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錫濃
摘要:蕭紅是20世紀著名女作家。本文采用文本分析法,認為蕭紅小說就是以蕭紅自己悲劇性的人生體驗為支點,從社會層面關注下層女性的生存困境及生命價值,從自然層面洞察女性的生育苦難,從文化層面敘寫女性不幸的愛情和婚姻。從而揭露了底層社會男性對于女性人格和尊嚴的踐踏,抨擊根深蒂固的傳統封建意識對女性的束縛與壓制。進一步探討蕭紅作品中的女性意識,對當今構建和諧兩性關系仍具有積極意義。
關鍵詞:蕭紅;生存困境;生命價值;女性意識;
中圖分類號:J975.3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4-3520(2014)-06-00134-03蕭紅是中國現代文學史上一位著名的女作家,她英年早逝,享年僅三十一歲,在其短暫的十年創作期里,她為我們留下了一大批膾炙人口的作品。從早期的《王阿嫂的死》到后期的《小城三月》,視覺焦點始終緊密關注著女性的苦難悲劇,它撥動著人的心底琴弦,引發深深的思索。蕭紅筆下的女性的悲劇命運是蕭紅自己多災多難的人生經歷的真實寫照,滲透著她慘痛的血淚——童年的孤寂,流離他鄉的困苦,感情的創痛,病魔纏身的痛楚,以及兩次不堪回首的悲慘生育。蕭紅的成長過程便是一個不斷受傷害、被遺棄的創痛過程。
坎坷的經歷,使蕭紅開始思考當時中國廣大底層女性的生存狀態和生命價值,并且懷著強烈而清醒的苦難意識來審視女性的屈辱和痛苦,揭露男性對女性的奴役,批判罪惡的社會對女性的迫害,表現出對這些受壓迫的下層女性命運的深切憂憤及終極關懷,流露出同病相憐的感傷情緒。
本文緊扣蕭紅小說文本和作家的人生經歷,從艱辛的生活,卑微的生命;人畜同質的刑罰式生育;愛情的缺失,不幸的婚姻等三方面來探討蕭紅小說的女性意識,突出了女性的苦難悲劇,而且對之進行了相應的分析。
一、艱難的生活,卑微的生命
在生活艱苦的年代,窮人是處于饑餓狀態的,面黃肌瘦是他們的特征,尤其是下層社會的女性,吃最差的,干最重的,艱難的生活重擔將她們壓得喘不過氣,直不起腰。艱難的求生境況使女性無暇顧及生命的厚重,其生命也變得十分卑微。
蕭紅小說中的女性無論其各自的生平遭遇如何,她們的一生絕大部分都飽受貧窮、壓迫、疾病的威脅,在陰暗、凄寒、悲涼中痛苦地求生。如《王阿嫂的死》中有這樣的描寫:“現在春天過了,夏天過了……王阿嫂什么活計都做過,拔苗插秧。秋天一來到,王阿嫂和別的村婦們都坐在茅檐下用麻繩把茄子穿成長串長串的,一直穿著。不管蚊蟲把臉和手咬得怎樣紅腫,也不管孩子們在屋里喊叫媽媽吵斷了喉嚨。只是穿啊,穿啊,兩只手像紡紗車一樣,在旋轉著穿。”人簡直成了機器,機械地重復著繁重的農活。“王阿嫂到冬天只吃著地主用以喂豬的爛土豆,連一片干菜也不曾進過王阿嫂的嘴。”①直到臨產她還要拖著身子在地里勞作,最后被張地主踢了一腳而導致母子雙亡,受到壓迫卻無力反抗。其實,王阿嫂的遭遇是整個下層女性悲慘命運的縮影,它有力地折射出女性苦難的群體生活。用女性的眼淚、沉默和怨恨編織凄涼而令人感慨的故事,塑造了為了生活而在死亡線上苦苦掙扎的女性形象,給予人強烈的心靈震撼。
人吃飯是為了活著,而下層女性活著卻為了吃飯這一人最基本的生命需求而終日勞累奔波,歷盡苦難,甚至有的人為此失去了寶貴的貞潔。如《生死場》中的金枝在丈夫死后來到哈爾濱艱難謀生,連做窮縫衣婆的機會都沒有,金枝“為著錢,為著生活,跟了一個單身漢到了他的宿舍”,用肉體換了一元錢。生活變成了艱難的生存,女性的人格尊嚴屈服于一元錢,這是女性的悲劇,更是社會的悲劇。對于困頓的生活,蕭紅自身是深有感受的,特別是在漂泊流浪的日子里。“寒風逼得她眼淚直流,積雪在腳下呼叫,腳底像針扎一樣……她路過那些下等妓院,覺得那些在平日里很可憐的妓女,也比自己幸福。”②饑寒交迫的生活使蕭紅切膚體會到生活的艱難,尤其是下層女性,處境就不言而喻了。蕭紅正是抓住了生活的煎熬,用平和和客觀的筆調將它一一呈現出來,引起讀者的共鳴和思考。
