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A紙牌屋

說起快船老板多納特·斯特林，人們會稱其為吝嗇鬼、色情狂、種族主義者、愛耍無賴的小丑……很多人都覺得早就應該將其踢出NBA。但斯特林還有鮮為人知的另一面，那就是很多老板都將其視為帶頭大哥，過去30年間，強硬者如斯特恩也未能撼動斯特林的地位。

在一些人眼里，湖人已故老板杰里·巴斯或許才是NBA老板的榜樣，而快船老板斯特林則是NBA最差老板的象征。可事實上，很多老板對巴斯的感情很復雜，甚至有些仇恨。同時，他們卻是斯特林的鐵桿盟友。斯特林的很多無賴行為能夠得逞，也源于他們暗中力挺。

立場不同，視角和觀點自然迥異。對于NBA很多小球市老板而言，斯特林的無賴做派是他們想干而不敢干的。過去30年里，很多NBA小球市抱怨各隊收入無法均分和總裁斯特恩主事不公，不過，大多數都只會寫信抱怨，只有斯特林敢于公開和湖人及斯特恩耍無賴。

自從1984年斯特恩出任NBA總裁后，他用超人的智慧和強硬的手腕解決了太多棘手的難題，他可以讓NBA從人見人厭的嗑藥聯盟變成中產階級的最愛，可以讓NBA成為全球最國際化的體育聯盟，也可以讓桀驁的艾弗森乖乖穿上西服。但他在任30年，惟一沒搞定的人就是斯特林。

斯特林有過太多把斯特恩氣得險些吐血的壯舉：比如，他在1984年不經聯盟批準就強行將快船搬遷至洛杉磯，被罰款2500萬美元后百般耍賴拒不繳款，最終也只交600萬美元；再比如，在NBA老板聯席會上，斯特林當眾突然向斯特恩發難，大聲說“我要解雇你”。

從某種意義上說，NBA老板聯席會的氛圍很像一個班級：有巴斯這樣瘋狂吸金的尖子生，也有類似雄鹿這樣的落后生，而斯特林是惟一敢和班長、尖子生胡攪蠻纏的人，每次“挺身而出”把局面攪亂，都令落后生們偷笑不已，甚至公開起哄鼓噪，以示響應。

這些年，斯特林在場外沒少制造鬧劇，在老板會議上也沒少惹斯特恩大動肝火。對于這么一個潑皮無賴，斯特恩曾數次試圖逼其賣掉快船，之所以沒能如愿，一方面是斯特林的確是塊滾刀肉，軟硬不吃，但更重要的是很多小球市老板暗暗力挺斯特林，拒絕投出罷免票。

耍賴才是硬道理

斯特林在1981年買下圣迭戈快船后，授意球隊擺爛，以謀求狀元簽，結果被重罰1萬美金。按理說，很多球隊都故意擺爛過，為何只有斯特林受罰？因為他不僅這么做了，還公開表示自己是故意擺爛，大談擺爛有理。

斯特林的主業是房地產，重心在洛杉磯。正是在看到老友巴斯經營湖人大獲成功后，他才買下快船，并一直想把快船遷往洛杉磯。1984年夏，他在和聯盟協商無果后，擅自決定將快船搬到洛杉磯，引發了NBA的極大震動。

NBA為了和其他三大體育聯盟競爭，對球隊搬遷有詳盡的規定，盡可能避免球隊扎堆。即使兩隊由于不可避免的原因來到同一城市，后來者必須向先到者支付擴張費。1976年NBA和ABA合并時，ABA的紐約網隊就曾向尼克斯隊支付了480萬美元。

經過聯盟批準的尚且要繳納480萬美元擴張費，斯特林敢不經聯盟批準擅自搬遷，該怎么處罰？當時，斯特恩才上任不到5個月，快船擅自搬遷的事情成為考驗他的首個難題。斯特恩決心處理好此事，以證明自己的能力，但最后還是鎩羽而歸。

