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常死亡引發農村群體性事件之社會管理對策
——以江蘇連云港某縣“2.14情人節事件”為例

繆金祥

（江蘇警官學院，江蘇南京 210031）

非正常死亡引發農村群體性事件之社會管理對策
——以江蘇連云港某縣“2.14情人節事件”為例

繆金祥

（江蘇警官學院，江蘇南京 210031）

近年來，在農村，經濟大發展、社會大開放、人員大流動趨勢日益明顯，與此同時帶來的社會治安管理與社會管理創新的難度與日俱增，各類非正常死亡事故引發的群體性事件呈現逐年上升趨勢。非正常死亡引發群體性事件多發有一定的心理原因，各種社會因素直接影響非正常死亡事件的解決。因此，治理該類群體性事件應做到：必須暢通信息，及早穩控，牢牢把握工作主動；靈活處置，依法打擊，主動應對，正確引導輿論，醫院主體應規范管理、改進作風，從源頭上減少不利因素。

非正常死亡；群體性事件；社會管理對策；醫患糾紛

鬧喪在中國是一個傳統的抗爭劇目，這與害怕停尸的傳統文化有關。在農村，尸體對村民而言，成了增加談判力量的道具和砝碼。本文“非正常死亡事件”是指除刑事他殺死亡事件以外的非正常死亡事件，其中以交通事故、工傷、醫療事故三者導致的非正常死亡引發的社會問題較為多見。如何吸取“貴州甕安”、“湖北石首”事件的教訓，有效預防控制、處置非正常死亡事件，已成為當前維護穩定、深化平安建設面臨的一項緊迫任務。

一、引子

2011年2月14日21時39分，某縣公安局110指揮中心接報警：某縣李集鄉母女三人喝農藥，在某縣縣新區人民醫院搶救，其中兩人已死亡，一名小孩還在搶救。接警后，指揮中心立即指令某縣公安局橋西派出所處置。經調查，喝農藥者系解某（女，1985年6月10日生），住李集鄉拐圩村，農藥中毒的還有她兩個女兒，大女兒李某某（2005年11月23日生），二女兒李某（2007年3月30日生），該母女3人被送到醫院時，解某及大女兒李某某已死亡，二女兒李某于2月15日凌晨經搶救無效死亡。2月24日上午10時許，經溝通，死者解某的娘家人同意將尸體送到縣殯儀館進行尸檢。12時30分許，縣委、縣政府組織人員將死者尸體運走后，部分不法分子用磚頭、石塊等物襲擊維持秩序的公安執勤民警。下午3時許，100多名滋事人員尾隨途中，經過寧連高速某縣李集段涵洞時，翻越到公路上截堵來往車輛，造成交通間斷堵塞，并引來許多群眾圍觀，釀成群體性事件?！?·14”非正常死亡引發聚眾堵塞高速公路事件發生后，某縣公安局立即成立專門工作班子，在上級公安機關指導下，開展走訪調查、現場勘查、物證提取、尸體檢驗、巡邏防范、法制宣傳、輿情導控等工作，積極配合鄉黨委政府做好維穩調處工作?！?·14”事件是一起非正常死亡引發的群體性事件，本文以“2·14”非正常死亡引發群體性事件為藍本，科學總結治理該類群體性事件的經驗與教訓，以此來反思相關法律、法規、制度體制和機制等社會管理對策方面存在的問題。