在艱辛的生活條件下,人的生命變得格外卑微。微乎其微,有如鴻毛,無足輕重,微不足道。降生,沒有喜悅;死亡,已司空見慣。這時的生命仿佛一陣來無影,去無蹤的微風,人們不關心它的來去。
蕭紅筆下的女性,終身被苦難所纏繞,她們的生命在痛苦與無望中盲目地不斷降生,又在個人之力無法抵御的種種困苦中走向死亡,卑微的生命對于她們就是這種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生死輪回的悲劇過程。蕭紅小說中有很多不同女性的各種非正常“死亡”方式:“自殺”、“摔死”、“燙死”、“癱死”、“難產而死”、“郁郁而死”……一系列苦苦掙扎在死亡之線上的悲劇人物,令人窒息的女性宿命,都是蕭紅展示女性卑微生命的生死圖景。
蕭紅出生于端午節,民間傳說在端午節生孩子極不吉利,家人一直想頭胎能生個男孩,以實現傳宗接代,可生下來的卻偏偏是女孩,并且又是在忌日里出生,所以祖母范氏稱她為“掃帚星”。蕭紅一出生就背上了性別原罪,童年的孤苦,讓她過早地體驗了生命的滄桑,長大后在生活、愛情、婚姻上的不如意,直到最后的魂斷香江。可以說,女性卑微的生命觀一直隱藏在她的靈魂深處,一種深入骨子的傷痛化作千行淚,蕭紅用手中的筆,盡情控訴男性社會對女性生命的踐踏。
同樣生而為人,為什么女性的生命卻如此卑微呢?乃是因為千百年來的傳統文化,社會心理總是以所謂的傳統美德來要求女性,要求她們忍辱負重、任勞任怨、勤勞善良……其實這不過是男性社會給女性設置的溫柔陷阱罷了。表面上,艱苦的生活中如果女性勤勞苦干,老老實實遵循封建倫理道德,那就滿足了一個具有傳統美德女性的條件,但實質上是在難于承受的負擔中消磨著女性卑微的生命。生與死是人生的兩個端點,中間連接的是日復一日的生活。對蕭紅筆下的女性來說,人生的中間除了日復一日的艱難求生外,更多的則是生育的災難。
二、人畜同質的刑罰式生育
自古以來,女性的生育被看作是最美好最崇高的創造性行為。就女性自然性而言,女性在生理方面沒有男性強壯,受攻擊時自我保護能力差,卻承擔著孕育后代的歷史重任,因此,這一壯舉值得歌頌。從社會發展的角度看,沒有女性的生育,人類就無法繁衍下去。生育不僅是生命的延續,更是偉大母性的完美表達,通過生育途徑實現生命的價值,是上天賦予女性的特殊權利。然而在蕭紅筆下,對于身處苦境的女性來說,生育并不是一件值得喜悅和驕傲的事情,而是一種死去活來的肉體痛苦過程。生育的季節也就變成了女性受“刑罰的日子”,并且將女性與六畜的生育相提并論,這不能不說是女性的悲劇。
女性的生育在蕭紅小說里被描寫成純粹的肉體苦難。生育,做母親并不帶給她們精神和心理的滿足,這份既不是她們所能選擇又不是她們所能拒絕的痛苦是刻骨銘心的。一幅幅刑罰式的生育畫面讓人觸目驚心。看一看《王阿嫂的死》中的片段,“王阿嫂自己在炕上發出她最后沉重的嚎叫,她身子是被自己的血浸染著,同時在血泊里也有一個小的、新的動物在掙扎。王阿嫂的眼睛像一個大塊的亮珠,雖然閃光而不能活動。她的嘴張得怕人,像猿猴一樣,牙齒拼命地向外突出。”③入木三分的形象刻畫,讓人不寒而栗。刑罰式生育的過程是痛不堪言的,結果是“王阿嫂就這樣的死了,新生下來的孩子,不到五分鐘也死了!”生育變成了死亡,王阿嫂付出了最沉重的生命代價。小說最后以“窗外墻根下,不知誰家的豬也在生小豬”結束。其意義在于暗示人和六畜的生育不但是季節相同,而且更重要的是性質上的同質。在這里女人已不再是人,女人等同于動物。蕭紅有意模糊人和動物的界限,從而揭示人好像動物一樣淪落為單純的繁衍后代的工具,使人不禁感慨女性生育的卑賤。
蕭紅經歷過兩次生育,第一次被迫把孩子送給別人,而第二個孩子夭折了。兩次生育都做不成母親,這種身體內部的血肉分離和留下的無法填補的空洞對蕭紅來說是刻骨銘心的。她親自“體驗了生死交界處的掙扎,體驗了沒有愛情的生育與沒有意義的動物般的肉體的苦難”④對生育苦難的感受使她意識到女性在生育上永遠難逃令人寒顫的災難,所以她筆下的女性生育的沉重和殘酷實際上融入了蕭紅自己的切身體驗。
