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針一線，建設家園

羌族人有著悠久的歷史和燦爛的文化，傳承至今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種類豐富，其中包括大禹崇拜；“咂酒”釀制、“羌繡”技藝、水磨漆器制作；“薩朗舞”、“盔甲舞”、“皮鼓舞”、“集會舞”、“禮儀舞”等民族傳統舞蹈；多聲部的民歌、酒歌；古老的羌笛、羌笛曲和“羌戲”；“羌歷年”、“祭山會”、“瓦爾俄足節”等傳統節日等。

在羌族地區，羌寨里的男人尤其是女人身上的服飾圖案都是精美的羌繡，在門邊路口你很容易看到羌女門刺繡、做針線活的場面。隨處可見穿著民族服裝的羌族人，衣服上漂亮的圖案，大多為手工刺繡，這些刺繡在羌族的歷史上可謂源遠流長。羌族刺繡，是農村婦女在勞動間隙完成的民間工藝品，如今的羌族人，大多還保持著穿著傳統的民族服裝的習俗。

云云鞋和繡花圍腰是羌族刺繡中最具代表性的工藝品。其他還有藏式統包、挎包、帽子、氆氌、氈子、褥子、壁掛等，也都精美絕倫。

“5·12”特大地震讓羌族人賴以生存的自然環境與人文環境遭到毀滅性破壞。為了繼承、重建陽保護羌族文化，許多羌文化研究者、羌族文化傳承者，以及政府做出了諸多努力。

沈燕艷是四川省羌學會的常務理事，也是一名羌繡傳承人。在“5·12”特大地震后，她千方百計采取措施，啟動了在平武縣平通鎮牛飛村走馬羌寨里開創的“羌繡文化旅游產業園”建設，為羌族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與傳承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因為距離的原因，筆者以網絡采訪的形式采訪了她，同時對羌族文化，尤其是羌繡有了更多的了解。

一、聽，羌繡傳承人講訴自己的故事

我是沈艷燕，平武縣牛飛村羌繡傳承人。5·12地震后，總書記來到牛飛村，看望受災的羌族同胞，讓我們感到非常的溫暖。天地無情、人間有愛。在大愛中，我們獲得堅強、懂得感恩，我們正將感恩的心愿，化作感恩的行動，用一針一線建設幸福家園！以此來感謝向我們奉獻無疆大愛的方方面面。

我是綿陽市鄉村旅游協會秘書長；綿陽市非物質文化遺產協會理事；“全國再就業優秀個人獎”；“綿陽市勞動模范”；2013年榮獲“第四屆國際非遺節優秀個人”；獲得全國婦聯“女性創業之星”表彰。1999年國營企業下崗；2000年創辦靈宛葬禮中心；2015年成立沈艷燕家政公司；2009年開辦平武縣傳承職業培訓學校；2010年成立平武縣走馬羌寨文化旅游開發有限責任公司。曾先后被“人民網、中青網、非常6+1、開門大吉、鄉村大世界”等相關媒體宣傳報道。

地震后，我在江油殯儀館做志愿者，幫助料理了150多位遇難者。生處其中的我，很想幫助婦女走出災難的陰影，同時保護傳承羌族文化。

羌繡，是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多以粗布、棉線為材料；繡娘以女閑熟的技巧，挑繡成吉祥如意、渴望幸福生活的圖案。地震發生后，國家出臺了保護羌族文化的政策，給了我們希望。2009年我們組織60幅繡品“獻禮祖國60華誕”全國感恩巡展，其中羌繡作品《握手》、《多難興邦》、《警察媽媽》、《敬禮娃娃》、《中國夢》等作品被國家民委、中央民族文化宮博物館、河北邯鄲市政府、陜西寧強文化館、貴州遵義會議遺址博物館等收藏。這期間，我感受到很多感動和希望。

我的學生叫陳正蓮。在教學時，我發現，她只用一只手在繡花，我很生氣，讓她站起來，瞬間，我驚呆了，發現她左手沒有了，她說“我的手是地震毀的，但我還有一只右手，我要用我的羌繡來感謝救我的人?！彼睦C品《敬禮娃娃》被國務院收藏。

