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我和小資女真的是外焦里嫩。居然還有人有“你打啊”這種奇妙的要求……我們倆面面相覷,然后一齊嘆了一句:“這要是我爹……”
這要是我爹,不一排大耳擂子刮刮響才怪。
所以戴玉,她根本就是欠揍,從小沒挨過打,以為世界是她的。
其時我們聽了戴玉的介紹,還以為她是吹牛夸張,因為以我和小資女這種素質,是說死也不會相信居然有小孩敢跟大人如此對抗的,不過后來我們親眼看到的一幕讓我們知道世界上確實是有強人的……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面對如此好天氣,彪悍閨蜜團自是要逃課的 — 至于逃往了哪里,我已經忘了,因為路上戴玉的彪悍語錄讓我印象太過深刻,所以沖淡了其他記憶。我們幾人騎車走了不遠,不記得是到了哪里,貌似是一商場附近,有人要買點水喝,于是大家下車,停好自行車,朝商場走去。正走到一半,戴玉突然大驚失色,一把拽住我和小資女,飛奔逃竄,躲到了商場側面的墻后。其他閨蜜見狀,也隨之飛奔,藏好以后,大家問道:“咋啦?你看見誰了?”
戴玉做驚魂甫定狀,說:“我爸!”我向她指的方向一看,果真是戴玉的矍鑠爹,正朝商場門內走去。依戴玉的說法,她該是對她爹毫無畏懼才對啊,怎么會在逃課險些撞上她爹的時候驚慌逃竄呢?于是我問:“你爸不是不能把你咋樣么,你跑啥?”戴玉換了一副鄙夷的表情,也不知道是鄙夷我還是鄙夷她爸,說:“我就是懶得跟他說話,還得解釋,煩!”之后又自己“吃吃”笑了起來。我等都不解她為啥失笑,問道:“咋啦?”戴玉就以超雷的一句,徹底砸碎了我們對她淑女文雅的一切想象 — 她說:“這老驢,今天咋沒上班?!我逃課他逃班,好玩……”
聽聞此言,無論是我的尖鍬下巴還是寶拆的新右衛門下巴或是大力水手的兜齒下巴抑或是小資女的圓胖下巴甚至是施瓦辛婷的界王神下巴……統統砸到了地上。
這也太生猛了……看來戴玉所說“有種你打我”還真不是編的,而是純彪悍所致。
不過,必須得說明的是,不能用上面這些“劣跡”來指證戴玉的不孝。戴玉對她爹,應該是抱有復雜情感的:一方面,她以忤逆為樂,另一方面,她對她爹也是極其崇拜的,經常在我們面前吹噓她爹如何瀟灑,寫字如何好看,如何有學問,如何被學生尊敬,如何平交卿相等等。而且,戴玉對她爹,還是盡到了為女之孝的,在她高考那年,明明成績已經夠了一所外地的重點大學,但是由于她爹當時正好得了病,身體很不好,戴玉心下害怕,怕自己一走就是從此與老父做別,于是寧可放棄重點大學,“屈尊”上了一所本地的三流大學也是要在家鄉伺候老父的。但是,戴玉就是傳說中的那種“噘嘴騾子賣不出驢價錢”的人,她那個破嘴是怎么也要占上風的,就是不肯承認當初自己的孝順之舉,到如今我提起此事,你們猜戴玉說啥?
她說:“我前天跟我爸吵架還說呢:早知道你到現在還沒死,當初我就去××大學了,還用現在窩在這兒當個小職員?!”
……
我只能理解為,這就是人家父女的天倫之樂……
反正戴玉之彪悍,從其對其父的態度中完全可以得到反映。從那“老驢事件”以后,戴玉跟我們提到她爸,基本一律以“老梆子”、“老東西”之類的名詞稱呼。可想而知,連她爹她都能冠以各種“雅號”,何況是一個正在惹她厭煩的酒窩男?