二、非正常死亡引發群體性事件多發的心理原因及其行動特點

（一）非正常死亡引發群體性事件多發的心理原因

一些死者親屬受傳統觀念影響，不愿進行事故鑒定，導致此類糾紛難以界定責任，最終多采取調解方式進行處理，且相當部分死者親屬習慣于將涉及自身事件與他人已發生的醫患糾紛賠償相提并論，往往導致調解工作陷入僵局。一旦發生非正常死亡事件，普通親友在封建傳統觀念和舊習俗的影響下，親友和族人往往產生“一人有難眾人幫，男女老少齊上陣”的共鳴心理，以顯示家族宗族勢力，以死人壓活人，逼迫索要高額賠償，有的死者普通親友成為幕后骨干人員，對政府為盡力平息事態而采取花錢買平安的行為，產生效仿行為[1]。該類群體性事件中的普通參與人員屬于無直接利益沖突群體，在未完全了解事件真相時，受中國儒家傳統思想的影響，對死者抱有同情，將心比心，有時會感覺自身利益也受到威脅，從而產生不安全感和不信任感，希望通過有規模的集群行為，表達意愿，體現訴求，以期達到消除內心潛在的威脅感的目的?！霸谏鐣D型期的大背景下，少數人形成了各種畸形心態和社會積怨，往往借助該類非正常死亡事件推波助瀾，有些地方甚至產生了一些職業醫鬧，專門伙同他人進行尋釁滋事?！盵2]

（二）行動特點

1.各種社會因素影響非正常死亡事件的解決

死亡者家屬存在維權誤區，非正常死亡相對方消極對待，不良群體的介入妨礙非正常死亡事件的解決，政府相關部門缺乏行之有效的處置機制及措施。當前社會保障體系及有關地方政策、法規的不健全，輿論媒體尤其是互聯網絡傳播及偏激評論的推波助瀾、仇富恨官情感的蔓延，把同情弱勢群體當成辦事依據，重情重理不重法的現象嚴重存在等社會因素交織在一起，左右了非正常死亡事件的解決。事實上實際操作中也存在取證難、程序多、耗時長等客觀現實，對當事人來說人力成本和訴訟成本均較高。鬧事雙方群體利益驅動明顯，且利益標的逐年攀升。沒有專業的處置，也制約著非正常死亡事件的有效解決。在2012年4月11日，張某（女，37歲，連云港新浦人）因“停經33周，無痛性陰道流血一小時”入住連云港市婦幼保健院（三院）治療，17日22時許，張某突發羊水栓塞，經搶救無效死亡，于18日凌晨1時45分死亡。張某死亡后，死者丈夫崔某及其親屬300余人聚集在住院部，情緒激動，對院方死亡原因解釋存在抵觸情緒，要求三院對張某死亡負責，在醫院門口靜坐哭喪、擺放花圈、焚燒紙幣，在當地造成很壞的影響。

2.人多勢眾，集聚迅速，過程反復，牽制警力

此類事件一旦發生，可謂一呼百應，死者家屬、親友、鄰居等全員上陣，從事發到聚集，少則數十分鐘，多則數個小時，聚集非常迅速，往往在醫院大廳內，通過擺放冰棺、守喪哭孝，以此博得群眾的同情和聲援，有少數無關群眾甚至會不自覺的加入其中，給事件處置增加難度，要求院方承擔責任，很容易引發新的沖突。在該事件中，2月14日，解某父親解某華表示對死者死因無異議，不要公安機關處理，要求將死者尸體運回家辦喪事，并于14日夜將解某母女三人尸體運回李春某（系死者解某丈夫）家中。某縣局公安局負責人連夜將上述情況，向相關領導作了報告，并指示李集派出所全力配合李集鄉政府、當地村干部做好安撫穩控等工作。從15日起，死者雙方親屬一起雇吹鼓手在李春某家辦喪事，經李集鄉黨委政府和公安機關協調處理，男女雙方親屬就死者火化安葬、生前債務等事宜達成初步協議。女方親屬18日晚揚言組織人員去省上訪，經公安機關和李集鄉政府工作，女方親屬最終表示不上訪，并將賠償金額下降至9萬元。李春某家因經濟條件差，加之李春某認為解某自殺不應該將兩個孩子一起害死，不同意賠償，事態發展嚴重，在該起事件中李春某作為鄉村精英發揮了“重要作用”，動員能力強的精英們，導引來自不同社會網絡的、吵吵嚷嚷、群情激奮的村民們，形成集體行動。

