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歷史地理的理論概況

摘要：歷史地理學的研究越來越向著多學科，多角度，多任務的方向發展，也就決定了研究它的方法的多樣化和復雜化。歷史地理學的研究是遵從本身學科屬性的研究方法，即尊重史料的客觀性，在此基礎之上再運用其他學科的研究方法，以求達到接近事實的目的。

關鍵詞：歷史地理 理論 學科交叉 研究方法

0 引言

歷史地理學是一門既古老而又年輕的學科，本身包含的要素決定了歷史地理研究的特殊性，在中國這種關系表現的尤為復雜。在現有形勢之下各個學者運用多種學科方法解決一個歷史地理方面的問題，在具體的操作過程當中形成的思路或者是原則性的東西，就是歷史地理的理論。所以，本文所要討論的思路也是從這一角度展開。在此之前我認為很有必要介紹一下我國歷史地理發展的基本情況，從中就可窺見為何歷史地理學還沒有形成一個統一理論的緣由，或者是由沿革地理向歷史地理轉變的時候所包含的理論知識。同時，再次說明我在理解這一問題時的思路。

1 我國歷史地理學的由來以及學科屬性問題

“歷史地理”這一名詞本為舶來品，是在1901-1904年間隨日本的近代學制而傳入中國，在二三十年代在學術界逐漸被學者認識①。

歷史地理學的學科屬性問題，從二十世紀開始到九十年代學術界一直在討論不止。最早提出歷史地理學屬于地理學的是侯仁之先生，并認為歷史地理學是現在地理學的一個組成部分，這是無可置疑的。并且系統的從歷史地理學研究的對象，時間，范圍，方法和意義，說明了歷史地理學是現在地理學的一個延伸和發展，它所討論的對象是歷史時期人類活動對自然景觀的影響以及歷史時期自然景觀的變化問題；歷史地理工作者不僅要復原歷史時期的自然景觀的面貌，而且還要找出背后隱藏的自然規律，以便更好地指導實踐工作②。

2 歷史地理學理論淺論

現代科學技術的引用，是歷史地理研究走向更深層次，更加科學化的關鍵一步。《中國自然地理》系列書籍《歷史自然地理》（分冊）講到：“歷史自然地理是研究歷史時期的自然地理，因此，自然地理學的研究方法，諸如實驗，分析，野外考察等等，也都是用于歷史自然地理的研究。特別要指出的是與本學科相關的一些科學技術方法，如孢粉分析，沉積物分析和碳—14測年等③的運用。諸如此類，凡是有利于歷史地理研究的方法和手段，我們都視為促進歷史地理學發展的推動力，也是該學科理論形成的一個重要支撐。換句話說，我認為在現有的歷史地理的研究當中，就具體的研究項目所用到的技術手段和方法，是在某種思想或者原則的指導下展開的，那么這種思想或者原則就是理論。理由很簡單，從理論這一名詞的概念出發，它就是指導實踐并且解決問題的。因此，在我看來歷史地理有諸多的理論，沒有預設好的統一的一個理論，正如貝克所言歷史地理的理論是未定的那樣。我們不需要一個僵化了的歷史地理，他所展現的應該是兼容并包的新的學科。

那么，具體的解決問題的過程當中是該怎樣的思考或者如何確定一個原則呢？這里，就我理解的現舉兩例做一說明。

比如說氣候研究大多利用地方志，而地方志的可信度有多少；氣候冷暖的標準是多少；怎樣界定人為因素和自然因素對氣候的影響等等。因為，我們在做歷史氣候研究的時候用的是代用資料，所以，這些問題是不可避免的。在這種情況之下，竺可楨先生的《五千年來氣候變遷的初步研究》的問世，打破了這一難題。這個劃時代的研究成果不單單是學術上的貢獻，而且開創了歷史文獻與現代科學技術研究的完美結合。更重要的是文章中的氣候變化的結論，為以后研究歷史時期氣候的變遷提供了重要的依據。隨后滿志敏教授在研究歷史時期氣候變遷時，提出了歷史時期氣候冷暖研究的幾個基本原理：運用條件的均一性原理、物候資料的限制因子原理、氣候冷暖及其影響的同步性原理、人類影響的差異性原理與模式和生物響應氣候冷暖變化的不對稱原理④。

在歷史時期氣候變遷的研究過程當中，利用歷史記載的物候資料時，則假定記載的生物種類的氣候屬性與現代的相同，我們可以利用現代生物屬性來推論歷史時期生物種類對氣候的影響。最典型的一個例子就是關于橘子在我國歷史時期的分布問題。一般認為橘子是亞熱帶水果，即亞熱帶分布的北界就是橘子分布的北界，現在的亞熱帶北界在23°N附近，那橘子的北界也應該是在23°N以南的區域生長。由此，我們只要清楚了歷史時期亞熱帶分布北界就可以大致的知道橘子的分布范圍，當然了這里要排除人為因素的干擾。這就是利用的現代的橘子的生物屬性與歷史時期的橘子生物屬性相同而定的。那么，我們有理由相信在做歷史時期氣候變遷時，這些基本的原理就是我們認為的歷史地理理論。

