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松
(華北水利水電大學思想政治教育學院,河南鄭州450046)
公元13世紀初,蒙古崛起于漠北草原,成吉思汗及其子孫率領蒙古鐵騎,經過殘酷的征伐戰爭,結束了長期分裂的局面,實現了大一統。
在東征西討的過程中,蒙古與東鄰高麗沖突、戰爭不斷,最終與其建立了藩屬關系。高麗亦曾稱臣于遼、金,但遼、金并不干涉高麗內部事務。而蒙古于高麗投降以后,就在地方各京、府、縣派駐達魯花赤(鎮守者),對其進行監臨統治。不僅如此,在雙方結束戰爭狀態后,蒙元繼續通過各種方式加強對高麗事務的控制與干涉。以往研究大多關注雙方的軍事斗爭,而專門從政治控制與干涉層面考察兩國關系者相對有限。張東翼教授分析了元對高麗內政實施干涉的代表事例、類型、特點及高麗政府的相應對策[1]。李梅花教授綜合分析了元朝對高麗的政治干涉、經濟掠奪、軍事高壓等[2]。樸延華教授以蒙元派往高麗的達魯花赤、札魯忽赤(斷事官)為中心,分析了元朝對高麗的控制與干涉情形[3]。筆者以政治干涉視角為中心,對兩國關系作進一步研究,以期深化與完善對此問題的認識。
蒙古與高麗最早接觸是在太祖六年(1211年)五月。時金朝遣完顏惟孚前往高麗賀生辰,高麗熙宗遣將軍金良器回謝,“良器至通州,遇蒙古兵,中矢而死,下節九人亦遇害”[4](卷二一《熙宗世家七》)。這樣,蒙古以不友好的態度開始了與高麗的接觸。
但此后一段時期,雙方尚無進一步接觸。直到1218年,兩國關系正式揭開了序幕。從1218年成吉思汗派兵入侵高麗,到1259年高麗以太子出降蒙古為止,蒙古對高麗進行了曠日持久的侵略戰爭。
1218年,蒙古軍隊進入高麗境內。此事源于追擊契丹叛部。太祖十一年(1216年),契丹首領金山、六哥等率領九萬余人竄入高麗境內,四處侵擾。十二年(1217年),攻占高麗江東城(今朝鮮平壤東)。十三年(1218年),成吉思汗遣哈只吉(哈真)、札剌等領兵征伐。高麗王派趙沖來助,“并力攻滅六哥。札剌與沖約為兄弟,以結世好。請歲輸貢賦”[5](P1-2)。至此,蒙古與高麗初步確立了不平等的外交關系。
雙方訂盟以后,蒙古以各種名目頻繁向高麗派遣使者,索取高額貢物。如1221年8月,蒙古使者著古與等人到達高麗,“傳蒙古皇太弟鈞旨”,“索獺皮一萬領,細綢三千匹,細苧二千匹,綿子一萬斤,龍團墨一千只,筆二百管,紙十萬張,紫草五斤,葒花、藍筍、朱紅各五十斤,雌黃、光漆、桐油各十斤”。不僅如此,“又出元帥扎剌及蒲黑帶書各一通,皆征求獺皮、綿綢、綿子等物”[4](卷二二《高宗世家一》)。在蒙古的威勢下,高麗對其要求不得不盡量予以滿足。
殘酷持久的戰爭,使高麗朝廷從最初就對蒙古疑懼甚深。1232年(高麗高宗十九年)12月,高麗在答東真國的信中便稱,蒙古“猜忍莫甚,雖和之,不足以信之”。高麗與其結好,“非必出于本意”,而己卯歲(1219年)“于江東城勢有不得已,因有和好之約”[4](卷二三《高宗世家二》)??梢?,高麗從開始與蒙古的結好便是在蒙古軍隊強大威勢下的不得已之舉。而頻繁無度的索取,更使高麗時常流露出對蒙古的不滿和無奈。直到1254年(高宗四十一年)12月,高麗政府在祭祀山川神祇祝文中還稱:“越辛卯歲以來,不幸為蒙人所寇,國家禍亂,不可殫言。嗟呼!竭我琛贐,歲常兩度,恪修貢賦,而懲責尤加?!保?](卷二四《高宗世家三》)
