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命和姥爺?shù)纳丿B的長度是14年,因為東北老家的冬天太冷,所以每年冬天姥爺都到濟南來,自然也就挑起了照顧我的“重任”、
這么長時間過去了,我依然記得上小學時姥爺接我放學的情景那時候,一出校門,姥爺有些“弱不禁風”的身影就會一下?lián)溥M我的視線被寒風吹起衣角的他,佝僂著背,飽經風霜的臉面向校園出口,眼睛緊緊地盯著擁擠的人流,踮著腳尖,伸著脖頸尋找我每當這時候,我就快速地沖他跑過去,一下?lián)涞剿砩希皖^看看我,然后沖我咧嘴一笑,就拎起我的書包回家去我在前面又蹦又跳,他在后面慢慢地跟著,祖孫倆就這樣走在放學回家的路上我走累了,就回頭等著姥爺姥爺身體不好,走路時總拖拉著一雙腿腳,身子向前微傾,為了追我,他不停地加快腳步,可我還是覺得慢,就跑回去,拉住他的手,和他一起走。姥爺粗糙的大手牽著我的小手,走在寒風里,我一點兒也不覺得冷。
姥爺知道我喜歡吃瓜子,就給我買來,然后親手剝皮,他剝皮的樣子是那樣認真,戴著老花鏡,迎著光,側著頭,兩只手不停地忙碌。姥爺眼神不好,動作也不利索,有時剝一粒瓜子要好長時間,但姥爺總是很耐心地一粒一粒地給我剝著,剝好一小堆,就遞到我手里,看著我慢慢地吃著,有時候,我也會捏起幾粒放進姥爺?shù)淖炖铮褷斠贿吔乐贿呅Σ[瞇地看著我,他笑,我也笑,至今我還記得那暖暖的感覺。
我和姥爺最后一次見面是在去年的暑假。我們一家三口回到東北老家,陪伴姥爺過了好多天臨走時姥爺戀戀不舍地把我們送到車站,我們上車了,姥爺還在站臺上看著我們那天,姥爺穿著深藍色的布衣,佝僂著背,一只手扶在腰上,一只手不停地向我們揮著,因為沒有戴假牙,姥爺?shù)淖煜蚶锇枷葜麉s一直沖著我笑。列車徐徐開動了,我看到姥爺?shù)纳碛霸絹碓竭h,舉起的手臂越來越模糊,直到我再也不能從窗子里看到他。
又是一年冬天,我卻再也沒有姥爺?shù)呐惆椤]有姥爺相伴的日子,讓我在緊張的學習生活中多出了無盡的思念。
我常常一個人獨自站在寒風中,任思念的潮水在心頭蕩漾。每當放學經過那條回家的街巷,我仿佛又看到了姥爺那溫和的笑容,又抓住了他粗糙的大手,感覺到了他那暖暖的愛。
寒風凜冽,想起你時,我就倍感溫暖。親愛的姥爺,遠在天堂的你還好嗎?是不是你也一直在想我?
(特約編輯 羅東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