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們的世界,就是這么的現實:如果你是個無名小卒,如果你愿意把自己當成一個無足輕重的人,那么,你就不配存活在這個世界。”
在《大河灣》的開頭,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V.S.奈保爾一語道出我們在不同生存環境下生活方式的實質——不論你野心勃勃還是甘于淡泊,你最終都要屈服于一種處世法則:成為大人物,或者不能成為大人物。
任何人都熱衷于討論大人物,因為他們的言行就是歷史,一個噴嚏都有可能改變歷史。
但歷史在前進過程中,從未考慮到發號施令的人的健康狀況。正如金正恩“神隱”40天,不僅影響朝鮮國內的局勢,國際局勢也受其牽制。
近半個世紀之前,法國記者皮埃爾·阿考斯和瑞士醫學博士皮埃爾·朗契尼克就發現:“醫生們在病床或手術臺前進行著不懈的工作與戰斗,那些成功或失敗不僅關乎個體生命的安危,也可能影響著人類文明的進程與軌跡。”
病夫治國
死神并沒有帶走金正恩,在公眾視線中消失40天之后,金正恩手持手杖觀看了牡丹峰樂團的新作。
外界普遍揣測的因為金正恩“抽煙過多和吃了過多魚子醬得了痛風”自然無法證實,但對于朝鮮局勢的揣測越發撲朔迷離。
事實上,幾乎所有國家的領導人病例都是國家機密。即使發達國家會定期發布國家領導人健康報告,但這些報告總會經過不同程度的加工。
在人類政治史上,“病夫治國”也隨處可見:密特朗在總統任期內一直通過發布虛假健康報告來掩飾身患癌癥的真相;葉利欽總統一傷風感冒,俄羅斯股市就會跟著下跌;在前蘇聯時期,契爾年科、勃列日涅夫、安德羅波夫更是清一色的“病夫”……
難怪美國總統富蘭克林說:“保持健康,這是對自己的義務,甚至也是對社會的義務。”
領袖的身體健康,確實影響治國的質量。從羅斯福、丘吉爾的私人醫生對公眾隱瞞病情,到“為國家計”變成公開合理的規則,因為“如果這些政治家身體健康的話,某些決定將是不同的”。
縱觀金正恩上任以來的朝鮮,很難判定,在一個身體機能不健康的狀態下,他對于國內安穩、國際局勢采取何種措施。
無怪乎在《紙牌屋》中,因為總統被發現涉嫌服用精神藥品,最終被迫辭職,因為一個精神狀態不穩定的領導人很有可能會做出對國家而言糟糕的決議。
疾病,是這些不可一世的巨人們最為微妙的死敵。
獨裁者的善與惡
無論是獨裁集權國家還是西方民主國家,不管體制如何健全,首腦的健康總會不同程度影響其治國的質量。
對民眾而言,無論何時何地,大人物身上的重大歷史時刻,都不可避免地影響你我這樣的小人物的存在。
獨裁國家更是如此。專制體制下本身如果領導人處于無可替代的狀況,那么一旦領導人的身體健康出現了嚴重的問題,那么他就會引發國家的社會的某種程度的震蕩,疾病與死亡也許是獨裁者與其臣民唯一的共同點。
研究后,也會發現,相對于年輕的獨裁者而言,一個民族可能會因為受一個老的獨裁者統治而受益。這并不是說他們在多年的政治歷練中政治智慧變得更加老練,而是說,一位思考其新陳代謝的年輕獨裁者所度過的時間乃是其竊取國家事務的時間。
所以,國際與國內的平靜與黨的第一書記或終身總統飽受困擾的痼疾之次數成直接比例。
因為患病會讓這些領導人頗為躊躇,不敢貿然把他在疾病中學習到的冷酷藝術應用于外交政策或者國內的宮廷陰謀。他僅僅本能地尋求恢復他以前的健康狀況或干脆相信自己已經完全康復。
對于年老的獨裁者而言,新的、年輕的獨裁者更熱衷于殘暴,另一些則更熱衷于偽善。
所以,無論是何種制度下的國家,病夫治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權力背后的春藥,讓權力的膨脹欲望掩蓋了政治運作最終目的是在于實踐社會公平正義,而更恐怖的是統治階層企圖投射的神性光芒,讓這些統治者越發不可收拾。
世上本無萬壽無疆,奈何病夫愿當太陽,固為后世所笑,也是恰恰好的當然。
Fiona根據《衛報》《大西洋月刊》《病夫治國》一書等綜合編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