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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河南大學翻譯理論研究所,河南 開封 475001;2.商丘師范學院外語學院,河南 商丘 476000)
邵洵美是我國現代詩人、翻譯家、出版家。作為中國現代翻譯史上重要的翻譯家,邵洵美翻譯過英法唯美派的文學作品和雪萊、拜倫、馬克·吐溫等英美作家的作品。古希臘女詩人薩福是邵洵美最早接觸,并對他日后的創作產生重大影響的西方作家。薩福是西方文學源泉之一,生活在大約公元前7到6世紀之間,著有不少情詩、婚歌、頌神詩、銘詞等。邵洵美非常崇拜薩福的才情和迷戀她的詩作,是中國較早的薩福譯介者之一,對薩福作品在中國的傳播和被接受起到了開拓性的作用。
邵洵美經由莎茀①“莎茀”,是邵洵美對薩福譯名,為尊重原貌,正文里討論邵洵美與薩福的關系時仍用“莎茀”之譯名。進入西方文學的殿堂,進而開始了西方文學翻譯和白話新詩創作。邵洵美把這個過程記錄在他重要的新詩集《詩二十五首》的自序里面。1925年,邵洵美赴英留學途中,“在意大利的拿波里上了岸,博物院里一張壁畫的殘片使我驚異于希臘女詩人的神麗,輾轉覓到了一部她的全詩的英譯;又從她的詩格里,猜想到許多地方有和中國舊體詩形似處,嫩弱的靈魂以為這是個偉大的發現”[1](P5)。在劍橋,邵洵美寓居精通希臘、拉丁、德、法、中、意等國文學的學者慕爾(A.C.Moule)先生家里,經慕爾介紹認識了希臘文教授愛特門(J.M.Edmonds),從愛特門那里,邵洵美了解到莎茀的翻譯和研究狀況,于是開始著文介紹莎茀。
他1928年發表的《莎茀》一文以“答客問”的形式,介紹莎茀的生平和作品:“她是希臘的一位女詩圣——也便是古今中外唯一的女詩圣。……她的歷史也和Homer與Shakespeare一般,自己的作品中既沒有隱約地說及,別人也沒有細細地詳述。我們所知道的,無非從各處文獻中湊拼來的一些。”[2](P38)這些“拼湊來的”歷史包括:莎弗出生在大約公元前630年左右,是貴族的后裔,有三個兄弟,父親曾做過酒商。她的母親名字叫做克蕾伊斯,后來莎茀用這個名字來稱呼自己女兒以紀念母親。她最大的兄弟叫做卡拉克索斯,販酒為業,有一次航行到尼羅河旁的一塊希臘屬地,竟鐘情于一個賣淫婦,便出了重價為她贖身,莎茀曾因這件事情,在《女神歌》里責備她的兄弟。有人說,她是個同性戀者,與她的女學生發生關系,曾因一個女學生被別人奪了去,而嫉妒而怨恨而咒罵。又傳說她愛上一個叫法翁的人,并且因失戀而投海自盡。她的詩大多都已遺失了,因別人引用而得以保存一些詩句,還有一些來自沙漠里發掘的草葉(Papyrus)斷片。此外,還知她曾創辦過一個女學校以及一個女界聯合會。文中,邵洵美對莎茀的生平做了簡要介紹之后,接著談及她作品的特點,指出她的詩歌情感熱烈,音調美妙,處處表現出了她火熱的愛和激情,諸如對自然、衣飾、花草和嬰孩等的熱愛。
在對莎茀生平事跡的介紹中,邵洵美運用許多不確定的措詞,如“據我們知道的”、“不過也不足信”、“也無從探考”、“沒有確實的證據”等,客觀地反映出有關莎茀所有的信息都沒有確切的記載,均有待進一步考證。即使廣為傳播的莎茀曾招收女弟子的說法,田曉菲指出,如果仔細考察起來,也是莎茀去世數百年之后才興起的。田曉菲引用國外考證學家的觀點,指出“把莎茀視為女教師的做法,是我們對于上古勒斯波思社會文化缺乏全面了解的情況下,對男性社會關系的一種想象模擬”[3](P19)。
