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錫伯文Hūifa karun i jasigan(輝番卡倫來信)的再探討

2014-03-23 05:29:33永志堅
大連大學學報 2014年4期

永志堅

(新疆少數民族古籍辦公室,新疆維吾爾自治區 烏魯木齊 830000)

幾年以前,我曾搜集到一部錫伯族珍貴的古籍文獻—《輝番卡倫來信》錫伯文手抄文本。據我所知,這是迄今為止已發現的比較早的抄本,其后是否有新的文本發現,尚未看到。又因為此前有人做過研究,并且翻譯介紹過,對外影響很大,所以雖然自己在研讀原件時也有些體會和想法,但出于為尊者諱,忍而未發,而將自己的心得體會寫成讀書札記,擱置一邊,未曾公布;搜集到的原件,則交新疆民委古籍辦登記編目收藏。[1]現在,我把自己過去的心得體會加以整理,并查閱有關檔案資料,進一步加以核實,對這封信的來歷、作者生平和寫作年代作了一番考證,撰成此文,提出來向大家請教。同時,又不自量力重新翻譯原文并作了較詳細的注釋,作為附錄,一并予以公布,以公同好。

一、《輝番卡倫來信》的版本及出版情況

該信的錫伯文,最早由新疆人民出版社于1982年手寫影印出版,錫伯文書名為Hūifa karun i jasigan,漢文書名定為《來自輝番卡倫的信》(以下簡稱“信”)。該書前面有當時出版社錫伯文編輯室主任善柏寫的一篇短小前言,正文后附有一篇介紹文章,沒有署名,但相信是由已故的《錫伯族簡史》的主筆肖夫寫的。這個版本(以下簡稱稱“1982年本”),包括介紹文章,只字未提該信的來歷及流傳情況,更沒有說原件的提供者,只是把它重新繕寫后出版而已。在此之前的1981年,肖夫將該《信》的漢譯文和一篇介紹文章《優美的文字歷史的見證——介紹〈來自輝番卡倫的信〉》(以下簡稱“肖文”),刊登在新疆社科院民族研究所民族史研究室編輯的《錫伯族文學歷史論文集》(內部印刷)之中,后收入克力、博雅和齊車山編輯的《錫伯族研究》中。這漢文介紹文章,也沒有提該信的來歷及相關情況。

現在這里要公布的該信的手抄文本,是我在世紀之交從新疆民委(宗教局)少數民族古籍辦退休之前搜集到的,據我所知,這是迄今為止我所見到的最早的手抄本。據收藏者涂常勝先生生前講,該抄件是原錫伯營鑲藍旗(八牛錄)人英保抄寫的(以下簡稱“英保本”)。英保早年曾就讀于清末新政時期的惠遠城兩等學堂,寫得一手好字,可以算得上是當時錫伯族的知識分子之一。此人于新中國成立初被劃分為地主成分,1968年“文革”中飲彈自盡。這封信是同其他幾篇文章合訂在一起(均為同一個人所書寫),收藏者用牛皮紙做封面,并題名《歷史資料》(顯然是錯的,因為這幾篇文章都是文學作品),在封面和首頁鈐有收藏者印鑒;規格為20×30cm,國產白紙,黑墨書寫,每頁17行左右。該文本的錫伯文書法,筆畫遒勁而瀟灑,如同本文的風格一樣猶如行云流水,行楷結合,渾然自成一體,不失為一部錫伯文書法佳作。這本資料集的第一篇文章是錫伯族著名詩人柏雪木創作的長篇敘事詩《素花曲》,在該詩的后面,有一段抄寫者英保的讀后感似的“嘆詞”:

“遼鶴先生真乃當代文學奇才啊!只可惜過去社會黑暗,他被埋沒,未能施展才華。如今在這偉大的自由時代里,才有幸讀到先生的絕妙詩文。(先生之才),誰人不贊嘆,誰人不愛慕呢!只怨我手拙命薄啊!”

“遼鶴”是柏雪木的筆名。這里說“過去社會黑暗”,現在是“偉大自由的時代”,無疑是在說新中國成立之后,當時柏雪木還健在;而柏雪木是在解放后不久即含冤自盡的(1951年),所以知道該信的抄寫時間當在1950~1951年之間。

以上是這封信的來歷和抄寫者的簡歷以及抄寫時間的簡單介紹。當然,該信很有可能不止這一件,也許有比這更早的抄本。另外,錫伯人有抄書的習慣,碰到好的文章或好的書籍,就抄下來,當作寶貝,早晚翻閱或誦讀。又有人看到這樣好的文章,也借過去抄下來。由此傳抄不已,流傳甚廣,有時這些抄件孰先孰后,也難以辨別。這樣的抄件我見過不少,新疆民委古籍辦也收藏了好幾件,為的是供研究者比較研究。凡是從事古籍文獻研究的人都知道,古籍文獻形成的年代越早,越有價值,其可信度也越大。

1982年本與英保本有所不同。英保本的標題是we gung hoifa karun de tehede gucusa de unggihe jasigan jise,可譯為《沃公駐輝番卡倫時寄諸友信》,而1982年本題目改為hūifa karun i jasigan,可譯為《輝番卡倫之信》,他們后來定名為《來自輝番卡倫的信》,最后又簡略為《輝番卡倫來信》;英保本開頭為mentuhun tere gingguleme,而1982年本則把tere(某)改成heyer wekjin(何葉爾·沃克津),并在末尾添加有aniya biya inenggi(年月日)等文字。后來我又看到肖夫筆記本上的抄文(以下簡稱“肖夫本”),發現同英保本完全相同。由此相信,肖夫本來自涂常勝收藏的英保本。兩人同時于20世紀50年代參加錫伯族社會歷史調查,同為錫伯族簡史簡志的主筆,肖夫應該是從涂常勝保存的原件中抄錄的,還有其他不少資料也是如此。1982年本是由肖夫提供的,其多出來的heyer wekjin和aniya biya inenggi等衍文,估計是肖夫送出版社時自己增加的,抑或是出版社編輯加上去的。

另外還想說的是,肖夫本由錫伯族著名的民間文藝家、詩人管興才看過,并用紅色和藍色油筆做了不少注明、補充或改正。不止這封信,還有其他如《喀什噶爾之歌》、《三國之歌》等等。這些注明、補充或改正之處,我在該信的重譯文注釋中都已提到。比如,管興才在肖夫本的han gurun i meifen mangga hafan seme uju gidambi一句旁邊,對準meifen mangga hafan用藍筆加注曰“強項令,董憲”。由于管老先生錯了(或記憶有誤),肖夫也跟著錯,把強項令董宣說成是董憲。肖夫曾經在其介紹文中談到管興才翻譯此信的情況,說是他見過管先生的譯文,只是沒有發表。肖夫的譯文受其影響,由此可見一斑。[2]

二、《輝番卡倫來信》的作者及其寫作年代

(一)沃克津

肖文對沃克津的簡歷如此說:

“文克津,姓何葉爾氏,人們叫他何葉爾·文克津,又尊稱文公。系錫伯營鑲白旗(即五牛錄)人,出生在一農民家庭。從小受家庭教育。十八歲時,照例經牛錄檔房和總管檔房的騎射考選,成為“伍克辛”(披甲)……到了清道光末年,就升為侍衛,并于咸豐初年,曾去輝番卡倫換防一任。《信》就是這次坐卡期間寫給本營同事的。……

《信》是作者二十五歲左右正當青春年華、富有活力、又有遠大抱負的時候寫的。”[3]

過去,很多文章把《輝番卡倫來信》的作者沃克津的錫伯文名字wekjin譯成“文克津”或“維克津”,這樣翻譯也都通。我這里是遵從歷史文獻資料第一次出現的譯名為準的原則,根據吳元豐、趙志強編著的《錫伯營職官年表》一書給出的漢文名字“沃克津”為是。因為該書的內容是根據有關檔案文獻而編寫的,不是憑傳說甚至想當然而隨便翻譯的,仍然稱為沃克津,可以同檔案文獻保持一致。那么,沃克津的生平簡歷是否如肖文所說呢?據《錫伯營職官年表》一書所述,沃克津的簡歷如下:

“沃克津,又作倭克津,鑲白旗(五牛錄)人。道光二十九年,補放驍騎校擬陪一次。此前,系年滿委筆帖式,食錢糧二十五年,巡查邊界等出差八次。道光三十年,補放驍騎校又擬陪一次。咸豐元年,升任鑲白旗驍騎校,時年四十五歲。咸豐九年,升任鑲白旗防御。此前,巡查邊界等又出差二次。同治元年,補放佐領擬陪一次。”[4]

同書的“防御年表”記載:沃克津于同治二年八月十三日出缺,由同旗的驍騎校阿察本接任其防御一職。[5]其后,檔案文獻中就再沒有見到有關他的行蹤的記載。

由以上記載可知,沃克津是錫伯營鑲白旗(五牛錄)人,大約生于嘉慶十一年(1806),道光四年(1824)在他十八歲時披甲入伍。在道光二十九年(1849)之前,他是年滿委筆帖式。由此可知,他同在其信中提到的莫(穆)防御一樣,也是筆帖式出身。在他任筆帖式期間,曾被補放驍騎校擬陪兩次,直到咸豐元年(1851)才正式獲任鑲白旗驍騎校一職,當時他已四十五歲。過了八年,于咸豐九年(1859)才升任鑲白旗防御,是年已五十三歲。又過了四年,曾經被補放佐領擬陪一次,但未能獲任,于第二年出缺。此后,就不見任何有關他的文字記載,不知所終,只留下一篇膾炙人口的錫伯文書信體散文《輝番卡倫來信》。又據管興才先生說,沃克津姓何葉爾氏(又寫作赫耶爾),人們尊稱他為“文公”。[6]

肖文說他于道光末年升任錫伯營總管檔房卡倫侍衛(即卡倫翼長),[7]查檔案或有關文獻,未見這樣的記載,說他于十八歲時披甲入伍,倒是同檔案記載符合。關于從伊犁各駐防營中挑選披甲(包括領催、前鋒等),給戴頂翎,輪流駐守卡倫一事,乾隆三十七年,時任伊犁將軍的舒赫德曾有一件滿文奏折專門為此請旨,不妨將其譯文照抄如下:

“奴才舒赫德、巴圖濟爾噶勒謹奏:為請旨事。

查得,伊犁周圍道路關隘,每年自二月至九月,此八個月,于二十七處設置卡倫;自十月至正月,此四個月,降雪封路,裁撤卡倫十座,其余十七處,仍設卡倫。駐守此等卡倫,除由京城派來額定侍衛十二員外,經前任將軍、大臣等具奏,于伊犁索倫、達斡爾內,視其效力奮勉、知曉駐卡事宜者,陸續揀選九名,給帶六品空藍翎,輪駐卡倫。駐卡之人,按卡倫侍衛支給鹽菜銀、口糧。休班之后,仍食原錢糧。其中遇有出缺,另行選人,奏補當差。又此等侍衛駐卡,仍不敷用,其貿易哈薩克等途徑各卡,僅有一名侍衛,看護不周。故由發遣伊犁效力人員及各營官員內,酌情選派,與卡倫侍衛一同駐卡。自去歲土爾扈特投誠以來,由各營選官數員,派往游牧備差,且管束來年移來伊犁之渥巴錫貧困人等,亦需官員。故此,輪流承應卡倫差事之人將銳減,竟至不敷調遣,應按情理辦理。

奴才等伏思,伊犁錫伯、察哈爾、額魯特內,仍有奮勉效力、知曉卡倫事宜者,從中照索倫營空藍翎之例選人,給戴頂翎,輪流承應卡倫差事,甚有裨益。請選錫伯營四名,察哈爾、額魯特營各六名,給帶六品空藍翎,輪流承應卡倫差事。于駐卡時,按卡倫侍衛支給鹽菜銀、口糧;俟休班后,食原錢糧。將此,亦照索倫侍衛之例辦理。果能駐卡應差奮勉,則請選用于應升之缺。若懶惰渙散,則摘除頂翎,嚴加懲處,免食錢糧,另行選人,奏補其缺。是否妥當,仰乞皇上睿鑒。俟奉旨后,欽遵施行。為此謹奏。請旨。

