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3月,“中國通”松井石根來
中國南京“調停”中日關系
1931年9月18日,日本軍國主義發動九一八事變,隨后迅速侵占中國東北地區。中國陷入了深重的民族危機。中日關系持續緊張。
日本當局加緊對華侵略,從1935年5月開始,精心制造了“華北事變”,形成第二次華北危機。
正當中日關系日趨緊張、中日談判陷入僵局之時,1936年3月12日,已是日軍退役大將的松井石根以推進“大亞細亞”運動為名,來到了南京,遍訪蔣介石、張群、何應欽等國民政府要人,開展他的所謂“個人外交活動”。
松井石根,日本名古屋市人,1878年7月27日出生于一個軍人家庭,早年先后入日本陸軍預備軍官學校、陸軍士官學校學習。1898年以第二名的成績從陸軍士官學校畢業;1902年入日本陸軍大學第九期,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他在日本陸軍大學期間,深受日本著名的軍國主義思想家荒尾精的“興亞主義”思想影響,逐步形成了“亞洲的事情由亞洲人自己來辦”與“中日友好”,實際上是由日本來獨霸亞洲與控制中國的狂妄的軍國主義思想。
松井石根早在1908年就結識了在日本留學的陳其美等中國革命黨人,并通過陳其美結識了蔣志清(即蔣介石)。當蔣介石于1910年從日本士官學校畢業時,松井石根安排他去日本第三師團高田聯隊實習,1911年秋,蔣介石實習結束回到東京后,松井石根給他找了投宿去處,并任蔣租房的擔保人。松井石根還將蔣接到自己的家中長談,二人結下很深的私交。在中國北洋政府時代,松井石根曾長期擔任日本駐華武官青木宣純少將的助手,與一道工作的坂西利八郎、佐藤安之助、岡村寧次、土肥原賢二等被日本軍界稱之為“中國通”。他結交了許多中國軍政界的朋友,還曾參與“資助”孫中山發動第三次革命。1921年年底,他任駐北京武官時,成為日軍中著名的“巴登巴登集團”十一人中的重要一員。
所謂巴登巴登集團,是日本最早的法西斯軍人組織。1921年10月27日巴登巴登集團聚會的這天,被視為昭和軍閥誕生的第一天和開始形成的標志。
1927年,松井石根升任日本陸軍總參謀部第二部(情報部)少將部長。1927年年底蔣介石訪日,企圖取得日本政府對他的支持。松井石根將他介紹給田中義一首相。蔣介石因與田中會談取得了一些成果,便懷著對松井石根感激的心情回到了南京。由此,松井石根與新建立的南京國民政府的軍政要人之間建立了密切的關系。
松井石根在1931年曾作為日本的全權代表參加了在日內瓦召開的一般裁軍會議。這次會議更使他增強了日本獨霸亞洲的思想。1933年,他參加了籌備成立日本軍國主義組織“大亞細亞協會”的工作。不久他被任命為日本“臺灣軍”司令官,創立了“臺灣大亞細亞協會”。同年他被晉升為陸軍大將,被調回日本任軍事參議官。
1935年8月在日本軍隊內部皇道派與統制派的斗爭中,發生了刺殺軍務局長永田鐵山中將的事件。松井石根引咎辭職,被迫退出現役。
此后,松井石根專任“大亞細亞協會”的理事,后任會長,以“繼承孫中山先生之遺志”為名,致力宣揚在“中日友好”“復興亞洲”等幌子下的日本獨霸亞洲的理論。他奔波于“滿洲國”、內蒙古、華北、華南各地以及東南亞各國進行游說。1936年年初,他經臺灣、香港,到達廣東、廣西,游說西南軍閥后,又經香港、廈門、福州、上海,于1936年3月12日來到南京。他的二十五歲的秘書田中正明與他同行。眾所周知,田中正明后來在20世紀80年代以其所著《“南京大屠殺”之虛構》而聞名。
松井石根游說廣東、廣西西南軍閥的直接結果,是1936年6月發生的兩廣事變:西南軍閥在得到日方的默許后,以“抗日”為名,與南京中央政府公開決裂,從廣東、廣西出兵北上進攻湖南,幾乎釀成分裂中國的一場戰禍。
他來到南京游說的結果又是怎樣呢?