在這種背景下,雙方脆弱的關系剛剛確立不久,便因一次偶然事件而發生改變。1225年正月,蒙古使者從高麗回國,“中途為盜所殺”,蒙古懷疑此事是高麗方面所為,遂與之斷絕往來[4](卷二二《高宗世家一》)。此后,由于西征及后來的汗位虛懸問題,蒙古暫時無暇東顧,高麗度過了相對穩定的七年時間。
窩闊臺繼承大蒙古國汗位后,政局逐漸穩定,遂決定著力解決高麗問題。太宗三年(1231年)八月,蒙古命撒禮塔領兵征伐高麗,雙方媾和后,蒙古于當地“置京、府、縣達魯花赤七十二人監之,遂班師”。但次年(1232年)六月,高麗便“盡殺朝廷所置達魯花赤七十二人以叛,遂率王京及諸州縣民竄海島”[6](卷二〇八《外夷一·高麗》)。自此開始,蒙古對高麗重新展開了長期的征服戰爭。
持續的戰爭使高麗開京等地遭受嚴重破壞,百姓更是深受其苦。至1258年3月,高麗權臣崔竩被誅,“復政于王”[4](卷二四《高宗世家三》)。隨著主戰派的倒臺,屢受蒙古兵禍的高麗于1259年4月“遣太子倎奉表如蒙古”[4](卷二四《高宗世家三》),在與蒙古交涉中邁出了重要一步,從而促使雙方關系從緊張轉向緩和。1260年,高麗高宗死后,忽必烈采納江淮宣撫使趙良弼與陜西宣撫使廉希憲建議,“立倎為王,遣送還國”[4](卷二五《元宗世家一》)。之后,蒙元與高麗的政治關系開始逐漸步入和平發展軌道。
盡管高麗王室希望與蒙古發展和平關系,但卻仍然時時受到本國武臣的掣肘。1269年6月,高麗武臣林衍發動政變,廢高麗元宗,擁立安慶公淐為王。在蒙古壓力下,十一月,元宗復位。1270年5月,高麗御史中丞洪文系、直門下省事宋松禮誅殺林衍之子林惟茂,“流其黨司空李應烈、樞密院副使宋君斐,罷書房三番及造成色”,十月,“復都舊京”[4](卷二六《元宗世家二》)。執政的武臣林惟茂及其黨羽被誅殺、流放以后,政權重新回到國王和文臣手中,高麗從此完全放棄了對蒙抗爭。
對于高麗等被征服國家,太祖成吉思汗訂立制度,凡是“內屬之國”,必須履行“納質、助軍、輸糧、設驛、編戶籍、置長官”等項義務[6](卷二〇八《外夷一·高麗》)。中統三年(1262年)12月,忽必烈在給高麗的詔書中再次強調,凡“新附之國”,必須履行“納質而籍民,編置郵而出師旅,轉輸糧餉補助軍儲”等祖宗之法,而高麗“除已嘗納質外,余悉未行”,并告誡元宗,對此“必當熟議”[4](卷二五《元宗世家一》)。從此,蒙元朝廷對高麗各方面事務展開了更加廣泛的干涉與控制,主要體現在以下方面。
第一,置達魯花赤與軍隊。蒙元朝廷多次在高麗境內設置達魯花赤,并駐扎軍隊。太宗三年(1231年)8月,蒙古命撒禮塔征伐高麗,雙方媾和后,蒙古即“置京、府、縣達魯花赤七十二人監之,遂班師”。但蒙古希望通過達魯花赤對高麗實行監臨統治的理想很快遭到失敗。翌年(1232年)六月,蒙古軍隊撤出不久,高麗便“盡殺朝廷所置達魯花赤七十二人以叛,遂率王京及諸州縣民竄海島”[6](卷二〇八《外夷一·高麗》)。