三、公安機關處置工作的難點

(一)職能定位難

事實上，公安機關從出警處警、調解處理、應急處置自始至終參與其中，一旦矛盾升級，引發群體性事件，往往因為公安機關過早“提前介入”，直接面對矛盾，承受壓力。如，在該事件發生后，公安機關積極協助鄉黨委政府調解處置，促使雙方于2月15日、22日兩次達成協議，但死者親屬意見不一致，先后多次反復，拒絕履行協議，矛盾調處化解不力，拖延了時間，造成了被動，在社會上造成惡劣影響。公安機關職能定位不準，處置工作會處于被動地位。在尸體運回家之后，由于參與處置的相關工作人員對事態發展預見不足，缺乏工作經驗，特別是在雙方基本達成協議，多次出現反復后，未能果斷采取措施，妥善應對，錯過了事件處置的最佳時機。

在這段語料中，從賓利先生對本內特太太提議的回答可以看出，賓利先生的話語中存在著明顯的語用模糊現象。賓利先生想要達西先生和伊麗莎白兩個人單獨出門。但是他詢問的卻是伊麗莎白的妹妹 （Kitty）是否覺得路程太遠了。這種語用模糊的現象，通常使得話語的言外之意的不確定性帶有一定的動機。一方面為達西先生和伊麗莎白的獨處創造了條件，另一方面又從禮貌原則出發保存了伊麗莎白妹妹在對話中的面子。

（二）協調處置難

在處置過程中，往往先期只有公安機關一個部門在場，特別是非正常死亡涉及安全生產事故、醫療事故、民事糾紛等事件，現場只有公安機關一家孤軍奮戰。該類事件中，2月22日中午，經李集鄉政府、公安機關以及相關村組干部多方工作，死者解某娘家親屬代表同意將尸體運至殯儀館。22日下午，李集鄉政府和公安機關按照協議，準備將尸體運到殯儀館存放時，由于缺少職能部門的專業協調干預，喪失較好的調解處理時機，致使矛盾激化、事件升級。死者娘家還有一部分人拒絕履行協議，并揚言要砸毀掀翻殯儀館車輛，致使尸體無法運走。

（三）事后追責難

該類事件主要在鄉村附近容易發生，村莊互助的認同感不僅局限在同一村莊內，而且可以依靠嫁出去的女人延伸至周邊的村莊。這種現象，就像是按照每家每戶攤勞動力一樣，村民集體參與不能簡單的歸結為看熱鬧。參與群體性事件的當事人，普遍抱有法不責眾的錯誤思想。事實上，相對于暴力、非理性的訴求表達方式，現在公民的表達訴求方式更加多元，除了個別鬧事的當事人以外，公安機關很難對聚眾鬧事的人員予以處罰。

（四）網上穩控難

鄉村因非正常死亡事件引發群體性事件的負面效益被不斷無限放大，并有蔓延之勢。在灌云縣“2.14情人節”事件中，死者親屬毆打醫院工作人員，被保安制止，少數人員把截取的照片曲解發布網絡并跟帖，最后謠傳公安民警偽裝醫院保安搶走死者尸體，不少參與者不加判斷、主觀臆想，憑現場手機拍的幾張照片不負責亂發議論，引起網友同情圍觀，從而制造網絡事件，嚴重影響公安機關形象，造成處置工作極端被動。