還有一個繡娘叫朱紅。她10歲的女兒在地震中遇難，就是這個羌繡讓她從悲痛中走出來，她意識到生命中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全身心弘揚羌族文化。就是因為這么多感恩需要表達，這么多的自救行動感動了我。我想盡自己能力幫助她們站起來，堅強的面對生活，保護傳承羌族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我們創建了“平武縣走馬羌寨文化旅游開發有限責任公司”。公司以手工羌繡為載體，通過“公司+基地+繡娘”的模式進行羌繡、羌族文化產品研發、生產、體驗，形成可持續發展文化旅游產業。作為處于瀕危邊緣的羌繡文化遺產，我們想從“根上進行保護，培養其能夠生長的土壤”，我們正在做羌繡文化旅游和觀光農業融合，將努力地把平武縣清漪江流域的白草羌族地區打造成“羌族文化旅游風情園，萬人羌繡大畫廊”的美景，希望通過羌繡產業的發展帶動羌族婦女居家就業。

我們是從地震災難中走出來的羌族兒女，是一個懂得感恩的團隊。我們拿起針線，縫補創傷、穿捻感恩，全力以赴的傳遞5·12抗震救災、恢復重建精神；讓羌族文化綿延不絕！

二、羌繡文化旅游產業園，羌繡中國夢

在牛飛村，幾座羌族吊腳樓風格的房屋格外引人注目，這便是沈燕艷一手打造的占地20畝，建筑面積3000多平方米的羌繡文化旅游產業園，這個產業園是川西北目前以原生態的羌民族餐飲住宿、歌舞體驗、休閑養生、度假旅游、文化研究和承接各種會議為一體的多功能產業園區，產業園帶動了200余戶村民致富，牛飛村乃至整個清漪江流域的羌族婦女可以在家門口繡羌繡賺錢，幫助羌民再就業，同時讓羌文化得以傳承，帶動周邊羌族旅游經濟的發展。

如今，牛飛村已有2000余名羌族婦女學習羌繡，甚至還有羌族漢子也愿意學習羌繡。而沈艷燕的目光，沒有局限在牛飛村。她經常開著車，帶著睡袋，穿行在清漪江流域的山山水水間，前往豆叩、大印、鎖江等鄉鎮的13個村寨，走村入戶開展羌繡培訓。“目標是讓整個清漪江流域的羌族婦女都來學習羌繡?！痹谏蚱G燕的計劃中，等到大家的作品能進入市場了，她會為羌繡尋找市場，將大家的心血變成鈔票?！?/p>

“我希望在未來的五年來之內，能就地培養我們平武地區的一萬個婦女居家就業秀羌繡，搭建多條生產線，一個是繡高端的羌繡產品，一個是繡中端的旅游紀念品，形成一個三條共振的羌繡產業園?！痹谡劦轿磥淼拇蛩銜r，沈燕艷這樣告訴筆者。

自2010年羌繡文化旅游產業園成立以來，沈艷燕做了大量的羌繡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與發展工作，積累了大量的經驗，讓羌繡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和發展工作與災后民族地區產業發展相結合，形成可持續性發展的羌繡產業鏈，帶動平武縣清漪江流域羌族婦女就地就業增加收入。

“雖然是讓繡娘們拿起針穿點線，但這對我們平武羌族地區的婦女來說是一個非常大的夢，我們通過針和線把大家都串聯在一起，通過羌繡產業的建立和搭建，把我們的感恩、把我們的傳統技藝，都通過這些針和線把它傳遞出去，感受我們家家戶戶的傳統羌族文化，感受我們民族文化旅游的這種景象”。

近段時間，沈燕艷正在繡一副“中國夢”羌繡，“這幅羌繡即將完成，是在我們習主席提的‘中國夢’的前提下繡的這幅羌繡”，在這幅羌繡里，繡有牡丹和鳳凰的圖案中，“中國夢”三個字外觀格外醒目。

“我們每個中國人都有一個夢想，就是能把我們中國建設的繁榮富強，我用羌族傳統的針法和‘中國夢’來裝點這個作品，就是希望我幾十年堅持的羌繡夢想能夠順利實現，把我們羌族的這種非遺的東西保護和傳承好，希望通過這個羌繡產業的搭建以后，能夠帶動我們婦女能居家就業?！睋蜓嗥G介紹，這幅羌繡完成后將參加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展覽，它將代表平武，代表平武的羌族兒女，展現在世人面前。

“羌女羌繡展”發起人沈艷燕的家鄉平武縣在在5·12地震中遭受重創，但來自四面八方的援助讓沈艷燕感到無比溫暖。為了讓羌族姐妹們學會一門手藝維持生活補貼家用，也為了讓大家在地震中受到重創的心靈慢慢修復，從2008年12月起，沈燕艷帶領眾姐妹在海拔2000多米的大山里開始實施“羌女羌繡計劃”。其中，《握手》、《多難興邦》、《警察媽媽》、《敬禮娃娃》等4幅羌繡作品通過省委、省政府贈送國務院。迄今為止，沈燕艷在平武縣平通、豆叩、大印、鎖江4個鄉鎮的10個羌族村，對520名羌族婦女進行羌繡培訓，這次展出的就是這些羌族婦女的部分羌繡作品。