斯特恩出身律師，能言善辯，擅長引用規章制度來支撐自己的決定。而他的對手斯特林也是律師出身，同樣擅長扯皮。斯特恩開出了2500萬美元的天價罰單，包括懲罰費用和繳納給湖人的擴張費，但斯特林百般耍賴，拒不繳納，氣得斯特恩火冒三丈。

斯特恩剛上任，在NBA老板中尚無權威和號召力。面對斯特林這樣的賴皮，他威脅要到法院起訴（根據壟斷法，類似事務需由體育聯盟按內部章程解決），又召開老板聯席會，試圖通過投票達成協議，逼迫斯特林賣掉球隊，但響應者寥寥。

當時，很多球隊勉強維持收支平衡，只有如湖人隊等少數能夠賺取大錢，很多老板都渴望NBA能像NFL一樣利益均分。NFL每年會拿出轉播權收益、全國性贊助、1/3的門票收入和10%左右的周邊商品收入與各支球隊均分，這筆錢占NFL聯盟每年收入的6至7成。

各隊老板一直覬覦著湖人的豐厚收益，他們對湖人和巴斯有著復雜的情感：羨慕又有些嫉妒，總是想盡辦法試圖分一杯羹。所以，當快船擅自搬遷到洛杉磯、直接瓜分湖人市場時，很多老板默不作聲，投票時很有默契地選擇了棄權。

超級吝嗇鬼

因為老板們集體看熱鬧，快船搬遷事件一度陷入僵局，搞得斯特恩很是下不來臺。最終，反倒是“受害人”杰里·巴斯出面協調，斯特林拿出600萬美元了事。在那件事后，斯特林成了斯特恩心頭一片揮之不去的陰影。同時，斯特林也漸漸成為小球市老板們的盟友和領袖。

道不同不相為謀，道相同則朋比為奸。吝嗇鬼斯特林在NBA老板中的鐵桿盟友也多是吝嗇鬼：奇才已故老板阿比·波林、黃蜂前任老板喬治·辛恩、雄鹿前任老板赫伯·科爾、太陽前任老板杰里·克朗吉洛、騎士前任老板岡德兄弟。每次NBA老板開會，這些人都眼巴巴盼著斯特林出面說幾句。

按理說，斯特林并非嚴格意義上的老板領袖，因為NBA目前老板理事會領導人是馬刺老板霍爾特，但每次小球市老板試圖分大球市球隊一杯羹時，很多人習慣性地期待斯特林能出面胡攪蠻纏一番，斯特林也很享受被這些老板需要的感覺。

斯特林最讓人嘆服的地方就是從不顧惜自己億萬富翁的身份，為了一點微不足道的錢，隨時隨地撒潑耍賴。他曾拒絕為球隊雇訓練師，轉而讓主帥保羅·西拉斯給球員纏繃帶；有球迷贏了快船舉行的投籃大賽，斯特林卻拒絕支付區區1000美金，并因此被訴上法庭。

快船是NBA購買專機、聘請助教最晚的球隊之一，高管薪水也是NBA最低水平。斯特林迄今主政快船33年，快船26次未能晉級季后賽，雖然沒少選中高位新秀，但很少有新秀能打出來，即使打出來也很難獲得高額續約，往往先簽后換賣掉了事，斯特林則從中賺到一筆不菲的差額現金。

這就是NBA，的確存在巴斯這種為了冠軍而瘋狂投資的老板，但大多數老板在運營時首要考慮的還是成本和利潤。這也無可厚非，不考慮成本的商人算商人嗎？都知道斯特林吝嗇，但直到2008年為其效力22年之久的快船總裁貝勒自曝年薪時，人們才徹底震驚了。

貝勒自曝自己在上世紀80年代月薪只有3000美金，即使在21世紀，萊利這樣的高管動輒年薪超過千萬，貝勒的年薪最高時也只有35萬美金。貝勒和同行之間的收入差距之大令人錯愕。在那次訴訟中，貝勒用自己的血淚史將斯特林描述成一個無限壓榨手下人價值的奴隸主。

對于貝勒的指控，斯特林再度撒潑耍賴，聲稱當初聘請貝勒時壓根不知道他是NBA名宿，還以為這個黑人大個子只是個郵遞員，給3000塊月薪不算少了。這就是斯特林，他的吝嗇固然令局外人不齒，但他的那些盟友卻對其神奇壓低運營成本的本領羨慕不已。