為緩解長期以來形成的緊張關系,1258年12月,高麗高宗遣使蒙古請達魯花赤,聲稱:“本國所以未盡事大之誠,徒以權臣擅政,不樂內屬故爾。今崔竩已死,即欲出水就陸,以聽上國之命,而天兵壓境,譬之穴鼠為貓所守,不敢出耳?!保?](卷二四《高宗世家三》)高麗提出派遣達魯花赤與撤軍的請求很快得到蒙古的積極回應。高麗元宗即位后,兩國關系有了進一步發展。1260年(元宗元年)8月,永安公僖自蒙古攜忽必烈詔書三道還國。其一有云,“屯戍之撤,秋以為期;元設達魯花赤孛魯合反兒拔睹魯一行人等俱敕西還”[4](卷二五《元宗世家一》)。按忽必烈要求,設在高麗的達魯花赤一行俱要還國,而屯駐各地的軍隊更是明確時限,限期撤軍。
1270年(元宗十一年)2月,高麗再次向元提出派遣達魯花赤的請求,得到忽必烈允準[4](卷二六《元宗世家二》)。元向高麗不少地區直接派遣達魯花赤,并通過種種方式監督高麗內政。相關事例很多,如1276年3月,達魯花赤指責高麗忠烈王“稱宣旨、稱朕、稱赦”為僭越之舉,高麗于是改宣旨為王旨,朕為孤,赦為宥,奏為呈[4](卷二八《忠烈王世家一》)。此外,達魯花赤依蒙古制度設置巡馬所,“每夜巡行,禁人夜作”[4](卷二八《忠烈王世家一》)。巡馬所職責寬泛,還曾為元選取高麗女子。1298年正月,高麗“命巡馬所選良家女,將以進帝所及使臣。令百僚密疏有女家投主司。于是有睚眥之怨者,雖無女亦指之,以致騷擾,雞犬不得寧焉,潛納壻者頗多”[4]卷三一《忠烈王世家四》,一時間,給高麗上下帶來不小的混亂與不安。
但此次達魯花赤同樣未在高麗維持長久,忽必烈不久即主動放棄元在高麗設置達魯花赤的舉措。1278年七月,忠烈王在元期間,向忽必烈奏請派親信的蒙古人任達魯花赤,忽必烈則不以為然,他說:“何必達魯花赤,汝自好為之。”[4](卷二八《忠烈王世家一》)當年九月,在高麗任職七年的達魯花赤張國綱還元,謁王于道。張國綱說:“今達魯花赤、元帥及官軍皆還,一國之福也?!保?](卷二八《忠烈王世家一》)至此,除耽羅外,高麗各地的達魯花赤及軍隊很快便悉數撤出。
第二,設置征東行省,干預行省官屬任命。征東行省最早是為籌備征伐日本事宜而設,省官主要由元人組成。后行省建制屢有廢罷。后期的征東行省與國內各行省一樣,成為元朝行省制度的一部分,但其與后者的性質并不相同。從官吏的選任來看,行省丞相由高麗國王兼任,但行省左丞相之職例由元朝任命。至于行省屬員的選任,主要由行省丞相(高麗國王)自辟,但須奏請元廷批準。高麗士人李穀說:“本京(按即王京)雖置省,惟國王丞相獨領之。又其寮寀之命于朝者,皆所自辟?!保?](卷九《送白云賓還都序》)便指這種官僚辟置情形。
當然,這種任官方式也有例外。在實際運作中,部分行省官吏則直接經由元廷任命。其一,高麗士子在元參加科舉考試,被元授予征東行省“宰屬”等顯職。對此,元人陳旅指出:“高麗在我朝如古封建國,得自官人,其秀民皆用所設科仕于其國。皇慶間,詔大比天下士,自是始有試禮闈者,然多綴末第,或授東省宰屬,或官所近州郡,既歸,即為其國顯官?!保?](《稼亭雜錄·送李中父使征東行省序》)其二,結交在元廷的高麗貢女與宦官,經其舉薦,而得朝廷任命。1356年十月,高麗恭愍王王顓上書元順帝:“切惟世皇征東,令國王為丞相,行省官吏,委國王保舉,不入常調,非他行省比。