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 歡
(韶關學院文學院,廣東 韶關 512005)
個體化:網絡文學的價值取向
黎 歡
(韶關學院文學院,廣東 韶關 512005)
文學的個體價值是文學滿足個人精神需求的屬性。網絡文學呈現出個體化的價值取向。從網絡文學創作者的自我表現角度來看,個人立場的確立、個人情感舒泄需求的滿足、個體精神自由的獲得標志著文學個體價值的實現,這三個方面也構成了網絡文學個體化價值取向最主要的特征。
網絡文學;個體化;價值取向;個人立場;個人情感;個體精神
文學是一種由特殊符號負載的綜合性價值系統,與文學的社會價值相對而言,文學的個體價值代表著文學與個人之間的關系,指文學在其創作和接受過程中,文學活動主體作為純粹的生命個體所獲得的價值。文學主體在文本中書寫生存狀態和精神世界時會體現出一定的價值立場、價值態度,即基本價值取向。
在飛速發展的網絡環境中,中國現有文學網民人數達2.27億,約占網民總人數的47%;以不同形式在網絡上發表過作品的人數高達2000萬,注冊網絡寫手200萬,通過網絡寫作(在線收費、下線出版和影視、游戲改編等)獲得經濟收入的人數已達10萬,職業或半職業寫作人群超過3萬人。[1]
開放自由的網絡平臺為大眾提供了自由發出個體聲音的傾訴場所,過去由少數人擁有話語權的文學表現活動被互聯網上大眾的個體化書寫所取代。由此,網絡文學呈現出鮮明的個體化的價值取向。
一方面,時代與社會的轉型,造成了商品經濟對大眾日常生活和精神生活全方位滲透,由此空前地喚醒了大眾的個體意識,極度關注與個體緊密相關的物質效用、感官感受與個體經驗等等,成為社會轉型期的普遍心態。
另一方面,大眾傳媒在商業利益的驅動下展開了對個人生活無孔不入的侵入,強化了對人的欲望的無限刺激和期許。社會的整體價值觀正發生裂變,現代人的現實生存狀態呈現出失序狀態。這種變動中的個人生存體驗一旦在主流媒體層面難以盡情表達,必然會尋求新的渠道。互聯網和網絡文學的出現,恰好為這種個體化的生存體驗和表達欲求提供了最有效的平臺,發表的自由和匿名的言說可以使作者游離于各種外在的制約之外,同時也解除了種種內在的束縛,真正讓大眾的個體精神得以自由充分的體現。
此外,數字化“賽博空間”的共享性與兼容性,使得文學邊緣族群的藝術夢想獲得張揚的機會,個人文學話語以自由狂歡化的方式共享網絡媒體的對話平臺。
從文學個體價值的基本形態來看,對于文學創作者來說,文學的個體價值是文學滿足個人精神需求的屬性。從網絡文學創作者的自我表現角度來看,個人立場的確立、個人情感舒泄需求的滿足、個體精神自由的獲得標志著文學個體價值的實現,這三個方面也構成了網絡文學個體化價值取向最主要的特征。它呈現出當今時代對網絡文學個體化的內在品質和個性化言說的正視與肯定。
網絡文學寫作者的個人立場體現于言說過程及結果之中,以此達到個體價值實現的目標。而個人立場的選擇與確立在喧嘩的市場文化語境中又是以個人化寫作的方式表現出來的。
個人化寫作是指以純粹個人化的視角來關注、體驗個人世界并進行文學寫作,以純粹個體的角度書寫自身經驗,通過肯定感性體驗來確立價值判斷的基礎。網絡文學的個人化寫作的核心是堅守個人的價值立場,是對世界的個人化觀照。由于站在一種疏離的位置,使文學文本呈現出一種游離于集體意識之外的個人姿態。
文學的寫作凝結著作家的創作個性及其對社會人生的深刻認識與把握,是作家個體生命活動的存在方式和價值體現。傳統主流文學寫作的根本價值取向,歷來以“精神超越之境”或“社會理想、人間正道”作為終極追求目標,個人極其獨特的感性體驗在文學寫作中被置于附庸的地位。然而文學藝術中的人文精神與社會意義只有通過個人化的寫作、個體生命體驗的升華與個體意義的延伸方可得到最大程度的彰顯。