乾隆三十七年十二月初三奉朱批:好。知道了。欽此。”[8]

第二年春(乾隆三十八年),舒赫德奉旨后,即令錫伯、察哈爾及額魯特三營領隊大臣,將應選卡倫侍衛人員每缺選送三人,供將軍大臣們挑選。最后,經過認真遴選,視其比較聰明又堪以培養者,從錫伯營中選取披甲都沁泰、阿爾噶木濟、福壽、色可圖四人,給戴頂翎,令其輪流駐卡。[9]

這是錫伯營士兵給戴上六品空藍翎,輪流駐卡的開始。以上都沁泰、阿爾噶木濟、福壽、色可圖等四人,應該是第一批被選上準戴空藍翎的坐卡侍衛。輪流駐卡執勤的人,原系披甲(或領催),只要戴上空藍翎以侍衛名分坐卡,就按卡倫侍衛待遇發給鹽菜銀、口糧等,但休班后仍食原來士兵的錢糧。也就是說,休班之時,不是侍衛,所以也無所謂升不升的問題。再說,代替正式侍衛坐卡的兵丁,恐怕沒有什么“卡倫翼長”之類的職銜。坐卡侍衛中能有機會補缺的,自然就不會再充任侍衛坐卡了,由別人來頂替。這項以兵丁代替侍衛坐卡制度是否延續下來,不太清楚。《西域圖志》卷二十九“官職”一節在敘述伊犁各駐防營軍隊編制后說:“按:滿洲、蒙古、錫伯、索倫達乎爾、察哈爾、額魯特各營內,有給七品頂戴之領催委前鋒校,有給六品頂戴在卡倫侍衛上行走之領催,非營制正額,不備載。”[10]由此可以確定,錫伯營的坐卡侍衛,并不是編制中的一項同領催、前鋒、筆帖式一樣的“正額”,只是一項臨時的差事,不是正式編制。而且,錫伯營官兵協助索倫營駐守輝番卡倫一事,與上述由披甲頂替侍衛駐卡,又有所不同,不能混為一談。

(二)沃克津至輝番卡倫執勤的具體官職及時間

清代在伊犁設置將軍府后,在漫長的中俄邊境線上設置了眾多的卡倫,有常設、移設和添撤之分。固定在一個地方歷年不移動的叫做常設卡倫,有二十七座;隨季節或需要而移動的叫做移設卡倫,有九座;其地雖有卡倫,而有時安設,過時則撤的,叫做添撤卡倫,有四十五座。伊犁各駐防營領隊大臣分別負責這些卡倫的駐防事宜,派去數量不等的士兵或官兵駐守。其中錫伯營駐守的卡倫有十八座,四座為常設卡倫,十二座為移設卡倫,二座添撤卡倫。索倫營十座,輝番卡倫即系其中的常設卡倫之一,而且規定由錫伯營官兵協防。《錫伯族歷史資料拾零》一書中記載說:

“輝番卡倫—侍衛一名,于道光八年奉旨裁撤,由錫伯營派出官員,給戴花翎坐卡,錫伯兵二;索倫委官一員,兵十一名;額魯特兵十二名,其中至十月,撤四名,改由索倫營派兵四名值班,至三月,仍由額魯特兵接替。(以上)共計兵二十五名。”[11]

光緒十三年抄錄的錫伯文《伊犁各駐防營軍政事宜》也記載有同樣的內容:

“道光八年,裁撤內地派來之卡倫侍衛,改由各駐防營派出官員,給戴花翎,代替侍衛坐卡。……輝番卡倫,由錫伯營派出官一員、兵二名,索倫營派出委官一員、兵十一名,派額魯特兵十二名(駐守)。”[12]

從以上記載中可以看出,錫伯營協助索倫營駐守輝番卡倫的,是代替京城派來的侍衛的一名官員和兩名士兵,而非一般的給戴六、七品頂戴的空藍翎侍衛。在所有清代檔案文獻資料中,凡所謂的武職官員,都是指正六品以上的武官,就錫伯營而言,指的是總管、副總管、佐領、防御和驍騎校,驍騎校是最小的武官,屬六品,其余前鋒、領催、筆帖式以及委官等等,都不被算入官員之列,同披甲一樣按兵丁對待。既然輝番卡倫原來是由京城派來的侍衛(屬三品副總管級的翼長)駐守,現在改由錫伯營官員代替坐卡,那這個官階一定是六品以上官員。關于道光八年裁撤京派侍衛改由伊犁駐防營官員坐卡以及選派哪一級官員一事,應由道光皇帝的兩件上諭為準:

“又諭(內閣):德英阿等奏:請撤卡倫侍衛,改派駐防營官員接替一折。伊犁等處卡倫,由京城侍衛派往防守,未能熟悉口外情形,難期得力。該將軍等請照南路章程劃一辦理,所有伊犁卡倫侍衛十一員,塔爾巴哈臺卡倫侍衛八員,著照所請,全行裁撤,俱改用本處駐防官員。該將軍等務當秉公揀選小心干練、通曉夷情者,派令接替。飭令該員等實力巡邊,并隨時認真查察。如有疏懈偷漏及混行勒索情弊,即行嚴參懲辦。余著照所擬辦理。又另片奏,請暫戴花翎等語,嗣后派出坐卡章京無花翎者,準其于坐卡之日起,暫戴花翎。差竣仍不準戴用。該部知道。”[13]

“諭內閣:德英阿等奏:請由伊犁新設錫伯部兵丁內添設前鋒四十名,并請在錫伯索倫兩部落添設防御八員等語。伊犁索倫部落兵丁內有前鋒四十名,而錫伯部落并無前鋒。今錫伯部落既然添設兵丁三百名,著即照德英阿所奏,由新設兵內挑選前鋒四十名、委前鋒校四名,并于該部落左右兩翼亦各添防御二員,索倫部落左右兩翼亦各添防御二員,令其管轄前鋒兵丁,每年輪班,與戍守巡哨喀什噶爾、塔爾巴哈臺之滿營官員,按照坐卡侍衛之例,一體坐卡。其官員每年所需俸餉銀一萬四百八十兩,著即由那彥成原奏百分減二節省項內動支[14]。”

《錫伯族檔案史料》一書,全文載錄了德英阿奏請錫伯營添設防御前鋒等事滿文月折檔的漢譯文[15],以及滿文上諭檔的漢譯文(系同一天),這個譯文同上面的漢文上諭在語氣上有所不同,對防御一職的職責說得更直白:

“上諭:德英阿等將伊犁錫伯部新增兵內添設前鋒四十名及錫伯、索倫二部添設防御八員等處,具奏請旨。伊犁索倫部兵內有前鋒四十名,而錫伯部落并無前鋒。今錫伯部又增兵三百名,著照德英阿所奏,即于新增三百名兵內揀選前鋒四十名,其中四名補授委前鋒校;仍于該部左右兩翼各添設防御二員,索倫部左右兩翼亦各添設防御二員。令其管束前鋒,與每年至喀什噶爾、塔爾巴哈臺換防巡邊之滿營官員一起輪班,并以卡倫侍衛職分坐卡……”[16]

以上幾件上諭,說明了兩件事:一是原來屬于伊犁駐防營各領隊大臣管轄的由京派卡倫侍衛駐守的卡倫有十一個,塔爾巴哈臺管轄的卡倫有八個,如今經德英阿奏請,將京派的卡倫侍衛全部裁撤,改由伊犁駐防營派官員駐守,并且著照所請,同意這些駐卡官員駐卡期間暫戴花翎,差事完畢即摘掉,不準繼續戴用;二是說從即日起,著照德英阿所請,錫伯營分為左右兩翼,每翼設防御兩個,兩翼共四名防御,其職責規定為:除管轄前鋒兵丁以外,同戍守巡哨喀什噶爾、塔爾巴哈臺滿營官員一樣,按照坐卡侍衛之例,一體坐卡。所謂喀什噶爾、塔爾巴哈臺滿營官員之例,據《錫伯族歷史資料拾零》記載:

“塔爾巴哈臺換防:

兩個滿洲營派出佐領一員,委任營總;以卡倫侍衛名分坐卡官員九名(派出佐領、防御、驍騎校等);驍騎校兩名,委任參領;兵丁四百零九名。

錫伯、索倫營輪流派出佐領一,委任營總;錫伯營派出驍騎校一員,委任參領;以侍衛名分坐卡官員一(派出佐領、防御等官員);兵九十名。索倫營派出驍騎校一員,委任參領;以侍衛名分坐卡官員一(派出佐領、防御等官員);兵八十名。

以上換防官員十七員,兵五百七十九名。此項換防官兵兩年一換班。”[17]

上面這份文件有一個明顯的特點,就是代替京派侍衛坐卡的官員,滿營官員可以最低是驍騎校,而錫伯、索倫營的官員為防御一級,這是滿營和其他駐防營之間的不同之處,這也同道光皇帝的上諭是完全一致的。

很顯然,錫伯、索倫營之所以添設左右兩翼防御,主要是為了讓他們代替京派卡倫侍衛去駐守卡倫。錫伯營協助索倫營駐守輝番卡倫,派出的是一名官員,而且應該是一名防御官。比如,《信》中提到的繪制卡倫方位地圖的莫(穆)防御,其本名叫穆乎賴,錫伯營正藍旗(七牛錄)人,道光二十六年(1846)以委筆帖式升任鑲白旗驍騎校,是年五十歲;道光二十八年(1848)升任正白旗防御。咸豐元年(1851)出缺。從其稱呼中知道,穆乎賴是在他防御任上去輝番卡倫執勤的,時間當在1848至1851年的四年時間里。另外,錫伯營左右兩翼設置防御職位,是從道光八年開始的,裁撤京派侍衛并改由伊犁各駐防營派官員坐卡,也是從這一年開始的。這樣說來,沃克津升任防御是在咸豐九年,是在他五十三歲或以后去輝番卡倫執勤的,而不是在二十五歲時。其實我們從該信很成熟的語氣和廣博的知識面,就可以看出,它絕非出自一個二十五歲的青年披甲之手。

以上檔案文獻都說到,讓兵丁代替侍衛坐卡,只讓他戴六品空藍翎;而讓官員代替京派侍衛坐卡,則給戴花翎,兩者的身份級別不可同日而語。在清代,戴花翎是貴族和高級官員的一種身份標志,一般由皇帝特恩賞戴,是一種深得皇恩的榮耀。清制,最初花翎只賞給得到皇帝特恩的貴族、大臣,或因為特殊軍功而賞給的。咸豐以后雖然賞戴較亂,但也只有五品以上官員才有資格獲贈或捐納獲得。[18]伊犁設置將軍府之后,乾隆帝曾對伊犁將軍傳諭說:“伊犁系新定邊疆,協領、總管等,俱系轄兵大員,俱著賞戴花翎,以壯觀瞻。著為例。”[19]后來又諭曰:“除現在總管、協領戴翎外,請以滿營委前鋒翼長二員、委前鋒章京四員,俱戴花翎。委前鋒校三十二員、驍騎校內擇技藝出眾者八員,均戴藍翎等語。伊犁系新定疆宇,官員內戴翎者多,外藩觀之,自覺壯觀。著即照所請行。”[20]可見,花翎除顯示身份和榮耀之外,也是一種國家威嚴的象征。

錫伯營有藍翎職分(缺),始自嘉慶十九年(1814),經時任伊犁將軍松筠奏請,將滿營的空藍翎二缺移至錫伯營;道光八年(1828)錫伯營增添甲兵三百名時,又增設空藍翎四名,這樣合起來一共有了空藍領六名。這些空藍翎(缺)就是用來讓代替駐卡侍衛之兵暫時戴用的,換班回來后,即脫下不讓繼續戴。赴卡倫執勤時戴藍翎,只是為了耀武揚威,給外藩看的。因此把這種安排說成是錫伯營有侍衛之缺,是不妥的,說升任侍衛,更屬不妥。

