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的野葡萄
淡黃的小月亮
媽媽發愁了
怎么做果醬
我說:
別加糖
在早晨的籬笆上
有一枚甜甜的
紅太陽
(選自《舒婷、顧城抒情詩選》)
詩情畫意
這是一首童話短詩,作于1980年10月。表達了詩人對淳樸美好的純凈生活的向往。
第一節從孩子的角度,以詩人特有的童稚的想象力描繪了成人世界的現實生活,只有“青青的野葡萄/淡黃的小月亮”,母親正在為生計發愁,怎么做甜美的果醬?詩人寥寥幾筆便勾勒出一幅孩子眼中“冷月映青果,寒燈照愁顏”的清冷畫面,而暖色調的甜果醬只是母親遙不可及的奢望。
第二節是這個懂事而又充滿想象力的孩子安慰母親的話,“我說:/別加糖/在早晨的籬笆上/有一枚甜甜的/紅太陽”,充滿了溫暖的色調。盡管生活清苦、艱辛,可明天一切都會變好。不用發愁,不要煩惱,明天會有一枚紅紅的太陽,會有一個甜甜的希望。這是對塵世生活的純美的凈化,將現實變得充滿希望與夢幻,賦予了生活一種新生的美。
全詩讀起來輕松自然,充滿生活氣息。在色調上,兩節詩形成了冷(青葡萄,黃月亮,發愁)和暖(果醬,甜甜,紅太陽)的鮮明對比。這是現實和希望的對比,是生活與夢幻的對比。整首詩簡潔唯美,即便是成人世界中關于油鹽醬醋的煩惱和無米下鍋的窘迫,在詩人筆下也變成了一個“青青的野葡萄/淡黃的小月亮”的唯美的童話世界。
【辛曉利/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