本該屬于女性驕傲自豪的事,卻變成了懲罰,并受到男人無情的忽視甚至于憎恨。這不僅使女性在肉體上受傷害,更是對女性人格尊嚴的踐踏。蕭紅將它演繹的淋漓盡致,讓人在痛心的同時不得不痛思其中的深層原因。
三、愛情的缺失,不幸的婚姻
愛情是人類永恒不變的主題,古今中外一直為人類所歌頌和極力追求,是女性視為第一生命的東西。但是在蕭紅小說里卻很少有愛情描寫,就更不用說對甜蜜愛情的贊美了。和心愛的人走進婚姻的殿堂,過上幸福的生活,是每個女孩子的夢想,然而蕭紅小說中的女性卻在不幸的圍城里憂愁著,延續著。
美好的愛情在蕭紅小說中是缺失的,可望而不可及。從蕭紅前面的《生死場》來看,甜蜜溫柔的農家女金枝被成業用歌聲打動情竇初開的少女之心,金枝懷著美好的癡想憧憬著愛情,以為找到了真命天子,但是一起生活之后,才發現成業垂青的是她的青春容顏,以滿足他野蠻的動物性占有,她只是男人發泄欲望的工具,絲毫沒有愛情可言。成業對她的態度是“管他媽的,活該愿意不愿意,反正是干啦”!⑤絲毫不在意她的生理和心理的感受,愛情被男性赤裸裸的野蠻欲望所取代了。在后來的《小城三月》中,蕭紅著力塑造主人公翠姨這一嫻靜美麗的女性形象。開始的時候她是一位傳統的中國女性,但在接觸了都市進步文化之后,她沉睡的愛情被喚醒,默默地愛上了“我”在大學堂里讀書的堂哥,有了愛的欲望卻不能表白,有了愛的目標卻不敢追求。傳統的桎梏和心靈的枷鎖使她只能不露聲色地暗戀著,不敢推翻橫在她們中間的那堵墻,只能忍受著愛的煎熬,痛苦的單相思折磨著她,最后,翠姨抑郁而終。如果說金枝在愛情方面受到欺騙的話,那么翠姨則是愛情蘇醒和醒后不知路在何方的悲劇。這些女性的身上不僅滲透著蕭紅的辛酸和眼淚,也注入了蕭紅個人愛的痛苦和不幸。蕭紅的情感世界是悲苦的,一生追求愛情,每一次的愛情都讓她傷痕累累,不堪重負。為了反抗封建包辦婚姻,蕭紅逃婚到北京,在回哈爾濱走投無路時無奈接受了未婚夫王恩甲的占有,結果懷孕而被無情地拋棄在旅館里。后來獲蕭軍的救助,兩人走在了一起,然而蕭軍有著嚴重的大男人主義,性格十分暴躁,感情又不專一,最終兩人產生了不可挽回的分裂。與蕭軍分手之后,她把感情寄托在端木蕻良身上,希望能得到幸福,遺憾的是端木蕻良是一個自私膽小的人,蕭紅又一次陷入情感的困境中。在蕭紅的內心深處,始終深藏著對愛情的無奈和悲哀。她心靈的上空始終時隱時現著一片悲涼的陰云,她的創作無一不是這片悲涼陰云出現時的投影。正如劉思謙所說:“從第一篇王阿嫂的死到最后一篇翠姨的死,恰恰連接了女人無愛的痛苦和雖有愛卻不能愛的困境,連接了女人作為人的艱難的覺醒和無聲的死亡。”⑥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幸的。在以男性主義為統治地位的封建社會里,男人是家庭的統治者,掌控著經濟大權。一直以來都是男主外,女主內。女性在經濟上是不獨立的,這就決定了女性在婚姻上只能處于依附的地位,命運被操縱在男人的手里。兩性在婚姻上不是平等的關系,女人受制于男人,女人在男人的淫威之下過著不幸的婚姻生活。蕭紅小說里的女性在婚姻中是當不了主角的,她們沒有話語權。在男人眼里,女人只配當男人發泄欲望的載體和勞動的奴隸。蕭紅的婚姻是不如人意的。和蕭軍在一起時,蕭紅懷著王恩甲的孩子;與端木蕻良結合時,蕭紅卻懷了蕭軍的骨肉。這種事情讓蕭紅在婚姻中承受著巨大的精神壓力。
蕭紅用靈魂譜寫女性的悲劇,鮮活的苦難畫面使人窒息。女性期盼的愛情成了泡影,在婚姻上又得不到男人的尊重和呵護,自己反倒變成男人的欲望載體,遭受男人的奴役,女性的苦難悲劇真是讓人痛徹心扉。
四、女性悲劇成因的深層剖析