(三)托總管及其夫人

信中提到索倫營的托總管,歷史上實有其人。根據檔案記載,托總管名叫托克托奈,索倫人。道光二十五年(1845)四月補放索倫營總管。[21]咸豐元年(1851)六年俸滿后,經時任伊犁將軍奕山奏準,暫緩送京引見,待其處理完俄商貿易事務后,再乘便赴京引見。[22]咸豐四年(1854),托克托奈五十五歲,奕山再次奏請讓托克托奈護送貢馬赴京,以便皇上擇用。奉旨:“知道了。該部知道。”[23]是年八月二十七日,接兵部咨文:“奉旨:托克托奈著交軍機處記名。欽此。”[24]咸豐五年,奕山又奏請按舊例,先讓托克托奈在軍機處記名,待伊犁有領隊大臣缺出后再行補放。咸豐帝準奏。[25]咸豐十年(1860)二月,補放索倫營領隊大臣。[26]同治三年(1864)伊犁“回亂”時,在保衛惠遠城的戰斗中殞陣,為國捐軀。[27]

清制,京官及外官滿一考(六年)而以最優秀者,都給本身誥敕,并同時給其家人如父母、妻子誥敕。關于托克托奈六年俸滿后的考績情況,時任伊犁將軍奕山的奏折值得一讀:

“今有索倫部總管托克托奈自道光二十五年四月補放總管至今年四月,已六年俸滿。經奴才等考查,托克托奈今年已五十二歲,人精明練達,男子氣盛,凡任內事務,經歷井然,交辦諸事,均能奮勉效力,實屬邊疆杰出官員,足資皇上選用,理應送托克托奈赴京引見。惟今正值邊界貿易之際,俄羅斯來往商人均途經索倫營駐地,托克托奈于迎送該俄羅斯商人及看護方面實乃得力之員。為此特請圣旨允準,托克托奈暫緩送京引見,待此處與俄羅斯貿易事務談妥之后,再乘便將其送京引見。可否之處,俟皇上睿鑒敕諭,欽遵執行。為此謹奏請旨。

咸豐元年七月初七日奉朱批:已有旨。欽此。咸豐元年七月初七日。”[28]咸豐帝將此奏折交軍機處議處,軍機處議奏:

“……經奴才等留心察看,托克托奈今年已五十五歲,為人明晰,辦事練達,于捕抓盜賊、巡查邊界等各案中,均屬得力,哈薩克、布魯特等亦俱傾心賓服。再,三年來于俄羅斯商人迎送及看護等事務中,實屬奮勉效力,實乃邊疆總管中之出類拔萃者,足資皇上選用。今奴才處于今年四月令托克托奈護送貢馬之便,赴京引見……

咸豐四年六月初九日奉旨批:知道了,該部知道。

咸豐四年五月初五。”[29]

由此我們知道,托克托奈獲贈誥命,最早也在咸豐元年以后,其夫人也成為誥命夫人—即淑人。但那時沃克津才升任驍騎校,離任職防御還早著呢。清制,一至五品官員授以誥命,六至九品授以敕命。其父母和夫人獲得的誥敕品級同本人的品級一樣。夫人獲得誥命,稱為誥命婦人,三品武官之妻稱為淑人,滿語叫做mergen hehe。

皇帝給功臣頒誥敕,不分正從,文武皆同。[30]但是也不是所有達到那個品級的官員都能獲得誥敕,只有年滿考核時考績優秀者,或者是因建有特殊功勛的文武官員才有資格獲得。關于清朝皇帝頒發的誥敕,錫伯營官員中獲得的也不少。由永托里氏博勒果素后人保存至今的博勒果素及其父祖等人獲封的誥命、敕命有:

嘉慶十四年,錫伯營驍騎校薩音布獲敕命,授武略騎尉(六品武官),封其妻子佟佳氏為安人;同時授其父英太為武略騎尉,封其母伊佳氏為安人。

嘉慶二十四年,賜誥命授錫伯營正白旗佐領薩音布為昭武都尉(四品武職),賜封其妻佟佳氏為恭人;同時,賜封薩音布之父英太為昭武都尉,賜封其母伊佳氏為恭人。

道光十四年,賜誥命授伊犁云騎尉博勒果蘇武德騎尉(五品武職),同時賜封其妻佟佳氏為宜人。[31]

又據薩凌阿墓碑記載,庫車辦事大臣薩凌阿于同治三年“回亂”中為國殉職,經時任伊犁將軍金順奏請恩恤,賜誥命恩賞都統銜(一品武職),同時賜封其繼室孔果洛氏為二品夫人(仍按薩凌阿原庫車辦事大臣副都統銜—二品官)等等,只可惜其誥命已不得見。[32]過去,錫伯人一般把這種寫在黃綾上的誥命或敕命,都叫做黃綾圣旨。

托克托奈系三品總管。據奕山的奏折稱,托克托奈在總管任上,表現突出,六年俸滿后理應評為卓異,也即應獲得誥命,包括他的夫人,也應該獲得淑人誥命。這是咸豐元年以后的事。因此,沃克津去輝番卡倫途經索倫營總管衙門,以錫伯營防御身份拜訪托總管家,是適宜的,而以一名披甲身份去拜訪素不相識的三品官托總管,才是不合適的;稱其夫人為淑人,也說明她已經獲封誥命夫人。

綜上所述,《輝番卡倫來信》的作者沃克津,系錫伯營鑲白旗(五牛錄)人,出生于嘉慶十一年(1806),道光四年披甲入伍,是年十八歲。他以筆帖式出身于咸豐元年(1851)出任鑲白旗驍騎校,是年四十五歲。咸豐九年(1859)升任鑲白旗防御,是年已經五十三歲。在他升任防御之后,按照規制去輝番卡倫值勤一次,著名的《輝番卡倫來信》就是在他這次值班時寫的,也就是于咸豐末同治初年間在他五十四歲左右時寫的。沃克津去輝番卡倫值勤,與道光八年裁撤京派卡倫侍衛和錫伯、索倫兩營添設防御職位是同步的。因此,說沃克津以一名二十五歲空藍翎侍衛身份去輝番卡倫代替京派侍衛值班,是不可信的。

三、以往《輝番卡倫來信》漢譯文及其存在的問題

(一)“強項令”董宣與“董憲”

董宣,字少平,后漢光武帝時人。曾歷任北海相、江夏太守等,因為在執法中傷及無辜,又得罪權貴,被罷官入獄。他在獄中晨夜諷誦,毫無憂色,被光武皇帝特赦而免于死罪。后來又特征為洛陽令(京城的軍政長官)。時光武帝的姐姐湖陽公主家奴殺人,藏匿在公主家,不能抓捕。有一天,該仆人與公主同乘一輛車出來,董宣早就等候在路上攔車扣馬,歷數公主藏匿殺人犯之過,喝令該家奴下車,并當場殺死。公主向皇帝告狀,帝大怒,把他召來,準備用鞭子打死。董宣請求皇上聽他一句話再殺他,他說:“陛下靠圣德使漢朝中興,而如今卻縱容家奴殺人,將何以治天下乎!”說完就用頭撞廷柱。帝急叫小黃門止之,令其叩頭謝公主,董宣不從;又叫人強迫他彎頸俯首,他兩手拒地,寧死不肯俯首。皇帝被感動,賞一個“強項令”雅號而放了他。由此,他更嚴懲豪強,威震京城,人稱“臥虎”。[33]

“強項令”的故事,成為古代家喻戶曉的經典掌故。董宣也成為堅持真理、寧死不屈的典范,被改編為戲劇、說唱文學等文藝作品,流傳至今。這里用此典故,意在說明穿越枝葉茂密的樹林,再強硬的漢子,也不得不低頭。雖然比喻有點夸張,但設身處地的想,覺得還是感到貼切。

“強項令”原譯文在括號內注為“漢董憲,勇士也”,非也。在東漢,洛陽令是京城的最高軍政長官,猶如現在北京城的衛戍司令兼市長,非一般勇士可比。東漢更無“董憲”這個人。

(二)孟施舍與孟賁

本《信》中有一句話原文是這樣說的:

把它翻譯成漢文是:“穿林鉆木而行,雖漢之強項令亦得彎頸俯首;撥開樹木尋路,即周之孟施舍也要左右窺探也。”這個孟施舍與孟賁是同時代人,都是春秋時代的勇士,但不是同一個人。這里說的是孟施舍,而非孟賁,原譯文把他說成“孟賁”,是錯的。《孟子·公孫丑(上)》中有一段公孫丑與孟子的對話,其中說到了孟施舍和孟賁,不妨也照錄如下(現代漢語譯文):

公孫丑問孟子:“先生如果做了齊國的卿相,能夠推行自己的政治主張,從而成就霸天下的王業,您是否會因激動而動心呢?”

孟子說:“不會。我四十歲以后就沒有動過心。”

公孫丑說:“這么說,先生比孟賁強的多了。”

孟子說:“這并不難。告子能夠不動心比我還早呢!”

公孫丑說:“怎樣才能做到不動心呢?”

孟子說:“北宮黝是這樣培養勇氣的:肌膚被刺不退縮顫動,眼睛被扎傷也不眨一眨,以為小事上受挫于人,就如同在大庭廣眾中挨了鞭打一樣。既不能忍受平民對他的侮辱,也不能忍受大國君主的欺凌。認為刺殺大國君主跟刺殺平民是一樣的,對于諸侯無所畏懼,聽到斥罵聲,必定給予回擊。孟施舍是這樣培養勇氣的,他說:‘把不能戰勝的敵人,同足以戰勝的敵人一樣對待。如果先估量敵人的力量然后才前進,先考慮勝敗后才交戰,如果對方人多勢眾就會畏縮不前。確保出師必勝有什么秘訣嗎?只不過是無所畏懼而已。’孟施舍這類人很像曾子,北宮黝這類人很像子夏。這二人的勇氣,不知道誰更強一些,不過孟施舍的培養勇氣的方法更簡易。從前曾子對子襄說:‘你喜歡勇敢嗎?我曾聽孔夫子講過大勇的理論,捫心自問自知理虧,即使是卑賤的人,我也不嚇唬他;捫心自問而覺得正義在我一邊,即使面對千萬人,我也勇往直前。’孟施舍保持勇氣的方法,沒有曾子的簡單。”[34]

這一段對話,主要討論怎樣培養勇氣的問題,而不是討論誰更勇敢。《信》的作者在這里引用這段對話里孟施舍培養自己不怕困難勇往直前精神的故事,是想說明他所經過的路途灌木叢生,水溪橫流、沙岡重重,充滿荊棘的艱難程途,這里無需孟賁之勇,而是需要像孟施舍那樣不怕艱辛、勇往直前而決不退縮的勇氣。所以作者才以孟施舍為例,給自己壯膽,鼓勵自己闖過這個難關。“孟施舍”原文作“mengie”,恐系筆誤,翻譯時已改過來。

(三)關圣帝及其諸多封號

關羽有封號“三界伏魔大帝神威遠鎮天尊”,肖夫譯文作“三世降魔大帝”與“威靈鎮遠天神”,雖然與滿文原意相差不多,然將關圣帝的封號分成兩個,與關帝之原本封號不符,這可能是譯者不知關羽于明朝萬歷年間被封為“三界伏魔大帝神威遠鎮天尊關圣帝君”這段歷史有關。這段名號滿文原件作ilan jalan i ibagan be dahabure amba han,horon ferguwecuke goro karmatara abkai enduri,譯成漢語就是“三界伏魔大帝神威遠鎮天尊”之意,而這個“三界伏魔大帝神威遠鎮天尊”,就是“關圣帝君”,簡稱“關帝”,也就是指關羽。因此這里所說的寺廟,就是關帝廟,廟內供奉的,也是關羽塑像無疑,并非別的什么神,更不是什么“三世降魔大帝”與“威靈鎮遠天神”兩個神。