據田中正明所著《“南京大屠殺”之虛構》記載,松井石根這次在南京活動了三天。他見了蔣介石以及外交部部長張群、軍政部部長何應欽等軍政要人。在會談中,松井石根提出了他關于中日關系的“個人方案”——《關于日中談判的個人意見》,盡管方式與語句中有松井個人的獨有的特點,但其核心與本質不變,仍是在“大亞細亞主義為基礎之全面合作”的旗幟下,要求中國政府接受“滿洲之既成事實”與“華北之特殊形勢”“提議中國將滿洲交予溥儀”等。當中國政府表示“對滿漢五族協和及溥儀之叛變行為實難俯就”“強調絕對不可承認滿洲國獨立”時,松井石根就以退為進,表示“非強求中國在法律上予以承認之(滿洲國),而僅望暫于事實上承認之;至于同華北之特殊關系,應面對現實試行之;兩國政府至少應就此達成一項基本諒解”。這就是松井石根這次“只身前往南京”的根本目的。但中國國民政府委婉地拒絕了他包藏禍心的“個人方案”,并向他指出:“如日本真正理解孫中山之思想,確有誠意遵循平等互利之大亞細亞主義”,中國政府也會采取相應措施。
松井石根雖未說服中國國民政府接受他的“個人方案”,卻通過這次南京之行摸到了中國國民政府的“底”。他回國后立即向首相廣田弘毅與日本軍部報告了他南京之行所取得的成果。顯然,這為一年后日本發動全面侵華戰爭做了思想上的準備,也為他本人出任日本“華中方面軍”司令官、指揮日軍攻略南京與實施大屠殺做了思想上的準備。
指揮進攻上海、南京的日本“華中方面軍”司令官
1937年7月日本發動全面侵華戰爭后不久,日本當局就把主要作戰方向逐步移向上海方面。1937年8月13日,淞滬戰役開始。日本政府于8月15日發表聲明,宣稱“為了懲罰中國軍隊之暴戾,促使南京政府之覺醒”,不得不采取“斷然措施”,并于當日組成“上海派遣軍”,任命松井石根為司令官,率日軍第三、第十一師團等,協同海軍,赴上海增援。
松井石根已于1935年退役,成為預備役軍官。這次日本當局破格起用他,如同日本史學家笠原十九司所說:“對于已滿五十九歲,同時又是陸軍長老人物的松井大將來說,這是他建立軍功的最后機會了。”1937年8月23日晨,松井石根指揮日本“上海派遣軍”所轄第三、第十一師團,在上海黃浦江入海口北岸的吳淞、川沙口登陸,向中國守軍發動猛烈進攻。戰況之激烈殘酷,史所罕見。在中國守軍的英勇抗擊下,日軍傷亡慘重,戰事歷時兩個多月得不到進展。為改變這種局面,日本當局兩次向上海戰場增兵,于1937年11月5日在杭州灣北岸金山衛,以偷襲的方式,搶灘登陸成功。
日軍攻占上海后,南京國民政府拒絕求和乞降、堅持抗戰的強硬態度,使松井石根更加惱怒。他越來越認為,為了進一步實施對中國的武力征服和戰爭恐怖威懾政策,以戰迫降,只攻占北平、天津,甚至攻占上海,還是不行的,必須攻占南京,才能迫使中國政府與中國人民迅速而完全地屈服。他認為,攻占南京具有特殊重要的意義,因為南京不僅是中國歷史上最有影響的古都之一,具有極重要的軍事戰略地位與經濟價值,更重要的是,它是中國的首都,是指揮中國軍民抗擊日本侵略的大本營;同時它又是各國駐華外交使節的集中地,是國際觀瞻所在地——因而攻占南京必將在中國國內與國際上產生極大的震撼力與極大的政治、軍事影響,對中國廣大軍民與中國政府的心理產生巨大的沖擊與壓力,使他們在失掉了經濟中心上海后,又失掉了政治中心南京,才會深切地認識到抗戰是沒有前途的,從而放棄抗戰,向日本求和乞降。
