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師收禮 當令行禁止
前溪在2014年7月17日《云南日報》撰文指出:讓禁令對教師行為起到約束作用,這樣,教師也會作出理性選擇,形成良好的行為規范。近日,教育部發文劃出教師行為的6條紅線,其中包括嚴禁參加由學生及家長安排支付費用的旅游、健身休閑等娛樂活動,嚴禁通過向學生推銷圖書、報刊、社會保險等商業服務獲取回扣,嚴禁教師以任何方式接受學生贈送的禮品禮金。
教師不能收禮,這話耳熟能詳,類似的禁令出臺了不少。教育部門曾多次要求,教師不得借節日之際,向家長、學生收取禮物、禮金、有價證券等,一經發現查實,將按有關規定予以處分。但事實上,教師收禮現象并未因此減少,在一些家長看來,不給教師送禮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對于家長來說,這也是迫不得已,一方面希望送了禮,教師對自己的孩子有特殊照顧,另一方面大家都在送,自己不送會引起教師“誤會”。當然,也有教師或明或暗要求家長送禮的,家長只能迎合教師的要求。
家長給教師送禮,有教育資源分配不公平的原因,也有城鄉教育的差別。不管出于何種原因,教師收禮是不對的。在國外一些學校規定,每名學生的禮物價值不得超過5美元,超過5美元,老師得退回給學生。老師不能接受家長或者學生請吃。一旦被查到,老師很可能就被辭退。因為規定很嚴,一般情況下,教師不會違規。反觀國內,“禁令”雖嚴格,可在實際操作上,卻往往流于形式。
教育部發布的禁令規定很嚴厲,就看如何落實。筆者認為,在重要節假日和時間段,特別是教師節、學校開學、學生畢業等節點,對教師違規收受禮品禮金等問題開展高頻度、多層次、全方位的監督檢查,既追究當事人的責任,又要追究學校或教育部門主要負責人的領導責任。層層落實,抓出成效,讓禁令對教師行為起到約束作用,這樣,教師也會作出理性選擇,形成良好的行為規范。
出國游學熱需要冷思考
千帆在2014年7月17日《鄭州日報》撰文指出:又至暑假,各地以游學名義的夏令營開展得如火如荼。從大學到初高中甚至小學,到底是什么原因讓夏令營這么吸引人?“游學熱”背后又究竟隱藏了哪些隱患?出國游學是否物有所值?
在全球化大潮的沖擊下,越來越多的企業、個人走出國門走向國際。這波浩蕩的人流中,背著書包懷著好奇心的中小學生也常見。暑期一到,從鋪天蓋地的出國游學宣傳可以看到,“開眼看世界”也成了中小學生的一種潮流。
公允地說,好的海外游學是學生成長的一劑營養液。一些優秀的游學項目,做到了與中小學的教學計劃相呼應,把素質教育與體驗學習貫穿始終,讓學生更深刻地理解課堂所學;還有一些游學項目特色明顯,包含環保、科技、人文、自然、歷史、文學、藝術、體育等主題活動增加了學生閱歷,開闊了視野。
在放松心情中擴大視野,游學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途徑。但是,需要質疑的是,近年來,我國游學市場井噴、表面繁榮的背后,呈現出野蠻生長的隱憂:層層轉包,學校游走在營利與非營利之間,到名校游學成了“到此一游”;宣傳誘人、報價昂貴,卻“華而不實”,只游不學,或者多游少學,“出國走馬觀花玩了一圈,并沒有學到什么”;一些中介機構利用旅行社、商會、學校等招徠“生源”,賣給大型教育培訓機構,以賺取10%左右的“返利”……這是業內通行的“潛規則”。
更讓人“細思恐極”的是,游學過程中,監護責任不到位,旅途安全存在隱患。想必大家還記得,去年7月份,韓亞航空公司一架客機在美國舊金山失事,兩名浙江衢州江山市女中學生不幸遇難,失事客機上共有70名中國師生,都是赴美的游學夏令營成員。從業內人士透露的消息來看,盡管絕大多數游學項目主辦機構都會為學生購買相關保險,但只有少數機構會與學生家長簽訂詳細正規的安全協議。以上眾多“短板”不解決,怎敢為游學點贊?