在現代傳媒社會的文化語境中,網絡文學個人化寫作的基本特征是:捕捉并品味現實日常生活的外形,憑感性的直觀性、具體性與生動性,直接表達個人在現實中的欲求與悲歡。
網絡寫手善于從俗性生活中挖掘個人化的生活,感受生命的意蘊。網絡寫手往往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介入日常生活,再現日常生活中的個人形象。這種再現從個人形象(穿著和裝飾模式)、個人行為舉止(對習俗的遵守或反叛)、個人性情(快樂或痛苦的感性把握)到個人理性(生活方式、生活規劃、生活風格選擇),是一種全方位的呈現。[2]他們以個人的直接感受方式去表現當下社會涌現的新型的生活經驗,憑借個人的態度和趣味表現世俗生活,這是一種非社會化的個人化敘事。如邢育森的《我們一定要好好相愛》,描寫一個知識分子對愛情的困惑和對婚外情的渴求,最終向家庭回歸。作品寫得很個人化,讓讀者感覺作者就是在寫他本人的生活。又如曾獲得“榕樹下”第三屆網絡原創文學獎的長篇小說《秦盈》,作者雷立剛在序言中寫道:“或許,這是一個人的小鎮,一個人的城市,一個人的遷徙,一個人的動蕩,一個人的愛情,一個人的憂傷,一個人的脈絡,一個人的情歌,一個人的禁忌游戲……但同時,或許它又屬于一個時代,屬于一代人。”小說通過主人公米芒成長過程,敘述的是一個關于欲望的故事,這些欲望貫穿了一個卑微的靈魂從幼年到青年的成長,貫穿了不同的愛情里的傷感,令人感到遷徙的脈絡、城市的動蕩以及時代的變換,作品正是以個人的切入方式來把握一代人的成長歷程和心靈軌跡。
又比如慕容雪村的《成都,今夜請將我遺忘》,講述的是男主角陳重在情與欲的糾纏中陷于困頓的個體生活經歷。外在的一切社會生活潮汐被純粹的個人體驗式圖景取代,文本內容將“大我”置換成了“小我”。小說著力表達了復雜的個體世界,充溢著個體感性的欲望體驗。在這里,人物始終在當下的個體感覺和瞬間的心理圖景中浮沉輾轉,物化的外在環境與個體的感性世界構成無處不在的雙向關系。
此外,一部分女性網絡寫手如安妮寶貝、尚愛蘭等為確立個人立場也選擇了個人化創作視角,將筆觸指向她們個人的私人生活,注重書寫女性獨特的個人生活經驗,具有較強的個體意識。在安妮寶貝的《告別薇安》、尚愛蘭的《性感時代的小飯館》等具有自傳性或準自傳性的網絡文本里,女性寫手以呈現自我的姿態,直接描述女性個體的生存狀態(包括私人性的生存體驗,也包括女性的軀體感受、性欲望等感性內容),展現出“在鏡象中迷失,在鏡象中穿行,在絕望的碎鏡之旅中逃亡”[3]的女性心路歷程。盡管她們在寫作中的自我暴露常常容易成為男性受眾窺視的對象,但“她們不必再如以往一樣借男權之眼為鏡,在那面哈哈鏡中反觀自己,而是力圖通過女人自己的目光,自己認識自己的軀體,正視并以新奇的目光重新發現和鑒賞自己的身體,重新發現和找回女性丟失和被湮滅的自我”。[4]
許多網絡寫作源于寫作者對個體某段生活的記錄和思考,是對自身的感性體驗的一個設想,或是一個回憶,而非一種自覺的文學行為。因此,網絡文學便成為寫手在網上的一種自我標識。傳統的文學創作歷來注重與原初生活保持相當距離,以便于從更高層面審視生活,以探尋人生的終極意義。而網絡則重在通過網絡文學寫作的符號行為,為自己塑造網上形象。文學對于網民而言,是與社會生活處于同一平面的活動,在真實的個體化表達中肯定自身的創造性和獨特個性,從而滿足了個人爭取話語權的精神需求。
因此,網絡文學的個人化寫作不僅意味著對于自我經驗的強調和對于主流話語的遠離,更意味著在個人立場的確定中滿足了個體價值實現的訴求。
