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9年初夏,美國《時代》周刊推出“2009年度最具影響力百人榜”,阿里巴巴網站創辦人馬云因創造了全球電子商務奇跡上榜。與他上榜的還包括時任中國國家副主席習近平、時任國務院副總理王岐山、年輕鋼琴家郎朗以及時任美國華裔能源部長朱棣文。
如果說在那個時候,眾多媒體在報道這一新聞事件的時候還需要通過介紹《時代》周刊的“史庫”背景和“年度影響力百人榜”上曾經鼎鼎大名的諸如奧巴馬、薩科齊之類的國家首腦來凸顯馬云上榜的重要性,那么到了今天,淘寶網一年一度僅僅在“雙十一”一天的卓越表現就足以證明媒體上的一切都是“浮云”,真金白銀的數字才是他個人影響力的表現。
當年給馬云撰寫評語的則是《哈佛商業評論》總編阿迪· 伊格內修斯。這位國際著名記者、編輯說起馬云時,用了這樣的開頭:“與馬云會見時,你會以為他仍舊是一名英語教師……但身為阿里巴巴的創始人及CEO,這名44歲的中國互聯網創業家掌管著全球最大的B2B網絡市場。由于阿里巴巴及旗下個人拍賣網站淘寶的表現,eBay在2006年關閉了其中國網站。目前,阿里巴巴擁有800萬用戶,去年營收達4.4億美元,同比增長39%。”
到了2013年,淘寶網“雙11”總銷售額為350.18億元。在沒有對比的時候大部分人對赤裸裸的數字并不會太敏感,但是普通人最直接的感受就是,門店、商場的生意越來越難做,在“雙十一”那一天能把消費額控制在四位數以內的都堪稱“會過日子”,小到水電費,大到家電裝修,“萬能的淘寶”能讓北京人買到香港的月餅,也能把商場中高高在上的價格拉下“神壇”。這個世界,因為馬云,因為一個B2B網絡市場就這樣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然,馬云的創業還需要一片土壤,可是隨著博客、微博、自媒體的興起,每一個能獲得互聯網使用機會的個體都有了相比以往更為寬廣的發言平臺,而這種發言或者創意,也許就是一個個人命運被改變同時社會生活習慣也被改變的開始。
2003年夏天,木子美在網絡上公開了她自己的性愛日記,這種“冒天下之大不韙”而消費“男色”的行為招來了罵名也贏來了關注。關于兩性倫理及隱私問題的大討論暫且不論,且是這一件事就讓木子美的名字變得家喻戶曉。同樣是在又一個夏天,時隔兩年,“超女”選秀讓一批女孩子一夜之間變成了明星。粉絲們在關注誰唱得更好,誰更擅長拉票以及比賽到底有沒有黑幕等新聞,商家們更直接看重的是這些面孔已經被上億人熟悉的事實,她們出現在各種活動的現場,代言的廣告照片出現在戶外公關場所,社會適應她們的轉變似乎比她們自己還要快。
就是這樣的速度在互聯網和傳媒之外形成了一種更寬容的社會氛圍——對與錯的界限似乎可以沒有那么清晰,專業與否的標準似乎也可以沒有那么絕對,發聲的權利不再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影響力,甚至這種影響力和公信力有時候會超過“官方”或者“權威”,普通人更有底氣成為普通生活的代言。這種氛圍一方面讓更多心有創意韜略,手無創業資本的人看到了希望,想要發布自己的作品和觀點的時候,網絡的天地堪比天下之大;另外一方面,媒體和商家也更看重個人的影響力,他們希望能通過培養、造勢,創造出自己的“明星”,大家共同借力,一榮俱榮。
