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孩子書包里裝著什么？

我早就聽說，美國的中小學生沒有家庭作業，不排名次，學生的課本用完留給下一年級使用。我想，美國孩子的書包一定會很癟！

然而，當我走進美國的中小學校后，驚奇地發現，美國孩子的書包也很大很沉。有的學生一個書包不夠用，還得背兩個！

我的兒媳在美國東部一所綜合學校教中文。這是一所私立學校，有幼兒班，有小學，還有初中和高中。

那天，我隨兒媳走進該校。兒媳告訴我，美國的中小學生學習壓力很小，老師授課的內容隨意性也很大。征得孩子的同意，我首先看了一個學生的書包。這位學生的書包很大，里面裝滿了關于昆蟲方面的書籍、圖片和標本。兒媳說，這位學生是個昆蟲迷。一次，他在課堂上玩毛毛蟲。那只毛毛蟲很丑陋，許多同學都讓他踩死它。但他對同學說，那只毛毛蟲雖然丑，但也有美的一面，這叫丑陋之美。于是，兒媳就讓他給大家講講什么叫丑陋之美。這位同學說：“這只毛毛蟲現在雖然不好看，但將來會變成蛹，蛹會變成一只彩蝶，彩蝶不美麗嗎？”

接著，這位同學還向大家講述了日本攝影師在非洲拍攝蟑螂的故事：蟑螂雖然丑陋，但攝影師在夕陽下捕捉到非洲蟑螂展示美麗翅翼的一瞬，照片拍攝得非常漂亮，他將這幅照片起名為《丑陋之美》，后來，還在世界攝影大賽上榮獲金獎。

這位同學的講述，讓全班同學對丑陋的毛毛蟲有了全新的認識。兒媳也趁機教會了學生“蟑螂”、“毛毛蟲”、“蛹”、“蝴蝶”、“美麗”等幾個漢語詞匯。

我發現，坐在這位昆蟲迷鄰座的男孩，竟然有兩個書包，他是個體育愛好者，書包里裝滿了各種運動器具。班上另外一位同學是個化學迷，書包也是大大的，里面裝著五花八門的東西。兒媳說，這位學生上中學一年級時就迷上了元素周期表，他將各種化學元素創造性地設計在背心上、運動鞋上、糖盒上，使其成為一件件藝術品。這些作品曾在斯坦福市青少年藝術展上獲獎。

我終于弄明白了，美國孩子的書包里裝著的，是各自的興趣和愛好。這些積極向上的興趣與愛好，比死摳書本和考100分好得多！獨立創新的精神，就是這樣培養出來的。

【原載2014年9月4日《羊城晚報·晚會》】

插圖/所謂“素質教育”/張建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