和斯特林聘請貝勒當總裁用來裝飾門面一樣，奇才老板阿比·波林也長期雇用隊史最佳球星昂塞爾德出任總經理。昂塞爾德和貝勒都是NBA公認的最差經理，但昂塞爾德的年薪卻是貝勒的10倍有余。波林不無羨慕地表示自己很好奇斯特林是怎么控制高管工資的。

諸如斯特林、阿比·波林這樣的老板，看起來很奇葩，卻自有獨特的價值。1998年NBA停擺時，斯特林和波林是資方的強硬派。兩人曾和球員代表當眾辯論，痛斥球員如何瘋狂索要天價合同，喬丹則怒斥波林：“如果沒錢，最好賣掉你的球隊。”

對于這群吝嗇鬼老板，斯特恩也很是頭疼，曾多次想辦法，試圖讓這些人賣掉自己的股權。他軟硬兼施，卻很難奏效。快船在上世紀90年代前期因為球館老化問題與當地市政府屢生矛盾，斯特恩曾介紹數位有意入主NBA的資本大鱷與斯特林相識，但斯特林對賣球隊壓根沒興趣。

吝嗇鬼聯盟

不過，斯特林等人的場外作風不檢點，給了斯特恩很多機會。1999年，夏洛特黃蜂的摳門老板、斯特林的盟友之一喬治·辛恩被訴上法庭，罪名是涉嫌性侵黃蜂拉拉隊員萊斯利·普萊斯，女方稱其曾在1996年被辛恩性侵。隨后，另一位拉拉女郎黛比·卡德爾也宣稱自己曾被辛恩性侵。

辛恩的庭審被夏洛特電視臺公開直播，引發軒然大波。斯特恩以辛恩有損NBA聲譽為由，強烈要求其出售球隊。加之那兩年辛恩對夏洛特提供的球館補償金額不滿，一直威脅要搬家，斯特恩希望能引入一位夏洛特當地的富豪買下黃蜂，既趕走辛恩，又能讓黃蜂留在當地。

1999年，喬丹退役后，一直試圖收購一支NBA球隊。喬丹球員時代在北卡讀書，夏洛特是屬于北卡的城市，喬丹算是半個夏洛特人。在斯特恩的牽線下，喬丹和辛恩數次談判，但喬丹的出價始終無法令辛恩滿意，最終不了了之。

斯特恩繼續給辛恩介紹金主，希望他盡快與NBA脫離關系。斯特恩的步步緊逼激起斯特林等人的聯合反對，斯特恩被迫同意辛恩繼續持有黃蜂股權。辛恩不顧斯特恩的反對，2002年將黃蜂搬遷至新奧爾良。

辛恩之所以搬遷，是因為新奧爾良市政府開出的條件遠比夏洛特更為豐厚，但問題是新奧爾良不算大城市，而且當地有NFL的圣徒隊等體育強隊，體育市場早已趨近飽和。斯特恩一直對辛恩目光短淺、太在乎那一丁點眼前利益的做法很不滿。

黃蜂在新奧爾良的運營收益遠沒有達到辛恩的預期。從2009年開始，黃蜂再度傳出搬遷或出售的流言。2010年，在遲遲無人接手的情況下，斯特恩做出驚人決定：聯盟出面接管黃蜂。由此可見，斯特恩多么渴望讓辛恩早點滾蛋，為此寧可讓聯盟直接背上壞賬。

回過頭來，再說1999年收購黃蜂失敗的喬丹。為了早點讓斯特林和幾個吝嗇鬼離開NBA，斯特恩逐一把快船老板斯特、雄鹿老板科爾、奇才老板阿比·波林、火箭老板亞歷山大介紹給喬丹。其中，喬丹差點就和雄鹿達成協議，因為喬丹堅持要將雄鹿遷走，最終導致收購計劃流產。

