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
華人女星當中,國際化最強的是章子怡和鞏俐,前者作為中國符號在好萊塢占有一席之地,后者則是“神”一般的存在,橫跨東西方的審美屏障,演技更是受到歐洲學院派的認可。
我一直覺得,華人演員中誰能接得了鞏俐的班,是個大大的問號。曾經的“四小花旦”(趙薇、章子怡、徐靜蕾和周迅)里,唯一一個能夠從全方位趕上鞏俐的,非周迅莫屬。但是二人從形象氣質到演戲套路再到時尚風格好像沒什么可比性。還好,鄭曉龍提供了一次契機。
談及莫言的《紅高粱》,已經不能用一個簡單的詞“藝術作品”來評價,它已經深植在中國人的集體意識之中。在那個傷痕文學、反思文學流行的年代,張藝謀把這部作品拍得太熾烈,“我奶奶”九兒太深入人心。如果不是鄭曉龍,恐怕沒有人有膽量碰這部作品。其實,把周迅飾演的九兒和鞏俐飾演的九兒做比較,很顯然是不公平的,就像在觀眾的心目中,陳曉旭飾演林黛玉,演員和角色已經合二為一了,形成了“刻板印象”,壓根兒沒的可比。
電視劇《紅高粱》自籌備之初就備受關注,有人質疑周迅清秀靈動的相貌跟電影里鞏俐塑造的質樸的山東大妞形象相差太大,但導演鄭曉龍和原著作者莫言對周迅卻頗為看好。“周迅骨子里堅韌不屈的氣質很像九兒”,莫言如是說。其實,同“模仿”相比,“顛覆”的技術含量要高得多,鄭曉龍和莫言要的就是“破中求立。”
《紅高粱》中周迅一襲紅衣,坐在毛驢上,渾身洋溢著九兒的堅韌和潑辣。她和朱亞文在高粱地里的那段激情戲尤為火辣,將周迅對角色的理解表現得淋漓盡致,這與鞏俐版九兒表現出的奉獻與犧牲精神是完全不同的。鞏俐版九兒是“守”,周迅版九兒為“攻”,后者究竟能否顛覆觀眾心目中的“紅高粱”還有待考察,至少周迅已經多年沒有讓人能如此為她“捏把汗”的角色出現了。
熟悉周迅的人應該了解,她是一個“天賦”型演員,是目前一線女星中少數的非科班出身的演員之一。但是她卻有著其他學院派女明星少有的豐富的生活經歷,屬于“吃過苦,靠自己”拼上來的那一批演員,所以周迅的表演總有一種“不倔強,就會死”的凜冽感。可能已經沒有幾個人會想起她的成名作《紅處方》了,當時23歲的周迅首次在一部戲中“扛大旗”,與老戲骨奚美娟對戲,她把吸毒女沈佩這個角色演得入木三分,絲毫不弱于經驗豐富的前輩。作為一個從來沒有學過表演的年輕演員,她在此劇中的表現是非常讓人驚嘆的。
最關鍵的是,你將她的前期作品和現在的作品做一下對比,會驚奇地發現,她的成長軌跡不是循序漸進,而是一開始便起點很高,一直維持在超常發揮的狀態,這種表現只能用“天賦”來解釋。
從《大明宮詞》到《橘子紅了》,從《巴爾扎克與小裁縫》到《李米的猜想》,周迅電影與電視劇“通吃”,只要是她演的角色,導演都會給出“放心”的評價,從未失手。得獎對周迅而言更是家常便飯,已經沒什么好值得炫耀的。
周迅追上鞏俐,差的只是更多的積淀和“走出去”。與一些演員靠商業片“討好”好萊塢不同,周迅剛起步便接拍了導演湯姆·提克威、沃卓斯基姐弟的獨立電影《云圖》。了解電影的人知道,這部電影的導演都是怪咖。果不其然,周迅在此片中一人分飾三角:克隆人、未來人和男人。雖然影片票房一般,但這次嘗試對英語為非母語的演員來說,可謂一次頗具野心的嘗試。由此可見,周迅不是一個喜歡求穩的人,愛冒險是深入其骨髓中的。
如果·愛