邵洵美還撰有《希臘女詩圣莎茀》一文,發表在1929年《真善美》雜志“女作家號”上,歷數莎茀對古希臘、古羅馬以及法國和英國文學的影響。古羅馬作家中卡圖盧斯、賀拉斯、奧維德等都是莎茀的熱誠信徒。在法國文學中,從1556年佩育(Remy Belleau)第一個翻譯莎茀的詩算起,翻譯過或受到莎茀影響的作家有龍薩、拉辛、雪尼(André Chenier)、斯達爾夫人、都德、波德萊爾、魏爾倫、路易(Pierre Lonys)等。在英國文學中,從16世紀以來,翻譯或借鑒過莎茀詩句的作家包括赫里克、雷利(John Lyly)、考克司(Cox)、霍耳(John Hall)、愛迪生(Joseph Addison)、斯摩萊特(Tobias Smollett)、衣而登(Elton)、伊格登(Egerton)、西門子(J.A.Symonds)、華頓(Wharton)、拜倫、雪萊、摩里斯(Morris)、史文朋和哈代等[4](P178-183)。邵洵美一一梳理了莎茀對這些作家和詩人的影響,可見莎茀對歐洲文學影響的深遠,以及邵洵美對歐洲文學的熟悉程度。
邵洵美翻譯了薩福的《女神歌》《愛神頌》《殘詩(一)》《殘詩(二)》四首詩歌,選入1928年出版的譯詩集《一朵朵玫瑰》。這本譯詩集收錄九位詩人的若干詩篇,很能反映邵洵美本人的審美趣味和藝術追求。這些翻譯還附有許多說明性文字,如譯者“自記”、“原作者傳略”和“譯者小注”等,交代翻譯的緣起、目的,譯者對翻譯的認識,揭示原作的創作背景、思想價值和審美內涵等,幫助讀者更好地理解原作,在多方面幫助完成翻譯的功能。
邵洵美從事翻譯和創作時,努力避免意識形態和政治因素的干預,而以美作為文學的終極目的。在《一朵朵玫瑰》的譯者“自記”里,邵洵美說:“這幾首詩有些是我論文里面要引證的時候譯的,有些是我譯了給我的最小的弟弟讀著玩的。……我譯這些詩不過是一時的興致,并沒有什么想要有功于世的那種離奇的愿望。”[5](P29)邵洵美的注釋也是以作品的文學性為本位的,如在《愛神頌》譯文的“小注”中,邵洵美寫道:“此詩以她自己所創造的莎茀詩格所寫。莎茀格是詩格中最美的詩格之一。迦多羅斯曾以拉丁文來寫過。英文中以史文朋寫的一首為最好,可惜我的譯文是完全顧不到這些了。”[5](P34)這些表明,邵洵美的翻譯主要是出于作者和譯者相通或相近的審美趣味,較少摻雜美學標準以外的考慮。當然,翻譯是一種遠隔時空的闡釋活動,譯作脫離了彼時彼地的語境,來到社會和文化相差很大的另一時空,難免發生或多或少的變異或走樣,譯者本人的文化修養和審美趣味自然也會帶到他的譯本之中,這也是很自然的現象。
邵洵美翻譯的莎茀詩歌帶有鮮明的創作色彩,感情充沛,音樂性強,形神兼備,是“詩人譯詩,譯詩為詩”的范例。莎茀的英譯本層出不窮,據田曉菲的統計,僅20世紀就有十余種。這些譯本有的盡量依照原文,原文的殘缺處也付諸闕如,因而能較好地反映莎茀的“原貌”;有的譯本進行了“文學加工”,因而更加連貫和流暢[3](P41)。邵洵美主要根據英譯本轉譯。他曾自述:“在劍橋的時候,竟為了Sappho而丟開了最要緊的功課,廢寢忘食,翻了Greek Lexicon 將她的詩譯成中文。”[6](P11-20)這表明,他也對希臘文原文下過一定的功夫。邵洵美翻譯的特點在《愛神頌》一詩中表現最突出。這首詩莎茀的其他譯者,如周作人、朱湘、水建馥、羅洛、田曉菲等都有過翻譯,較早出現是邵洵美和周作人二人的譯本。
邵洵美譯本:
永生的愛神,/在光華的寶座坐定。/你這天帝的孩兒,/一切煩惱是你所織成。/啊,我要祈禱你嚇,皇后,/勿以困苦悲怨來沉淹我的心靈!/但是來嚇,我求你——/假使當你遠遠地聽得了我的聲音,/便曾走出了你父親的房門;/坐著那美麗而迅速的鳥拖著的/嚴裝著的金的車乘,/從天上穿過了空中,/向這黑暗的地面來臨:/看嚇,/你這幸福的姑娘,/永生的臉上帶著笑痕,/溫柔地對我慰問,/為什么我這般呼喊,/有什么欲求在我的癡心。/“誰將開了心房將你的愛來安頓?/是誰,莎茀嚇,錯待了你?/啊無論她愿不愿肯不肯,/盡使她逃避了她當反而追尋;/要是她不受你的賜與他當反而饋贈;/她不愛嚇將反鐘情!”/啊,那么,仍請你來吧,/來將我從愁悶中救起,/讓我滿足我心中的希望。/而你嚇,當從此做我的護神!”[5](P3-4)