侯甬堅教授在研究《人類家園營造的歷史：初探云南紅河哈尼梯田形成史》，從民族學、人類學、考古學、歷史地理學等學科的研究方法進行。以漢文文獻資料，民族學田野調查，哈尼古歌資料等⑤方面入手得出，云南紅河哈尼族梯田形成時期大致為明代的結論。并且給梯田的定義為：梯田必須是一種水平田面，在生產過程中有可依靠的水源，種植的是水稻作物，構成的是塘堰—水田—梯田的農業景觀。”⑥侯甬堅教授的研究重新定義了梯田的概念，從一定意義上講更正了一直以來我們對于梯田的錯誤認識，尤其是對于北方人來說這種作用更大。那么，在這個過程當中侯教授所采用的思路或者是研究的思想是著眼于人類生態與自然環境，強調了云南哈尼族梯田是一種人與自然平衡的產物。倡導我們保護自然，熱愛自然，建設一個和諧，人與自然生態平衡的新世界。

3 結語與心得體會

歷史地理學的發展到現在可以說已經是取得相當可觀的成果了，通論性的著作就有馬正林的《中國歷史地理簡論》（陜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王育民的《中國歷史概論》（上、下兩冊，人民教育出版社，1987、1990年）、張步天的《中國歷史地理》（湖南教育出版社，1989年）和《中國歷史文化地理》（湖南教育出版社，1993年）、史念海的《中國歷史地理綱要》（上、下冊，山西人民出版社1991、1992年）和鄒逸麟的《中國歷史地理概述》（福建人民出版社，1993年）⑦。其中理論研究的集大成者諸如侯仁之院士，闕維民教授，譚其驤教授，史念海教授等等。他們都對歷史地理學的發展，作出了自己的貢獻，亦由此才有我等后輩學生學習其成果，加深對歷史地理學的認識，并有希望繼續為歷史地理學的發展盡自己微薄之力。然，通過仔細閱讀和思考之后，亦有對歷史地理理論的不同理解和認識，隨寫成這篇文章，得出如下認識：

①歷史地理學科的特殊性質，亦即運用歷史文獻資料和現代科學技術相結合的研究方法，使得歷史地理學在眾多的學科屬性劃分上顯得特別“異類”。總是給人一種兩個學科相加而成的感覺，尤其是非專業的人來說尤為明顯。所以，將來我們的努力方向就是要消除人們對歷史地理學的這種誤解。正因為此，我認為以歷史文獻為基礎，以現代科學新技術為方法研究的學科，在過程上就是一種創新的理論。因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哪一個學科像歷史地理學這樣享受這樣的待遇，把“歷史”與“現代”完美的結合在一起。

②歷史地理學在國外的學者眼中，以阿蘭·貝克為代表，是沒有理論可言的。但在我看來就貝克的《地理學和歷史學——跨越楚河漢界》所要表達的意思，是要在地理學與歷史學之間，或者是在眾多與之相關的學科之間構建一個自由的，不受約束的空白區間。在這里歷史地理學可以充分的吸收，運用眾多學科理論來研究自己。這樣一來，歷史地理學不是說沒有理論可言，而是在逐步“理論”這些對本身研究有利的理論，這也是歷史地理學的一大特色。

③歷史地理工作者在針對自己研究的對象時，所要經過的各種途徑，方法，實驗，指導思想，原則等等，都可以視為歷史地理學的一種理論構建。正如，研究歷史自然地理和歷史人文地理所用到的不同理念和方法不同一樣。誠然，現在還沒有一個標準來衡量這些做法，但是，有理由相信這樣的研究現狀是有利于歷史地理學的。這也正符合貝克所倡導的不給歷史地理學統一的理論，歷史地理應是未定的理論一樣。

注釋：

①侯甬堅：《“歷史地理”學科名稱由日本傳入中國考——附論我國沿革地理向歷史地理學的轉換》，《中國科技史料》，2000年第4期，307-315。

②侯仁之：《歷史地理學芻議》，載《北京大學學報》，1962年第1期。

③中國科學院《中國自然地理》編輯委員會：《歷史自然地理》（分冊），北京.科學出版社，1982年版第2頁。

④滿志敏：《中國歷史時期氣候變化研究》，濟南.山東教育出版社，2009年版，第72-91頁。

⑤侯甬堅：《歷史地理學探索》（第二集），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1.12，第216-224頁。

⑥同④，第262頁。

⑦陳橋驛，鄒逸麟，張修桂，葛劍雄：《近10年來歷史地理研究的新進展》，載《地理學報》1994年第49卷增刊，第702頁。

參考文獻：

[1]翟忠義.王國維的歷史地理研究[J].山東師范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5（03）.

[2]林程吉.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城市歷史地理研究[J].今日南國（理論創新版），2009（12）.

[3]于亞娟，吳宏岐.華僑華人歷史地理研究芻議[J].東南亞縱橫， 201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