在展覽中，這些具有濃郁羌族特色的的繡品，讓海內外觀眾產生了極大興趣和高度評價，許多人希望能參與到這個計劃中，為這些自強不息的羌族姐妹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學習羌繡既可以增加農村家庭婦女的經濟收入，又傳承了獨特的手工藝和民族文化?！鄙蜓嗥G的目標很宏大：讓居住在平武縣清漪江流域的更多的羌族婦女拿起針線學習羌繡，把羌繡發展成一項產業，讓少數民族文化和工藝真正走大山、走向世界。

三、羌繡傳承人談羌繡

（一）、羌繡的由來

羌繡的來源說法不一，民間對挑花刺繡有這樣一種傳說：三國以前，羌族婦女能征善戰，孔明派姜維到汶山，屢被羌族女將打??；后來孔明就用符咒組成挑花圍腰，送給羌女。羌族婦女爭相效仿，挑花圍腰就在她們中流傳開了。誰知，圍腰上孔明畫的符，把羌族婦女的心給迷住了，從此，羌族婦女便不會打仗出謀，只知挑花刺繡。傳說同不可信，但剝開這個傳說的神秘外衣，我們可以看出，羌族挑花刺繡藝術原來最初是由漢區傳入的。但是，這種挑花藝術，已長期在羌族人民中生根，經過生活的實踐和提煉，既汲取了漢族挑花刺繡的基本針法的成份，又繼承了古羌文化的傳統，它的構圖、紋彩，早已具有羌族的民族風格和特色，成了羌族獨特的藝術珍品。

（二）、羌繡介紹

如今，羌繡早已成為羌族人服飾中的重要組成部分。羌族的服飾較為樸素而華美，男人喜著青色或白色頭帕，穿自制的麻布長衫，外套一件無袖子的羊皮褂子，這種褂子可用來防寒、擋雨、墊坐。腳穿有鼻的“云云鞋”，鞋子上繡有云彩圖案及波紋，腳上裹牛、羊毛制的氈子綁腿，綁腿有保溫和護腿的作用。婦女喜纏青色或白色的頭帕，青年婦女常包繡有各色圖案的頭帕或用瓦狀的青布疊頂在頭上，用兩根發辮繞作鬢；一般冬季包四方頭巾，上繡各色圖案，春秋包繡花頭帕，穿有花邊的衣衫，腰系繡花頭帕，系有花邊的飄帶。年輕女子還在腳腿上纏紅腳帶子。男女皆束腰帶。羌繡有裝飾性很強的花紋圖案，無論是在羌族群眾的腰帶、衣裙、圍腰、鞋上，或是在婦女的頭帕、袖口、衣襟甚至襪子、鞋墊上都隨處可見。羌族的挑繡不僅結構完整、物象突出、色彩絢麗、工藝精巧，起到美觀的作用。而且借助那密密麻麻的針腳，增強了衣物易磨損處的耐磨性能，延長了使用壽命，具有實用價值。馬克思認為：“動物只能按照它所屬的那個種的尺度和需要來構造，而人卻懂得按照任何一個種的尺度來進行生產，并且懂得怎樣處處都把內在的尺度運用到對象上去，因此人也按照美的規律來建造?！鼻祭C不只是一種單純的裝飾品，同時也是獨具民族特色的藝術品，它已深深地融入了羌族人民的生活之中，是衡量一個婦女聰明才智的重要標志，是她們用來美化自己，寄托自己情感和美好愿望的一種重要方式，也常常是青年男女表達美好愛情的訂情信物。它集藝術與實用于一體，是羌族人民對真善美追求的物化和象征。羌繡是一種用針線描繪出來的美麗，在羌族人的生活里無處不在，就像開在山野的花朵，讓人耳目一新。