周作人譯本:
多色寶座的,不死的亞柏羅地德,宙斯的女兒,狡獪之織造者,我求你,不要把煩悶或苦痛來碎我的心了。但是來吧,假如以前你曾遠遠地聽到我的聲音,而且聽許了,離開了你父親的黃金的境土,乘了駕好的車而來,向著黑地,你的兩只白鵠的翅膀,美麗而快速,拉著你的車,從天上通過中空而下降。迅速地你到來了,你祝福的主婦,在你不死的面容上,現出微笑,安靜的問,現在什么使我煩惱,為了什么那樣呼喚,這又是什么是我那么想要的,在我風狂的心里所要成就。(你說,)這是誰呢,我現在須得去誘引她給你愛情的?那是誰,薩波,她損害了你的,即便她現今飛走了,她就會跟了來,假如她拒受了贈物,她還得要給與,還有假如她不愛你,她還得就要愛,雖則她是不愿意。現在來我這里吧!從這殘酷的苦難中解救了我,給我完成了我的心所想要完成的事情。請你自己來做我的幫手吧。[7](P89-90)
愛神即阿弗洛狄忒(周作人譯作亞柏羅地德)。在希臘神話里,她是宙斯和提坦女神狄俄涅的女兒,掌管著愛欲,有許多方法左右人或神的愛情。莎茀過去在愛情上曾如愿以償,她設想那是得到愛神幫助的緣故。想到過去愛神聽到她的呼求,立刻前來,殷勤慰問,使她如愿。寫這首詩時,由于難忍對女伴的單相思之苦,莎茀再次向愛神召喚,祈求她讓自己得到意中人的愛。邵洵美作為詩人,他的翻譯凸顯譯者的詩人身份,帶有創作的色彩。他力圖再現受單相思折磨者情感上強烈的苦痛。因此,在29行詩中用了9個嘆詞(6個“嚇”,3個“啊”)和3個感嘆號。與周作人的譯本相比,邵譯本還表現出把中西文化和語言表達習慣上的差異弱化的趨勢,如把阿弗洛狄忒僅僅譯成愛神,邵譯本里“幸福的姑娘”、“父親的房門”和“鳥”等詞,在周譯本里則是“祝福的主婦”、“父親的黃金的境土”和“白鵠”等帶有異域色彩的詞匯。在語言表達上,邵洵美更遵循漢語表達習慣,詞句通順,語氣貫通。周作人是嚴謹的學者,他對中西文化和語言上的差異的處理方法與邵洵美很不一樣,務求盡可能保留原作的本來面貌。因此,周譯本選擇了散文的形式,側重傳達原作的內容,用詞簡樸而笨拙,語氣也不刻意求通。
莎茀對邵洵美的文學創作有著多方面的影響。在邵洵美的作品中,有兩首詩直接以《莎茀》為題,另有兩首詩(《To Swinburne》《Anch’io sono pittore!》)包含著對莎茀的贊頌;有兩篇散文專門介紹莎茀的作品和影響(《莎茀》《希臘女詩圣莎茀》),另有兩篇散文(《兩個偶像》和《莫愁之愁》)剖析自己傾心于莎茀的心跡。創作于1926年4月14日的《莎茀》一詩是對莎茀命運的哀嘆,全詩八節,每節四行,前三行11個音節,第四行5個音節,在形式上是標準的“莎茀格”。詩的第一節:
蓮葉的香氣散著青的顏色,
太陽的玫瑰畫在天的紙上;
罪惡之爐的炭火的五月嚇,
熱吻著情苗。[1](P89)
“蓮葉”、“香氣”、“青的顏色”“太陽”、“玫瑰”等,這些香艷的意象是莎茀的熱情的象征,但這熱情的另一面卻是“罪惡之爐的炭火”,莎茀成了熱情與罪惡的一體之兩面:罪惡之爐已紅得血一般了,/你便進去吧(第五節);“罪惡之爐豈沒有快樂在?/只須你懂得(第六節)。最后兩節中乘坐金鑾車而來的愛神詢問莎茀有何苦處,莎茀不作答,顯然是對《愛神頌》的化用。無論從內容還是形式上,均頗得莎茀之神韻,達到了形神的絕妙統一。
創作于1926年6月20日從歐洲游學歸來途中的《莎茀》是一首火熱的贊歌:
你這從花床中醒來的香氣,
也像那處女的明月般裸體;
我不見你包著火血的肌膚,
你卻像玫瑰般開在我心里。[1](P46)
在這首詩里,邵洵美把莎茀想象為自己的愛人,帶著香氣從花床中醒來,“明月般裸體”、“包著火血的肌膚”強烈誘惑和刺激自己,終于“像玫瑰般開在我心里”。邵洵美用飽含莎茀式熱情的詩句來描寫莎茀,非常貼切。這首詩1926年首刊于《獅吼社同人叢著》第1輯《屠蘇》,同年收錄詩集《天堂與五月》中,1928年又以《To Sappho》為題收入《花一般的罪惡》中,是邵洵美非常珍愛的詩篇。