舒泄被壓抑的情感乃是人的精神系統和生理系統自我保護、自我調節的方式。文學創作是舒泄人的情感的主要方式之一。
為了舒緩或消解人類由于經濟利益這個價值中軸帶來的社會生存壓力,我們總是試圖尋求個人情感舒泄需求的滿足。這種情結隨著技術的飛躍使它得到了更為適宜的表現場所——網絡文學就是其中之一。網絡文學以游戲化的電子符號的形式張揚自己的個性,宣泄自己的激情,以此達到心理平衡。正如本雅明所說,傳統藝術作品注重的是“膜拜價值”,而機械復制時代的藝術作品注重的是其“展示價值”。[5]網絡文學作為電子化復制的典型文類,其創作動機不在膜拜,而是出于自我展示中的快慰表達。
互聯網消解中心話語模式,個我自由的表達欲望和宣泄欲望得到強化。網絡寫作往往源于無法經由其他生命方式得到化解的傾訴沖動,是在內心的欲望召喚中的文字書寫。網絡文學給大眾的感性欲望和內心情感提供了一個自由宣泄和釋放的渠道,讓他們擁有按照個人嗜好和個性來表現自己生命內容的權力,從而獲得一種超然而輕松的游戲心境。“在網絡這個虛擬的世界中,任何人都可以拋開顧慮,隨心所欲,寫我所想。閱讀網絡作品,我們可以感受到這是一個個真實鮮活的人在為讀者展示自己對生命的詮釋、對愛情的迷茫、對失敗的困惑。這是一種淋漓盡致的宣泄。”[6]比如今何在的《悟空傳》通過對孫悟空形象的改寫盡情表現個體對主流意識形態的嘲弄、對傳統道德的顛覆、對人性的弱點和社會的荒謬進行徹底的個人批判,宣泄出一種個體的欲望本能和壓抑情緒。
正是在這種自娛娛人的寫作游戲中,那些毫無技法,甚至辭不達意的文字里,流動著的是一股股真誠、質樸的清泉,傳達的是一種生命本真的審美內涵。網絡寫手的心靈顯現出一種敞開的狀態,可以盡情揮灑個性的能量,讓人之性靈盡情舒展。這種自由的創作是一種非強迫性的情感宣泄與生命顯現過程,在這種精神調適中大眾在高技術社會中面對的生之煩惱與活之局限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消解。這樣,網絡文學給予我們的不僅有精神生態的改善,還有對人的個性活力、生命欲求的善待和高揚。
很多網絡文本是寫手們自然情感的傾瀉,但要注意避免的是缺乏節制的恣意灌水甚至歇斯底里的自我宣泄。寫手們多是感懷而遣筆,自娛以娛人,文筆隨性,縱橫無忌。以質量求生存,以質量求發展,這對于網絡文學來說,仍是一條不變的發展之路。
文學個體價值最本質的內涵是使文學活動主體獲得精神自由,具有一種給予文學活動主體自由體驗并由此培養他自由精神的價值功能。這是一種塑造人的自由自覺的本性的價值。
作為人際交往媒介,互聯網給人類的最大允諾就是個體自由:任何人都能自由參與和共同分享人類所有的知識和信息;任何人都能夠充分地展示和表達自己。然而現代性轉型頗為曲折漫長的中國社會,其個體自我的成長歷程曲折艱難。個人始終被糾結在各種社會關系編織成的網絡之中,自由、民主的個人訴求一直未能得到充分表達和張揚。
網絡文學最核心的精神本性就在于它的自由性。網絡寫手李尋歡認為:“網絡文學的父親是網絡,母親是文學……網絡文學最有價值的東西是來自于‘網絡父親’的精神內涵:自由,不僅是寫作的自由,而且是自由的寫作;平等,網絡不相信權威,也沒有權威,每個人都有平等的表達自己的權利。”[7]
網絡虛擬空間讓網絡寫手拋棄現實角色的規定性,完成著自己的角色夢想。網絡的匿名性解除了作者“社會代言人”角色的限定性,也消解了作品的歷史承擔,以生命本色的喧嘩替代了對文學主旋律的協奏。任何個體都可以在沒有“主流”壓力、沒有“中心”控制的網絡視窗上,實現最真實的個我袒露、最率性的心靈表達,體現出游戲化的自由精神。