再轉到實業領域,地球另一面的喬布斯已經用他堪稱“史詩”一樣的故事撰寫了一個人改變全世界的傳奇;中國的眾多企業家用他們的影響力一點一點地打破著各種限制和包圍,比如把電影發展成為實業產業,比如讓國內自由的時尚、化妝品和工業產品在市場上獲得一席之地……
這一期時逢《風尚志》第201期,創刊以來,一本雜志已經用201次的出版走過8個年頭,用象征著開始的數字為雜志備忘,以7位男士在本世紀初的故事為影響力做見證。
只有人的創造和智慧,才是真正改變世界的能力。
鄭春影:2001年,打破舶來迷信
“伽藍自創立之初就樹立了打造中國人自己的世界級品牌的發展目標”,早在十幾年前,鄭春影的標準看齊的就是世界級品牌。
突圍
鄭春影沒有從感性的層面更多談起在十多年前,在這個世紀剛剛開始的時候,他為什么來到上海,為什么會創辦自然堂和美素兩大化妝品品牌。但是以他的年紀,對于國產化妝品的記憶應該和大部分中國人一樣,認知都停留在更早時候身邊的女性使用圓圓的小盒子里錫紙覆蓋下的一層油脂。然后就是大量的國外化妝品品牌的涌入,商場的一層都被那些要么花花綠綠,要么文藝清新的化妝品專柜所取代。本來簡單的一層涂抹被從爽膚水到護膚乳再到隔離和彩妝等非常復雜的程序所取代,從來沒見過這種“陣勢”的中國女性很快就被外來的化妝品所“俘虜”,早把家里那個圓圓的盒子丟在一旁。
如果把上述的這段敘述換成鄭春影的更為專業的語言,大體上就能概括出當時中國化妝品市場的全貌:
“當時的中國化妝品行業尚處于發展的初步階段,改革開放后,中國化妝品行業處在深受外資品牌擠壓的劣勢階段,商超渠道的主流品牌是外資品牌,專賣渠道的建設和發展尚未成型,中國品牌的生存環境相對艱難,需要潛心培育。當時,還沒有一個中國品牌能夠成為領跑者,擁有實力去贏得消費者和市場的青睞。在那個時代,這個行業最缺少的不是服務,而是產品。”
認識到這些的鄭春影從2001年開始決心在上海創辦自己的化妝品品牌,自然堂,是他丟給市場檢驗自己判斷的一塊試金石。“2001年開始,自然堂品牌借助‘專賣渠道發力’的發展策略開拓市場,因為我們相信中國的化妝品店渠道是中國品牌的孵化器和現金流,是中國品牌誕生和成長的土壤,這個渠道的健康與否將很大程度影響中國品牌的生存基礎。對于當時的中國化妝品行業來說,專賣渠道是一片廣闊的空間,也是需要花時間和精力去建設耕耘的市場。自然堂選擇了從專賣渠道開始,逆襲而上,逐步建立品牌優勢。”
十年
慢慢地,看慣了國外化妝品品牌的中國女性開始聽到另一個似乎是很“中國”的聲音自然堂,那些看上去并不輸于舶來品的瓶瓶罐罐出現在耳熟能詳的代言女性的化妝包和梳妝臺,也用一種更東方的形象出現在商場那樣的零售終端。“2005年,自然堂啟動了商超計劃。通過一系列的會員活動、線下活動、培訓活動等周密規劃,開啟了商超的進駐之路,成功實現了從專賣渠道逆襲商超渠道的目標。這為自然堂在商超渠道的長遠發展,奠定了扎實的基礎。”
