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退場有理

黃思雋

廣州恒大主場1比3輸給長春亞泰后，網上關于廣州球迷提前退場的爭論頗為火爆。看到比賽尚未結束便已稀稀拉拉的看臺，有人感慨：廣州球市雖然火爆，但足球文化和底蘊的積累仍需時日。這番言論出發點是好的，但球迷提前退場人數多寡，真的跟足球文化和底蘊直接掛鉤嗎？

自2011年回廣州后，我就一直是恒大主場套票持有者，對廣州球市近幾年的發展算是既有主觀又有客觀的了解。誠然，即便是在天河體育場9區這個屬于套票球迷的看臺，每場比賽都會混進大量湊熱鬧的圍觀者，他們的票也許是從親戚朋友那里借來的。3月23日晚的比賽中，當長春將比分改寫為3比0后，身后就有四五名這類型球迷提前退場了。80分鐘左右，我特意觀察了一下自己看臺的情況，提前退場的人確實比平時多，但主要在我身后一片。本看臺特點是前面大約25到30排球迷都是幾乎站著看完整場比賽的，會一直給力唱歌助威。而越往上，坐著看不吭聲的球迷比例就越高。因此可以斷定，提前退場的球迷里，“散客”是主力軍。

在天體，這類出席率不高的湊熱鬧型觀眾比例不低，非套票看臺就更多。在不少人眼中，這正是廣州足球“沒底蘊”的證據之一。但實際上，全世界各大球場都會有這類型球迷存在，而且越是著名的球場，這類球迷所占比例就越不會低。如今隨著恒大崛起，每場比賽都會有大量從周邊地區趕來捧場的球迷。去年亞冠淘汰賽階段和決賽次回合，更有外省球迷成群南下“湊熱鬧”。其實，這反而是廣州足球氛圍濃厚的體現。但很顯然，相比于那些幾乎個個主場不落的套票球迷，這一群人對球隊的忠誠度肯定較低。而要培養忠誠度，唯有靠時間推移。

看完與長春的比賽后，我趕回臺里解說勒沃庫森主場對霍芬海姆的德甲比賽。當霍芬海姆第89分鐘上演絕殺后，拜耳競技場也出現了球迷提前退場的情況。在歐洲四大聯賽的直播中，我們不時都會看到主場球迷提前退場的特寫鏡頭。這種退場行為反而是足球文化深厚的體現，球迷是以此來無聲抗議。再說，足球文化本來就沒有唯一標準，各地的理解和演繹都截然不同，學習借鑒可以，但沒必要非得照搬，非得像英德或者日韓那樣才叫“有文化”。

當年在越秀山，我就有一看到第四官員舉補時牌子就提前退場的習慣。因為越秀山歷史太悠久，退場困難。如果等終場哨響再走，就會水泄不通，耽誤回家；如果提前兩三分鐘撤，那么一般慢慢走到出口之際，比賽也會隨之結束，既可第一時間退場，又不會錯過最后精華。如今在天體，部分擠地鐵來看球的球迷提前退場是為了錯峰。既然比賽扳回來無望，干脆早點撤也無可厚非。往常，勝局已定的時候也會有人提前退場，只是數量不會那么多，理由大多也跟交通有關，對此各地球迷應該都深有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