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明
馬克思在《關于費爾巴哈的提綱》中指出:“人的本質不是單個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現實性上,它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即任何人不可能脫離社會而單獨存在,但這并不意味著彼此心與心的相連。作為休戚與共的兩個群體,黨員干部和群眾也是如此,也會面臨因政治立場和根本態度差異導致的貌合神離?!敖h之”與“敬而遠之”則可能是發生在我們身邊習以為常的事。
“近而遠之”多發生在少數黨員干部中間,因為他們盡管身處群眾之中,卻“身在曹營心在漢”,并不關心體察群眾的冷暖疾苦,有著不打不罵也不愛的淡漠,不冷不熱也不親的曖昧,即使和群眾有接觸,蹲點下鄉住家或是談心交心,也是迫于上級要求或應付檢查走走形式,與群眾心熱不到一起、話說不到一塊、工作打不成一片,雖然離群眾很近,卻始終打不開群眾的心扉,走不進群眾的心靈,甚至對群眾蔑視厭煩、頤指氣使。黨員干部如何對待群眾,是一個根本立場的問題、價值觀的問題、黨性的問題。探尋“近而遠之”其中緣由,既是根本態度發生了偏差,對人民群眾是主人是英雄的地位沒有清醒的認識,缺乏感情上貼近、思想上尊重、工作上依靠、生活上關心的真情,也是政績觀名利觀有了位移,黨的宗旨意識不強,認為與群眾交往相處并無獲取功名利益的價值,而把心思精力都用在了聯絡商賈、迎上媚權上??梢姡辛诉@樣的心態,就不難理解為什么人雖近心卻遠的“近而遠之”。
如果“近而遠之”成為一種常態,那么群眾對黨員干部只會有職務和權力上的敬畏,而難有發自內心的真心追隨,“敬而遠之”也會是自然而然的事。這種情形下,表面上看似敬禮問好尊重有加,其實并不會有掏心窩的真心話,也難有一條心的跟著干的情形。當“敬而遠之”的“遠”成為“拋棄”的代名詞,血肉的聯系就會變為危險的脫離。前蘇聯和東歐國家的教訓至今仍十分深刻,上世紀70年代,蘇聯社會所謂的“夜間人”現象幾乎已經普遍存在。這些人以知識分子、大學師生和官員為主體,在白天,他們時刻注意與官方保持一致,高唱贊歌;而到了夜間,他們則進行秘密集會,閱讀地下出版物,交流政治笑話乃至嘲諷和抨擊權貴。參加過羅共最后一次黨代會的老同志說,齊奧塞斯庫在全會上作報告時,被全體起立的代表們雷鳴般的掌聲打斷達數十次之多,但當他們夫婦逃亡時,竟沒有一人伸以援手,這些前車之鑒值得所有黨員干部警醒。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密切黨群、干群關系,保持同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系,始終是我們黨立于不敗之地的根基?!蔽覀凕h來自人民、植根人民、服務人民,從一開始就把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寫在自己的光輝旗幟上。只有心里裝著群眾,貼心服務群眾,把群眾滿意不滿意作為工作的最高標準,才能縮短與群眾之間的距離,真正贏得群眾的衷心擁護和支持。
有句話說的好,群眾在干部心中有多重,干部在群眾心中就有多重。同樣,干部的心離群眾有多近,群眾的心就離干部有多近。歷史上,貼心愛兵親民之舉不乏其例,吳起為士兵吸膿,士兵心甘情愿為他戰死沙場;白居易被官員譏諷為“貴賤雜處,不成體統”,而百姓卻為其修建了“白公祠”永遠紀念;范仲淹用一生積蓄購置千畝“義田”供貧困百姓耕作,留下了“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的精神豐碑;為民書記鄭培民“萬事民為先”,苗民為他編唱了1800多首苗歌,錄制了300多盒磁帶。今天,黨員干部密切聯系群眾需要面對面,但更重要的在于心貼心,由此須謹記的是,“近而遠之”與“敬而遠之”的兩個“遠”字,盡管不是地理上的距離,卻是心靈上的鴻溝,是需要用真誠和黨性來跨越的。
責任編輯:劉芳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