2009年9月,伽藍集團以化妝品領軍企業的身份,成為“2010年上海世博會”唯一參展的中國化妝品企業,成功邁入中國企業第一陣營。通過上海世博會這個國際性平臺,自然堂品牌的知名度得到了大幅提升,自然堂獲稱“優質產品”也正是在這一年。世博會讓更多的海外消費者體驗到了來自中國品牌的實力。歷時一年的世博會,讓伽藍集團向世界遞出了一張美麗的名片,也為伽藍集團的第一個十年發展畫上了完滿的句號。
領跑
隨著發展國產品牌的趨勢越來越明朗,鄭春影和他的伽藍集團也希望能夠借勢把自然堂一枝獨秀的局面變成由美素、自然堂、雅格麗白、醫婷四大個性鮮明的品牌共同支撐的完整的產業布局。
從整個行業的動向看,一些有國際背景的化妝品品牌開始有退出中國市場的松動跡象,中國女性在選購化妝品時也越來越理性,這對于一直專注地關注東方女性的伽藍集團來說是莫大的鼓舞。“伽藍集團一直重視自身的科研實力。現在,3D皮膚細胞模型、60種科學驗證、航天科技為核心的三大尖端科技已經構建起了伽藍的研發體系。未來,伽藍集團將長期開展空間生物科學研究、雪龍號南北極科考項目合作。”
到了2014年的下半年,伽藍旗下中高端品牌美素,歷時五年精心打造將正式面世,并規劃進駐全國高端百貨商場,為更多中國女性提供美的體驗。
蔡岳勛:2001年起,構建華人電影的概念空間
深受父親蔡揚名的影響,蔡岳勛童星出道,18歲正式進入電影圈,當過演員也當過場記,直到資深藝人張小燕引薦他進入TVBS-G,開始導演電視連續劇。翻看履歷,蔡岳勛的家學淵源太過一目了然,不禁讓人好奇,難道他的人生就從來沒有跑偏過?沒有設想過從事別的職業?蔡岳勛搖了搖頭:“大概很小的時候有過當天文學家的理想,但基本從十二三歲念中學的時候,就認定會和父親一樣從事影視工作了。”原因呢?他自己也說不清,只好歸為身體里的基因,不可磨滅的成分。
初出茅廬
2001年,蔡岳勛剛剛開始接拍電視連續劇,與制作人柴智屏合作執導的《流星花園》一炮而紅,不僅掀起了臺灣的偶像劇風潮、創造出紅遍亞洲的F4,也為他拿下當年金鐘獎最佳導演的殊榮。那年剛好也是金鐘獎頭一次為電視連續劇設立單項獎,談到獲獎一刻,蔡岳勛依然記憶猶新。“那個時候還是很驚訝很意外的,不僅因為《流星花園》是當時看起來不那么一樣的一部作品,而且因為自己資歷太淺”,但評委們恰恰看中了這部突破了臺灣島內電視劇生產生態環境的片子:當時人們普遍采用棚內錄影、兩天完成一集的模式拍攝100集以上的長片,或是干脆從外邊購買節目源,蔡岳勛則全部啟用新人,內外景結合,精雕細刻地以5~6天拍攝一集的速度完成。他笑稱,大概也正是他的初出茅廬和柴智屏的非典型思維,才有了《流星花園》的與眾不同。
無疑,《流星花園》為蔡岳勛的導演生涯開了個好頭,此后8年間,他拍攝了《名揚四海》《戰神》《白色巨塔》《痞子英雄》,每一部都獲得了收視率與金鐘獎的認可。有人以為他對青春偶像題材特別青睞,殊不知他看上的是年輕人的市場——這個時代主要的消費群體。告別《痞子英雄》的時候,他覺得拍電影的時機成熟了:“我是從電影圈入行的,但是之前市場一直很沒落,我就在電視劇這里鍛煉。電視可以深入到每一個家庭,所以給了我很好的機會去學習跟觀眾溝通的方式。”