以罰代教該休矣
徐金佳在2014年7月16日《浙江日報》撰文指出:體罰教育歷來為大眾所詬病,然而體罰現象卻屢禁不止。近日,云南省巧家縣東坪鄉中心學校13名學生編歌罵老師,被老師用電線抽打、腳踢3小時;山東濟寧一名初中學生因插銷忘插,被罰跑26圈得了氣胸。孩子淘氣犯錯是正常,老師過度體罰是失常,關鍵在于教育理念問題,教師應正確看待并妥善處理學生的錯誤。
體罰教育折射出我國傳統教育理念的 “過于嚴苛”之處。所謂“嚴師出高徒”,初衷是讓學生吸取教訓,但體罰手段卻與“嚴”之實義相悖。以愛之名體罰學生,相反會激起逆反心理,教育效果不佳。況且,如何定義“嚴”字?宿舍打掃衛生插銷忘插被罰跑,衡量學生犯錯的標尺何在?學生對老師不敬,老師就可以使用暴力?這究竟是教育還是泄憤?以嚴師為名,行體罰之實,愧對教師二字。
教育不應以罰代教,簡單粗暴的教育方式,忽略了教育本身的責任和意義。有人說“不打不成器”,相信每位老師心中都有一把評判對錯的標尺,但錯誤不是絕對的,“成器”的標準也同樣,把孩子塑造成“教育格子”里培育出來的“標準化豆芽”,磨滅的是學生寶貴的個性。
教育的本質是以人為本。體罰教育一再出現,不僅是教學理念的問題,更是教育監督體系的缺失,也是對學生權益的輕視。常說教師是園丁,澆灌花朵更需正確的教育理念,以愛的力量來引導學生,以溝通的方式替代處罰。同時,教育部門也應加強對學校教育的監督管理、對師資隊伍的嚴格要求。
“品德加分”如何取信于民
胡印斌在2014年7月19日《西安晚報》撰文指出:近日,有媒體報道,一篇網帖引起熱議。帖子中,有考生家長質疑今年黑龍江省328名“思想品德方面有突出事跡”高考考生的“加分”資格。其中,雞西市一個中學的一個班就有12名“思想品德方面有突出事跡者”。對此,黑龍江省招辦回應稱,這328人獲得的照顧政策不是加分,而是“優先錄取”,且經過了地方和省教育部門的雙重審核。
一個班就有12名“思想品德方面有突出事跡者”,難怪網友稱該班為“雷鋒班”。這一事件,也為此前公眾對于“品德加分”的公平性擔憂,添加了一個小小的注腳。
客觀而言,給予思想品德方面有突出表現的學生以一定的鼓勵,公眾并非不能理解。此前,江西奪刀少年受到社會普遍贊譽,并被優選進入本省高校即是一例。這樣的鼓勵,也不僅僅是對考生本人的褒揚,更是在倡導一種積極、健康、正直的人生觀。
不過,像黑龍江這樣大面積的“照顧”品德突出考生,難逃質疑,更無法取信于民。
當地招辦表示,328名考生均經過了兩級審核,且“沒有收到舉報”,那么,這里邊是不是就一定沒有問題呢?顯然未必。其一,“公示”沒有收到舉報,并不意味著這些學生的資格就沒有問題,而是會受到公示范圍、公示平臺、公示時間乃至意見反饋渠道的制約,一般公眾很難對于這些學生的事跡有所評判。如果確定“照顧”之前的程序缺乏公開,只是相關學校乃至教育行政部門閉門推薦,又如何能夠保證推薦的公正?