其后續立都鎮撫司、理問所、儒學提舉司、醫學提舉司。比來省官皆托婦寺,濫受朝命,擅作威福。小邦有監察司、典法司,掌刑聽訟,糾正非理,而省官聽人妄訴,拘取諸司所斷文券,以是為非,莫敢誰何,人疾之如狼虎。況今省官有與逆賊謀者,愿自今其左右司官,令臣保舉,勿蹈前弊?!保?](卷三九《恭愍王世家二》)可見,經由在元廷的高麗女子與宦官舉薦而被元任命,這種現象在恭愍王初年曾經相對普遍。其三,行省各機構中的譯史等一些有特殊要求的胥吏似乎也并不經由高麗國王,而由元朝直接選任,并且其中不乏元朝人。如南陽人白景亮(字明甫),“自征東行省譯曹掾起家”[8](卷三八《徐刻八編·書白衢州》)。按照當時譯史的一般來源,當即由元朝直接選派①據蕭啟慶教授研究,元朝譯史之來源有四途:學校考選;職官轉充;蒙古書寫升充;蒙古字學教職人員轉充(《元代的通事和譯史:多元民族國家中的溝通人物》,氏著:《元朝史新論》,臺北允晨文化實業股份有限公司,1999年版,第359-362頁)。白景亮出任譯史當即屬于其中第一種途徑,即出身蒙古國子學或地方蒙古字學,并經翰林院主持之考試而發補征東行省。。
第三,加強對王族的控制。蒙元朝廷還通過各種方式加強對高麗王族的直接控制??傮w來看,主要包括以下幾種情形。
廢立國王。元朝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任意廢立高麗國王。如高麗忠烈王王昛、忠宣王王璋(謜改名)等先后皆遭元朝廢黜。1297年(大德元年)5月,齊國大長公主忽都魯揭里迷失去世。十月,忠烈王以“閨室之相離,哀傷有甚”及“春秋之方耄,疾恙交攻”等為由,遣使如元,上表請傳位于世子謜[4](卷三一《忠烈王世家四》)。根據高麗方面的請求,十一月,元“封昛為逸壽王,以世子謜為高麗王”。但王謜嗣位不久,次年(1298年)七月,元中書省臣上奏“謜有罪當廢”,元廷命其父昛復位為王[6](卷二〇八《外夷傳一·高麗》)。八月,“元遣孛魯兀來趣忠宣入朝”。元成宗在給忠烈王的詔書中解釋廢黜王謜的原因:“蒞政以來,頗涉專擅,處決失宜,眾心疑懼。”[4](卷三一《忠烈王世家四》)元廷以王謜出任高麗國王期間頗有“專擅”行為,令忠烈王重新執政。
國王親朝。蒙古很早就提出高麗國王親朝的要求。對此,1232年11月,高麗高宗在給蒙古皇帝所上陳情表中以“藩位難虛于一日”為由加以推托[4](卷二三《高宗世家二》)。對于蒙古方面的要求與此后多次督促,高宗百般周旋,表示不能親朝。直到元宗即位之初,才最終滿足蒙古的這一要求。1264年5月,世祖忽必烈遣使高麗征元宗入朝,詔書稱:“朝覲,諸侯之大典也。朕纘承丕緒,于今五年。第以兵興,有所不暇。近西北諸王率眾款附,擬今歲朝王公群牧于上都,卿宜乘驲而來,庸修世見之禮,尚無濡滯?!泵晒诺囊蟮玫搅烁啕愒诘姆e極響應。八月,元宗出發前往蒙古[4](卷二六《元宗世家二》)。遲遲未能實現的高麗國王入朝終于成為現實,兩國藩屬關系也因此更為穩固。