電影處女作《痞子英雄之全面開戰》帶給蔡岳勛的一個嘗試和挑戰就是啟用兩岸三地的主演團隊。黃渤+趙又廷+杜德偉,大家一聽會覺得,“這是什么組合?!”他自己也笑,但閃過一絲狡黠和得意:“我有意讓這些語言有差異、表演方式有別的人們在一起搭戲,但出來的效果必須是和諧的。”顯然,消除差異和距離感的工作,考驗的是導演的功力,蔡岳勛喜歡這種挑戰,這也是他從《流星花園》就樹立起的建立華人影視圈的概念:“合拍片對我來說不只是多一個地方可以賣電影,而是一個可以容納‘華人電影’概念的空間”——他言談間心心念念的,就是在好萊塢的沖擊之下,“華人電影”的應對意識和使命感。
新可能
從2008年的《痞子英雄》到2012年的《痞子英雄之全面開戰》,不僅僅是電視到電影的載體變化,更重要的是蔡岳勛從中發現的新模式。拍電視劇時他站在窗口俯瞰高雄港灣點綴的漁船,湖岸美景讓他萌生了在此建立影視基地的想法:“這么天然的攝影棚,有碼頭、有工廠、有倉庫,也有很現代化的建筑,為什么不給更多的劇組提供機會呢?”電視劇果然為高雄帶來了觀光客,他再拍電影時就干脆把一些影棚甚至道具保留了下來;政府開辟了公交車,旅行社開辟了游覽線路,游客們更是紛至沓來,游覽電影拍攝過的地方,蔡岳勛自然也有了信心:“我看到一種新的可能,影視產業可以脫離手工作坊的境地,不再閉門造車,而是和觀光旅游等其他行業進行資源整合共用,建立的是一個工業體的概念。”
寬闊
回首10年來,感覺自己最可圈可點的變化是什么?當我們悄悄寫下“寬容度”這個印象的時候,蔡岳勛斟酌了片刻也開口說:“是寬闊了吧!”在年齡和資歷上,他都已經可以稱得上臺灣影視界的中堅力量,卻慢慢想把身份轉變到后臺,從構建華人影視圈到建立影視工業體,他覺得監制一類的工作或許可以發揮他的所長,為更多更年輕的導演建立平臺,“我想我不再是一部戲的導演,而關注的是一個環境。”
周源:2000年,抓不抓得住,改變就在那里
這次特輯的所有采訪對象中,只有周源的采訪過程中旁邊有兩位陪同,感覺像是高級外交儀式一般。其實可能與聯系周源走的流程有關,先后經過了公關公司和知乎團隊的市場負責人,所以作為兩人對工作的重視,都旁聽了。另一方面,就像周源說的,他希望團隊里每個人都司值自己拿手的事兒,而他去做那些別人干不了的事兒。
溝通
2000年還在上學的周源身邊已經有同學開始接觸到美國初露鋒芒的共享軟件了,這些預備程序員可以從這條輸出代碼的路上賺到錢,并且建立起不小的成就感,一改程序員與前端無緣的角色。互聯網從那時起就在以日為單位不斷變化著,周源的欲望被逐漸點燃。
第一份在不怎么盈利的公司做無趣的數據庫后臺技術工作,仿佛加劇了周源投身互聯網巨浪的決心,哪怕是劃劃水,我想。“當時我看《IT經理世界》雜志,上面介紹的都是頂尖的技術和在浪尖上的大人物。我就有來它所在的北京的沖動了。”周源在當記者期間,如當初所想,接觸到了許多當時互聯網圈子里的大人物,也有了去舊金山參加蘋果大會的機會,那年,他從美國帶回來了4臺iPhone 3,回來用自己的專業優勢給大家解鎖,“那就不是一部手機,而是一個新的載體。”借著對蘋果的研究熱度,周源又加入了Apple4us,說到底還是以蘋果產品為主線形成的圈子。
采訪和寫這篇稿子之間,我用一天看完了知乎年初出的《創業時,我們在知乎聊什么?》的書,有個特別明顯的感覺就是:你在和創業者聊天,而且不止一個。這個就是知乎規劃的情景,周源把它形容成一個公共社區:“如果沒有你家小區的一次交流活動,你不知道你的鄰居里有一個律師,而你正因為一些瑣碎事可以跟他取經。”