其二,328名受到照顧的考生如此集中的出現在幾個地區,甚至是一個學校的一個班,又該如何解釋?這其中的評判標準如何確定?而一旦標準含糊,難免會受到人為操弄。
更何況,現在的網帖質疑顯然就是一封舉報信,當地有關部門不能再以“沒有舉報”而安之若素。而是應該迅速啟動相關調查,徹底查清楚事實真相。鑒于此前的舉報、審核環節均在教育系統內部,缺乏必要的公開,建議此番調查擴大開放性,可以邀請新聞媒體、人大代表、政協委員等外部人士參與,以提高調查的公信力,而不是草草了事。此前,人民網強國論壇的一項調查顯示,有57.4%的網友認為“品德加分”不合理,“標準太難界定”,“操作起來很難,不可掌控,極易被鉆空子”。若一味強推,或滋生新的腐敗。至少,從黑龍江已經披露出來的情形看,不排除其中存在暗箱操作的可能。
高考加分、優先錄取等等,原本屬于教育評價改革的一種積極嘗試,此舉也曾在一些方面沖擊了唯分數論的意識。但鑒于其對高考可能產生的利益關切,稍有不慎,就會損害高考公平乃至社會公平。理應慎之又慎,而不能成為一些地方一些人“鉆空子”“投機取巧”的法寶。
其實,德行也好,品德也罷,乃是對于一個國民的基本要求,屬于不需要經過考試而天然應該具備的做人的基礎素質。一味以加分為誘餌,誘惑學生的德行,未免太過于功利化了。歷史的經驗告訴我們,過分強調品德,并明碼標價,很可能會誘發全民性的道德作偽行為。與其搞這樣的“反教育”激勵,還不如下大力氣進行高考改革。
別讓留守兒童學校成為個人的堅守
張西流在2014年7月16日《廣州日報》撰文指出:在農村青壯年勞動力大面積向城市轉移的今天,全國有近5800萬留守兒童散落在廣大農村的各個角落里,像野草一樣自生自顧。由于長年缺乏親情的撫慰與關懷,很多孩子的性格內向、自卑、悲觀、孤僻;由于長久缺少與父母交流的機會,失去了暢通的傾訴渠道,他們可能產生種種心理病癥,如感情脆弱、自暴自棄、焦慮自閉、悲觀消極等。而一旦形成了畸形心理,進行矯正教育則比其形成過程更為艱難。加上農村基礎教育落后,導致孩子們厭學、逃學、輟學現象非常嚴重,有的流落街頭,甚至走上犯罪之路;有的不幸被拐騙或利誘,成為血汗工廠的童工;有的遭遇溺水、兇殺等意外事件,生命之花過早凋謝。
如此情境下,留守兒童學校的應運而生,無疑給孩子們構建了一個溫馨、安謐的家園。比如,由農村輟學女孩朱秀霞辦起的一所留守兒童學校,已堅持了15年。學校以留守兒童生活教育服務為中心,建立一套完整的全員教師代理監護人制度,全力關照留守兒童的學習、生活。從辦學至今,憑著朱秀霞的執著,她用15年青春化作對留守兒童的絲絲關愛,贏得了附近10多個村莊村民的真心愛戴,成為近千名農村留守孩子的“最美媽媽”。然而,為了辦好這所學校,朱秀霞已舉債百萬。而支撐她的信念是:“不能讓一個孩子從我手中輟學。”
可見,農村兒童教育仍是一個需要地方政府加強關注的問題。特別是,城鄉二元分化的長期存在,以及由此導致的教育資源嚴重不均衡、農民工子女在城市讀書難等現實困境,導致留守兒童有增無減。因此,留守兒童學校,不能成為一個人的堅守。對于朱秀霞這些愛心人士興辦的留守兒童學校,當地政府和教育部門應采取“民辦公助”的方式,在資金、設備、師資等方面給予大力支持。至少,不能讓他們因負債累累而心力交瘁、舉步維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