世子入質?!凹{質”是太祖成吉思汗以來對高麗等“內屬之國”要求的六項義務之一。1241年4月,經過集議,高宗決定“以族子永寧公綧稱為子,率衣冠子弟十人入蒙古為禿魯花”,即入為“質子”[4](卷二三《高宗世家二》)。這是高麗王族子弟第一次入質蒙古。但高麗世子入質蒙古的實現,則相對較晚。面對蒙兵的侵逼,1259年,高宗終于表示臣服,同意派世子入朝蒙古。自此開始,高麗世子在即位之前,往往入質元廷,甚至長期居住中國。而世子入質的實施,在促進雙方關系改善的同時,也更有利于元廷對高麗相關事務的控制。
政治聯姻。為進一步籠絡高麗王室,忽必烈答應將女兒下嫁高麗世子王諶。至元十一年(1274年),忠烈王“尚元世祖女忽都魯揭里迷失公主”。十一月,“王與公主同輦入城,父老相慶曰:‘不圖百年鋒鏑之余,復見大平之期’”[4](卷二八《忠烈王世家一》)!可見高麗京城百姓對本國與元朝和平交往的期待。自齊國大長公主忽都魯揭里迷失下嫁高麗忠烈王開始,先后有忠宣王王璋、忠肅王王燾、忠惠王王禎、恭愍王王祺五位高麗國王及沈王王暠尚元朝公主。元朝公主成為高麗后妃后,大多積極參與高麗政事,并監督高麗國王,其所生之子則成為高麗世子。通過與高麗王室的長期通婚,元朝進一步加強了對高麗的控制。
此外,元廷還直接指責高麗,向其施壓,干涉其國內事務,高麗官制、稱謂等諸多方面因此都受到影響?!陡啕愂贰肪戆怂摹缎谭ㄖ疽弧す健す合嗤ㄊ健酚涊d:
(忠烈王)二十四年五月,忠宣王即位,教曰:“于朝廷間有僭越尊稱者,實非禮也。宜于諸王則書簽直稱某公侯,寒暄稱令侯、令旨;宰執諸二品官書簽,除令公寒暄稱鈞旨、鈞侯,諸三品隨職稱之,寒暄稱臺旨、臺侯,率以為常。違者冶之以法?!比炅?,忠宣王在元,遣使來傳旨:“僉議密直相呼為令公,至于書狀,例稱令侯、令旨,不亦冒禮之甚乎?自今易以臺侯、臺旨。違者處以重法?!?/p>
高麗忠宣王之所以如此重視往來公牒中的用語,按他自己的說法,即是因為當時高麗不少用語“于朝廷間有僭越尊稱者,實非禮也”。為防止僭擬,要對這些用法加以規范,厘清尊卑界限,使之與高麗當時的政治地位相符合。顯然,元朝的威勢所在是忠宣王本人作出以上規定的重要因素。也就是說,元朝對高麗政治生活起到了間接的限制作用。
由上述可知,蒙元對高麗發動的曠日持久的征服戰爭,給高麗上下帶來了難以磨滅的苦難。元麗藩屬關系的確立,終于結束了雙方長期對立的局面。但高麗在獲得和平的同時,又陷入新的尷尬局面,蒙元朝廷通過派遣達魯花赤、設置征東行省并直接或間接任命行省官屬等不同方式,對高麗事務展開多方位的控制與干涉,使高麗喪失部分主權,也給雙方的政治關系埋下了不和諧的因素。
[2]李梅花.試析蒙元支配對高麗王朝的影響[J].內蒙古大學學報,2011(1).
[3]樸延華.元朝對高麗控制與干涉——達魯花赤和札魯忽赤[M]//朝鮮·韓國歷史研究(第十輯).延邊:延邊大學出版社,2009.
[4]〔朝鮮〕鄭麟趾.高麗史[M].東京:國書刊行會,1908(明治四十一年).
[5]佚名.元高麗紀事[M].廣倉學窘叢書本.
[6]宋濂,等.元史[M].北京:中華書局,1976.
[7]〔高麗〕李穀.稼亭集[M].韓國文集叢刊本.
[8]宋濂.宋文憲公全集[M].四部備要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