滿文的jalan一詞,可以譯成漢語的時間詞“時代”、“代”或“世”,也可以譯成方位詞地域之分的“世界”、“界”等。ilan jalan,可譯為“三界”,也可譯為“三世”。佛教經典《楞嚴經》說“世為遷流,界為方位。汝今當知:東、西、南、北、東南、西南、東北、西北、上、下為界,過去、未來、現在為世。”可見,佛教中“界”是方位詞。“三界”是佛教用語,把眾生生死流轉的人世間分為三界:欲界、色界、無色界。“三世”也是佛教用語,佛教經典《集異門論(三)》說:“三世者,謂過去世、未來世、現在世。”冠在關羽封號前面的Ilan jalan定語,顯然指的是方位詞“三界”,而不是時間詞“三世”。

英保抄件滿文ilan jalan i ibagan be dahabure amba han 與horon ferguwecuke goro karmatara abkai enduri之間,原件有一逗點“、”,但兩句話并非意為兩個人;而新疆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將這一句斷為兩句,并且各畫上雙引號,很明顯,這是人為地把同一個神分成兩個神名,于是譯為“三世降魔大帝”和“威靈鎮遠天神”。從重新斷句后的滿文與漢譯文的一致性來看,估計是整理者在整理時根據自己的理解有意斷開的,非出版社責任編輯所為。這顯然是不明這段歷史所致。

關圣帝原名關羽,是三國時期蜀國的一員名將,與蜀主劉備和張飛桃園三結義,忠心不二,神勇威武,戰死沙場,葬于其故鄉解州玉泉山,當地人為其立祠奉祀。在當地民間信仰中,關羽被奉為當地的保護神,并有各種關羽靈異顯現的傳說故事在民間流傳。大約到北宋年間,關羽又被道教吸納為其神祇之一,宋元祐中(1086~1093年),被哲宗封為“崇寧真君”,宋徽宗時又被封為“義勇武安王”,元代加封為“顯靈義勇武安英濟王”。元末著名長篇章小說《三國演義》的產生,把關羽描繪成勇武和忠義的化身,使得關羽名聲大振,在民間產生了極為深遠的影響。明神宗萬歷年間,應關羽家鄉解州道士張通元之請,封關羽為帝,敕解州廟為英烈廟。萬歷四十二年(1614年),又加封關羽為“三界伏魔大帝神威遠鎮天尊關圣帝君”。由于帝王的尊崇,關羽的地位無比顯赫,有武圣人之稱,與文圣人孔子并肩而立,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庶民百姓,都對關帝頂禮膜拜,不僅是國家的祭祀神祗,也是老百姓的供奉對象。關帝廟遍及天下,香火不斷。[35]

根據道教信仰,到明清時關羽已成為圣君、大帝,據道教經典《三界伏魔關圣帝君忠孝忠義真經》講,其神職已是掌“儒釋道三教之權、管天地人才之柄,上司三十六天星辰云漢,下轄七十二地土壘幽酆。秉注生功德延壽丹書,執定死罪過奪命黑籍。考察諸佛諸神、監制群仙群職,高證秒果,無量度人,至靈至圣至上至尊伏魔大帝關圣帝君”。在民間,關帝幾乎成為萬能之神,具有司命祿、佑科舉、治病消災、驅邪避惡、除旱降雨、誅罰叛逆,乃至招財進寶、庇護商賈等等職能,成為天上、地上和地下三界的萬能之神。

明朝末年,滿洲貴族早在入關之前,就已開始了對關羽的崇拜。崇德八年(1643),就在盛京(今沈陽)建立關帝廟,皇太極親自賜“義高千古”匾額,規定“歲時官給香燭”。[36]滿洲人入關后,繼續沿襲明代祭關帝廟之例。順治九年(1652)敕封關羽為“忠義神武關圣大帝”。雍正時,追封關羽父祖三代為公爵,命“天下府州縣衛等文武守土官,春秋二祭如文廟儀制,牲用太牢”。[37]乾隆三十三年(1768),以“關帝歷代尊崇,迨經國朝尤昭靈貺”,故又加封為“忠義神武靈佑關圣大帝”,同時規定,祭文由翰林院撰擬,祭品由太常寺備辦,官建寺宇牌位座數由工部制造,還特準地安門外關帝廟正殿及大門改用純黃色琉璃,與文廟相一致。[38]嘉慶十九年(1814),清廷在平息京師和河南滑縣兩地天理教起義后,即以“屢荷關帝靈爽翊衛”,加封“神勇”二字,“并頒滑縣廟宇御書匾額曰佑民助順”。[39]咸豐二年(1852),又加封“護國”,次年增“保民”,六年(1856)添“精誠”,七年(1857)再增“綏靖”。到光緒五年(1879),清朝對關羽的封號已經加至26個字,合稱“忠義神武靈佑仁勇威顯護國保民精誠綏靖翊贊宣德關圣大帝”。[40]在清朝統治者尊崇和倡導下,全國各地紛紛修建關帝廟,歲時祭祀,東北的滿族和其他少數民族也跟風而進,開始全面信仰關羽。清初《三國演義》的滿譯,更是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使關羽的信仰更加深入人心。這在錫伯族中尤甚。清朝在伊犁設立將軍府以后,除大批調軍隊駐防,移民屯墾以外,在文化建設方面更是大力推廣作為戰神和保護神的關羽信仰,到處修建關帝廟,由官方出面年年祭祀。西遷的錫伯族人民,在伊犁河南岸筑城安居以后,每個牛錄都修建了關帝廟,年年進行各種紀念祭祀活動,以此安定人心,堅定保衛邊疆、鞏固邊疆的斗志,成為祖國邊境的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在由索倫營領隊大臣管轄、由錫伯、索倫和蒙古族官兵協作駐守的輝番卡倫,也修建一座關圣帝廟,把關羽當作保衛邊疆、抵御外侮的保護神加以共奉同祀,也從一個側面證明了這些民族對關羽信仰的感情至深。

錫伯族在西遷伊犁后修建的關帝廟,現存的不多,只有頭牛錄、五牛錄和七牛錄有遺址,其中五、七牛錄的兩座廟宇,雖然里面的泥塑神像及其他物品已經沒有,但房屋仍在,廟宇內兩壁山墻和塑像背面的異彩繽紛的彩色壁畫,仍然光彩照人。頭牛錄的關帝廟只剩空架子,四壁全塌。如今在察布查爾縣靖遠寺院內有一座鐵鐘,上有鑄造時的滿漢文,由這些文字能推知該鐵鐘系五牛錄關帝廟之鐘,嘉慶時賜封的“忠義神武仁勇靈佑關圣大帝”十二個漢文大字,即刻于其上,由此也能推知該關帝廟重建于嘉慶與道光年之間,是研究錫伯族關羽信仰的第一手金石資料。

至于輝番卡倫所建立的關帝廟神像尊號,為什么用明代萬歷年間所賜封號而不用清代所封尊號,值得再深入研究。

(四)射鵠子與“射鼓”

《信》的原文中有這樣一段話:

Erde yamji siden baita icihiyahaolo de duka i tule tungken gabtame urebumbi.

這其中滿語tungken一詞,有二義:一為打鼓、擊鼓之鼓,義同漢語原意,是名詞;一為鵠的,就是射箭用的靶子,同現代射箭用的箭靶。過去的箭靶,只有五環,是一環一環套上去的,射中哪一環,就會掉下來,不像今日之十環箭靶。tungken gabtambi,就是射“鵠的”、射“鵠子”,也就是“射的”。常鈞《射的說》曰:jorin serengge oyonggo be,jorin sere gisun,tungken be(的者,要也,的之為言鵠也)。[41]成語“無的放矢”的“的”,就是靶心,靶心也叫“鵠”。所以射鵠也叫“射的”。下面舉幾例滿文文獻為證,加以說明。康熙年間出使土爾扈特的圖理琛回國后著有《異域錄》一書,有滿漢對照本,[42]其中有多處說到tungken gabtambi(射的):

Erku hoton i da ton akūsolime uhei acafi tungken gabtame efihe.

厄爾庫城頭目不時邀請,會同射的。(上卷,頁39上)

Geli solifi ini oros niyalma be tucibufi amba gurun i elcin ambasa uhei tungken gabtame efihe.

又請出彼俄羅斯人,同大國使臣一起射的。(同上,頁61—62)

其實,過去錫伯族的口語把射箭也叫做gudz gabtambi,譯成漢語就是“射鵠子”。我手頭有一部錫伯人編撰的錫伯族習俗志(錫伯文),其中講到:過去,在正月農閑時間,錫伯族年輕人聚在一起比賽射箭,錫伯語寫的就是gudz gabtambi,漢譯也就是“射鵠子”。他們比賽時分成兩隊,下賭注——不是金錢,而是豬或羊。最后不管誰贏誰負,比賽結束后,把輸家的豬或羊宰了,煮熟后大家一起痛快吃一頓。[43]

過去,錫伯族民間有一首民歌叫做《射鵠子歌》(錫伯語叫gudz gabtara ucun),是這樣唱的:[44]

Sirdan solbifi beri be tata,箭上弦,弓拉滿,

Siran siran i udu sirdan gabtaha.連續射出幾支箭。

Yasa dacun gala hūdun,眼兒尖,手兒快,

Fulgiyan niyaman be goiha.射中紅心樂翻天。

Yonggan fulhūbe tukiye,沙袋子,舉起來,

Halbai hūsun be uji.練習臂力天天練;

Goloi mulu de lakiya,舉過頭頂掛梁上,

Emken juwe seme toloki.高聲大喊一二三!

Beri sirdan be haira,弓和箭,要愛惜,

Beyei mujin be akdula.養神蓄精意志堅。

Silin dacun sibesa,英勇剛強錫伯人,

Baturu mangga be enteheme ula.英雄美名世代傳。

無獨有偶,滿族子弟書也有一篇叫做《射鵠子》,說的是一群富家子弟聚到一起比賽射箭,賭博娛樂。由于這些公子哥兒都是些紈绔子弟,并沒有什么真本事,所以在比賽射箭時,各個出盡了洋相,丑態百出。他們把射箭也叫做“射鵠子”,同錫伯語的口語完全一樣。可見,過去滿語跟錫伯語是一樣的。[45]所以說,把tungken gabtambi譯成“射鼓”,[46]即把鼓當做箭靶射,是貽笑大方的事。

(五)滿語副詞yala的用法

本信中有一段話說:Yala morin yonggan i dele yabure de fatha i oron ujen,buraki jugūn faihacara mujilen ilhangga enggemu be dalihabi。

這句原譯文作“馬履沙地,其蹄亦深,誠有‘慢(滿)馬春愁壓繡鞍’之感”。其中后半句源自滿漢合璧《西廂記·警艷第一章》,全文為“萬金寶劍藏秋水,滿馬春愁壓繡鞍”。[47]這里,滿語yala,是副詞,意為“誠然,果然,果真,正是,真乃”等,其下多為感嘆詞。同時,它又有引出下文的功用,這些下文多為格言、成語或經典名句等。這種用法,在滿漢合璧的《西廂記》中用得比較多。比如:

正是“好句有情戀皓月,落花無語怨東風。”(《警寺·第五章》)

Yala sucungga akūngge akū,duben bisirengge komso.

(正是)“靡不有初,鮮(克)有終。”(《琴心·第八章》)

Yala tumen yan i boobai loho de bolori muke somibuhabi,morin nia niyengniyeri jobocuneolehe enggemu be gidahabi.