社區
到了本世紀的第二個十年之初,周源從畢業、第一份工作、第二份工作,到創業N3、做SEO搜索優化。他突然發現,他想和他以前采訪過的、行業內的精英們聊聊天、取取經是很難的,溝通的成本如此之高。“我發現我跟黃繼新對話很麻煩,我沒有好多人的電話。”周源說建立知乎最重要的目的就是:降低溝通的成本,消除有效溝通的屏障。知乎確實做到了,盡管采納了Quora的問答模式、選擇有用與否的點贊模式,“我們要做的是個公共社區,之前沒有,你說微博是社區嗎,新浪確實想做過,但這種大公司可能不一樣,很難做。再有,這個公共社區的定位,是要小區噴泉邊上的座椅氛圍,還是咖啡廳里的主題沙龍,是不一樣的。我們一直在模擬現實中社區的溝通形式。”周源說。
那么更軟性的規則是由最初的一撥支撐知乎的用戶來決定的。這一步很大程度上決定了現在知乎的發展,當然也包括以后的去向。如果第一步就有問題,創業的過程可不等也不給你機會隨時調整。我說這有些像76人制定美國最初的規則,但周源并沒有認同,他們現在確實處在一個謹慎的階段,因為一個在知乎社區成長很快的寫手張佳瑋的專欄長時間沒有通過,作者本身也有一些抱怨。我對這個問題刨根問底,周源倒沒有表示出任何情緒:“這個事情牽扯到審查,這個問題普遍存在,跟Weibo一樣,這也是公共社區存在的原則,當然,我們會從這件事情上得到教訓,要想如何讓產品變得更人性化。”
說回那本《創業時,我們在知乎聊什么?》,在書里你可以看到這個社區的基調,創業、科技創業、互聯網科技創業是這個社區很多時候談到的問題。知乎是初創團隊、互聯網公司成員、投資集團扎堆兒的地方。“現在知乎關注度高的話題是‘創業’‘金融’‘電影’。”
初心
知乎的最初是200多先鋒用戶帶來了靈感,帶來了決定性的統率作用。我扭頭問旁邊的最初一撥員工成遠,當時從《IT經理世界》跟周源來創業,看中的是產品還是周源這個人?答案是產品。
周源反復強調,知乎還沒有到去想如何賺錢的階段,就是全力把產品做好。我問周源:“你覺得目前有沒有競爭對手?”周源搖頭:“我覺得沒有。”我說:“你看韓寒的‘一個’里面有個提問的設置,也是大家問大家答的雛形發展來的,你不覺得這是競爭嗎?”“不覺得,‘一個’就是韓寒自己的媒體行為。”
而知乎的確不是周源自己在玩兒的一個東西。在我們采訪之前,知乎團隊拍一個短片,還原平時的工作情景。這個短片會在知乎“鹽Club”一周年的活動上播出,把知乎初期的核心用戶重新聚攏起來,為“認真”致敬,算是回憶和展望吧。
徐云龍:2009年,冠軍來了,淡定不得
在剛剛結束的北京國安和遼寧宏遠的比賽前,眾多媒體都拿國安隊長徐云龍和遼寧隊肇俊哲做文章,兩個人在國家隊時期是隊友,更重要的是這兩個人都從沒轉過會,從一而終效力一支球隊。終場補時階段的一個點球機會結束悶平的94分鐘,讓兩人的較量或許還是龍隊占了上風,然而,就如同這場比賽結果一樣,競技體育的戲劇性是如此讓人欲罷不能。
冠軍
從對于隊員的稱呼,就能立刻分辨出你是否是國安球迷,管徐云龍叫“龍隊”就對了。現在說起2009年國安奪冠中超,還是能感受到龍隊的語速瞬間變了:“冠軍之后,明顯感到我們主場上座率一下子就高了,這種氣氛肯定對我們球隊產生一種激勵啊,球隊上下包括我自己,都必然會自信心倍增!”
