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區域貿易協定與多邊貿易體制

呂 光

（安徽大學法學院 安徽合肥 230601）

淺析區域貿易協定與多邊貿易體制

呂 光

（安徽大學法學院 安徽合肥 230601）

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特別是多哈回合談判的毫無進展和坎昆會議失敗之后，在全球范圍內刮起了一股區域貿易自由化的浪潮。區域貿易協定開始了從多邊貿易體制的“例外”的角色向“主流”角色的轉變，一方面沖擊了多邊貿易體制，另一方面也推動了多邊貿易的自由化，二者應當在協調中相互發展。本文闡釋了區域貿易協定的概念、類型、發展趨勢以及興起的原因，并且援引WTO有關規定，在此基礎上分析多邊貿易體制與區域貿易協定之間的沖突，并對二者關系的協調提出了一定的展望。

貿易自由；多邊貿易體制；區域貿易協定

區域貿易協定(Regional trade agreement，簡稱RTA)是指兩個或以上的國家或不同關稅地區之間，為了消除成員間的各種貿易壁壘，規范彼此之間貿易合作關系而締結的國際條約。加拿大經濟學家理查德·利普賽(Richard Limpsey) 將區域貿易協定分為六種類型：優惠貿易安排(Preferential Trade Arrangements)；自由貿易區(Free Trade Area)；關稅同盟(Custom Union)；共同市場(Common Market)；經濟聯盟(Economic Union)；完全的經濟一體化(Complete Economic Integration)。

一、區域貿易協定的發展趨勢

第一，數量劇增。全球范圍內的大多數國家，包括那些鐘情于多邊貿易自由化的國家，都開始將對外貿易政策的重心向制定區域貿易協定轉移。據WTO官方網站的數據資料統計，截止到2013年7月31日，WTO已收到575個區域貿易協定的通知，其中有379個已經開始實施。而且，區域貿易協定談判活動的中心開始從歐洲向亞太地區轉移。過去青睞多邊貿易自由化談判的日本、中國、澳大利亞、韓國等國家如今也開始積極尋求區域自由貿易區的建立。

第二，內涵擴大。早起區域貿易協定以取消貿易關稅壁壘和非關稅壁壘為核心內容， 其目的在于取消貨物貿易的關稅、禁止和限制非關稅壁壘。而當今的區域貿易協定覆蓋領域更為寬廣，不僅包括了貨物貿易，還包括服務貿易、知識產權、勞工標準、技術性壁壘、環境保護、自然人移動等領域。

第三，新類型的繁衍。隨著經驗的積累，許多國家不再只是與相鄰國家和地區建立自由貿易區，而是尋求跨大陸、跨地區、跨大洋的區域貿易區的建立。比如跨太平洋經濟貿易伙伴關系(Tanspacific Partnership，簡稱TPP)、跨美跨大西洋貿易與投資伙伴協議(Transatlantic Trade and Investment Partnership，簡稱TTIP)等極大的豐富了區域貿易協定的類型。

二、區域貿易協定迅速發展的原因

第一，經濟因素。相比較于WTO多邊成員之間，在區域或雙邊水平上構建市場準入更為容易，更易于在雙邊層次上達成共識，更容易促成區域貿易協定框架下貿易自由化的實現。所以就目前來看，大多數的區域經濟一體化能有效的創造貿易并帶來不菲的收益。

第二，政治因素。除了經濟上的原因，簽訂區域貿易協定的另一個重要考量就是政治上與安全上的原因。2009年美國加入TPP很明顯的展示了其戰略意圖；而小國更有可能看重區域貿易協定，它們可以通過區域貿易協定這個集體的力量讓自己的聲音為國際社會所知，以此提升在國際社會上的話語權。如東南亞國家通過建立東南亞國家聯盟，提高了成員國的政治地位，增強了其與中國、日本、韓國等國家的談判能力。

第三，其他因素。多邊貿易體制自身存在缺陷是區域貿易協定興起的另一個原因。WTO投票采取“一成員一票”，以得票多數票者為勝，但卻要根據具體情況才能確定所需多數票的比例，有時為三分之二，有時為四分之三。WTO現有159個成員國(截止到2013年3月2日)，要讓這159個成員國就一個議題達成一致或者基本一致的成本相對較高。與多邊貿易體制相比較，區域貿易協定在其小范圍內更容易協調各方的利益和立場沖突。

三、區域貿易協定與多邊貿易體制的沖突

第一，區域貿易協定沖擊了WTO的最惠國待遇原則。GATT第24條和GATS第5條規定區域貿易協定是作為最惠國待遇原則的例外存在的。但是國際經貿交往的實踐中，區域貿易協定卻成為了常用的方式，且區域貿易協定內部實行貿易自由，對外卻采取歧視性和排他性政策，這種做法嚴重背離了WTO貿易自由化的精神。