早在1937年7月盧溝橋事變爆發后不久,松井石根在一次講演中就表示:“迅速拿下南京……這將說服中國公眾摒棄蔣介石,把他們的命運托付給日本的領導人。”松井石根曾在中國活動多年,是日軍中有名的“中國通”,他對南京各方面的情況都做了深入了解。1937年8月17日,他在被裕仁天皇召見時,說:“別無他途,只有拿下南京,打垮蔣介石政權,這就是我必須完成的使命。” 1937年8月19日,松井石根離東京赴上海前線時,向前往車站送行的陸相杉山元再次表露了他的“雄心”與計劃:“無論如何要攻打南京,使國民政府屈服,這是膺懲支那的特殊使命決定的。”在日軍占領上海后,松井石根更加積極地要求乘勝追擊,迅速攻占南京。他對從東京來的日本陸軍參謀本部戰略指導課課長河邊虎四郎說:“我意已決,非打下南京來給你們看看!” 1937年11月22日,松井石根正式向東京參謀本部發出了必須攻占南京的報告。他從軍事、政治等方面講述了攻占南京的重要意義。松井尤其強調,南京作為中國的首都,較之中國任何其他城市都有更重要的意義,“要解決事變,攻占中國首都南京具有最大的價值”。
1937年11月24日,松井石根制定了“華中方面軍”的《第二期作戰計劃大綱》,命令所轄的“上海派遣軍”與第十軍應于12月上旬完成一舉攻占南京的準備。1937年11月底,日軍已形成了對南京的三面合圍之勢。日軍前鋒部隊已推進至離南京不足一百公里的外圍防線陣地前。在前線日軍順利進展消息的不斷推動下,日本最高當局對發動進攻南京之戰終于取得了一致意見。1937年12月1日,由裕仁天皇親自批準,加蓋日本國璽,正式下達攻占南京的書面命令——“大陸命第八號命令”。
松井石根立即行動,向全軍正式頒布了進攻南京的作戰計劃與兵力部署的命令。
1937年12月5日晚,松井石根指揮日本“華中方面軍”各師團,在日航空兵的配合下,向南京外圍防線各陣地開始發動猛烈的進攻——舉世矚目的南京攻防戰役開始。在日軍的重拳打擊下,中國守軍不得不退至以城墻為依托的內郭防線。
在蘇州指揮部的松井石根見各部日軍已推進至南京城下,從四面將南京緊緊包圍,南京已危在旦夕,指日可下。他認為,或者他希望,在日軍強大的軍事威脅之下,被包圍在南京城內無處可逃的中國守軍必將會放棄抵抗,派出代表向日軍乞降。因此他下令各部日軍在9日午后4時起暫停對南京的進攻,并令將在8日晚趕寫成的一份致南京中國守軍的《勸降書》,印刷了數千份,于12月9日中午用戰機向南京城內空投散發。
這是松井石根迷信武力征服與恐怖威懾政策而對南京軍民發出的最后通牒。
但松井石根的《勸降書》被南京守軍輕蔑地不予理睬。日方稱:“唐生智無禮至極,非但在10日正午以前沒有任何回復,反而從10日早晨起,用猛烈的炮火攻擊我軍,作為酬報。”松井石根惱羞成怒,于10日午后命各部日軍同時向南京陣地發動了猛烈進攻,戰斗空前激烈。
1937年12月13日,南京城經血戰后淪陷。日軍戰車部隊向南京中華門進攻。
企圖以南京大屠殺的恐怖威懾中國“反省”
日本在對華侵略戰爭中,其戰略策略,不僅包括以強大的軍事力量在戰場上擊敗與殲滅中國的軍隊,顯示其不可戰勝的“武威”,還包括在戰后對拒不乞降、敢于抵抗的中國軍民實行嚴厲的“膺懲”——中世紀式的屠城與燒殺淫掠,兩者結合構成了日本當局的法西斯霸主邏輯。戰后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判決書曾做出這樣的分析與判斷:“對都市或村莊居民實行屠殺以為報復,這就是日方所謂的‘膺懲’行為。這些行為在中日戰爭中一直未停過,其中最壞的例證就是1937年12月對南京居民的大屠殺。”
早在1937年8月,當松井石根受命率軍離開東京前往中國前,就向裕仁天皇表示,如果中國政府在日軍的武力進攻面前不肯求和乞降,繼續“堅持民族主義”和“排日情緒”,那就“必須付出代價”。所謂代價,就是遭到日軍的嚴厲“膺懲”——瘋狂的大屠殺。
1937年10月8日,松井石根在上海發表聲明,對不肯屈服、正浴血抗戰的中國軍民與中國政府發出殺氣騰騰的威脅:“降魔的利劍現在已經出鞘,正將發揮它的神威。” 1937年12月8日,松井石根在給中國軍民的《勸降書》中,再次赤裸裸地恐怖威懾:“日本軍對負隅頑抗的人將格殺勿論……貴軍如果繼續抵抗的話,南京將無法免于戰火,千年的文化精髓將會毀于一旦,十年的苦心經營也將化為烏有。”