當年,國安奪冠那個冬天,下了一場比往年都早的雪,那天還是萬圣節,10月31日,球迷都瘋了,那天對于每個北京人來說都“簡直了”。有人宿醉,有人嚎啕大哭。也正是這次久違的聯賽冠軍,為國安隊帶回了不少早年看國安的已經漸行漸遠的老球迷,也為國安帶來不少更年輕的小球迷,壯觀的觀賽場面現在已經可以在工體輕易見到,2009年奪冠是這一幕里程碑的節點。
自信
北京人都貧,我問龍隊,你怎么不把進世界杯那年看作人生的節點呢?龍隊立刻發揮場上迅速、精準的絕活兒,把“球”傳了出去:“大賽于我本身就沒什么號召力,我自己不是那么感冒,更何況那年成績也不行啊!”當年,米盧提拔龍隊也不是沒有理由的,這個運動員有天生不輸的身體素質。奪冠那年龍隊整30歲,“那時候就有人問我關于退役的問題,我說我沒想過。我32歲的時候,隊里來了歐洲教練,看完我比賽問我‘你多大了’,我說我32了,他說你不大啊,在歐洲,這年齡不算大。”他說的歐洲教練就是帕切科,龍隊認為很多運動員選擇退役是被大家給說沒自信了,很多時候“不是他不行,可能他不想了”。時間又過去了三年,國安教練又換了幾個,現在的龍隊,依然不想退役的問題。
一個人的自信,不會空穴來風。龍隊的競技狀態如何保持?答案只能有一個:認真訓練,這是基礎,也是比賽最好的保障。當然,隨著比賽經驗的積累,個人能力的提高,奔跑距離就變得有效率,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傻跑。“確實也有個別吃不消的時候,但現在的恢復手法都很先進,對我們來說幫助很大。”
說回國家隊的經歷,龍隊還是給了非常坦誠的總結:“在國家隊這種級別的比賽,確實對自信心有一個非常大的提升,畢竟你見過了。比賽對抗的都是別的國家國家隊的對手,跟國內聯賽不是一個水平,視野拓寬了,你才知道,哦原來是這樣。”
場下
在機場偶遇國安隊兩次,次次都看見找龍隊合影的球迷絡繹不絕。當我和龍隊核實這件事兒時,他說他們這個歲數在球迷那兒基本已經翻篇兒了,現在受歡迎的都是年輕球迷了:“樸成、張呈棟、揚智都可受歡迎了!”
現在,龍隊能把這些明星球員都聚攏在一起,有時候還不光是國安球員。這還得說他剛開張三個月的 “龍隊造型”——DJ龍STYLE造型。大家都去捧場,也算是在駐地周圍方便大家。對于這個投資,龍隊有自己的分寸:“我完全不參與管理,我有時間就過去看看,平時比賽忙,沒時間也就不過去了。現在就是正常運營,我就想按照他們自己的想法走,畢竟隔行如隔山,很多東西沒必要說太多。”
這次采訪之前,龍隊正在家里收拾東西,這個擔當會讓更多人愛上他吧。當了爸爸的徐云龍被問到生活發生了什么變化,只是說沒改變,一定程度上更加強了責任心,人生的步子又邁出一大步,責任便不自覺地又上一層樓。
很明顯感受到,龍隊不愿意去說那些大的足球環境、足球策略的話題,他說那些應該留給足協去說。聽說現在中考要增加足球考試項目,龍隊說挺好啊,提高足球水平至少要踢球的人多吧。“關鍵還是要看學校怎么去拿捏一個度,當然,我們都知道習主席愛看足球,可能才有了這樣那樣的改變,但要真正產生變化,湊合還不如不做,要做就踏實做好。”更多人去參加體育項目,不光是足球,從鍛煉身體的角度,也是正能量的體現。最近,龍隊成為佳能“影像馬拉松”活動的健康大使。他說諸如此類傳遞健康、樂活生活方式的途徑,也是正能量的傳播。“活動可以發現北京的美,北京人不是講究有里兒有面兒嘛,體育本身就是正能量的體現,讓人快樂。”
梅遠貴:2006年,變聰明了,不一定好
跑到梅遠貴在酒廠創意園的影棚,太陽稍大,來迎接我的白臉貓想想還真像梅遠貴,它的性格也一定多少隨了主人,或者是長時間相處,共同點太多了。就像梅遠貴打開話匣子需要調動很久一樣,這只貓也不是一開始就鳥你,直到聽到了貓的語言才回頭看你一眼。
糾結
作為一名再低調不過的攝影師,梅遠貴在時尚攝影、商業攝影的需求圈里名氣頗高,但外界根本不能從任何渠道得到這個人的一絲消息。其實他很有想法,但你得去挖。