如果想通過一部作品了解周迅,那么非《如果·愛》莫屬。片中的她幾乎就是在演自己的經歷。從默默無聞的“三里屯”舞女老孫到萬人景仰的大明星孫納,這個角色吃過苦,受過騙,狠下心拋棄過愛人,這些周迅也都經歷過。唯一不同的是,周迅從不避諱過去,愛時不顧一切,不愛時決絕,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她從來不記恨前男友,愛情不在,情義還在。幸福的時候她能一臉天真地說“我在戀愛中”,分手了也只是說“現在我們是朋友”,沒有更多的言語。
恐怕愛得像周迅的女人,世界上沒有多少個。每次戀愛,周迅都像是飛蛾撲火,不顧一切,這一點上她有點兒像王菲。1993年,她不管不顧地隨著竇鵬來到北京,住租來的破房子,開借錢買來的二手汽車。在那個流行崔健的年代,她就是蹲在電影學院門口吃別人剩面條的“老孫”。這樣的女人,對于搞音樂的人來說,就像是“繆斯”女神,她太熾烈,太難以駕馭,讓人想抓也抓不住,跟她在一起是痛苦,但痛苦往往給人以靈感。也許是竇鵬太愛她,愛到無法呼吸,愛到不能工作,為了音樂,他放棄了她。
之后的賈宏聲、樸樹,也都是一水兒的搖滾青年,周迅和他們愛得昏天黑地,媒體則一致不看好她的每一段戀情,覺得那是“胡鬧”。為什么每次都是搖滾青年?其實從她的擇偶觀可以看出周迅是一個非常單純的、至少是向往單純的人。搖滾,就是要打破一切的“裝”,要真誠,不要虛偽,還有就是不怕折騰。
但是人早晚要有接地氣的時候,所以后來她選擇了李亞鵬。她說:“他滿足了我對男性的所有幻想。”可是滿足了,就是句號了,于是這段感情依然是無疾而終。李亞鵬選擇了王菲,周迅選擇了李大齊,周迅與李亞鵬雖然分手了,各自卻又找了兩個如此像“對方”的人。只是結局如何,大家應該都了解了,就像宿命一般。命運真是愛玩弄人,著實可嘆!
周迅的愛情像極了亦舒的小說《喜寶》中喜寶的愛情,故事中喜寶常掛在嘴邊一句話:如果沒有很多很多的愛,那就要很多很多的錢……從搖滾歌手竇鵬到演員詩人賈宏聲,再到樸樹,李亞鵬終于終結了周迅對文藝青年的熱情。之后的與京城闊少王爍相戀,人們以為她終于懂得了“務實”,可看到今天的高圣遠,我們明白了,原來周迅一直還是那個周迅。
人間·四月天

當周迅自己曝出她與高圣遠的合影時,大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感覺那仿佛是一張“劇照”。她還謙虛地打上一行字:“This is Archie,請大家多多關照。”美好、溫暖,像極了人間四月天。照片中的兩個人好像是坐了時光穿梭機,回到了那個徐志摩與林徽因的時代。
高圣遠不像她之前的任何一任男友,但好像又具有之前所有男友的特質。他有著搖滾青年的簡單,卻沒有他們的“作”和“冷”,他更溫暖;他有著李亞鵬那樣的可靠、成熟外加好脾氣,卻沒有那么多的世故。在此前的一次采訪中,周迅曾形容高圣遠是自己的“暖心”:“其實我也不知道‘暖男’這個詞是怎么來的,我是后來演了《我的早更女友》才知道這個詞。他是一個很簡單、很溫暖的人,想什么就說什么,我喜歡他身上的真誠。他很會照顧身邊的人,就跟天氣一樣,有太陽,讓你感覺舒服。”周迅笑得很幸福。

和高圣遠相識的時候,二人并不了解對方的身份,所以就像所有普通人的相識、相愛一樣,簡單又美好,完全沒有任何壓力。之前有朋友為周迅總結過,她以往失敗的感情可能要歸咎于她的成功。在中國人的傳統思想里,男人總是要強過女人,這樣的感情才有穩定感,否則就會受人詬病。那些大男人的自尊心也會時不時地冒出來,成為愛情的“攔路虎”。但是從小受西方教育的高圣遠則完全沒有這樣的想法,他只會說:“哦,你紅,這樣挺好,只是別太忙。”
一句淡定的話,瞬間就滅了周迅的“威風”。“小一點兒時,想要那種特別轟轟烈烈的愛情,現在,我希望平淡。什么是愛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它的魅力所在,它是我的致命傷,但是我愿意為它受傷,我可以在愛情方面遍體鱗傷,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我的真性情。”
簡單、成熟、靠得住、談得來,再加上她要的“真性情”,相信這次周迅找到了生命中的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