從1937年12月13日日軍占領南京,十多萬日軍燒、殺、淫、掠所制造的“恐怖的時代”開始了。
日軍首先把屠殺指向那些被俘的中國軍隊的傷病員與已經放下武器的中國軍隊官兵。
12月15日,松井石根通過“華中方面軍”參謀長塚田攻發出指令:“兩軍在各自警備區內,應掃蕩敗殘兵。”所謂“掃蕩”, 就是“屠殺”的代名詞。12月18日松井石根在南京“巡視”期間,又命令:“混雜的軍人都應予以‘紀律肅正’。”所謂“紀律肅正”,也是指屠殺。
1947年3月10日,中國國民政府國防部組織的“審判(日本)戰犯南京軍事法庭”查證:日軍在南京大屠殺中,大規模集體屠殺共有二十八案,屠殺十九萬多人;零星屠殺有八百五十八案,屠殺約十五萬人。總計日軍屠殺中國戰俘與難民達三十余萬人。1937年12月20日,松井石根在“巡視”南京時,就親眼看到下關江邊尸橫遍野的慘景。他在陣中日記中寫道:“午前10時出發,視察挹江門附近及下關。此附近仍狼藉不堪,尸橫蔽野,亟待今后清理。”
松井石根在指揮日軍進行持續多日的血腥大屠殺外,還進行瘋狂的搶劫、奸淫、焚燒等,以加強恐怖威懾的力度。日軍在侵占南京后所瘋狂進行的燒、殺、淫、掠等戰爭暴行,使南京變成了人間地獄。
為了進一步對中國人民與中國政府進行戰爭恫嚇與恐怖威懾,松井石根在日軍攻占南京后僅四天,在12月17日,在日軍正對南京進行屠城的高潮中,就急不可耐地組織了一場盛大的日軍占領南京的“入城式”……
下午2時30分,在國民政府大樓前的院子里,日軍舉行了有陸海軍高級指揮官參加的“入城典禮”。
12月18日下午,侵占南京的日本陸、海軍又在南京明故宮機場舉行所謂“忠靈祭”——祭奠陣亡的日軍官兵。松井石根與長谷川清任祭主,分別宣讀祭文。這天早晨,松井石根還寫下了一首題為《奉祝攻克南京》的所謂“挽詩”:
燦矣旭旗紫金城,
江南風色愈清清。
貔貅百萬旌旗肅,
仰見皇威耀八纮。
這哪里是什么“挽詩”,分明是炫耀與吹噓日軍攻克南京的赫赫戰功與日本將霸占亞洲和世界的巨大野心。
金陵大學的美籍教授貝德士將松井石根所實施的政策,稱作“軍事恐怖主義”。
被判絞刑的日本甲級戰犯
對松井石根攻占南京的“豐功偉績”,日本最高當局給予最高的榮譽,借此表明日本武力征服中國的決心。
1938年2月下旬,松井石根被日本當局召回日本,受到英雄般的歡迎……
1938年3月5日,松井石根被日本最高當局任命為內閣參議。
1940年4月29日,日本最高當局再次為松井石根在攻略上海、南京中的戰功敘勛。
但歷史最終證明,南京之戰與南京大屠殺,既是日本當局對華推行武力征服與恐怖威懾政策的最高峰,也是該政策走向失敗的開始。1945年8月15日,日本發動的侵華戰爭與太平洋戰爭徹底失敗,宣布無條件投降。而松井石根作為甲級戰犯,被押到了東京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審判臺上。
1946年1月,盟軍最高統帥部(GHQ)發布特別通告,宣布在東京設置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審判日本甲級戰犯。經過各國檢察官與助手們的通力合作,起訴書的撰寫工作在1946年4月28日全部完成。起訴書最終確定了共二十八名日本甲級戰犯被告,其中就有松井石根,其他還有東條英機、板垣征四郎、土肥原賢二、梅津美治郎等。第二天,4月29日, 東京遠東國際軍事法庭首席檢察官季南正式向法庭遞交了起訴書,對二十八名日本甲級戰犯提起公訴。日本戰犯的喪鐘開始敲響!