羌繡，既是羌族的刺繡，為布面繡花，分彩繡和黑底白紋的素繡，使用材料主要有粗布、棉線及各色絲線、針、剪刀、鉛筆?！阌脕硌b飾衣領、衣角、圍腰、帶子、頭帕及鞋面等。刺繡幾乎是婦女的專利，她們無論是在休息、勞動、走路、聊天、集會，還是其他時候，只要雙手閑著，就可“一心二用”，在一塊布面上飛針走線，繡出各種圖案，視為羌家女子勤勞與心靈手巧的象征。尤其是閨中待嫁的姑娘，她們專注于繡鞋墊的情景更是無處不在，宛如進入了夢幻的境界。盡管羌繡帶有極大的隨意性，但描繪的卻是心中的意念，在刺繡的方法上，一般遵循并采用了五種方法。其中，十字挑主要用交叉的十字針斜線交織成花紋，其講究布理紋路經緯，構圖嚴謹而精湛；編挑則以彩色絲線為材料，用編與挑刺相結合，排列緊密扎實，于留空處組成圖案，美觀大方；串挑主要是，用針線連成“扣字”以組成圖案，具有粗針細綴、省功省時等特點，尤其使羌人喜愛；綴花邊則要簡約一些，為服飾類制品四周的點綴，連續圖案居多，也可呈三角形，主要有金瓜花、燈籠花、蝴蝶等各種動植物圖形；補點型手法只用在已有圖案的空白上，它根據用途與空白大小來刺繡，填補性飾物常見的有釣魚花、吊燈臺等。羌繡一般不畫草圖，主要憑經驗，所以構圖上并不太講究，以大帶小來傳授，歷久成俗，便形成了邊花、角花、補點花、正花及喜鵲鬧梅、吉祥梅花、百合花等多種。刺繡手法不拘一格，平繡、堆繡、挑花、扎花、納花、勾花和平針、頂針等，可以穿梭使用，并視其類別及用途而定，如腰帶使用補點綴花法，繡吊燈臺、云云鞋則要繡出云朵的形狀。總之，要繡的圖案刺繡者事先必須爛熟于心，只要揮針即可。此外，羌族人還善于用羊毛、麻線織布，在其上編織出簡單明了的圖案，織出的麻布衣服、羊毛綁腿、毛襪子等經久耐用又美觀好看。

（三）、羌繡的風格和種類

羌族人民的挑花刺繡，有著悠久的歷史?！吧褶r之世，男耕而食，婦織而衣，男女開始分工勞作?！惫徘既松糜米灾乒に嚻费b飾、美化自己的生活。羌族婦女善于運針走線、擰線織錦，刺繡佳作甚多。明清時期，羌族的挑花刺繡業十分興盛，羌族婦女從小訓練有素，常針挑線繡，制作出獨具風彩與特色的圍腰與云云鞋、尖尖鞋、朝鞋等。經歷漫長歲月的洗禮，羌繡已經成了一個內涵豐富、針法獨到的民間工藝品體系。

羌繡分為挑花、繡花、納花、盤花、刺繡等。挑花和刺繡是羌族傳統的民間工藝美術，是勞動人民藝術的結晶，是民族藝術中的一朵奇葩。刺繡，早在明清時代就已經在羌族地區極為盛行，后來逐漸被挑花所取代。挑花制品，由粗布、錦線綴成，多為黑底白紋，色彩對比強烈，醒目而調和，質樸而敦厚，有濃烈的裝飾圖案美。

羌家姑娘的拿手絕活，她們十歲左右就開始受到嚴格訓練，常在耕種之余和農閑之時，從事紡線、織麻布、織氈子和挑花、刺繡，正所謂“一學剪，二學裁，三學挑花繡布鞋”。羌族婦女一生挑繡的高潮是在出嫁前夕，她們一定要盡其所能繡出幾件最漂亮的嫁衣、最好的云云鞋和最好的鞋墊，否則會被男方輕視。她們既不打樣，也不劃線、繪圖，僅以五色絲線或錦線，全憑嫻熟的技巧，信手挑繡成具有民族風格、絢麗多彩的各種幾何圖案、自然紋樣或花卉麟毛，活靈活現，栩栩如生。究其圖案種類與題材，大多是反映羌族生活或自然景物，或植物中的花葉、瓜景，動物中的鹿、獅、馬、羊、飛禽、蟲、魚以及風情人物等。所挑繡之景物，皆秀麗精致，多含吉祥如意以及對幸福生活的渴望和美好憧憬，如“團花似錦”、“魚水和諧”、“蛾蛾戲花”、“云云花”、“瓜瓞綿綿”、“麒麟呈祥”、“群獅圖”、“二龍戲珠”、“五龍歸位”、“三羊開泰”、“乾坤歡慶”、“鹿鶴回春”等圖案，色彩艷麗醒目，形象活現逼真，可謂風格獨特。

