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鏡頭里,八十年代的武漢很小,還飄著七十年代的氣息。
詹蕤就出生在這里。2004年,他從湖北美術學院畢業,隨后在英國倫敦藝術大學美術系留學。
生長于那樣的年代,并接受了中西方的藝術教育,讓詹蕤的藝術創作總有與他人不同的地方。他坦言,自己的作品肯定還有不足。但亮點也好,問題也罷,他正在嘗試走出一條自己的路,并持續探索個人的藝術語言。
從方法中尋找創作
詹蕤的創作中,最重要的部分來自于他的工作方法。所有來自現實的信息,都被他按照自己制定的規則進行歸納、整理、記錄、編碼。
2011年,詹蕤在BOERS-LI畫廊首次舉辦個展,主題為《股票、天氣與性生活》。展出的作品展示了他根據一個規定時間段內所得到的數據與信息——幾支股票的漲跌、天氣的晴陰、性工作者的工作日志,創作的繪畫作品。他在每一個時間點上忠誠于這些現實的信息,并與畫布之上、圖形之中,用色彩、幾何形體以及不同明度的色塊轉譯出這些信息。
2012年,詹蕤舉辦了名為《除了健康,金錢是世上最好的東西》的個展。在展覽中我們看到,“空間”是這一系列作品的關鍵詞。金錢的額度被理解為體積,體積被轉換為空間,空間又被材料的塑形所凝固。此時,作品中的盒子不僅是容器,它們會提示觀者思考,復雜的社會信息如何成為單純的形式,而單純的形式又如何從復雜的社會信息中獲取潛能。
在詹蕤的作品中,“金錢”多為一個被冷漠觀察的對象,是一個包含變化著的信息的主體。形式上拋開作者的主觀態度,并以金錢為主體,讓承載物自身去訴說的表達方式,本身就是一件藝術品。而金錢,在這里被塑造為既抽象又具體的形象。
基于詹蕤的這些作品與其表達方式,有人評價其創作手段極端,已經走向了徹底的觀念主義。認為他在作品中,已經徹底放棄了所有的主觀視覺經驗判斷,將自己變成了一個只為了完成某種“自然規律”而存在的工具。
在倫敦留學期間,詹蕤很明顯地感覺到可以生成藝術作品的形式或方法比我們在國內所了解到的要多的多。于是,他很快就拋棄掉了在本科期間所學到的寫實主義。并嘗試用更多樣的方式來完成作品。
很多作品中的數據來源于真實的日常生活,最后導致作品抽象化、觀念化的可能只是主體對象的外殼。但這種抽象擁有具象的內容,這是與日常的生活性緊密相關的。
詹蕤曾說:“我要把藝術變成一個很實在的問題,每一處都落在了實處,并不貪圖那種很虛的、很大、很空的美學闡釋。”
藝術氛圍需要自然形成
去過英國與意大利之后,讓這次威尼斯雙年展對詹蕤來說并沒有多少新奇感。
在過去,對外的交流機會異常珍貴。如今網絡日益開放,藝術家有更多的渠道了解到西方的藝術現狀。對于大多數人來講,威尼斯雙年展不過是眾多交流項目中的一個。畢竟參加這樣的一次展覽,是學習的機會,同時也并非是評價藝術家的標準。
不過,真要與威尼斯比起來,武漢擁有的自然形成的藝術氛圍還不夠。
威尼斯的悠久歷史產生深厚的藝術積淀,其文化特色也吸引著無數的藝術家。這樣的魅力使得威尼斯不僅擁有著自己的性格,也伴著歲月自然而然地形成了優秀的藝術氛圍。這種氛圍恰恰是藝術生長的樂土。
武漢在建造藝術區的路上,多少會想要借鑒北京“798”的經驗與模式。而“798”藝術區在形成之初也是藝術家工作室集中的地方,多年后形成的繁華更是基于其自然形成的藝術氛圍。
所以,在詹蕤看來,很多東西都不是理想化的,藝術家也生活于社會之中。他最關注的還是藝術區的藝術氛圍是否為自然形成。畢竟,藝術家若是自發、隨性地創作,相比于人為的約束,會給藝術區帶來更強大的生命力。
當然,樂觀的是,藝術類院校為武漢帶來了教育優勢,藝術家也能夠在武漢享受自己的成就。同時,本地藝術圈也比較開放,沒有過多的束縛,每個人可以專注于自己的藝術創作。
“有時候分散也可以得到更多的時間與思考,讓大家走不一樣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