無奈之下，2000年，喬丹只能暫時放棄做大老板的夢想，轉而成為奇才的小股東。但在奇才的三年時間里，喬丹過得并不開心，阿比·波林和他的處事風格迥異，兩人矛盾不斷，2003年喬丹被掃地出門。

這就是阿比·波林等老板的所作所為：他們天天哭窮，大喊球隊如何賠錢，但當斯特恩試圖說服他們賣掉球隊時，他們要么獅子大開口，開出一個瘋狂的價格，要么干脆拒絕出售。其中，斯特林最頑固，洛杉磯方面的金融大鱷不止一次向其提出收購意向，統統遭其拒絕。

老色鬼

和黃蜂老板辛恩一樣，2003年斯特林也陷入了性丑聞，一名叫亞歷山德娜的女人因為嫖資糾紛將斯特林訴上法庭。斯特林承認過去幾年的確經常與此女發生性關系，每次的代價是500美元，“我們在房間、浴室、樓梯、角落、電梯里纏綿，我們之間純粹是性和錢，錢和性的關系。”

斯特恩對此大為光火，說這種事是20歲的毛頭小伙才干的勾當，絕對不應發生在70歲高齡、身家超過10億美金的NBA球隊老板身上。斯特林卻理直氣壯地說：“這只是一樁經濟糾紛而已，也許在道德上我做錯了事，但我們之間的關系只是純粹的金錢與性而已。”

因為擔心斯特恩再度逼自己賣球隊，斯特林拉他的老友、同樣十分風流的杰里·巴斯來擋槍：“我覺得這些都是個人隱私，不應該在NBA老板聯席會上討論。”最終，斯特恩沒有對斯特林進行任何懲罰，洛杉磯媒體對此的評價是“巴斯是風流，斯特林是下流”。

面對斯特恩總想逼著自己賣球隊，斯特林也很憤怒，兩人關系一直都糟糕透頂。斯特林經常在老板聯席會上痛斥斯特恩太過軟弱，只會向豪門球隊和球員妥協，1999年兩人就曾在資方會議上吵得不可開交。

2009年，在拉斯維加斯老板聯席會商討勞資談判問題時，斯特林突然發難。他禮貌地表示希望斯特恩暫時離場，因為自己有話要對所有老板講。他對斯特恩說：“我有番話要說，但你聽了肯定不開心。”斯特恩眉毛一揚：“我倒是很想聽聽。”“不，我認為你不會想聽的。”

斯特恩堅持要聽一聽，斯特林嘆了口氣說：“好吧，我其實是想呼吁在座的人解雇你。你的確很擅長市場運作，但是處理事情的手段還不夠強硬。你總是放任球員們獅子大開口，你也解決不了很多球隊在賠錢的問題。”斯特林的倡議并沒有獲得其他人響應。

斯特林當眾發難，并沒有引發斯特恩的任何不快，斯特恩微笑著聽完了斯特林的闡述，因為這些年他已經習慣了斯特林的撒潑。

同城恩怨

以斯特林為首的頑固派老板除了不滿球員們工資飛漲外，還對湖人這樣的豪門球隊充滿了羨慕嫉妒恨。2011年2月，在聽說時代華納和湖人簽下了20年30億美元的超級合同后，東部的某位老板要求斯特恩立即召開老板聯席會，“無論如何也要分一杯羹”。

2011年夏勞資糾紛期間，當時已經重病纏身的老巴斯被點名，要求必須出席在紐約舉行的老板聯席會。老巴斯抱病前往。同行們一見他就哭窮，稱球員工資暴漲讓很多球隊虧損。老巴斯微微一笑：“是嗎？我每年給科比2000萬美金，科比能給我帶來7000萬美元的價值。”

這群老板被老巴斯噎得夠嗆，斯特林開始陰陽怪氣地談到了湖人2月份和時代華納簽下的那份天價合約，希望巴斯能分大家一口飯吃。斯特林的發言頓時引得全場七嘴八舌，議論紛紛，雄鹿老板科爾隨即提出湖人應拿出30%的收益分給其他隊。