除在詩中對莎茀直抒胸臆地贊美之外,邵洵美還在散文中披露自己鐘情于莎茀的心跡。這些散文情感的濃烈和表達的率真,與莎茀詩歌有異曲同工之妙。《兩個偶像》寫邵洵美的書房里有兩張畫像,一張是莎茀,另一張是史文朋,二人乃是他“最心愛的兩個詩人”,“所最崇拜的兩個偶像”。邵洵美對初次與莎茀相遇時的情形這樣描寫:
但是那畫著的美婦(即莎茀的壁畫)卻似乎用她的看情人的目光對吾說道,走向我處來吧,我的洵美!——啊,我醉了!我木了!我被誘惑了!我怎樣走向她處去呢?走向她哪里去呢?走向她心里去吧,她的心是冷的。走向她的靈魂里去吧,我自己的靈魂也怕早失掉了。啊,我怎樣走向她處去呢?我走向她哪里去呢?我急了!我恐怖了!我怨恨了!……[8](P6)
莎茀有一首詩歌描寫戀愛中人熱烈而微妙的情感。對比這首詩和邵洵美描寫的初識莎茀和莫愁給自己心靈帶來的震撼,可以看出邵洵美作品中表現的莎茀式熱情。那首殘詩邵洵美翻譯如下:
我想這總得是個神靈,/方獲在你的跟前坐定,/將你的生香的音調可愛的笑聲傾聽;/只聽得我的心在胸膛內又高又快的跳騰/婆羅豈夏嚇當我看一看你,/說話講不出了舌頭也好像縛緊,/這一忽時烈火在肌膚內飛奔,/眼睛看不見了耳朵里似乎在搖鈴,/汗跑遍了我的全體,/抖占住了我的周身。/我比草更白了,死已漸近,/啊我終于滿足而歡欣……[5](P5-6)
據說這是莎茀寫給她的女弟子的詩,莎茀妒忌別的男子向她獻殷勤。古羅馬文藝批評家朗吉努斯評注:“難道你不驚異嗎,她這樣同時探索靈魂、肉體、耳朵、舌頭、眼睛、皮膚,好像它們離開了她,屬于另外一個人?在一剎那間,她發冷,她燃燒,她犯了瘋病,但又保持清醒,因為,照她說,她感到恐怖,簡直要死掉了。戀愛中的人都體會過這種情形:她心中所有的不是一種激情,而是數種激情的總和。簡直達到了出類拔萃的地步。”[3](P76)莎茀詩里這種意緒的表達與邵洵美作品里強烈的情感和爆發力有著隱約的聯系。
梁啟超1902年翻譯的拜倫《唐璜》中《哀希臘》里面有“撒藏波歌聲高,女詩人熱情好”的詩句,“撒藏波”即薩福,薩福才最早為國人知曉。從那時算起,迄今已逾百年。在這一百多年里,有許多學者、詩人或翻譯家都介紹、翻譯或研究過薩福,其中不乏一些著名的專家,如大學者周作人、知名翻譯家周煦良、詩人羅洛等。唯有邵洵美對薩福“一見鐘情”,把她當作自己的“偶像”進行崇拜,自己的文學創作也體現出薩福的多重影響。邵洵美對薩福的譯介和接受構成了一種遠隔時空的詩心碰撞,表現出二人氣質和行事方式上的相近和相通,這種現象在比較文學史上并不多見,因而顯得非常有研究的意義。
[1]邵洵美.花一般的罪惡[M].邵綃紅,選編.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12.
[2]邵洵美.莎茀[M]//陳子善,編.洵美文存.沈陽:遼寧教育出版社,2006.
[3]田曉菲,編譯.“薩福”:一個歐美文學傳統的生成[M].北京:三聯書店,2003.
[4]邵洵美.希臘女詩圣莎茀[M]//陳子善,編.洵美文存.沈陽:遼寧教育出版社,2006.
[5]邵洵美.一朵朵玫瑰[M].邵綃紅,選編.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12.
[6]邵洵美.莫愁之愁[M]//邵綃紅,選編.不能說謊的職業.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12.
[7]周遐壽,編譯.希臘女詩人薩波[M].上海:上海出版公司,1951.
[8]邵洵美.兩個偶像[M]//邵綃紅,選編.儒林新史.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