卻說那日,在戴玉痛罵了酒窩男以后,酒窩男默然,所有人默然 —— 誰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不過我們知道的是,從那以后,酒窩男再也沒跟戴玉說過話。
酒窩男這個家伙,是典型獅子座狂躁型的大獸一只,那絕對是個面子第一罔顧其他的超級大男人,在眾人面前被一粉面含春的小MM如此痛罵,實在是平生之恥,因而,他從此棄了追逐戴玉的心,也不難理解了。此后又過了一段時間,酒窩男與減肥女開始勾勾搭搭,大約也是看中了減肥女貌似和順的脾氣吧。不過,這也正是他看走了眼,那個小肥妖精,只是“貌似”和順而已,絕對是外貌二木頭內心賈探春裝瘋賣傻御夫有術的,這是后話了。
總之,在這次“隱性”的釵黛之爭當中,戴玉為了替寶拆出頭,誤傷他人,損失了酒窩男這么一個大好的追求者。
到如今,回想起當年那次發飆,戴玉還不無歉疚地對我說:“當年我實在太不懂事了,大約把他(指酒窩男)給傷了吧,所以那次以后,他再也沒理過我……”不過,當我向酒窩男進行質詢的時候,酒窩男居然一臉茫然:“有這事兒么?她罵過我?”在我百般提醒之下,他做恍然有點印象狀:“哦……好像有那么一回……我都記不太清了……她當時是想罵陰郁男的對吧?”呵呵,我差點忘了,這廝跟我生日只差一天,咱倆一樣是典型獅子座,對自己不利或者自己覺得丟臉的事情,直接屏蔽到記憶深處,絕對不會翻出來寒磣自己的。獅子座的人生記憶,都是繁花似錦烈火烹油的……這等丟人的往事,他怎么可能還記著?
不過那日,在我問酒窩男這話的時候,減肥女也在旁邊,所以也可以理解酒窩男是故作失憶的;然而,看著到現在還如膠似漆卿卿我我的他們,我不禁想起戴玉 —— 若是沒那次發飆的經歷,現在坐在這里跟我閑話的兩人,會是戴玉和酒窩男嗎?想起戴玉如今的婚姻,一嘆吧。
話又說回來了,前面也有人質疑過,為什么在你嘴里戴玉如此不堪,可你還要跟她做閨蜜呢?
其實這得從兩方面來說,一呢,就是越了解才越知道對方毛病這一點了,只有了解得多了,才能知道朋友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毛病在哪。二呢,就是戴玉不管有千般萬般的毛病和缺點,但是有一個優點足以讓我容忍她那些缺點了,那就是,戴玉是善良的。
跟戴玉做朋友,絕對不用擔心會有什么“朋友出賣”的戲碼上演。只要戴玉將你引為知己,那是定要“赴湯蹈火”的 —— 從前文戴玉費盡心思保護寶拆就可見一斑了,就算因為寶拆得罪了自己的追求者酒窩男,她也是在所不惜的。從對朋友忠心耿耿這一點來講,跟戴玉做朋友盡管要處處提防有沒有什么話會得罪她,但絕對不用防備其他的事情 —— 也就是像我前文說的,只要掌握好與戴玉相處的度,戴玉絕對是一個合格的好朋友。
而且,在我認識戴玉的這些年中,從來都是她吃各種虧。以她那么愛占小便宜的性格,卻從來沒有在人生中占到過任何便宜,當然,除了她那張嘴。戴玉的性格,雖然急躁尖酸,但是可以用“光明”二字來形容的。我從沒見她對任何人使過壞,也沒見她用過任何見不得光的手段來攫取自己想要的東西。戴玉由于一直被保護在父母的掌心,養成了既任性又不諳世事不知人性險惡的性格。這等天真爛漫倒真與月蝕是好一對兒,然而總是叫人替她捏一把汗的。如今,戴玉那老父真的已經老了,權勢也沒當初那么顯赫了,戴玉真的要自己面對這危險的世界了……以目前的狀況來看,她處理得還真是不好……算了,人總是要長大的,只回憶,不寫當下為好。
二十五、哪個LOLI
不善鐘情:第三次釵黛之爭
【某珊主講】
話說戴玉自絕于酒窩男之后,不但酒窩男再沒了追逐之舉,連那陰郁男也消停了下來,第二次釵黛之爭告一段落。之后小資女就開始與陰郁男勾搭,減肥女也落入了酒窩男的懷抱,戴玉依舊暗戀著月蝕,魚刺與鋼牙妹日漸穩定,王致文跟大姐日趨熱絡,神人類開始有傾慕施瓦辛婷的跡象……這些“大事”統統都發生在高二這一年里,每段都是精彩大戲,在此先行略過,留待日后再表,只先把第三次釵黛之爭交代清楚吧。