第二，二者的爭端解決機制產生沖突。《關于GATT1947第24條解釋的諒解》第12款對區域貿易協定成員國間有關爭端解決的問題作出了規定，但是在適用過程中卻存在著某些含糊不清的問題，比如在管轄權方面，當區域貿易協定內部出現糾紛時，有著區域爭端解決機制、WTO多邊解決辦法、多邊仲裁機制等多種方案。當雙方未能在管轄權上達成一致時，到底是何種管轄權優先適用，并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又如，當出現爭端時。WTO爭端解決機構究竟是將區域貿易集團視為一個整體還是視為獨立的當事人，也就是在對主體的認定方面，這個問題還沒有得到統一。

第三，區域貿易協定吸引了多邊貿易成員國的注意力。在多邊貿易體制談判下，WTO成員國在諸多方面，如農業、制造業、服務業、反傾銷、反補貼等規則上很難達成共識。相比較而言，區域貿易協定因其自身優勢使得談判更為容易，因而多邊貿易成員國的很自然的將精力放在區域貿易協定上。區域貿易協它或多或少會設定貿易壁壘以排斥區域外部的國家，違反了WTO主張的非歧視性貿易自由化的規則。

四、對區域貿易協定與多邊貿易體制的協調

第一，區域貿易協定與多邊貿易體制關系。兩者之間的關系可以被界定為一種互補關系。這種關系體現在：多邊貿易體制為區域貿易協定設定宏觀上的框架和體制，提供原則性指導與幫助，區域貿易協定則延伸了各國談判的深度和廣度，為多邊貿易體制暫時無法解決的問題找到了出路。要想最終實現全球范圍內的貿易自由化，需要兩者的相互借鑒、相互促進。

第二，怎樣協調區域貿易協定與多邊貿易體制的關系。協調兩者之間的關系，需要在以下幾個方面給予關注并作出努力：

1.完善GATT第24條以及其他相關規定。WTO有關區域貿易協定的規定源自于GATT第24條，但是規的定十分模糊。如GATT第24條第款規定：“關稅同盟或臨時對外實施的限制，不得高于或嚴于各組領土原定關稅或貿易規章的一般限制水平”，此處的“一般限制水平”就很模糊，GATT并沒有給出明確的界定。諸如此類模糊不清的詞條還有許多，所以，WTO應當盡快完善相關規定，對有爭議的詞條作出清晰明確的解釋，確保實踐中的可操作性。

2.建立和完善合理有效的審查監督機制。首先，審查監督機制有效實施的基礎在與完善其規則的合理性與可操作性。其次，多邊貿易體制應對對區域貿易協定進行兩個方面的監督：一是在訂立區域貿易協定時對其是否符合多邊貿易體制的規則進行審查，二是采取定期報告制度對其實施過程進行動態審查。最后，應當明確審查監督的審議的標準。多邊貿易體制對區域貿易協定審議的標準并不統一，因此，WTO應當對審議標準和程序進行統一，改變目前的混亂狀態，以此提高審查質量和效率。

3.規范爭端解決機制。對WTO爭端解決機制與區域爭端解決規則應當進行合理的分工安排。首先要樹立WTO爭端解決機制的權威性，其對于區域爭端解決機制應當具有優先性。其次，采取多樣的管轄方式，如當事方的協議管轄，不同管轄機構的合作管轄等。最后，提高爭端解決機制的效率并保證其執行力、公正力。

[1]左海聰著.國際經濟法[М].武漢大學出版社,2010.

[2]曾令良.區域貿易協定的最近趨勢及其對多哈發展議程的負面影響[J].法學研究,2004(05).

[3]沈木珠,逯婷婷.WTО多邊貿易體制與區域貿易協定的沖突與協調[J].南京財經大學學報,2008(01).

On regional trade agreement and multilateral trade system

Lv Guang

(Law School of Anhui University, Hefei Anhui, 230601, China)

Since 90's of the twentieth Century, especially after the failure of no progress and Cancun Conference of the Doha Round negotiations, in the global scope blew up a regional trade liberalization tide. Regional trade agreements began from the multilateral trade system "exception" role change to "mainstream" role, on one hand, the impact of the multilateral trading system, on the other hand also promoted the development of multilateral trade liberalization, the two sides should be mutual development in coordination. This paper explains the concept of the regional trade agreement, types, development trend and the reasons for the rise, citing the relevant regulations of the WTO, between the multilateral trading system and regional trade agreements on the basis of the conflict, and aprospect of harmonious relations between the two sides proposed.

free trade; the multilateral trading system; regional trade agreements

F71

A

1000-9795（2014）03-0459-01

［責任編輯：陳懷民］

2014-01-16

呂 光（1989-），男，安徽安慶人，從事國際經濟法方向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