面對同行們七嘴八舌的要求，巴斯只是淡淡一笑：“你們之中只要是全職老板的，都可以從我這里分走30%。”老板們頓時訕訕無詞，因為這些老板全都有自己的主業，只有巴斯家族是靠運營湖人賺錢的。結果，其他球隊從湖人“僅”分走了10%

這就是NBA老板們之間的斗爭。很多人說湖人的成功要歸功于洛杉磯的大市場，但這個觀點對巴斯家族很不公平。巴斯早年和斯特林一樣，也是房地產商人，為了打造自己的體育帝國，他逐漸退出了房地產行業，一心只想帶領湖人奪冠，這才有了今天的湖人王朝榮光。

巴斯家族這些年的財產收入基本上來自于湖人的收益。湖人雖然收益豐厚，但和那些有自己主業的大亨們相比，巴斯家族卻是NBA老板中的窮光蛋。這就是巴斯的無奈，自己全身心經營湖人掙了錢，其他人玩票搞砸了球隊，還要從自己這里強行分走一部分。

如果說2011年老板們為能分到湖人一杯羹而稍感滿足，對湖人的怨恨稍稍平息的話，那么接下來的新聞讓他們對湖人變得更加憎恨。停擺結束第一時間，湖人和黃蜂就達成協議，保羅即將加盟湖人，湖人的黃金時代即將再度降臨。

在聽聞保羅即將加盟湖人時，騎士老板丹·吉爾伯特立即給斯特恩發了一封公開信，要求終止這樁交易。因為黃蜂是聯盟托管球隊，換言之，30支球隊老板都有權決定黃蜂的事務。盡管此前他們將決策權授予黃蜂總經理鄧普斯，但聽說鄧普斯要將保羅送給湖人，他們頓時怒不可遏。

在這群老板的壓力下，斯特恩以“籃球原因”的名義叫停了這樁交易。48小時后，保羅閃電加盟了快船，斯特林成了大贏家。從某種意義上，保羅的加盟也是斯特林的盟友們為其送上的一份厚禮。

意外獲得保羅，加之格里芬等年輕人飛速成長，快船成為西部強隊。這讓《洛杉磯時報》的記者們很是感慨。如果單論運營球隊的態度，斯特林是NBA最配不上冠軍的老板，但現實卻是他的球隊完全壓倒了湖人，正在成為洛杉磯的新主人。

壓垮駱駝的最后稻草

天理昭昭。就在人們慨嘆斯特林的狗屎運時，斯特林再度在種族歧視話題上犯下大錯，引發全聯盟聲討。斯特林這次注定難逃嚴懲，NBA甚至敦促其賣掉球隊。但問題是斯特林會束手就擒嗎？當年斯特恩都沒做到的事情，蕭華能做到嗎？

歷史總是充滿了相似。當年斯特恩新上任就在快船搬遷事件上吃了暗虧，整個職業生涯都對斯特林痛恨不已，但又沒有辦法。如今蕭華上任，斯特林再度成為麻煩，NBA很可能需要逼迫其出售球隊。蕭華能做到斯特恩在任30年都沒做到的事情嗎？

在對斯特林懲罰一事上，蕭華的態度強硬與否將是主導因素。自蕭華上任以來，此君給人的最大印象并不那么美好。比如，談到NBA各隊無節操擺爛的事情時，蕭華總會玩文字游戲：“沒有人故意擺爛，大家只是在重建而已。”他的解釋總給人一種刻意回避問題的印象。

不過，蕭華的處境比斯特恩當年要好很多。這些年，經過斯特恩的運作，斯特林的那些老盟友們或病逝或賣隊，斯特林在老板中的影響力正在下滑。新加入的老板多是年少多金、慷慨大方的新興產業老板，對斯特林十分不齒。蕭華若提出倡議，斯特林恐怕會被投票逼走。

縱觀斯特林一生，他或許吝嗇、狡猾、無恥，卻是一個十足的不倒翁。強硬者如斯特恩沒能扳倒他，睿智者如巴斯總被他算計。在隔壁的巴斯辭世后，他已經成為NBA資歷最深的老板，他的球隊也殺入了季后賽第二輪，這無疑是其NBA老板生涯最好的時光。如果恰恰此時被扳倒，只能說命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