時間悠悠地來到高二下學期那個暑假,由于大家認為即將到來的高三生涯是殘酷而無趣的(事實并非如此),所以,都把這個暑假認做“最后的瘋狂”,想要在鋪天蓋地的補課間隙好好玩一下,小資女也不例外。
小資女的顯性特征,在前文已經介紹過了,不過著墨不多。基本來說,小資女外表就是一個圓臉笑眼江姐發型初期穿著老土后期由于受了陰郁男的刺激穿著出位的家伙。內心呢?怎么說呢,小資女的內心絕對可以用“細膩”二字來形容。對于一切浪漫元素的熱愛,小資女絕不亞于戴玉姐,但是,小資女的性格卻是大而化之的,有一點點神經大條 —— 要是長得再漂亮點兒,她就是《六人行》里的瑞秋,就是《絕望主婦》里的蘇珊,美劇里通常都會有的那種甜美的傻大姐,就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小資女的家境很好,但是家教極嚴,這也造成了小資女穿衣風格在精致和土鱉的兩極之中徘徊,性格也在奔放與內斂的兩極之中徘徊,也使她在個人情感生活中總是猶猶豫豫,說句好聽的就是像崔鶯鶯似的既想拿出大家閨秀的款兒來又想追求甜蜜愛情,說得難聽一點也就是既想當那啥又想立那啥……小資女是不會主動去追求誰誰誰的,她期待的愛情是像《傲慢與偏見》里那樣的紳士淑女型的,有一定的“規程”,比如就算女士再喜歡男士也要男士來提出邀約之類的;但是她內心深處極其希望自己有一段像《荊棘鳥》一樣不管不顧的絕望愛情,就算沒有,什么淑女與大盜,公主與掃煙囪的,小姐與流氓之類的,也是可以的。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也就可以對小資女對陰郁男這廝的迷戀有些理解了 —— 其實我上面這些都是鋪墊,因為這段的主角其實不是小資女。我想說的是,我寫的這段發生的時間是在高二下學期的暑假,此時小資女正沉浸在陰郁男對其若即若離似有還無的“愛情”當中,這種捉摸不定的情緒或許并不是陰郁男有意發出的,而是因為他那個人本來就陰晴不定,但是小資女當時把那當做對自己特殊的放電,很是受用,臉上不時會放出些滋潤的光彩來。因而,為了跟陰郁男有更多的接觸,小資女經常策劃一些集體活動,名義上是邀請大家一起玩,實際上她想邀請的只有陰郁男一個人而已。而第三次釵黛之爭,就發生在小資女于暑假時期策劃的一次集體出游的活動當中。
寫到這兒,得將寶玉哥隆重推出場了。
寶玉哥并不是我們的高中同學,而是小資女的小學兼初中同學 —— 小資女喜歡在搞集體活動的時候不論是自己啥時候的同學都搞來一塊兒玩,只要大家都認識她就行了,這一點,至少在當時,我很是不喜歡。我始終覺得,人還是有一定圈子的,不是誰誰誰都能拉來到某個圈子里玩的,所以小資女的很多初中同學啦、爸爸的同事家的孩子啦、表姐的同學啦,我都看不上,因此,我經常缺席這種“混合爬梯”。跟我類似的還有大力水手和原大神。所以,其實那次釵黛之爭發生時的場景,我們仨都錯過了,完全是事后小資女跟我們描述而來的。
那寶玉哥,當時就讀于全市最牛叉學校,據說是身高一米八三,“眉清目秀得一塌糊涂”(小資女原話),但是后來我見過以后大失所望。我覺得那分明是一個長條漂白盜版許志安,哪里清秀了?《水滸傳》里的一個外號倒比較適合他:浪里白條。不過話又說回來,寶玉哥確實不丑,勉強也算高大英俊了,家境呢,算個權貴,家教也還是不錯的,尤其是對女生的態度與真正的寶二爺也是有一拼的,那叫一個溫柔細心柔情似水,那真是跟隨便一個剛認識的女孩一起吃飯時都會說“包子有油別燙了”、“面條湯大你別端”的主兒。既然還不算丑怪,也是蠻玉樹臨風的,在女孩子當中還很受歡迎,我們也將就著就讓他當回寶玉吧。而且,寶玉哥也不是一味窩囊而已,由于對父母感情不和將要離異這件事十分有意見,當即拎著包離家出走,住在自己爺爺留下的一所破公寓里當“貧窮貴公子”,睡床墊子啃面包,也是相當有脾氣的。所以,寶玉哥那高大英俊白凈斯文的外表和外柔內剛叛逆激烈的內心,對于相當一部分小姑娘(其中就包括戴玉和寶拆)還是很有殺傷力的。
有人可能會說了,戴玉不是一直暗戀月蝕的么?怎么又出來了一個寶玉?