正是“萬金寶劍藏秋水,滿馬春愁壓繡鞍。”(《警艷·第一章》)

以上三例,副詞Yala,都是起到引出下面經典名句的作用。在第三句中,yala一詞,原來冠在全句之前,說明其下引用的是一完整句子,而原譯文將yala放到下半句buraki jugūn faihacara mujilen ilhangga enggemu be dalihabi之前翻譯,并且套用現成的《西廂記》詩句“萬金寶劍藏秋水,滿馬春愁壓繡鞍”的下半句“滿馬春愁壓繡鞍”,似不妥,與原文句義亦不符。《西廂記》中“萬金寶劍藏秋水,滿馬春愁壓繡鞍”一句,發出的是一位懷才不遇的失意文人自認為“學成滿腹文章,尚在湖海飄零”而不得志的牢騷話,而這里表白的是一位伊犁駐防部隊的軍官因為要趕往卡倫接班值勤又耽于路途而十分著急的心情,是一種急于奔赴前線守護祖國的西大門報效祖國的豪情壯志,表達的是兩種根本不同的思想感情,不可同日而語。

考慮到以上原句中副詞Yala的用法和詞語、意境的不同,斟酌再三,為忠實于原文,將這一句直譯為“正是‘馬履沙地蹄印沉,塵途愁緒壓繡鞍’”。不知妥否,提出來與同好商榷。至于是否有出處,一時也查不到,暫付闕如。以上對過去譯文的可疑之處,舉其要者,提出了自己不同的意見,并作簡要的討論。可否妥當,還請專家學者不吝指教。

附錄

(一)《輝番卡倫來信》原件影印(另附)

