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演義》成語翻譯的歸化與異化
——以羅慕士譯本為例

余裕發

（福州職業技術學院應用外語系 福建福州 350108）

《三國演義》成語翻譯的歸化與異化
——以羅慕士譯本為例

余裕發

（福州職業技術學院應用外語系 福建福州 350108）

《三國演義》具有很高的歷史文化價值。羅慕士的《三國演義》英譯本是當代最新的演繹。就目前掌握的資料來看，國內外暫時還沒有人對《三國演義》中的成語翻譯的歸化與異化做過研究。該文擬從目的論視角出發，采用實證文本分析法（Empirical Text Analysis）研究羅慕士的英譯本《三國演義》中成語翻譯的歸化與異化，探索羅版《三國演義》成語翻譯的傾向及利弊。

三國演義；成語；歸化；異化

一、引言

羅慕士的《三國演義》英譯本是當代最新的演繹。就筆者目前掌握的資料來看，國外暫時還沒有出現對此英譯本的翻譯評論方面的專業論文。在國內，雖然有些學者做了一些相關的研究，但是對于《三國演義》中的成語翻譯的歸化與異化仍未出現系統的研究，這就是筆者撰寫此文的緣起。

本文的理論基礎涉及兩方面：歸化與異化； 目的論。歸化策略是一種以目標文本為出發點的翻譯，它使得所翻譯的文本的表達方式能被目標文本所處的文化環境接受。異化策略是一種以源語文化為出發點的翻譯，它努力保留源語文本的文化特色[1]。目的論是功能翻譯理論的核心，涉及的是具體的語言與文化現象。目的翻譯論認為決定一切翻譯行為和翻譯過程的首要規則是翻譯目的[2]。

筆者以《讀名著學成語〈三國演義〉》中的成語為藍本，采用實證文本分析法（Empirical Text Analysis）研究羅慕士的英譯本《三國演義》中的成語翻譯的歸化與異化。

二、典故成語翻譯的歸化與異化

具有典故的成語是典型的文化負載詞，翻譯的難度相當大，因此需要譯者依據翻譯目的靈活采取歸化與異化翻譯策略。

(一)望梅止渴

原文：吾心生一計，以鞭虛指曰：‘前面有梅林。軍士聞之，口皆生唾，由是不渴。

譯文：Then something occurred to me. ‘There’s a plum grove ahead, ‘ I cried and pretended to locate it with my whip . When the troops heard me, their mouths watered and their thirst was gone[3].

上文典故“望梅止渴”，比喻愿望無法實現，只能借想象來自慰[5]。羅慕士譯“梅林”為“plum grove”，譯“口皆生唾，由是不渴。”為“their mouths watered and their thirst was gone.”采用的都是異化策略，讓目的語英語的讀者直接接觸中國獨有的文化詞“望梅止渴”，把中華文化內涵傳遞給外國讀者。

(二)赤膊上陣

原文：許褚性起，飛回陣中，卸了盔甲，渾身筋突，赤體提刀，翻身上馬，來與馬超決戰。

譯文：Xu Chu’s blood was up. He dashed back to his lines and stripped off helmet and armor, revealing muscles that stood out all over his body . Sword in hand, he remounted and came for Ma Chao once again[3].

上文典故“赤膊上陣”， 意思是“光著膀子上陣打仗”。比喻不講策略或不加掩飾地做某事[5]。羅慕士譯“渾身筋突，赤體提刀，翻身上馬”采取原原本本生動地直譯，采用異化策略讓外國讀者身臨其境體會“赤膊上陣”成語的文化起源。

(三)樂不思蜀

原文：昭令蜀人扮蜀樂于前，蜀官盡皆墮淚，后主嬉笑自若。酒至半酣，昭謂賈充曰：“人之無情，乃至于此！雖使諸葛孔明在，亦不能輔之久全，何況姜維乎？”乃問后主曰：“頗思蜀否？”后主曰：“此間樂，不思蜀也。”

譯文：Turning to the Second Emperor, Sima Zhao said, “ Do you think of Shu at all ?” The Emperor replied, “ With such entertainment before me, not at all .”[3]

上文典故“樂不思蜀”， 表示樂而忘返[5]。羅慕士版的 “蜀”采用標準的中文拼音“Shu”，保留源語文化印記的異化意圖明顯。

三、人物成語翻譯的歸化與異化

(一)絕倫超群

原文：孟起雖雄烈過人，亦乃黥布、彭越之徒耳；當與翼德并驅爭先，猶未及美髯公之絕倫超群也。

譯文：Although Ma Chao is a fiercer warrior than most, he belongs in the category of Ying Bu and Peng Yue . He might prove the equal of your worthy brother . Yide, but could hardly compare with the unique and incomparable ability of our Long-Bearded Lord[3].

上文成語“絕倫超群”，意思是同輩中沒有人比得上，超過一般人。形容人才出類拔萃 ， 無與倫比[4]。此成語在英語文化里找不到對等詞，羅慕士譯 “絕倫超群” 為 “the unique and incomparable ability”，很明顯采取的是異化翻譯策略，為了達到傳播中華成語文化的目的。

(二)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原文：臣鞠躬盡瘁，死而后已；至于成敗利鈍，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

譯文：Humbly I shall toil to the last ounce of my strength, until my end ; but whether the outcome will favor us or not is beyond my powers of prediction[3].