四、處置因非正常死亡引發群體性事件的社會管理對策

（一）暢通信息，及早穩控，牢牢把握工作主動

（二）靈活處置，依法打擊

處置非正常死亡引發的群體性事件，原則上應以教育、疏導為主。在這次事件中，有少數“兩勞”釋放人員參與其中，特別是2月24日死者親屬搬運尸體時，這些人員混雜在圍觀人群中，煽動起哄，襲擊執勤民警，圍堵高速公路，對這些偶發情況，事先沒有充分預見，對該部分人員動態管控很不到位，致使事態擴大、矛盾升級。現場處置的民警與群眾接觸，代表的是政府和公安機關的形象，代表的是法律的權威，必須保證公安機關處置合理合法。該類事件的處置往往關系到群眾切身利益，因此，群眾在維護自身權益過程中往往出現較為激烈的表現形式，對此不能因群眾稍有過激言行就采取強制性的措施予以平息，而要充分考慮群眾的心理和情感因素，給予一定的緩沖、疏導余地。但同時也不能一味放縱，要堅持以法為據、以理服人、以情感人，使群眾既感受到法律的權威、尊嚴，又感受到公安執法的公平、關愛，實現執法形式與執法目的的有機統一。在處置過程中，民警應始終注意把保護人民群眾以及公安民警的生命財產安全作為首要原則。對于要價太高，經耐心政策法律宣傳仍不肯降低心理預期的家屬，處置人員務必要克服想短時間內平息事件的急躁心態，在保持密集接觸談判的前提下，用足夠的耐心向家屬方解釋，從而達到妥善處理的目標。如，參與處置的民警要嚴格統一動作規范言行，可使用處置非正常死亡引發群體性事件的規范用語：“各位患者家屬，請安靜，我們是某公安局的民警，現正在依法執行公務，你們失去親人的心情，我們可以理解，大家有什么情況可以向我們反映，依法按照程序解決糾紛，但是不要受少數動機不良分子的煽動、挑撥，作出不理智的行為?，F在請大家在三十分鐘內，撤離醫院，并將尸體移送至太平間，及時處理。希望患者家屬理解并配合”。

（三）主動應對，正確引導輿論

非正常死亡群體性事件，社會關注度高、媒體報道頻率高、網絡炒作幾率高，公安機關要加強與各類媒體之間的聯系，對有可能擴大事態、矛盾升級的此類群體性事件，及時公布事實真相，通報公安機關所作的工作，牢牢把握輿論的主導權。公安機關要安排專人在第一時間摸清死者基本情況及其家庭社會關系，為判斷事件可能形成的規模提供依據。要認真聽取死者家屬和涉事單位的合理訴求和想法，盡力去幫助他們解決現實困難，切忌以權勢打壓當事人，將他們推向對立面。必須堅持網上網下同步作戰，信息社會，網絡時代，網絡是一把雙刃劍，現實生活以虛擬社會為載體而表達，群體性事件往往經過網上傳遞、放大、發酵而升級，在整個調處過程中，都要堅持主動研判、時時研判，搶占網絡陣地，把握輿情動態，消除負面影響，掌握網民動向，主導實戰處置，策應網下行動。要加強對新聞報刊、電臺廣播、互聯網等新聞媒體輿情監控，在第一時間關注網上動態，防止利用網絡進行惡意炒作。對煽動鬧事、擴大事態的言論，積極進行正面引導，防止相關媒體在未做深入調查的情況下，就表象問題進行報導，在社會上產生誤導，及時消除不良影響，確保輿情處于可控狀態，避免讓不法分子有機可乘。