在審判中,松井石根進行了無恥的詭辯,拒不認罪。他竟把日本的侵華戰爭狡辯為“兄弟之爭”,是“哥哥教訓不聽話的弟弟”,是“愛的戰爭”等。他說:“我總是堅信中日兩國之間的沖突是所謂‘亞洲家庭’兄弟間的爭吵。對日本來說通過武力來營救日本僑民,保護我們受到威脅的權利和利益是不可避免的經歷。這就像是兄長在長時間忍耐后痛打其年輕而又桀驁不馴的弟弟一樣。這一行動是使中國恢復理智,不是出于仇恨而是出于愛。因此,當我擔任上海遠征軍的司令后,我就立志在通過派遣遠征軍解決中日之間問題的過程中,不要引起相互的憎恨,而是要帶來兩國間的友好關系與合作。”對于他指揮的南京大屠殺,他百般推脫:“盡管我在南京之戰中小心謹慎,但在當時忙亂的情況下,可能有一些沖動的官兵干了一些令人不愉快的暴行。事后,對于聽說的士兵的不良行為我感到非常遺憾和難過。攻占南京時,我正臥病在一百四十英里外的蘇州,根本不知道士兵違背我的命令所犯下的這些暴行,也沒聽到任何有關的報告。12月17日,入南京城后,我才第一次從憲兵司令那里聽到此事。于是我立刻下令各個部門嚴查此事并對罪犯嚴懲不貸。”他攻擊法庭檢察官對他的起訴與證人對他的控訴,說:“在南京戰役中,有大量的中國老百姓和士兵遭到炮擊和子彈的襲擊而身亡或受傷,這種情況是有可能的。但我對于起訴方文件中所說的‘南京之戰中的有計劃的屠殺’之說不敢茍同。很顯然,文件中所說的‘關于日軍下令,并放任屠殺的行為’只能是誹謗。至于當時的情況,不用說,作為華中方面軍的司令我是盡心履行我的職責的,我采取了很多措施來防止不幸事件的發生,并嚴懲罪行、賠償損失。”
松井石根的這些詭辯與推脫不堪一駁,甚至成為笑料和他新的罪狀。而日方的辯護律師有許多人明確知道歷史真相,因而幾乎沒有做出什么像樣的辯護。日方辯護律師們采取的方式是,放棄對日軍暴行的辯護,而是把重點放在作為方面軍最高指揮官的松井石根大將應不應該為部下的行為負責,以及負責到何種程度。
經過約兩年零六個月的審理,1948年11月4日,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庭長韋勃宣讀了長達一千二百一十八頁的判決書,列數了日本戰犯在南京及其他地方犯下的戰爭罪行,對各戰犯做了判決。其中松井石根與東條英機、廣田弘毅、土肥原賢二、板垣征四郎、武藤章、木村兵大郎被判處死刑,1948年12月22日,此七人在東京巢鴨監獄被絞死。
歷史是公正的!
(責任編輯/穆安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