(二)《輝番卡倫來信》拉丁字轉寫對譯

we gung ni hoifa karun de tehede gucusa ∕de unggihe jasigan jise ∕

沃 公 的 輝發 卡倫 在 駐防時 朋友們 給 寄送 信 底稿

mentuhun tere gingguleme ∕

愚 某 恭敬地

geren gosingga ahūn mergen deo sei elhe be ∕baime alibuha wesihun sei

諸位 仁慈的 兄 賢 弟 們的平安 把 問候 呈上 尊貴 們的

boode yooni saiyūn ∕sirame gosime buhe jasigan be gemu ilhi ∕aname bahafi

家里 都 好嗎 連續 惠愛 給的 信 把 都 順序 依次 接到

ulhibuhe ele muru be akūname ∕safi alimbaharkū urgunjeme gucusai jurgan ∥den

曉諭的 所有 梗概 把 詳細 知道了 不勝 歡喜 朋友們的情義 高

jiramin be ele kidumbi fakcahaci ebsi ∕morin i uju wargi baru yabume

厚 將 更加 思念 離別 以來 馬 的頭 西 往 行走

amargi guwali be tucifi amba doohan be dooha da ∕ioiu be dulefi talki

北 郊 把 出了 大 橋 把 過了 大 榆樹 把 經過了 塔爾奇

de isinatala ∕morin i fatha ilirkū niyalma buraki be ∕funtume yabume okson

到 直到 馬 的 蹄 不停 人 塵埃 把 冒著 行走 步

tome goro ofi ∕merkirengge ele hing sembi isinahala ba ∕eshun de ele

每 遠 離了 思念的 更 殷切 所到之處 生疏 因為 更

發愁的 感覺到 終日 一日 行走 一 認識的 人

saburkū angga olhotolo emu mudan be ∕ulhire niyalma ucararkū ede teni

不見 口 直到干 一 音 把 聽懂的 人 沒有遇見 于此 才

gebu ∕aisi i jugūn encu niyalma de meimeni ∕mujilen bisire be saha duyen

名 利 的 路 相異 人 心里 各自 志向 有 把 知道了 冷淡

anduhūri ∕yabume cagan usu i giyan fang dzi ni he ∕guwang de ciyoo be

薄情 行走 察罕 烏蘇 一 間 房 紫泥河 廣 德 橋 把

dulefi teni ten be ∕wesihulere hoton de isinaha hoo mudan i∕ajige ba ofi

過了 才 極把 尊崇 城 里 到了 偏 遠 的 小 地方因為

tatara boobe baire de ∕mangga heni tani guwali hūda ofi buda ∥uncara babe

住宿 房屋 尋找 困難 些微 郊外 生意 由于 飯 販賣的 把地方

baharkū taka emu dobori ∕indefi aciha be dastame morin be bordome ∕bifi

找不到 暫時 一 夜 過夜 行李 把 整理 馬 把 喂料 待著

jai erde morilafi hadala tatafi duin ∕ici tuwame dergi baru ili bira be∕

第二 早晨 上馬 轡頭 拉緊 四 方 望 東 往 伊犁河 把

眺望 把家 看不到 西 往 瞭望 大 沙漠 橫 擋住了

hoton i ∕dergi amargi de alimtu ke sere juwe ∕niru bi wargi julergi de

城 的 東 北 方 阿里木圖 柯 叫做 兩個 牛錄 有 西 南 方

fuseke horgos sere ∕juwe gūsa bi gaan tokso suwaliyaganjame tefi ∥genere

富色克 霍爾果斯 叫做 兩個 旗 有 鄉 村 交錯 居住 去的

ici be sarkū jugūn ∕juntan hiyahanjame bifi ya emke yabure ∕jugūn biheni

方向 把 不知 路 徑 縱橫 有 哪 一個 走的 路 是呢

著急的 心 火 一樣 由于地的形勢 把 觀看 余暇 沒有 公務 的

bilgan jijuhan i gese de ai∕gelhun akū majige heuledembi morin dabkiyame∕

期限 卦 的 似的 有何 敢于 稍許 怠慢 馬 拍打

julesi ibefi neneme to uheri da i boobe ∕baime genehe fonjici siden baitai

向前 進 首先 托 總 管 的 家里 尋找 去了 問之 公務 事情

jalin ∕tucifi boode akū ofi bahafi acame mutehe ∕akūuˇzin udu werifi cai

為了 出去 家里 沒有所以得以 見到 能夠 沒有 淑人 雖然 留下 茶

omibucibe ∕gisun hese ureshūn akū ofi boo i ∕baita be leolecere de mangga

給喝 言 語 熟悉 不 由于 家里 事情 把 談論 困難

tereci ∕juwari muke be olome mangkan be dabame ∕yabure de ele jugūn

由此 夏天 水 把 淌過 崗 把 翻越 走 時 更加 路

goro be serebumbi ∕yonggan mangkan i dolo jing hacihiyame ∕yabure de

遠 把 感覺到 沙 崗 的 里面 正在 急忙 趕路 時

morin inu terembi aciha ∕geli waikurambi baibi niyalma be faihacabumbi∕yala

馬 也 不愿走 行李 又 歪斜 徒然 讓人 使焦急 誠如

morin yonggan i dele yabure de ∕fatha i oron ujen buraki jugūn ∕faihacara

馬 沙漠 的 上面 行走 時 蹄 的印子 沉重塵 路 焦躁

mujilen ilhangga enggemu be dalihabi ∕holo i fere be yabuci hocin de tefi∕

心 繡花的 馬鞍 把 壓住了 谷 的 底 在行走 井 里 坐下

abka be tuwara gese den golo de ∕tafaci niyalma nirugan i dolo bisire

天 把 觀看 似的 高 梁 上 爬上 人 畫 的 里面 有的

adali ∕uttu goidame yabuhai gaitai genggiyen ∕abka iletu sabuhangge aimaka

一樣 如此 良久 行走了 突然 青 天 明顯 看見 好像

encu abka ∕bisire adali alin bira buru bara saikan ∕sukdun be tucibuhebi

另外 天 有 一樣 山 河 朦朦朧朧 亮麗 氣象 把 顯露了

bujan moo niohon lukungge ∥niyengniyeri fiyan be giyamnahabi gūlmahūn

林 木 綠 茂密的 春天 顏色 把 鑲嵌了 兔子

bigan de ∕feksire(ulhūma)〔olhūme〕ulhū de guwendembi ∕hūwaliyasun edun de

原野 里 奔跑 野雞 蘆葦 之中 鳴叫 和 風 中

著急的 心 舒展了 鶯鳥 的 聲音 里 煩悶 心 解開了

林 把 穿過 樹 把 鉆 行走 時 雖 漢 國 的 項

mangga ∕hafan seme uju gidambi hailan be jailabufi ∕jugūn baime yabure de

強官 是 頭 低下 樹 把 撥開 路 尋找 行走 時

周 國 的 孟 舍施的 勇猛 雖 東張西望 如此 行走

emu erin i budai kemun ome∕seri bujan i dorgici ududu giyalan i elben

一 頓的 飯的 時刻 有了 稀疏 林 的 里面 許多 間 的 草

的 房子 雖 隆 上 的 隱藏 賢士的房子 不是 說的是 實際上 策濟

鄉 的 官 兵的 好 地方 田地 肥沃 物產 豐富 地方寬闊 水

hafirhūn aika yohoron ∕feteme muke yaruci ai tarici sain akū ni∕jugūn de

缺乏 如果 渠溝 開挖 水 引導的話什么種植 好 不行呢 路 上

darime niyamangga niyalma be tuwanaci alban de∕genehe akū oci uthai

途徑 親戚 人 把 看望 公差 里 去了 要不然 就是

usin de bi udu ∕musei niyalmai gaan secibe gurime jifi ∕goidara jakade

地 里 有 雖然 我們 人的 鄉 說是 遷移 來了 久了 所以

認識的 人 少 留戀 呆著 不行 所以 馬肚帶 把 勒緊 又 啟程了

cicigan i arbun inu ceji i∕adali samal inu tuttu ubade mukūn i∕niyalma

齊齊罕的情況 也 策濟的 相似 撒馬爾 也 那樣這里 宗族的 人

bifi aciha be ebubufi morin be ergembuhe ∕ce cai buda tukiyefi ulebuhe be

有 行李 把 卸下 馬 把 歇息了 他們 茶 飯 擺上 招待了 我們

inu ∕oyomburkū majige jaka be alibuha ∕sabuha donjiha urse gemu jifi

也 微不足道 少許 東西 把 獻上 看見的 聽見的 人們 都 過來

niyaman be ∕fonjime gucu be fujurulambi goro bade niyamangga ∕niyalma be

親戚 把 問訊 朋友 把 打聽 遠 地方 親戚 人 把

ucaraha de encu hacin buyenin bi ∕be inu niyaman be tuwaname gucu de∕

遇見 時 異 樣 感情 有 我們 也 親戚 把 看望 朋友 把

acaname hercun akūde fulgiyanun wargi ∕baru tuheme genggiyen biya

拜見 不覺之中 紅日 西 往 落下 明月

東 方 直到升起 匆匆忙忙 半 天 走了 才 自身 歇息了

jai cimari morilafi geli hoifa i ∕baru jurame turgen i babe dulere de

第二 天 騎馬 又 輝發的 往 啟程 圖爾根 的 地方 經過 時

tuwaci ∕ba onco muke elgiyen orho moo fisin luku ∥wargi duin gūsade ujui

望去 地方 寬闊 水 充沛 草木 稠密茂盛 西 四 旗里 第一

huweki sain ba ∕halara erin bilgan bifi gucu be fujurulara ∕olo akū inenggi

肥沃 好 地方 換班 時間 期限 有 朋友把看望的 空暇 沒有日

dulin teni harangga ∕karun de isinaha uju tukiyefi tuwaci ∕obo i dele

半 才 該 卡倫 里 到達了 頭 抬起 看去 鄂博 的 上面

kararangge bi duka i juleri ∕enggeleme tuwarangge bi ede teni marire

眺望的 有 大門 的 前面 探頭 看望的 有 于此 才 返回

niyalmai ∕mujilen sirdan i adali karara yasa uliha i ∕gese be saha gūnin

人的 心 箭 的 一樣 盼望的 眼睛 穿透的 猶如 把 知道了 心

留意 看去 卡倫 的 院子 把 略高 地方修建了 東 南 在

mukdehen emu giyalan bi tob amargi de amba ∕hailan emke banjihabi

廟一 間 有 正 北 在 大 樹 一棵 生長了

廟的 周圍 柳 樹 栽的 都 一掐 有了

miyoo i julergi de encu yohoron fetefi fik seme ∕moo guribufi bostang

廟 的 前面 在 另外 水溝 挖了 密密的樹木 栽了 博斯塘

arahabi inu gemu weihun saikan ∕dukai juleri morin ci ebume karun i

做了 也 都 成活 優美 大門的 前 馬 從 下來 卡倫 的

cooha ∕faidame okdohobi emu giyalan i hiyatari juwe ∕gargan i undehen

兵排隊 迎接了 一 座 的 柵欄 二 扇 的 木板

duka be dosime hūwa i ∕dulimbade fe hafan etuku mahala etufi ice ∕hafan

門 里 進入 院 的 中央 舊 官 衣 帽 穿戴 新 官

把 等候著 先 暑 寒 把 問候 然后 公 私 把 問候了

環繞 看去 正 中央 平的 屋 三 間 有 翼長 住的

boo sembi fangkalan ∕ajige bicibe akdun beki wargi ergi de∕solon i hafan

房子 說是 低矮 小 雖然 結實 堅固 西 邊 在 索倫 的 官

cooha i tatan juwe giyalan ∕dergi de morin lempen udu son i ufuhi bi∕

兵 的住處 二 間 東 在 馬 棚 幾個 椽子的份兒 有

dukai juwe ergide emte giyalan i boo bi∕ere monggo cooha i tatan inu

大門 兩 邊 各一 間 的 房子有這 蒙古 兵 的 住處 是

hūwa ∕hecen amba akū bicibe gulhun beki ∕tob wargi ergide bisire karan i

院 墻 大 沒有 雖然 完整 堅固 正 西 方 有的 臺 的

gebube ∕obo sembi den seheguri emhun tucikebi fe ∕hafan aliyame ilire

名字 鄂博 叫做 高 聳立 獨立 出來了 舊 官 等候 站立

由于 仔細 觀看 來不及 手 舉起 門 進入 看去 屋

be ilan giyalan obume ∕giyalafi amargi de nahan weilere jakade ele∕hafirhūn

把 三 間 做成 隔開 北 面 炕 盤上 由于 更 狹窄

ajige be tuyembume aimaka saksaha∕dudu i feye i adali dorgi uce i

小 讓 顯得 好像 喜鵲 斑鳩 的 窩 的 一樣 內 門 的

dalbai ∕fajiran de tonggo de ududu juwan mooiusihe∕be ulifi gemu

旁邊的 墻 上 線 用 許多十 木 牌子 把串上 都

inenggi ton be arahabi dolori ∕inenggi be ejere de baitalara be saha fajiran∕de

日子 數 把 寫上了 心里日子 把 記載 用于 知道了 墻 上

undehen be hadafi bithe dangse be sindara∕giyalakū obuhabi na de lifagan

木板 把 釘上 書 檔冊 把 放置的 隔板 做成了 地 上 泥巴

be sahame∕(fileku)〔fiyeleku〕i tehen arahabianggiyan de fangabufi∕boougi ijuhe

用壘起 火盆 的底座 做了 煙 被 熏得 屋子 油 漆

gese ofi sukdun wa niyalma∕de bahabumbi ishunde anahūnjame tefi ∕cai

一樣 所以 氣 味 人 讓 聞到 互相 謙讓 坐下 茶

tukiyefi buda dagilaha manggi siden∕baita be joolame afabuha amala fe∕

端上 飯 招待了 之后 公 事 把 交待 吩咐了 之后 舊

hafan aciha acifi jurara de hafan ∥cooha yooni duka i tule fudenefi udu∕

官 行李 馱上 啟程 時 官 兵 全都 大門 的 外面 相送了 幾

句 用 勤勉 效力的 話 說了 眼 看著 馬 使騎上

jurambuha amala ∕boode marifi etuku umiyesun be sume halafi ∕geren

送走了 之后 屋里 返回 衣服 腰帶 把 脫下 換上 眾

urse be gaifi boo hūwa be fusume ∕erime buraki be geterebume dere be

人們把 帶上 房子 院子 把 灑水 打掃 灰塵 把 掃除 桌子 把

fume ∕hontoho inenggi de teni wajiha neneme ∕karun i duka be tucifiurdeme

擦 半 天 到 才 完了 首先 卡倫 的 大門 從 出去 周遭

tuwaha∕sirame mukdehen de genefi enduri ūren be∕hargaaci ilan jalan I

看了 然后 廟 里 去了 神 像 把 瞻仰 三 界 的

ibagan be dahabure∕amba han horon ferguwecuke goro karmatara ∕abkai

妖魔 把 降服的 大 汗 威武 神奇 遠方 保護的 天的

enduri be dobohobi juwe dalbade∕alin ba jugūn muduri tuwa edun morin∕

神 把 供奉了 兩 旁 山 地 路 龍 火 風 馬

banda mafa jergi enduri be juktehebi uce de ∕nenehe hafan i alibuha

班達 瑪法 等 神 把 供奉了 門 上 先前 官 的 呈獻的

iletulehen juru hergen bi ∕amala obo de tafafi tuwaci sibsingga dalire ∕karan

匾額 聯 字 有 然后 鄂博上 爬上 看去 狹窄的 防御 臺

seme arahabi dolo latubuha hergen be ∕kimcici karan be araha aniya biya

叫做 書寫了 內 貼的 字 把 審視 臺 把 修筑年月

turgun be ∕ejehebi juwe dalbade emu mujilen i sain∕bodogon be mutubumbi

原因 把 記載了 兩 側 一 心的 好 計謀 把 使成功

minggan bade ferguwecuke∕gungge be ilibuki seme arahabi amargi fajiran i∕

千 里 奇異 功 把 建立 說的 寫了 北 墻 的

hergen gemu efujefi kimcici ojorkūjulergi ∕fajiran de emu ba na i nirugan

字 都 破損了 仔細看 不能 南 墻 上 一 地方 的 圖

有 仔細 審視 才 河的 南 北 眾 卡倫的 圖 把

saha ai niyalma arahangge seme ∕fonjici sara urse alame gemu birai julergi∕

知道了 何人 寫的 是 問詢知道的人們 告訴 都是 河 南的

mu jergi janggin galai arahangge sembi ede ∕teni julgei gisun araha niyalma

穆 防御 親手 寫的 說是 于此 才 古 語 建造的 人

terkū∕tere niyalma ararkū sere gisun be akdaha ∕tuktan de karan de tafafi

不住 居住的 人 不造 說的 話 把 相信了 初次 臺 上 上去

到處 看了 南 邊 伊犁河 北 邊 山 林 把 看見 地方

onco orho luku tuwakiyaci ∕acara oyonggo ba waka tulergi aiman∕

寬闊 草 密 看守 適合 重要 地方 不是 外 藩

suwaliyaganjame tefi furdan kamni akū gurun ∕boo karun tebuhengge

錯雜 居住 關 隘口 沒有 國 家 卡倫 設置

看守 防御 為了 如此 如何 賊 盜 把 防范

holbobuhangge weihuken akū be dahame ∕yargiyan i kiceci acambi afaha

關系 輕 沒有 既然 實應 盡力 才是 擔負的

alban umesi ∕ujen de absi oci sain ombini tereci ∕obo ci ebufi geren

差事 很 重 如何 做 好 才是呢 于是 鄂博 從 下來 眾

cooha be isabufi karun∕de tere doro be dere de ulhibume ∕an be tatame

兵 把 召集 卡倫 在 駐守 道理 把 面 上 曉諭 耳 把 拉

emu jergi alafi eiten ∕baita be gelhun akū oihorilame heolederkū∕fe kooli

一 番 告訴 一切 事情 把 不敢 疏忽 不怠慢 舊 規矩

be dahame yabumbi udu baita∕akū bicibe gelhun akūbeyebe ergemburkū∕

把 遵從 奉行 雖然 事情 無 說是 不敢 讓自己 不休息

erde ilime goidafi amgame beyebe ∕tuwancihiyafi niyalma be dasara be

早 起 晚 睡 把自己 端正 人 把 治 把

kicembi ∕beye i saha be(memererkū)〔memerkū〕bime inu niyalmai ∕gisun be

努力 自己所知道 把 不固執 而且也 人的 話 把

balai donjirkū urunakūgiyan de ∕acanara be baimbi uttu udu inenggi ome∕

隨便 不聽 一定要 道理 對 符合的 尋求 如此幾 天 之后

alban toktofi hafan cooha gemu ilimbaha ∕baisin ucuri coohai urse asigan

差務 安定 官 兵 都 習慣了 閑暇 之時 士兵 人們年輕

ningge ∕moo be mudame tanggilakū weilembi ambakan ∕urse hooan be

的木 把 彎折 彈弓 制作年長 人們 紙 把

bukdame tonikū∕arambi erebe ceni inenggi be dulembure ∕baita obuhabi bi

折疊 棋盤 制作 把這 他們的日子 把 度過的 事 當作 我

是 他們與不同 空暇里 新 字 把 學習 若煩躁 舊 書 把

niyelembi erde yamji siden∕baita icihiyahaolo de duka i tule ∕tungken

誦讀 早 晚 公 務 辦理 余暇 里 大門 的 外 箭靶

射 練習 夏日 非常 長 雖然 時 把 珍惜 功

hūsun be baitalambi galman ija ∕jiduji labdu secibe banin be toktobuha de∥

力 把 用 蚊子 虻 畢竟 多 雖然 心性 把 安定的話

jobocun be sereburkū ombi niyengniyeri dubede ∕karun tebuhe bolori uju de

煩惱 把 感覺不到 會 春 末 卡倫 駐守 秋 初 時

teni halara ∕inenggi ombi hūdun bedereki seme gūnirkūngge ∕dergi toktobuha

才 換班日子 到 速 回去 說 不想 上面 規定的

fafun be jurcere de ∕olhombi gūwa urse buyenin beliyen seme ∕basumbi bi

紀律 把 違犯 害怕 別的 人們 情 癡 以為 嘲笑 我

hendume tuttu waka abkai ∕ciktan i sebjen be waliyafi ainu boo ∕boigon akū

說那樣 不是 天 倫 的樂趣 把 拋棄 為何 家 庭 沒有

be alhūdambi ere gemu ∕yargiyan gisun umaiudeme gamaha ba ∥akūgisun

把 效法 這 都是 實 話 完全 文過飾非 處 沒有 話

emu galai duin idu i gucusa ∕de yongkiyame arame muterkūbe giljame∕uhei

一 手 四 班的 朋友們 給 全部 寫 不能 把 原諒 共同

明鑒 微笑著 心 請放下 此 為 安 把 問候 呈上

(三)漢譯文

沃公1沃公:即為作者沃克津,又作倭克津、文克津、維克津,據《錫伯營職官年表》“官員履歷”載,沃克津系錫伯營鑲白旗(五牛錄)人,姓赫耶爾氏(又作何耶爾),咸豐元年以委筆帖式升任鑲白旗驍騎校,是年四十五歲。九年升任該旗防御。同治元年補放佐領曾擬陪一次。又據該書“防御年表”載,他于同治二年八月十三日出缺,此后的情況不詳。該信是在其防御任上去輝番卡倫執勤時寫給友人的。自輝番卡倫2輝番卡倫:滿文寫作hoifa karun(輝發卡倫),漢譯為輝番卡倫,為伊犁駐防營索倫營領隊大臣管轄的十座卡倫中的一個,系常設卡倫。從乾隆時期初設卡倫開始,就規定該卡倫由錫伯營派官一員士兵二名,索倫營派委官一員兵十一名,厄魯特營派兵十二名共同駐守,每半年換一半官兵。光緒八年中俄《伊犁條約》將其劃入俄境,被俄國侵占。據鐘興麒編著的《西域地名考錄》載,該卡倫地址今在哈薩克斯坦共和國塔爾迪庫爾干省洮賴圖水東,南距伊犁河60里。寄諸友信

愚某謹稟者:諸位仁兄賢弟安否?貴府老少均康健?相繼惠賜3相繼惠賜:相繼,滿文原作sirame,義同siran i。惠賜,原譯作“恩賜”。之華札,迭次奉接;教誨諸事,欣悉周知。愚某不勝歡欣,(不由得)更加思念諸友之深厚情誼!