（四）明確職責，聯動協作

非正常死亡事件發生后，公安機關應根據死亡原因弄清分別涉及責任主體，必須堅持主管部門主導，保證公安機關處于“第三方”獨立地位。依據“誰主管、誰負責”的原則，衛生部門和醫院是醫患糾紛的處置主體，公安機關是處置醫患糾紛的參與者。在當前社會矛盾錯綜復雜、燃點降低、處置難度較大的情況下，公安機關雖然身處醫患糾紛處置的第一線，在處置群體性事件過程中，要分清職責任務，在做好保障公共安全、維護公共秩序等本職工作的同時，要督促相關單位進行善后事宜，同時要積極主動配合政府相關職能部門開展工作，形成處置合力，切忌大包大攬、孤軍作戰，更不能越俎代庖、越權行事，防止造成工作的被動。必須堅持“關聯互動”，保證公安機關的居中協調作用，加強平時與醫療部門的聯系，并勸服院方源頭上采取積極態度處理醫患糾紛做好患者的接待解釋工作，妥善解決矛盾；同時與衛生、醫院等單位部門協調配合，定期組織各級領導進行研討、探索實際處置醫患糾紛中的人群控制、現場指揮、實戰處置程序等方面的新方式、新方法，從細節上規范執法行為以及提高群眾工作的能力，防止矛盾激化。要在黨委、政府統一領導下，建立和完善由綜治、公安、司法、安監、信訪、城建、農業、勞動、衛生等職能部門共同參與的群體性事件處置工作預案，各司其責，形成合力，堅決杜絕相互推諉，辦事拖拉等問題，切實提高對事件發展的預測、研判、處置能力。該事件發生后，某縣縣局立即安排值班局長和分管刑偵副局長組織刑偵、橋西派出所、李集派出所對事件開展調查處置。經調查走訪、現場勘查、醫生診斷，以及法醫尸表檢驗，尸表無明顯外傷，初步認定死者為服農藥死亡。2月21日，公安機關協助鄉鎮黨委政府繼續開展調處工作，加強死者主要親屬的教育穩控，并排摸重點人員情況和動態。此事發生后，省、市黨委政府高度重視，當晚，市委、市政府及省公安廳、市公安局相關領導先后趕到某縣坐鎮指揮，從市局抽調400余名警力進行增援，縣局也組織了200余名警力，在省、市、縣領導統一指揮下，疏散教育群眾，高速公路至19時許逐步恢復通行。27日，解某4名親屬對省廳法醫鑒定和公安機關調查得出解某母女三人系非正常死亡結論無異議，并將解某母女三人尸體火化安葬。

（五）處置方面應形成機制、建立預案，從應對上提高綜合能力

一是要成立專門的調解機構?，F在雖然成立了醫療事故鑒定委員會，但只是對是否構成醫療事故進行鑒定，不負責處理醫療糾紛。醫患糾紛發生后，患者往往認為院方無管事的而上升情緒，導致矛盾升級，建議成立專門調解機構，制定應急處置工作預案，明確衛生行政主管工作部門為政府牽頭部門，公檢法司、工商等部門配合，制定醫患糾紛應急處置預案。二是要改進調解化解工作、積極推行醫療保險制度。非正常死亡原因復雜，責任認定也存在著一定的主觀性，加之目前各事件賠償標準不一，造成當事人往往盲目攀比、漫天要價。所以處置人員一定要熟悉相關法律、法規和政策，堅持公平公正的原則，在查明事故真相的前提下，依法調處，做到不偏不倚。在處置中要考慮死者家庭經濟狀況、涉事單位經濟實力等實際因素，盡可能向死者家屬傾斜。同時，對家屬方提出的不合理的訴求務必要及時指出，不能態度曖昧和一味縱容、防止家屬因心理落差過大，引發事態惡化。三是要加強專門保安隊伍建設。以往公安機關接到報警后第一時間出警，而解決問題主體醫院卻一度回避。“最近幾年醫療暴力頻發后，原衛生部、公安部兩部委發文呼吁對醫生進行保護，例如規定醫院要設置警務室，但在起到威懾效果的時候，將公安推向對立面?！盵3]因此建議協調各醫院特別是公立醫院加強保安隊伍建設，建立專門治安保衛力量與醫院治安保衛委員會參與處置醫鬧，如此，在非正常死亡事件發生后，相關保衛力量能夠第一時間到現場開展前期秩序維護工作，防止問題擴大，同時也便于醫院權責捆綁，積極主動解決問題。四是完善責任追究制度。明確醫療機構作為醫患糾紛處置的主體地位的同時，由衛生行政部門加以監管和指導，通過提前介入糾紛、簡化處理程序，縮短鑒定時間等舉措，變被動受理為主動處置，使群眾不因程序繁瑣而望而生畏，最大限度將醫患糾紛，所產生的矛盾消除在萌芽狀態之中。公安機關要進一步加強與醫療衛生部門的聯系，定期召開醫患糾紛分析研判和協調處置聯席會，制定落實針對性的工作措施，確保有力、有序、有效處置醫患糾紛，進一步完善快速反應機制，確保一有因醫患關系而引發的群體性事件，治安、巡防部門及患者屬地派出所、醫院屬地派出所能在第一時間內快速派員到場，控制事態。