采訪進行了一個半小時左右,梅遠貴一直在自己權衡這篇采訪的方向,雖然我一直說隨便聊聊就好。“還挺難的,別人的采訪我也會去看,覺得都沒什么意思。這可能緣于我的性格,我覺得這些會影響我,但其實我又比較容易都接受,沒有那么極端。”梅遠貴說他也不是厭惡這種因為工作的溝通,只是覺得無趣。我問他如果這采訪放到2003年你剛開始接觸這個行業的時候,你會不會覺得有趣?“應該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當時好多東西都不明白,多少都好奇……哎,是不是現在年齡大了。”我說:“你是不是怕呈現出來不好?”梅遠貴搖頭,“就是怕麻煩。”這個情景是在談話進行了十分鐘左右的時候。采訪過后,梅遠貴又開始糾結照片的問題:“能不能不上我的照片啊,說實話我對我自己的照片沒什么自信,掛在上面怪怪的。”其實,他還是在意別人對他這個人怎么看,至少是對這篇采訪怎么看,他想得特別多。“挺頭疼的,怕誤解之類的……感覺特像成功人士接受采訪。”我肯定地說:“你是成功的。”
可另一面,他根本沒在意,網上肆意傳播的《分手大師》中的梅遠貴,笑著說“網上都是那個吧。我跟俞白眉、鄧超他們是好朋友,我現在還在給他們做些電影調色的工作,話劇我也看過,開個玩笑嘛,嗨。”采訪前的功課,搜索梅遠貴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除了《分手大師》中那個“梅遠貴”。真的梅遠貴,微博只有一條,我問是刪過嗎?“刪過一些,我發的也不多。我特容易覺得這個東西沒什么意思,實際證明它確實也沒啥意思。我頂多看一些資訊、天氣,跟生活有關的。其他碎碎叨叨的很煩。”
淡淡
2006年,在北京四五年以后,如梅遠貴所說,他更了解所做的這個行業了,能更從容地去面對了,所以那年他印象挺深的。一是通過幾年的積淀,看東西、想東西,慢慢明白了。“實際上我現在也不明白,只是相對的。好多事情還是模糊的,只能說找到了自己的方法。”我問是風格的東西形成了嗎,“不能講風格,現在我也沒有風格,不能叫做風格。只是更有自己的見解,更自我一點。光亮和暗,調子黑白或是彩色,這些都是外向,當然表象也體現內在,但表面也不是那么明顯,我自己就是個矛盾體。不好說。”
“那么換個方式說,這行賺錢容易嗎?”梅遠貴說:“過點生活是可以的,我也不是那種特追求掙大錢的。年紀大一些,對生活的理解有變化,不是要達到一個數量,就是意識上覺得滿意了,還好。”“那從2006年到現在這么多年了,有什么變化嗎?”“看法會變,看東西更踏實一點?”“不那么浮躁了?”“也浮躁。這個圈子就浮躁,但我跟這個圈子不多接觸,朋友也不多。跟每個人都過得去,要是跟每個人都特好,就成公關了啊。也不是不接觸,不能刻意去接觸,你們一般也很忙,一有時間就有自己的事情家里的事情,我也不是那么有作用,也不是金主、客戶。”
慢慢
梅遠貴說因為這個采訪會問一些時間節點的事情,他特意去想了一下,時間這個東西要是死了,真的就什么都沒了:“你說要是時間走到了盡頭,唯一衡量世界的東西就是這個東西,想想嚇了一跳,也不是宇宙沒了,是TM時間沒了。”我說:“你一個很在意實際意義,很怕麻煩的人回去想這個,跟你沒關系的。”他說:“大部分東西都跟你沒關系,但很真實。”
又說回到接受采訪和溝通深淺的問題,這次梅遠貴自己補充:“溝通這個東西其實很奇怪的,溝通目的不一樣,朋友無所謂,或者是有人跟你學東西,都不會變成爭論。但如果話題太懸乎,很意識形態,不像泡茶溫度、拍照曝光那么簡單,就有差別了。當然有人會覺得High,就跟結婚似的,有人就覺得特NB。”這段話讓我瞬間抓住了這個人的感覺,不那么隨波逐流,但又特意保持自己的隨和,不傷害多數人,可在朋友聊天中就沒必要考慮那么多了。這就是一個全部時間都在盡力平衡自己的梅遠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