從網絡文學活動中獲得的個體精神自由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人人皆可參與的自由。網絡寫作是一場“匿名的狂歡”,展現一個個別具一格的符號面具下的靈魂舞動。“在狂歡節上,仿佛是慶祝暫時擺脫了統治地位的真理和現有的制度,慶祝暫時取消一切等級關系、特權、規范和禁令。”[8]“在狂歡節上,人與人之間形成了一種新型的相互關系,通過具體感性的形式,半現實、半游戲的形式表現出來。”[9]網絡文學削平一切等級界限,將寫作變成大眾共同參與的情感釋放活動。二是文學言說方式和言說內容的自由。自由地書寫“我”的人生體驗,為“我”而寫。這種“個人化”訴求,是對中國文學“載道”精神的巨大挑戰和解構。網絡文學則比20世紀90年代以來當代文壇的個人化寫作更加鮮明地凸顯個人立場,賦予個人言說更加充分的自由。因為網絡所承載的自由精神賦予了每一個書寫者自由言說的權利。由此,網絡文學創作真正達到了“我手寫我口、我手寫我思、我手寫我感”的極為自由的境地。
網絡文學在為大眾伸張個體價值的同時,其創作又存在著個體精神歸宿的迷失、商業機制對自由精神的消解、身體欲望書寫的失度等深層積弊。網絡文學在塑造自身并完成文學的轉型時仍然困境重重。
在確立個體化的價值取向的同時網絡文學呈現出了內在的尷尬與曖昧:個人化的網絡寫作在客觀上提供了對現代人生存狀態的充分觀照,使多元的個體“自我”得到充分肯定之后,卻迷失了人們向往的普適性的精神家園;網絡創作者及其筆下的人物很難確切把握住自身與世界之間積極而恒定的關系,并不能憑著純粹的個體感性與欲求的宣泄而徹底獲得救贖與幸福;個體價值得以確立卻導致個人的無所歸依,對沉入當下世俗、拋卻精神彼岸的推崇竟又使心靈無所安頓,難道這是“個人化寫作”的宿命處境嗎?[10]
這種個體精神歸宿的迷失狀態直接導致網絡文學精神品味的難以提升、文學性匱乏的短版難題。網絡文學開啟了一個個體狂歡的時代,但充斥網絡空間的凡俗話語追求個性至上、趣味優先、獵奇為快的標準,文學價值向展覽轉換,而缺乏批判性的精神向度。精神價值尺度的認可方式的虛位,使網絡文學迷失了對永恒精神歸宿信念的追求,而追求一時的快感體驗成為網絡文學的一種價值認證。因此,網絡文學應該繼續堅持其作為一種人文精神性的價值取向,營造人性化的心靈家園。
商業力量的介入為網絡寫手提供了在市場中生存甚至名利雙收的機會和可能,有償寫作、支付稿酬的方式無疑是媒體產業化的必然,反映了文學生產的市場規律,有利于增強創作者的積極性,提升藝術生產力。
但過度的商業化必然折損文學本身的自由創作精神。追求持續贏利的經營模式,使得文學網站成為“寫作明星制造廠、寫作富翁流水線”,網絡文學成了寫手、網站、投資商合謀的掘金場。網絡文學的付費閱讀,使得點擊率所指向的讀者興趣,成了衡量網絡文學的最重要的標準。而要想成為網絡寫手中的“大神”,首要的條件,不是質而是量。網絡寫手們更像碼字的工具,想盡辦法拼命拉長作品,在既有套路里不斷繁衍復制,不再注重原創性,網絡文學的創造力和想象力也受到束縛,使文學越來越像具有既定模板的公文寫作。
商業機制的急功近利導致網絡寫手的自由空間不斷萎縮。“在點擊量和金錢的外在壓力下,寫手本來由技術所賦予的自由很快便在此種技術邏輯衍生出來的傳播機制中歸于喪失,即傳播技術所帶來的表達自由又被此種傳播技術邏輯所展開的商業機制所剝奪。更致命的是,此種技術邏輯自然衍生出來的商業機制,非但剝奪了寫手真正的思想自由和表達自由,而且同時也麻痹了他們作為特定現實和文化語境中的個體精神。”[11]此外,網絡寫手普遍比較年輕,其人生閱歷、文學素養的積淀本來就比較薄弱,在商業因素的誘惑下,容易出現“透支寫作”的現象。從而導致網絡文學模式化、語言粗糙、缺乏深層的審美追求、文化積淀和社會意義。