(六)醫院主體應規范管理、改進作風，從源頭上減少不利因素

一是要加強醫院內部管理。醫療系統應對醫護人員開展經常性的法制教育和培訓，提高醫護人員技術水平和責任意識，避免因管理不嚴，違反操作規定，導致醫患糾紛，同時醫院內部應建立必要的停尸房間。一旦發生患者死亡可能引發醫患糾紛群體性事件，醫院應主動進行先期處置，將患者尸體送到停尸房等侯處理。二是要加強對醫療單位監管。衛生行政部門應當依法履行監督管理職能，加強對醫療系統的行業不正之風和醫療責任事故監管，加大整頓治理和責任追究力度，增強醫政工作的透明度，改善醫患雙方關系。三是加強技防建設。出于院方自身利益考慮，衛生部門應組織各醫院在所有要點部位安裝監控探頭。群體性事件發生后，一旦有醫鬧參與或患方采取過激行為，公安機關能獲得足夠的證據材料及時進行打擊處理，真正做到為院方解壓，保證談判公平，同時院方要配備教育醫務人員配合公安機關全面調查取證。四是強化事后引導，徹底消除非正常死亡事件不良反應。在組織人員做好上門慰問、情緒安撫、幫扶救濟工作的同時，要對死者親屬提出查明死因、追究責任、經濟賠償的合理要求給予支持，幫助解決生活困難，又要針對法律法規不完善、賠償標準不統一的情況，合理確定賠償標準，不能無原則遷就，走入“大鬧大賠償，小鬧小賠償”怪圈,積極依靠黨委政府和相關部門做好善后工作。

[1]李克建.農村群體性事件的現狀及預防對策[J].四川警察學院學報，2013，（1）：92.

[2]朱幼棣.大國醫改[M].北京：世界圖書出版公司，2011.137.

[3]張小麗.理性看待醫患關系的法律化[J].法律與社會，2011,（3）：89.

Research on Countermeasures of Social Administration on Rural Group Events Caused by Unnatural Deaths——Exemplified by“2.14 Valentine’s DayIncident”Happened in Lianyungang

MIAOJin-xiang
(Jiangsu Police Institute,Nanjing,Jiangsu,210031)

In recent years,the trend of mass economic has developed,social opening as well as population flowing are getting clearer in rural areas,accompanied by increasing difficulty of innovation in public security and social administration.As a result,various group events caused by unnatural deaths are on the increase every year.The frequent occurrence of such group events can have some relation to psychological reasons,which means all kinds of social factors can directly affect the resolution of them.People gather quickly,make up a large group and repeat the process again and again,all of which restrain the police force greatly.Therefore,in order to tackle such group events properly,unblocked information,immediate control and firm initiative are needed.Besides,flexible countermeasures and legal punishment are also needed for the police to actively cope with every situation and properly lead the public opinion.What’s more,the hospital,as a main body needs to regularize management,improve working measures so as to minimize unfavorable factors from the source.

unnatural deaths;group events;countermeasures of social administration;disputes between hospital workers and patients

D631.43

A

2095-1140（2014）02-0029-07

（責任編輯：王道春）

2013-10-28

江蘇省社科基金項目“江蘇群體性事件預防與處置對策研究”（11SHC005）、江蘇高校哲學社科基金項目“網絡群體性事件政府回應機制研究”（2012SJB840005）、江蘇警官學院青年項目“城鎮化建設背景下群體性事件治理對策研究”階段性研究成果。

繆金祥（1974-），男，江蘇姜堰人，江蘇警官學院副教授，江蘇現代警務研究中心副研究員，碩士，主要從事群體性事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