自別之后,馬首朝西,出北郊4出北郊:指從惠遠城北門出發往西北方向走。,過大橋,經大榆樹,直至塔爾奇5大榆樹,地名,在惠遠城西北;塔爾奇城,在惠遠城西北,乾隆二十七年筑,周三里,為小城。這些地方均為當時旗屯之處。,馬不停蹄,人冒風塵趲行,步步為遠,懷友之情,愈加殷切。所到之處,人生地疏,益發焦慮不安。終日趕程,不見一相識之人;口干舌燥,未遇一知鄉音者。由此始知“名利異途,人各其志”。寂寞前行,經察罕烏蘇、一間房、紫泥河、廣德橋,始抵拱宸城6以上均系地名。其中察罕烏蘇,亦為河名,乾隆年間筑城于此,名為瞻德城,即今霍城縣清水河鎮;拱宸城,即今霍爾果斯。。因是偏僻小城,投宿無所;區區郊外集市,飯館亦難尋。故暫息一夜,整裝喂馬,翌日晨起,乘騎登程。緩轡四顧:向東眺望伊犁河,不見家鄉在何處;往西瞭望前程,大漠橫亙在前。城外東北方有阿里木圖、柯兩個牛錄7阿里木圖:又寫作阿里瑪圖;柯:又寫作科。以上兩處皆為索倫營右四旗屯田之處(牛錄),由索倫營之中的右翼達斡爾族官兵駐防。,西南方有富色克、霍爾果斯二旗8富色克、霍爾果斯:亦屬于索倫營右四旗。以上四旗(牛錄)居住的都是達斡爾人。。此處村莊雜處,難辨去向;路徑交錯,不知去路孰是。因心急如焚,無暇觀賞景色,且換班期限如爻既定,何敢有少許怠慢!策馬前行,先去托總管9托總管:名托克托奈,索倫人。時任索倫營總管。咸豐十年(1860)二月補放伊犁索倫營領隊大臣。同治三年在伊犁“回亂”中殞陣,為國捐軀。家拜訪,得知總管因公外出,未得晤面。雖有淑人10淑人:托總管夫人。清制,凡五品以上官員俸滿一考而政績顯著者,給誥授,其家人(包括妻子)亦賜誥命。總管為三品官,其婦人賜誥命即稱為淑人。這位夫人大概也是索倫人,故下面有“言語不通”之句。相留,茶水款待,然言語不通,難敘家常。復又涉桃汛,跋山崗,11此句原譯作“跋山涉水”。伊犁河谷系一扇狀平原,東窄西寬,南北皆為高山,中間為伊犁河谷,許多發源于南北山溝的溪流注入其中。輝番卡倫在河北邊,去該卡倫經過許多深谷、小河及沙崗,而不必翻山越嶺。倍感路途遙遠。趲行沙崗間,馬甚吃力,馱又歪斜,徒令旅客煩躁不安,正是“馬履沙地蹄印沉,塵途愁緒壓繡鞍”12這句原譯文作“馬履沙地,其蹄亦深,誠有‘慢(滿)馬春愁壓繡鞍’之感”。其中后一句源自滿漢合璧《西廂記·警艷第一章》,全句為“萬金寶劍藏秋水,滿馬春愁壓繡鞍”。滿語yala,副詞,意為“誠然,果然,果真,正是”等,同時它又有引出下文的功用,這些下文多為格言、成語或經典名句等。這里的yala一詞,原來冠在morin yonggan i dele yabure de fatha i oron ujen,buraki jugūn faihacara mujilen ilhangga enggemu be dalihabi之前,說明其下引用的是一完整句子。原譯文將yala放到全句的下半句buraki jugūn faihacara mujilen ilhangga enggemu be dalihabi之前,并且用現成的《西廂記》漢文下半句“滿馬春愁壓繡鞍”一句代替,似不妥,與原文句義亦不符。為忠實于原文,將此句暫譯為“正是‘馬履沙地蹄印沉,塵途愁緒壓繡鞍’”。至于出處,暫付闕如。。下行谷底,宛如坐井觀天;登上高崗,猶如人在畫中。如此趲行良久,眼前忽然碧空顯現,好似別有一番天地。山川朦朧,秀色可掬;林木郁蔥,點綴春色。兔奔于原野,雉鳴于蘆荻;和風佛面,舒展愁腸;鶯聲悅耳,消解煩躁。穿林鉆木而行,雖漢之強項令亦要彎頸俯首;13強項令:指后漢人董宣。其為洛陽令,殺湖陽公主惡奴,光武帝命向公主謝罪,宣不肯,強頓之,兩手據地,終不肯俯首。帝敕之為“強項令”。事見《后漢書·董宣傳》。原譯文加注曰“漢董憲,勇士也”,錯。撥開樹木尋路,即周之孟施舍14孟施舍,原譯作孟賁,誤。滿文原作meng e i,疑系meng i e之誤。孟施舍,同孟賁一起是春秋戰國時的勇士。這里說的是穿越茂密的樹林,需要像孟施舍一樣勇往直前決不退縮的勇氣,而非像孟賁一樣的勇敢。孟施舍培養勇氣的故事,見《孟子·公孫丑(上)》。亦得左右窺探也。如此趕程約一頓飯功夫,疏林間望見茅屋數間,雖非隆中隱士15隆中隱士:指三國諸葛亮。《三國志·諸葛亮傳》引《漢晉春秋》曰:“亮家于南陽之鄧縣,在襄陽城西二十里,號曰隆中。”諸葛亮在出山前在此隱居。隆中,滿文原作lung ang,漢譯的話,可能相當于隴上或隆上,似不通。疑ang字系jung字之誤,故譯作“隆中”。所居之處,實乃策濟16策濟:又作車集、策集,同下面的齊齊罕、薩瑪爾及圖爾根一起,皆為錫伯族與索倫人雜居的索倫營左翼四旗駐防地,亦在光緒八年的伊犁不平等條約中全部被俄國侵占。失去土地的錫伯族,后來一部分仍居住在原索倫營駐地(即后來的霍城縣伊車嘎山錫伯族自治鄉),一部分被安置到塔城地方。鄉官兵之仙境也。此處土地廣闊,田畝肥沃,物產豐饒,惟奈水源不足。倘能鑿渠引水,種何不可!

途次探訪親友,非出公差即在田里。此處雖是我部族所居之處,17據史載,乾隆末年和道光初年,索倫營左翼四旗索倫人因瘟疫等原因,人口銳減,導致病員枯竭。經伊犁將軍奏準,分別于1797年和1833年兩次從錫伯營調遣共計260戶1279名壯丁予以補充,這些被補充到索倫營的錫伯人俗稱“錫伯索倫”。因此信中有“我部族所居之處”之句。然徙居日久,熟人不多,不能久戀,故勒緊馬肚帶,又繼續趕路。齊齊罕之景象,亦與策濟同,薩瑪爾亦然。此處有宗親,遂卸下行裝,喂馬歇腳。主人茶飯款待,我等亦拿出些許禮物酬謝。多有見者聞者,紛紛前來詢問親友。異鄉遇見故人,格外親切。我等亦去探親訪友,不覺金烏西沉,玉兔東升。匆匆轉半日,始得歇息。翌日上馬,又啟程往輝番而行。途經圖爾根地方,望見地廣水豐,草木茂盛,為西四旗中第一沃野也。因換班有期限,無暇訪友。

中午時分,方抵達該卡倫。翹首望去,原班士兵有在鄂博上眺望者,亦有在大門外探頭探腦者。由此始知所謂“歸心似箭,望眼欲穿”之說。留心觀看,見卡倫庭院修在高處,其東南方建有寺廟一座,正北方長有大樹一棵。寺廟周圍栽滿柳樹,皆已長到一掐粗。廟前另開一渠,密植樹木,修成“博斯塘”18博斯塘:突厥語,樹木環繞的水塘之謂,又引申為綠洲。,亦皆鮮活秀美。行至大門前下馬,卡倫士兵列隊迎接。走進一座柵欄門,推開兩扇板門,便見舊官衣冠齊楚立于院中央,等候新任之官。先寒暄問候,后詢公私之情。環顧院中,正中央有平房三間,告以翼長19翼長:八旗下分左右兩翼,其主管稱為翼長,又稱副總管,各掌管該旗本翼下行政、軍訓等諸事務,其品級相當于副總管。道光八年,伊犁錫伯營奉旨添設左右兩翼,各設防御兩員,專門負責“管轄前鋒兵丁,每年輪班,與戍守巡哨喀什噶爾、塔爾巴哈臺之滿營官員,按照坐卡侍衛之例,一體坐卡”。后來錫伯族的古籍文獻中也稱防御為翼長的,所以這里的翼長應該是防御,故有“翼長居室”之句。居室,雖低矮狹小而堅固。西邊有索倫營官兵住房兩間,東邊蓋有馬棚,有幾根椽子間隔之寬。大門兩旁各有一間平房,為蒙古兵住所。院墻雖不高大,尚稱完整堅固。正西方有一座瞭望臺,名曰“鄂博”,20鄂博:亦作敖包,系蒙古語,以石塊或沙土堆積而成的“堆子”。古代蒙古民族用來祭祀山神、路神等的祭壇,后來成為道路或境界的標志。高大的土臺亦稱為鄂博。高聳兀立。因舊官在旁立候,故不及詳細觀看,舉手相讓,進入住所。但見房子隔成三間,北邊盤有火炕,益發顯得狹小,好似鵲鳩之窠。里間門內側墻壁上,掛有數十枚木牌,用線串在一起,各書有日期,心知乃記日期之用也。墻壁上又釘一木板,用作存放文書檔冊之架;地下用泥土盤做火盆一座。屋內被熏得猶如油漆一般,氣味襲人。彼此謙讓入座,飲茶用餐之后,方交代公務。完畢,舊官收拾行囊,啟程返回,卡倫官兵悉數出大門送行,并矚幾句勉勵之語,扶其上馬,目送登程而去。

