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決不是一場場夢的閃爍（二首）

堅 信

誰說那群蝴蝶死了？要么，你把

它們的墳地指給我看

誰說那隊蜜蜂死了？，要么，你把它們的墓碑

指給我看。現在

我只覺得：我依然置身于

她們之中

我依然感到：空氣震顫，四處是匆忙……

當我深夜醒來

當我深夜醒來，床還在睡，

何 我卻已經

亮在一輪明月里

四壁的陰影如暗花

我要趁黑說出

我早就認識的墨水，那種濃，那種釅

那種蘸寫和濡潤

我要趁黑說出那只烏鴉，它面對雪山

磨薄了鋪天蓋地而來的冷風的快刀

我要趁黑說出，我收藏過的很多夜

我在夜里飲過的黑咖啡

我在夜里數過的黑珍珠。而今夜，只有黑

墨水不來，墨水辜負了我

烏鴉正在堅守中打盹，它太累了

它深陷于壞天氣

夢中為什么依然疑難重重

紅塵滾滾？我也不需要去找出造夢的人

解夢的人，避夢的人

輾轉時，世界已翻了半個身，而我不能，我只稍稍地

挪了挪疼痛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