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是中國人的“大日子”。地域無論南北,天候不管雪晴,在時間不知不覺間來到臘月二十三(南方)、二十四(北方)的時候,聽不到何處傳來的指令,但似乎一切都在慢慢醒來,一個浩大漫長的儀式將徐徐展開。節日對人類的意義,正如結繩記事對無文字時代的原始人的意義一樣,節日就是時間之繩上的一個“結點”;時間之繩本無蹤影,人們多是依賴節日而能窺見時間之輪廓,由此對時間之輪廓的窺見才有了先后、長幼、尊卑、高下,藉此,缺乏人格神崇拜的中華傳統文化才建立起秩序井然的價值世界,安頓下中華民族億萬民眾的心靈。
節日之時義大矣,春節作為中國傳統節日之首,尤其是大中之大。文化學的研究告訴我們,當某種傳統遭受沖擊時,此種傳統愈是悠遠,它所產生的反彈愈是強大,自上世紀80年代以來,“春節”已成為當代中國諸多大事件的主角。浩浩蕩蕩的春運狂潮、眾說紛紜的春節晚會、割舍不斷的鞭炮燃放,如此等等,每到春節必有一番辯論。特別是近十年來,伴隨中國城市化的快速推進,村落急劇消失,無數從村落中走出來的人驀然回首,發現自己在城市尚未安居,故鄉已然先行凋落,“春節”時刻因此更成為人們各種社會訴求的集合點。正如一位典型的中國母親,春節承載了過多的負擔,累了、老了,消失在兒女們的爭吵中。
中國傳統春節在哪里?這個問題的答案隱藏在另一個問題中,我們自己的春節在哪里?在我們吵嚷著“年味淡了”的時候,其實正忽略了我們自己身邊年節的牽纏。我們深信,傳統春節并沒有遠去,而就在就在我們對年味的靜靜體認、沉浸中。
七省九地,天南海北,春節過后,讓我們一起“看春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