回轉屋里,立即更換裝束,率領眾人灑掃庭院,清除灰塵,而后洗臉,半日方竣。先出卡倫大門巡視周邊,次入廟堂參拜神位。廟內正中供奉有“三界伏魔大帝神威遠鎮天尊”,21原譯文作“三世降魔大帝”與“威靈鎮遠天神”,當成兩個神,非也。其實這是宋神宗于萬歷四十二年(1614)賜給關羽的封號“三界伏魔大帝神威遠鎮天尊”,也就指的是關帝。這里修建的也是關帝廟無疑。這也反映出清代除滿族和錫伯族以外,蒙古、索倫等民族也奉關羽為崇神的信仰習俗。兩側供有山神、土地神、路神、龍王、火神、風神、22原譯文漏掉此“風神”。馬神、班第瑪法神23班第:滿文原件作“班達”,恐系筆誤,譯文改為班第,似有道理。班第,乾隆初期的八旗將領,蒙古鑲黃旗人,姓博爾濟吉特氏。乾隆十九年署定邊左副將軍出征北路,收服準噶爾部眾,授定北將軍。次年阿睦爾撒納叛,班第以五百人拒戰于伊犁,因寡不敵眾,自剄身亡。二十二年,清軍再定伊犁,歸其喪,諡義烈,在京城特建雙忠祠以祀,又在伊犁敕建忠義祠入祀。班第以其定西域之功,且以為國捐軀之舉被尊為神,似有可能。過去錫伯族民間亦有祭祀班第瑪法神習俗,是否系同一神祇,仍待進一步作深入研究。這里暫作“班第”解,僅供參考。等神位。門上懸掛有前任官敬獻之匾額對聯。后又登上鄂博觀看,見上題“和衷防御臺”24和衷防御臺:這句滿文原作sibsingga dalire karan,原譯文作“前哨卡倫”,似不通。滿語和錫伯語中沒有sibsingga一詞,不知何意。該詞疑系sebsingga之誤。Sebsingga,意為和氣的,融洽的,和悅的;dalire karan,意為防御臺,或抵御之臺。二者合起來似可譯為:和衷防御臺,和諧防御臺,和平防御臺等,僅供參考。字樣。細視內貼之字,乃系記錄瞭望臺修筑年月及原委之文。兩邊貼有“一心成良謀,千里建奇功”對聯。北面墻壁字跡已破損,模糊難辨;南壁上掛一地圖,仔細辨識,始認出乃(伊犁)河以南以北各卡倫之方位圖也。詢問出自何人之手,知情者答云,系河南穆防御25莫防御:疑即在道光年間任錫伯營正白旗防御之穆乎賴,因為除這個人以外,在錫伯營中任防御的沒有第二個名字首字為M的人。按錫伯語口語習慣,穆乎賴亦說成莫乎賴,亦不算錯。穆乎賴,錫伯營正藍旗(七牛錄)人,道光二十六年(1846)以年滿委筆帖式升任鑲藍旗驍騎校,是年五十歲;二十八年出任正白旗防御,咸豐元年出缺。參見吳元豐、趙志強編著《錫伯營職官年表·官員履歷表》。親手所繪制。由此乃確信古人所言“建者不居,居者不建”之語。初上瞭望臺,環視四周,南有伊犁河,北有山林,地廣草密,并非駐守之要隘。此處外藩交錯雜處,又無關卡可拒。國家之所以設立卡倫者,本為防守之計耳,如此地形,焉能防范盜賊耶?既然關系非輕,理當盡心才是。責任如此重大,如何才是好!于是走下鄂博,召集眾兵,將駐守卡倫之道,一一耳提面命,曉諭一番。諸凡一切事務,不敢疏忽怠慢,皆遵循舊制。雖無大事,亦不敢貪圖安逸,夙興夜寐,以圖修己治人,既不固執己見,亦不輕信人言,力求合理合轍。如此經過數日,公務就緒,官兵亦皆已習慣。閑暇之余,士兵中年少者彎木制彈弓,年長者疊紙作棋子26棋子,滿文原作tonikū,意為棋盤,這里說折紙做的應該是棋子。故譯為棋子(tonio)。,以此為伊等度日消遣之計。我則與彼不同,閑暇之時習學新文,煩悶之際則誦讀27誦讀:原譯作“瀏覽”。滿語niyelembi,原意為(出聲地)念經文,又看書時小聲地念。這種習慣在錫伯族中仍有遺存,看滿譯小說或滿文寫作的文章,都會情不禁地吟誦或念誦,故形成了錫伯族獨特的“念說”文化。將其譯作“瀏覽”,似不妥。古籍。朝夕公務之余,則到大門外練習鵠射28鵠射:原譯作“射鼓”,系誤解。滿文tungken有兩義:一為鼓;一為鵠的,箭靶的中心,即為射箭靶子。。夏日雖長,而惜時用功,黽勉從事,蚊虻雖多,心神既定,亦不覺勞累矣。

春末來駐卡,秋初始至換班之期。竟不思速回家鄉者,唯恐有違規制耳。他人笑我情癡,我說:非也,人而何故舍棄天倫之樂,而效仿無家可歸者耶!此乃我肺腑之言,并無舞文修飾之處。言長而箋短,余容晤面再敘。還望恕某一手難書四班諸友信函之咎,共鑒垂諒,釋懷為幸。為此謹書致意。

注釋:

[1]《輝番卡倫來信》標題,系原翻譯者擬名,又有別做《發自輝番卡倫的信》的。由于這封信已經以《輝番卡倫來信》之名傳播于世,故我們仍稱此名。該文獻今存新疆少數民族古籍辦公室資料室,編號為XGXM—0194。

[2]肖夫:《輝番卡倫來信評介》,克力、博雅、齊車山編:《錫伯族研究》,烏魯木齊,新疆人民出版社,第174頁。又見《來自輝番卡倫的信》(錫伯文),烏魯木齊,新疆人民出版社,1982年,第15頁。

[3]肖夫:《輝番卡倫來信評介》,克力、博雅、齊車山編:《錫伯族研究》,烏魯木齊,新疆人民出版社,第175頁。

[4]吳元豐、趙志強:《錫伯營職官年表》,烏魯木齊,新疆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401頁。

[5]吳元豐、趙志強:《錫伯營職官年表》,烏魯木齊,新疆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175頁。

[6]管興才在肖夫的筆記本中批注說:“沃公,名叫沃克津,何葉爾氏,鑲白旗人。沃公生阿閑庭,阿閑庭生凱惠庭,由此絕嗣。”因為在錫伯語口語中說we gong有點拗口,所以“沃公”就逐漸變成了“文公”(也有可能是訛傳)。再說,沃克津在當時的錫伯營中是飽學之才,名重一時,稱其為“文公”也名副其實,所以文公之稱自然就流傳下來了。

[7]肖夫:《輝番卡倫來信評介》,克力、博雅、齊車山編:《錫伯族研究》,烏魯木齊,新疆人民出版社,第174頁。

[8]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軍機處滿文錄副奏折:《伊犁將軍舒赫德等奏察哈爾等營挑取空藍領駐卡應差折》,編號2848—30,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中國社會科學院中國邊疆史地研究中心、新疆博爾塔拉蒙古自治州地方志編纂委員會編譯:《清代西遷新疆察哈爾蒙古滿文檔案譯編》,北京,全國圖書館文獻縮微復制中心出版,1994年,第173頁。

[9]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軍機處滿文錄副奏折:《伊犁將軍舒赫德等奏察哈爾等營選取空藍翎情形折》,編號2508—41。同上書,第175頁。

[10]鐘興麒、王豪、韓慧:《西域圖志校注》,烏魯木齊,新疆人民出版社,2002年,第414頁。

[11]新疆少數民族古籍辦公室:《錫伯族歷史資料拾零》(錫伯文),烏魯木齊,新疆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45頁。

[12]《伊犁各駐防營軍政事宜》,滿文手抄本,新疆少數民族古籍辦公室收藏。

[13]《清宣宗實錄》,道光八年六月癸酉上諭,卷137,第4頁。新疆社科院民族研究所:《清實錄新疆資料輯錄》(第八冊),該所內部印刷,第3863頁。

[14]《清宣宗實錄》,道光八年九月丙辰上諭,卷143,第2下~3上頁,新疆社科院民族研究所:《清實錄新疆資料輯錄》(第八冊),該所內部印刷,第3885頁。

[15]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編譯:《錫伯族檔案史料》,沈陽,遼寧民族出版社,1989年,第329頁。

[16]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編譯:《錫伯族檔案史料》,沈陽,遼寧民族出版社,1989年,第329~330頁。

[17]新疆少數民族古籍辦公室:《錫伯族歷史資料拾零》(錫伯文),新疆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33~35頁。

[18](清)福格撰:《聽雨叢談》卷一“花翎”條,中華書局,1984年,第9頁;(清)昭梿撰:《嘯亭雜錄·續錄》卷一“花翎藍翎定制”等條,中華書局,1980年,第382~383頁。

[19]《清高宗實錄》,乾隆三十一年五月巳卯上諭,卷760,第9頁下,新疆社科院民族研究所:《清實錄新疆資料輯錄》(第五冊)該所內部印刷,第2536頁。

[20]《清高宗實錄》,乾隆三十二年十二月丁卯上諭,卷800,第8頁上,新疆社科院民族研究所:《清實錄新疆資料輯錄》(第五冊)該所內部印刷,第2584頁。

[21]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軍機處滿文錄副奏折:《伊犁將軍布彥泰奏補放托克托奈索倫營總管折》。編號4269-040。

[22]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軍機處滿文錄副奏折:《伊犁將軍奕山奏請暫停六年俸滿總管托克托奈送部引見并請旨折》,編號4341-005。

[23]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軍機處滿文錄副奏折:《伊犁將軍奕山奏請趁護送貢馬之便令托克托奈赴京引見折》,編號4379-039。

[24]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軍機處漢文錄副奏折:《伊犁將軍奕山奏請托克托奈暫停外放俟伊犁領隊缺出再行補放片》,編號4380—002。

[25]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軍機處滿文錄副奏折:《伊犁將軍扎拉芬泰奏請托克托奈補放伊犁領隊大臣其總管缺由擬正之索倫營賞戴軍功藍翎副總管富朱倫泰接任折》,編號4446-017。

[26]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軍機處滿文錄副奏折:《伊犁將軍扎拉芬泰奏請托克托奈補放伊犁領隊大臣其總管缺由擬正之索倫營賞戴軍功藍翎副總管富朱倫泰接任折》,編號4446-017。

[27]袁大化修,王樹楠等撰:《新疆圖志》卷111《忠節一》,1923年東方學會增補本,天津博愛印刷局印行,第13頁。

[28]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軍機處滿文錄副奏折:《伊犁將軍奕山等奏請暫停六年俸滿總管托克托奈送部引見折》,編號4341-005。

[29]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軍機處滿文錄副奏折:《伊犁將軍奕山等奏請將托克托奈補送引見折》,編號4379-037。

[30]參見《清會典》卷12“吏部”;《續文獻通考》卷53“職官”等。

[31]永托里氏家族保存下來的誥敕,我于20世紀80年代末曾經從收藏者博爾果山家里見過,共有五件,并說服他交新疆少數民族古籍辦收藏。最初他也同意了,我帶到烏魯木齊市商議收購價,但他不同意古籍辦出的價錢,收回去了。后來在他去世前送給(或許賣給)察布查爾錫伯自治縣文管所保存。如今被保存在察布查爾縣文管所所屬的靖遠寺中,但只剩四件。另有復制件在該縣檔案館中。

[32]薩凌阿墓碑如今仍在伊拉里氏家族墓地(在察布查爾縣縣城南五公里之外的公墓中,我曾經于新世紀初請伊犁州文管所幫忙拓印,拓片保存在新疆少數民族古籍辦。

[33](宋)范曄撰:《后漢書》卷77《酷吏列傳第六十七·董宣》,中華書局,2005年,第1682~1683頁。

[34]中國歷史名著全譯叢書之一《四書全譯·孟子》,貴陽,貴州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395~396頁。

[35]王卡、汪桂平:《從〈關圣大帝返性圖〉看關帝信仰與道教之關系》,盧曉衡主編:《關羽、關公和關圣》,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2年。

[36](清)崇厚撰:《盛京典制備考》卷2《廟寺》。

[37](清)蕭奭撰:《永憲錄·續編》,雍正六年二月甲午。

[38]《光緒朝會典事例》卷438《禮部·中祀》。

[39]《清仁宗實錄》嘉慶十九年正月丙寅,卷282。

[40]朱大渭《武將群中獨一人—關羽人神辨析》,載盧曉衡主編《關羽、關公和關圣》,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2年。

[41](清)葉赫那拉·常鈞撰:《射的說》,乾隆三十四年刻本,滿漢合璧線裝本,第4頁。

[42]莊吉發校注:《滿漢異域錄》,臺灣文史哲出版社,年1983,臺北。

[43]覺羅·文謙撰《錫伯族習俗志》(錫伯文),未刊稿,由筆者收藏。

[44]察布查爾縣文化館編:《錫伯族民間歌曲集》,烏魯木齊,新疆人民出版社,1984年,第186頁。

[45]張壽崇主編,北京少數民族古籍整理出版規劃小組輯校:《子弟書珍本百種》,北京民族出版社,2000年,第389頁。

[46]肖夫:《輝番卡倫來信評介》,克力、博雅、齊車山編:《錫伯族研究》,烏魯木齊,新疆人民出版社,第182頁。

[47]永志堅整理:滿漢合璧《西廂記》,烏魯木齊,新疆人民出版社,199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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