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佳
導語:在留學生涯中,我們都是寂寞的,飲酒是留美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種文化調劑,品嘗和研究國外的各種酒也為我們開啟了另一扇探索西方文化的大門。
在出國之前,我不能說是滴酒不沾,但基本上被歸為“不會喝酒”的那一類人。那時的我對酒興趣不大,啤酒和白酒幾乎不碰,偶爾喝點紅酒,還是因為紅酒顏色美艷有點甜。真正開始飲酒,是因為美國小鎮留學生活的寂寞,和酒在那段獨與天地精神往來的歲月里帶給我的快樂。
徒手擰瓶蓋 能飲一杯無
在美期間,我就讀于美國印第安納大學布魯明頓分校(以下簡稱IUB)的法學院。同住的室友美達和小博特別喜歡喝啤酒,只要在家吃飯,他們都要饒有興致地來上一瓶。剛開始我總是拒絕,但近墨者黑,加上法學院的學習壓力以及超市的酒價便宜,我開始嘗試,逐漸也愛上了這杯中之物。
最初我對美國啤酒的興趣,源于他們神奇的啤酒瓶。瓶體看上去跟國內的沒有任何區別,但瓶蓋竟然可以直接用手輕輕擰開,如同擰開一瓶可樂。我曾經在一次同學聚會上給一位剛從浙大到IUB的交換生小奕表演空手擰開啤酒瓶蓋,她睜大眼睛說不出話來,覺得我是在變魔術。
在異國小鎮留學是一種修行,也是一種歸隱;一邊讀書,一邊像陶淵明一樣“忽與一樽酒,日夕歡相持”更是一種詩意的人生。布魯明頓的冬天極其寒冷,經常是零下十幾度到幾十度。于是在布魯明頓大雪紛飛的周末夜晚,我時常也會“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炸雞啤酒不是《星你》專利
在IUB法學院求學期間,每天都有上百頁的閱讀任務,常常看書到深夜。此時我已經養成了飲酒的習慣,并且需要肉食相伴。美國超市里最便宜的肉食就是炸雞翅,3美元一大盒,放冰箱里可以吃很久。每次微波爐加熱后,均勻地撒上我們四川純正的辣椒面,舌尖上的中西美食在這夜半時分奇妙地相逢。迫不及待地大啖三只,滿嘴流油,全身出汗,這就是我在深夜學習之余的充饑之物和娛樂之術。
炸雞當然得配啤酒,村上春樹在《大學村Snobbism的興亡》中提到,在普林斯頓這座大學城,百威和米勒這些在電視上吵吵嚷嚷的美國啤酒主要面向工人階級;作為大學之士,學究之徒,則必須喝更高雅更講究文人情趣的歐洲啤酒,喝喜力、貝克才算是Correct。我不知道布魯明頓有沒有這個規矩,反正我跟村上一樣,對以百威為代表的甜絲絲的美國啤酒喝得津津有味。
我在美國只喝過一次中國的白酒。法學院的JD諸豪同學有一次在家里辦party,他開了一瓶從國內帶來的茅臺,在美國“屌絲”留學生的世界,這算得上奢侈之物了。茅臺滴滴香濃、意猶未盡,讓現場很多美國朋友和臺灣同胞都贊不絕口。大家一邊品酒,一邊談風月,論國事。
跟啤酒和白酒相比,我更喜歡紅酒,好喝好看、價格實惠。在沃爾瑪這樣的超市里,產自法國、意大利、西班牙、澳大利亞、美國……各式紅酒琳瑯滿目。國外的紅酒質量好,價格比國內同等品質的紅酒也便宜不少,不到10美元就能買到我認為很好喝的紅酒。當然也有很貴的,但我只去10美元以內的紅酒柜臺選酒。每次經過那些陳列著高檔紅酒的柜臺的時候,我都是如孔子見齊衰者、冕衣裳者與瞽者一樣,“過之,必趨”。
買酒規矩大,駕照常傍身
開始自己買酒后我才發現,美國還有很多中國沒有的“酒規矩”。比如,美國法律規定年滿21歲才能買酒。美國對于這一限制經歷了漫長的過程。1920年,美國憲法第十八條修正案(又稱“禁酒法案”)實施,這條爭議巨大的修正案并沒有帶來禁酒效果,反而導致了非法釀造、出賣和走私酒類飲料等犯罪行為。因而在1933年,美國國會又頒布了憲法第二十條修正案,廢止了禁酒令,但未成年人不能喝酒的規定卻因此在各州以不同的年齡限制被保留下來。最終于1984年,國會通過了《全國最低飲酒年齡法案》(National Minimum Drinking Age Act of 1984),該法案將最低飲酒年齡限定為21歲。
在美國去酒吧必須出示身份證明,以證明自己的年齡符合法律規定;如果是去超市,買酒顧客在結賬時,也必須出示身份證明,否則收銀員可以拒絕出售。
值得一提的是,美國人的身份證明其實就是駕駛執照。國際學生如果沒有駕駛執照,就只能出示護照。這使得很多即使不準備買車的同學,也紛紛去考駕照,就是為了可以不隨身攜帶護照,因為護照丟了補辦起來太麻煩。美國沒有戶籍制度,美國人也沒有戶口,成年人都是靠駕照來證明自己的身份,由此也可以看出駕照在美國的普及。
當然,在中國,駕照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完全替代身份證的。如果要證明自己的身份,學生證、工作證、甚至單位介紹信都比駕照管用得多。
布魯明頓的超市還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星期日不賣酒。這倒不是全美統一的規定,但在我所居住的印第安納州的確如此。很多超市一到周日,就會在賣酒的區域打出提示:今日不售酒。據說這個規定的文化背景源于《圣經》,因為周日是安息日,不能喝酒。我們之前并不知情,好幾次都被這個規定所限制,怏怏而歸。之后,我們索性平時先把酒買了,周日在家里喝。
“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在留學生涯中,我們都是寂寞的,飲酒是留美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種文化調劑,品嘗和研究國外的各種酒也為我們開啟了另一扇探索西方文化的大門。我開始愛上了于周末的夜晚在房間里開懷暢飲,“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在寒冷的冬日,偶有朋友雪中來訪,我也會“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