這個嘛,諸位得理解,暗戀月蝕那么久也沒什么結果,還不許人戴玉心眼兒活動一下啊?
小資女和寶玉哥,一直是死黨,在高中還保持著經常通信和偶爾腐敗的關系,也時有曖昧;但由于小資女不喜歡太過陰柔的主兒,再加上對寶玉太過熟悉,所以倆人基本還是處在好哥們兒的關系。反正在那個暑假之前,我們就已經多次在小資女講述下,得知了有寶玉這么一個奇才存在。寶玉有多受歡迎,寶玉有多叛逆,寶玉多么有情趣,寶玉學習多好,寶玉長得多白等等,統統是小資女灌輸給我們的 —— 呃,其實我以前覺得吧,小資女跟寶玉挺般配的,一黑一白,一高一矮,家世相當,才情相當……嗯……算了,不說下去了。總之,我們閨蜜團對寶玉這個人雖然尚未謀面,但卻已相當熟悉,在這種情況下,暑假的時候,小資女提出我們大家一起出去玩,帶上寶玉,其實也不算什么非分的要求。但是,我還是不喜歡跟不認識的人一起玩,而且,當時小資女說是到周邊的山里玩兩天一夜,我娘也沒同意,所以我提前就跟小資女說不去了。而大力水手和原大神,也由于差不多的原因,沒去。但是,值得注意的是,通常并不參加這種“夜不歸宿”的寶拆,卻不聲不響地參加了此次活動 —— 不過當時我們并沒注意這一點。
在沒了我們幾個人“把關”的情況下,小資女組織了一支極其龐大而且奇怪的隊伍一起去玩,其中屬于彪悍中學的有:小資女、戴玉、寶拆、陰郁男、葫蘆娃、火眼衙內、方終信;不屬于彪悍中學的有:寶玉、寶玉和小資女共同的同學甲和乙、寶玉的同學丙和丁,其中,丙是男的,丁是女的,也就是寶玉后來真正的女朋友。
這個詭異組合在出發前往某山之前,還為了大家不要太過生疏而一起見過幾次面,吃過兩次飯 —— 是不是越看越像相親會?反正在見了幾面之后,小資女就很八卦地跟我說,戴玉定是看上寶玉了,對其十分熱乎,與戴玉平日對月蝕以外的男生不假辭色的樣子相去甚遠。
說實話,我聽了很是為戴玉高興 —— 月蝕當時跟班里的哀怨女熱乎著呢,不可能喜歡她,這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我很是希望戴玉能找個比月蝕強的。以小資女對寶玉的描述,我覺得這個人要比月蝕更適合戴玉。似乎小資女也做如是想,于是更加起勁地撮合著戴玉和寶玉,還經常拋開大隊人馬,約“兩個玉兒”出來,給他們制造單獨相處的機會。據小資女所說,寶玉似乎也是對戴玉有意的。
于是,在他們的詭異分隊還沒成行的一段日子里,幾乎所有人,已經在小資女的煽風點火之下,將寶黛二人默認為一對兒了。
戴玉這個人呢,一輩子改不了的就是嘴硬。就在所有人都歡欣鼓舞,認為她那久已得不到愛情滋潤的心靈終于有希望了的時候,她自己倒不承認了。
暑假期間,我們依然在補課,補完以后,只休兩個禮拜左右就上學 —— 這也算是有中國特色的假期了,而小資女策劃的郊游,就在補課結束的休息期里。所以,在補課的時候,我還是能見到戴玉的,而小資女的不斷撮合,就發生在補課期間。那時候,我當然會很八卦地問戴玉對寶玉的印象如何,誰知,戴玉大小姐上嘴唇下嘴唇一碰,說出來的居然是:“我才不喜歡他呢!我還是喜歡月蝕男……”
得得,俺沒工夫再聽你言不由衷了,你就算說你喜歡寶玉,難道我要把你的牌坊推倒不成?于是我把這頁揭過,再不提了。
其實在男歡女愛這件事上,該怎么回事就怎么回事嘛,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為什么連女人都要認為自己是“說是就是不,說不就是是”呢?而且,對于寶玉這種無論對哪個女孩子都關懷備至的人來說,誰對他主動一點,誰自然會比較有優勢一點。遠的不說,就看人家鋼牙妹吧,多直率,而且也收到了良好的效果;戴玉啊,就是不肯直面自己的感情,結果呢?