對自我的身體性的主體意義的強調,對身體感覺和性意識的張揚,既重要又危險。重要在于這是對生命本體的正當伸張;危險在于容易異化為滿足窺視欲望的消費陷阱。網絡文學充分彰顯了網絡時代對身體的消費意味。有的作品人物關系成為空白,簡化成放縱身體欲望的一次性消費過程。對身體欲望敘述的放大和突出,刺激了讀者的消費興趣,進一步揭示了狂熱追逐欲望的結果仍然是困頓、迷亂和空虛。
在對私人空間或身體欲望自由展現的同時,同樣有個“度”的把握問題。因為喪失了這個“度”,就會使這種展現從有效的意義逆轉成為喪失了合法性的無意義行為。對身體和欲望的過分強調,可能會逾出對生命感覺的正當伸張的限度,走向絕對化私人世界的不可溝通性。特別是女性的“身體寫作”,已經呈現出自戀與自閉傾向。無論是現實還是玄幻的題材,都未能真正體現對男權文化下性別等級秩序的解構與顛覆,而只是借助身體寫作的策略毫無遮蔽地去表現人的欲望,甚至一些作品通過對女性隱私的暴露,以主動的姿態迎合男性的窺視欲,創作的“物化”傾向十分強烈。
總之,網絡文學在實現個體價值訴求,體現巨大的優越性和蓬勃的生命力的同時,必將面對巨大的困難和挑戰。因此,網絡文學既需要一個寬容的發展環境,更需要逐步完善自我的成長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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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dividualization:The Value Orientation of the Network Literature
LI Huan
(Faculty of Literature,Shaoguan University,Shaoguan,Guangdong 512005)
The individual value of literary works is to meet an individual’s spiritual needs.Network literary works display the value orientation of individualization.See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network writers’self-expression,the value orientation of network literature is characterized by three features:the establishment of individual stands,the release of personal emotions and the acquisition of individual freedom.
network literature,individualization,value orientation,individual stand,personal feeling,individual spirit
I 206.7
A
1001-4225(2014)02-0046-05
2013-10-02
黎 歡(1972-),女,廣東梅州人,文學碩士,韶關學院文學院講師。
(責任編輯:佟群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