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威海文壇,散文寫作是呈千帆競發、百舸爭流態勢。作家多,高水平作家多。作品多,優秀作品多。威海散文以蔚為大觀之文學之美,裝點渲染著威海這顆東方明珠,使之散發著更加迷人的魅力。這其中,叢樺女士及她的散文創作可謂異軍突起,別有洞天。
叢樺以探索的姿態寫散文。她一反散文創作的“常理”,以逆反、倒置、差轉錯落的藝術手段演繹散文,以獨特的語言、灰色的幽默、厚重的文氣,構建起屬于自己的散文王國,形成了別于他人的散文風格,可以說是獨具韻味、獨樹一幟、獨具風流。她為自己的散文貼上了防偽標簽,別人很難模仿和復制。
那么,叢樺的散文獨在哪里,又特在哪里?我感到有三點,一是選擇題材獨特。散文寫作一般都選擇大美或者大愛作為自己敘述的對象,而叢樺的敘述對象大部分比較偏狹,進入她筆下的常常是一些不起眼的事物,甚至是有些灰暗的、更有些表面上看來有些丑的事物,如夕陽中墻根下的老人、即將病死的老牛、城市中狹窄泥濘的街道胡同、穿行于胡同中收破爛和賣包子的人,而恰恰是這些事物中最有故事、最有色彩、最有寫頭。如她的散文力作《石馬街敘事》,就是描寫文登城中一條古老的聚居著各色人物、演繹著各色故事的普通小街。這條小街我太熟悉了,然而在叢樺的散文中我卻感到陌生,因為她寫得太好了。二是語言獨特。叢樺的散文語言很樸拙、很辛辣、很老到,極具張力,同樣一句話,用她的筆寫出來就流光溢彩了。比如她寫姓氏文化的傳播者叢松坡先生:“他貌相威武,體型剽悍,頗有雄姿,穿上獸皮,再戴上貂裘護耳帽,就是正宗的匈奴單于。他胸腔寬厚,嗓音粗獷。記得2007年在叢氏大宗祠,他對著一株掛滿花穗的槐樹,一聲怒吼,落花便如雨了。”三是文史底蘊深厚。叢樺的散文雖然大部分寫凡人凡事,但任何小事凡事她都能用文史勾連起來,我有時就驚嘆于她古今中外引經據典,天文地理,正史野談,知道得那么多那么廣,這無疑增加了她的散文的文化含量和藝術品位。
叢樺像一個獨行俠,在散文創作大漠上孤獨地行走著,天馬行空,獨來獨往,無門無派,不在乎任何評說,但其成就是斐然的。近幾年,她在權威雜志《散文》上頻頻亮相。《采訪手記》曾榮登《散文》頭題。
從先秦兩漢、魏晉南北朝、唐宋明清直到近現代,散文這條長河源遠流長,愿我們威海的散文創作更加繁榮,愿叢樺女士在散文創作中繼續探索,再展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