結果在那短暫的假期結束之后,再上學的時候,就聽到了“戴玉被寶拆橫刀了”這樣爆炸的新聞。
寶拆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寶玉的,誰也不知道 —— 從寶玉的死黨小資女到自認是寶拆死黨的我們,統統不知道。
沒有任何征兆。
現在想來,或許打從一開始小資女向我們屢次推介寶玉的時候,寶拆就謹記在心了呢;又或許從一開始小資女策劃大家一起出去玩,寶拆就是為了寶玉才參加的呢;又或許從小資女糾結那詭異的人馬出去吃飯的時候寶拆就對寶玉一見鐘情了呢……不過這些都是“或許”而已。關于此事,寶拆從頭至尾沒跟我們任何人有過任何解釋。
不過,后來,關于此事,倒是一個本不該有任何“八卦血統”的家伙給出了一點八卦解釋,那就是大佬方終信 —— 本來我以為這家伙是從不對八卦有任何愛好的,卻沒想到他也那么狗血八卦。
在聽說寶拆與寶玉好上了以后,別人都一頭霧水,不知從何說起,而方終信卻言之鑿鑿地說,他早想到了有此一出,從寶拆要加入旅行起就想到了。我們問為何,方終信一臉嚴肅地八卦道:“我不止一次在回家路上遇見寶拆,都是在省政府某門的那塊草坪上,也就是經常出入高干子弟的地方。寶拆總是穿得漂漂亮亮,還化了妝,拿本書坐在草地上搔首弄姿,假裝看書東張西望,想要認識富家子弟……遇見寶玉這樣一個現成的,還不趕緊抓住!”
我只能說,他也太邪惡太不厚道了!
也許事實就是如此,但我寧愿事實不是如此。
反正寶拆是毫無聲息地、一點預兆都沒有地,就跟寶玉走到了一起。其中的細節,還是小資女后來講給我們聽的。
在經歷了極其短暫的一個假期以后,我照樣百無聊賴地上學去了。開學第一天,走在走廊里,迎著暑氣,正遇見小資女和戴玉在邊走邊講,我一見她們就是在講八卦,于是快步走上前去,耳朵里卻只迎進了戴玉的只言片語:“……你告訴他,他要是敢對不起寶拆,我跟他沒完!”
我一聽此話,絕對大有文章,于是問她們二人發生了何事。結果戴玉無語,推門進了教室;小資女一臉忍俊不禁,也隨后進了教室,同時對我擺了擺手。我自然心知肚明,這是示意我在戴玉不在場的情況下再問。
好容易熬到了下課,我連忙抓住小資女問個詳細。小資女就開始口吐蓮花:“就是那次我們出去玩發生的事嘛……那天真是風和日麗,到了晚上月朗星稀……(我:‘少廢話,說重點。’)去某山的路上,坐大客的時候,寶玉和戴玉還毫無異狀,卿卿我我拉拉扯扯 —— 不過寶玉跟誰都是那樣的……然后,我們到了某山之后,那一片青山秀水明山麗水……(我手執板磚:‘叫你少廢話的!’)一路游玩無話……然后,到了晚上,我們搞了一個篝火晚會,所有人在田埂上伴隨著清風明月唱啊跳啊,把幾瓶白酒都整沒了……那晚的月光真是皎……(‘啪!’‘我叫你廢話!我叫你廢話!’)呃……反正就是在月光照映下,寶玉就喝多了,然后戴玉在旁邊一直在跟別人打鬧……(‘跟誰啊?’)呃……陰郁男……然后寶玉就躺在寶拆的腿上,一邊哭一邊說,好像說他家那些事,寶拆也哭了……后來倆人就不見了……下一個鏡頭就是我們看見人家兩個在田間地頭星月交輝下擁吻了……戴玉也看見了……回去的路上,就是寶玉和寶拆在一起了,戴玉沒跟咱們說話……后來回家以后我打電話也沒接,一直到剛才上學碰見,才跟我說了話的。”
狗血。
真是狗血。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