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漫漫,悠長得仿佛一個畫在夢中的童話,醒在隔夜的陽光里。
我記得去年凌晨在家里大刀闊斧地暢聊心中的夢想,用劣質的圓珠筆去謄寫炙熱的希望,躺在床上有時能聽見兩點的鐘聲敲響的清脆聲音。
讓眼睛發燙的不是白熾燈,而是包得有些黏巴微皺還未裝進信封的信紙。曾經為了寄信跑郵政局繞了幾大圈,之后每天揣著手機望穿秋水地等待。期待就像逃脫掙扎的野獸,在每一次天明時分嘶聲咆哮,又在夜深人靜之處向著清冷的月光表露憂傷。
每個人心中都注定要經歷一場單槍匹馬的戰爭。無關青春,無關怨恨,只為這時夢想的恰經相逢。
好長一段日子我都不再翻開泛黃的筆記,那里有學生時代鐵證如山的幼稚氣息,不可否認我再也回不去。
人有時候還是挺琢磨不定的,比如我會花一個下午的時間把家里收拾干凈,以整潔之名把刺痛我的過去裝在紙箱里,甚至還煽情地認為值得緬懷的事物如醇酒,會歷久彌新讓時光沉醉。
蹺著二郎腿威脅老妹幫我買來的小博,還沒來得及仔細賞閱就被八卦的小妹奪去。接著聽見她們興高彩烈地喊著那書上印著我的名字。
看著印在紙上那些有關青春的大段文字,隱隱覺得有些酸澀和不舍,畢竟我們再也不能那么輕舉妄動地聊起那些日子。
老黑上傳了一張相片,照片背景漂白過,干凈得不留城市的一點陰影。她給自己留言:還是熟悉的樣子,只是緘默了許多。好險,深圳孤身求學的生活沒把她的驕傲碾碎,我還看得見她眉眼中的倔強。
炒冰高三后索性把空間一舉殲滅,誰也別想留下痕跡。我不知道在她的孤獨星辰里,是否還聽得見當初倚靠在走廊上的夜風,我多希望它能溫柔地坐在她身旁,因為只有這個時候,她的堅強才懂得松綁。
后來我逼著自己在餓得發慌的時候在電腦前敲字,在最不堪的時候把眼淚逼回胸腔。
從來不敢任意流浪,從來不敢眷念牽掛。一如既往,一邊寫字一邊歌唱。
我們,就這樣被時光跌跌撞撞地分散了。
后來,后來……
聽過《我們終究會牽手旅行》,也知道地球是圓的,相逢的人會再相逢,就這樣耐心投入生活的懷抱中嘗嘗失落與快樂,感受悲傷與感動,我們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等。
最后,讓時光背上的竹蜻蜓飛回記憶的軌道,飛過當初的信念,飛向看得最遠的地方,給最初的你我捎來最后一封信箋。
夕陽
依偎你肩上
就像
寬闊的遠方
我不曾是你的夢想
如今
卻依舊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