眾所周知,宗法家族觀念在中國延續了幾千年,男尊女卑的封建文化意識形態根深蒂固,它是造成女性苦難悲劇的重要原因。男尊女卑的傳統意識所確立的是以男權主義為中心的社會,因此,封建倫理道德是以男性利益為出發點而制定的。女性在這種社會環境中始終是一個遭奴役、被無視的群體。女性只有性別,而無自我,她們不能也不會表達出自己內心的愿望和情感,沒有獨立的人格,喪失了人身自由她們只能是一個被役用的物件,無法從平等的對話和交流中獲得男性的理解和尊重,受到男性的冷酷壓制。男權社會賦予男性至高無上的威嚴和絕對權力,男人不僅有統治女性的權力,而且有權力為整個社會制定這種統治的根據。最明顯的是女性要自覺遵守“三從四德”、“三綱五常”的封建婦道要求,對女性的精神、心理和行為舉止等方面進行滲透和約束,以更好地鞏固男性的統治地位。
正因如此,在男尊女卑的社會里,女性的苦難悲劇是與生俱來的。這固然是可悲的,但在蕭紅眼中更加可悲的還在于女性對女性的殘忍。男性對女性的歧視和壓迫已經深深地根植于人們的頭腦里,成為了一種意識形態,并世代流傳。在這個過程中女性也無意識地把男尊女卑的思想內化為自己的道德標準,形成了一種集體無意識。所以,她們在心甘情愿地受男性欺壓的同時,還充當著男性的幫兇,嚴格監督和規范著自己的同性。如果女性中稍有“越軌”行為,她們便第一時間站出來絞殺。女性充當劊子手的角色,成了腐朽的封建倫理道德的衛道士,她們在一定程度上是在封建傳統思想規范下走向悲劇的,這種悲劇集中體現在小團圓媳婦的悲慘命運上。活潑可愛的小團圓媳婦只因為“太大方”而遭到婆婆和左鄰右舍的不滿,指責她“大模大樣的,兩個眼睛骨碌骨碌地轉”,一點也沒有一個新媳婦應有的樣子。男人對此都不太在意,反倒是婦女憤憤不平,于是遵從“打倒的媳婦,揉倒的面”的封建古訓,對小團圓媳婦進行強制性的規訓。婆婆先是毒打,接著是“跳大神”,最后,婆家決定當眾給小團圓媳婦一天洗三次熱水澡。“看客們”成群結隊,還“好心”地幫忙把小團圓媳婦洗死了。愚昧而兇殘,身為女性卻殘害女性,真是女性的一大悲哀。
五、結語
蕭紅是20世紀女性代言人,她用自己手中的筆,結合自己一生的悲慘遭遇,將自己作為女性的痛苦的靈魂,融進筆下苦難女性的身上。從平淡無奇的日常生活中揭示女性艱難的生存狀態和卑苦的生命歷程。圍繞女性的生活、生命、生育、愛情及婚姻生活等方面展開敘述,寫出了女性的苦難血淚,唱出了女性掙扎在生存與毀滅之間的悲歌,揭露了在封建倫理道德下男性對女性的冷漠和迫害,形成了她苦難的女性意識。
何謂女性意識呢?著名學者樂黛云教授認為:“應從三個層次來理解女性意識:第一是社會層面,從社會階級機構看女性所受的壓迫及其反抗壓迫的覺醒;第二是自然層面,以女性生理特點研究女性自我,如生理周期、生育、受孕等特殊經歷;第三是文化層面,以男性為參照,了解女性在精神文化方面的獨特處境。”⑦
當今,我們國家正在大力構建和諧社會,倡導人與自然和諧共處,人與人和諧相處。在這種大氣候下,我們要重視女性的社會地位,堅持男女平等,社會要給予女性深切的關懷。只有女性的全面健康,才有一個家庭的完全穩定,才有整個社會的真正和諧。蕭紅在小說中為女性鳴不平的目的在于呼喚人們對女性苦難悲劇的關注,從而建立起一個和諧的兩性世界,這是蕭紅女性意識的深層內涵。從這個意義上說,蕭紅是獨特的,不可復制的。
注釋:
①③蕭紅蕭紅小說名篇[M].長春:時代文藝出版社,?2003.13-14.21
②季紅真.蕭紅傳[M].北京: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2000.76
④⑥劉思謙.“娜拉”言說——中國現代女作家心路紀程[M].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1993.198-199
⑤蕭紅.小城三月[M].北京:中國文聯出版社,2005.10
⑦徐珊.娜拉:何處是歸程[J]文藝評論,1999,(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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