上文成語“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引申義是指“小心謹慎，盡力去做，一直到死為止。”[5]羅慕士翻譯出了此成語的字面意義，卻沒有譯出“小心謹慎”這層涵義，采用的是異化翻譯策略。

(三)功高德重

原文：遂與多官計議停當，入奏魏主曹芳曰：“司馬懿功高德重，可加為太傅。”

譯文：After gaining the agreement of his officials, Cao Shuang entered the imperial presence and said to Cao Fang, “ Sima Yi has the merit and the virtue to be advanced to the position of imperial guardian .”[3]

上文成語“功高德重”， 意思是“功勞大，品德高尚。”[4]英文詞語merit 與virtue 在中文里存在對應詞“功績”和“美德”。 羅慕士把此成語譯成“has the merit and the virtue”，完全符合中文的表達習慣，是明顯的異化翻譯。

四、敘事成語翻譯的歸化與異化

(一)三顧草廬

原文：司馬徽再薦名士 劉玄德三顧草廬

譯文：Still Water Recommends Another Noted Scholar Liu Xuande Pays Three Visits to Zhuge Liang[3]

上文是《三國演義》第三十七回的回目，成語“三顧草廬”是“三顧茅廬”的原始版本。顧：看望，拜訪。茅廬：茅草屋。“三”在古代中國并不表示具體的次數，而是泛指多次。三顧：即多次拜訪。“三顧草廬”表示誠心實意一再邀請[4]。因為“草廬”是中國古代特有的一種建筑形式，西方讀者無法通過字面意義理解它，所以羅慕士按照成語的涵義翻譯，譯為“Pays Three Visits to Zhuge Liang”。雖然在“三”字的理解上出現偏差，但他仍按照英語文化的表達習慣，采用歸化策略，翻譯得順暢流利，易被英語讀者接受理解。

(二)割席分坐

原文：又一日，有貴人乘軒而過。寧端坐不動，歆棄書往觀。寧自此鄙歆之為人，遂割席分坐，不復與之為友。

譯文：Another day, when they heard a man of importance passed by their gate in his carriage. Guan Ning remained seated and did not stir, but Hua Xin put down his book to look . From then on, Guan Ning held a low opinion of Hua Xin and eventually ended the friendship[3].

上文成語“割席分坐”， 意思是用力割斷坐席 ，不再同坐在一起。表示朋友絕交[4]。羅慕士作為中國文化的專家，他深刻地理解了此成語的隱喻義和引申義，與此同時，他知道“割斷坐席”只是中國古代特定時期、特定人物之間結束友誼的一種特定表達方式，如果采取異化策略翻譯，西方讀者接受的難度偏大，于是采用歸化法是最佳選擇。

五、結語

從羅慕士的《三國演義》譯本的綱要來看，英文譯本的發起者包括兩個方面，外文出版社和羅慕士本人，他們都決定了譯本的翻譯目的。外文出版社的目的是希望向西方的讀者傳遞中國的文化，并通過《三國演義》來了解中國。作為研究中國文化的學者，羅慕士希望能將完整的《三國演義》精確地翻譯出來，呈現在西方讀者的面前，使西方的讀者能領略中國小說和中國文化的風采。

筆者通過采用實證文本分析法（Empirical Text Analysis），隨機抽取《讀名著學成語〈三國演義〉》中的8個成語為范例，研究羅慕士的英譯本《三國演義》中的成語翻譯的歸化與異化。這些成語既有成語典故，也有人物成語、敘事成語，在《三國演義》400多個成語中具有代表性。通過分析成語的字面意義和隱含意義，我們知道了羅慕士對成語樣本中的多數都采取了異化翻譯策略，他的目的是為了盡量保留成語里中國文化的元素，提供給那些珍惜、欣賞中國和中國文化的西方讀者。與此同時，羅慕士在翻譯成語的過程中能夠靈活地應用歸化策略。對于小說中反映中國古代獨有文化的成語，具有很大的不可譯成分，即采取歸化的策略，盡量降低西方讀者對中國小說的陌生感，讓他們能流暢地看懂譯本。雖然以上分析取得了一點收獲，但筆者認為此類研究還有待深入，可以采取量化的方法進一步研究400多個成語的歸化與異化。

[1]Venuti.L. The Trans1ators ’Invisibi1ity．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 2004．

[2]Nord, Christiane. Trans1ating as a Purрosefu1 Аctivity :Functiona1ist Аррroaches Eхр1ained. Shanghai: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 2001.

[3]Roberts, Moss. Three Kingdoms, Вeijing: Foreign Language Press, 2003.

[4]王土然,何列麗.讀名著學成語《三國演義》[M].上海:少年出版社,2001.

[5]中華成語詞典編委會.中華成語詞典[Z].北京:商務印書館,2006.

The domestication and foreignization in the translation of idioms of "Three Kingdoms" -- Take moss Roberts versions as an example

Yu Yu-fa
(Applied English Department of Fuzhou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College, Fuzhou Fujian, 350108, China)

"Three Kingdoms" has a very high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value. The English version of moss robets "Three Kingdoms" is the latest interpretation. According to the present data, there is no people to study the domestication and foreignization of translation of idioms in "Three Kingdoms". This paper, starting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kopos theory, using the empirical text analysis to study the domestication and foreignization of moss robets English version of "Three Kingdoms" in the translation of idioms, to explore the advantages and disadvantages of Luo version of the translation of idioms in "Three Kingdoms".

Three Kingdoms; idioms; domestication; foreignization

H315.9

A

1000-9795（2014）01-0337-02

［責任編輯：劉麗杰］

2013-12-03

余裕發（1973-），男，江西廣豐人，講師，從事翻譯理論與實踐方向的研究。

福建省教育廳社會科學研究項目（JB11500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