（四）、羌繡的色彩和圖案

羌繡挑花刺繡的色彩以黑、白對比居多，且多用絲錦線，顯得樸素大方、清爽明快。也有用色線挑花，有的飄帶全是彩色線分條排列，采用納花針法，如五色虹霓，色彩斑斕、絢麗奪目。羌族挑花刺繡的仿飾圖案是在繼承古羌文化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羌族婦女服飾的領口、袖口、衣襟、托肩等處的紋飾，既是所出土的彩陶陶片紋飾的變異（汶川縣姜維城遺址），又與汶、理、茂、北川石棺巖墓土的陶罐口沿下頸部與肩部之裝飾壓印紋極似，故被稱為“缸缽邊”。男青年的三角肚篼（俗稱肚子）上的紋飾與汶川龍溪出土的西周酒器“青銅鼎”上的紋飾基本一致。婦女圍腰上的方形組合紋飾彩繡圖案，其用色及圖像與敦煌莫高窟之唐代壁畫“藻井”無異。羌族紋飾圖案不但生動，而且寓意深刻。如牡丹象征幸福；瓜果、糧食象征豐收；鳥巢象征喜慶；獅、豬等動物象征歡樂；魚、龍象征吉祥等等。服飾中心的紋樣“團團花”為圓形組合；升子印為大方形組合；一顆印為窄邊紋樣組合；火盆花為寬邊大方形團花。角花與邊花紋樣，有長條形的吊吊花、燈籠花、方格子、萬字格、八瓣花、缸缽邊、牙簽子、樹丫子、飛蛾子、合合花等等，對中間的團花起陪襯作用。羌族花紋圖案的裝飾性很強，無論是婦女的圍腰、衣襟、袖口、頭帕、枕帕、錢包、香包、鞋底、鞋幫、腰帶幾乎隨處可見。究其裝飾部位，均系易損處。既有美化之功效，又能借助密密麻麻的針腳，增強了衣物的耐磨性能，延長使用之壽命，因而具有實用價值與保存價值。

（五）、羌繡的針法

羌族刺繡制品多以粗布、錦線綴成，黑底白紋，對比強烈，用于頭帕、圍腰、飄帶、衣領、衣角、鞋面等處的裝飾。羌族挑花刺繡針法除多采用挑花外，還有納花、纖花、鏈子扣與平繡等等。挑花精巧細致；纖花和納花顯得清秀明麗；鏈子扣則剛健淳樸、粗獷豪放。但不同的羌族村寨，制作出的挑花刺繡作品，其針法風格與方法有些細微的差異。在羌寨中較普遍的挑花刺繡技藝和針法主要有“十字挑”、“串挑”、“編挑”三種。

“十字挑”：采用斜形交叉十字針組成花紋，按布料的經、緯下針，針腳精湛，挑綴嚴謹，組圖美觀，但是工細費時，常以小型挑綴為主。

“串挑”：又稱鏈子扣，是以針線挽成鏈扣相連構成圖案，用白粉畫樣挑串，“串花”粗針細綴，組成圖案，挑綴較省工時，適于大面積的圍腰裝飾。

“編挑”：多用彩色絲線，挑、編相兼，密扎排列，留空顯花組圖，編挑美觀大方，但不經洗，多適用于飄帶、鞋面、頭帕。羌繡構圖有正花、邊花、角花、補點花等。正花為主圖案，構圖有錦雞穿牡丹、獅子滾繡球、吉祥雀報春、蛾蛾抱百花、喜鵲鬧梅、猴子摘瓜、金瓜銀燈、吉祥梅花等；邊花、角花是制品四邊的點綴，紋樣多為二邊連續圖案或三角形圖案，其中有蛾蛾采花、金瓜邊、燈籠花以及各動植物圖案，刺繡時，按正花主題隨心所欲挑綴刺繡。補點花有牙簽子、吊燈臺、釣魚花等，視空白大小挑刺點綴。

四、結尾

羌繡是羌族文化藝術的奇葩，羌族女孩從小就要學習，農閑時節好為家人或者戀人縫衣繡花。這門古老的傳統技藝已經在羌族兒女的災后重建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據不完全統計，已有近4000名地震受災婦女接受過羌繡公司組織的羌繡培訓，其中的600多名婦女成為了熟練的板房繡娘，她們的產品已經銷往全國，有的還作為禮品送到了大洋彼岸。

羌繡傳承人沈艷燕，她的羌繡文化旅游產業模式，為我們保護和傳承非遺物質文化樹立了很好的成功典范，尤其是“根上進行保護，培養其能夠生長的土壤”的理念值得我們借鑒。如今，她正帶領著羌族同胞繡出五彩的未來，愿羌鄉的明天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