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不止一個女人,可以為一個Birkin殺人,如果是個鱷魚Birkin,那是可以開始大屠殺的理由。一個跟我說,她只買這只包,其他什么包都沒意思。另一個說,她要收全這個包的每一個款,從古董到當季。還有一個,在家里專門修了一間房間裝她的Birkin。 我曾經問過她們,是否喜歡 Jane Birkin 的音樂,她們的回答都是:
“誰”? 還有一個問我 Birkin 和那英誰更有名。
由于我對這種行為缺少理解能力,我經常追問她們為什么如此瘋狂地追隨一個包。
“這個包會升值的,我就是投資嘛。”一個這么解釋。
這句話可以氣死全北京的理財師,但是,只要追Birkin的人夠多,買包真的比找理財師是更好的保值手段。

“我喜歡,就是收藏。”說這句話的女人有40多只Birkin包。
其實,這種收藏等于讓達·芬奇畫40個不同顏色的夢娜麗莎,連法國國王也沒敢有這種要求,因為這種收藏法足夠把畫家逼成殺人犯。有人給我講過一個笑話,說一個東北大款給兒子過生日,很闊,把唐朝樂隊請去唱堂會,樂隊終于能掙到錢,還挺高興地去了。到了現場,大款點了一首兒子最喜歡的歌,樂隊唱完以后,大款說:“不錯!再來十遍!”
實話說,我也有一個Birkin,45寸褐色牛皮的。不怎么用,因為,我經常帶著一個MacPro筆記本,這么多牛皮再加一個大筆記本,分量挺重的,還是雙肩背更適合。所以我的Birkin在柜子里安靜地等著我女兒長大。
Jane Birkin 是個英國人。她年輕時是個大美女,她曾經在安東尼奧尼的電影《放大》中出演一個小角色,《放大》當時很火,Jane 卻沒有火起來。也許因為電影女主角是另一位英國更大美女Vanessa Redgrave。中國大眾其實也是先認識Jane,之后才知道Birkin 的。因為Jane 演過中國改革開放后進口的第一部電影——《尼羅河慘案》。但那是在Jane在法國出名之后。

Jane 和三個男人生了三個女兒,第一個是英國作曲家,約翰·巴里,他是諸多007電影的作曲人。Jane和他的女兒叫Kate Barry, 是一位攝影師,其作品經常在《Vogue》等海外時尚雜志上出現。悲劇發生在去年12月,Kate Barry從自己的公寓摔死了。外媒報道至今沒有確定是否是自殺。
Jane 的第二個男人是法國音樂史上非常重要的人物,可以說是法國的迪侖。Serge Gainsbourg 也是詩人、演員、導演、大流氓、大酒鬼。 他的歌詞永遠充滿了嘲笑、幽默和性。 Jane 在電影《口號》中遇到了Serge Gainsbourg, 兩個人好了13年,出了無數專輯,生了一個女兒,但是從來沒有結婚。他們的共同創作包括那首滿是濕淫呻吟的法文歌曲 “Je t’aime moi non plus”。這首歌轟動一時,曾被英國、西班牙等國家禁止在廣播里播放,同時這首歌又在英國兩個不同流行歌曲榜單上登首。
1980年, Jane 和 Serge 分手了,當時她已經懷著法國導演Doillon 的孩子,她的第三個女兒。Doillon的電影以大膽使用未出道的女明星著名,比如,Juliet Binoche。20世紀 90年代初,在 Gainsbourg 死后,Jane 和 Doillon 分手了。分手的時候Doillon 接受采訪對媒體說, 分手的理由是他無法與Jane對 Gainsbourg 的哀思競爭。
1981年,一次飛機上的邂逅,讓Jane消失,被Birkin代替了。傳說是那一年愛馬仕的第五代傳人,Jean Louis Dumas 在飛機上遇到Jane Birkin, 她把包放在座位上方的柜子里,可是拿包的時候居然所有東西都掉出來了。她跟Jean Louis Dumas 說,她找不到一個能夠容納她所有隨身物品的皮包。之后 Jean Loiuis Dumas 就給Jane Birkin 設計了一個包——The Birkin。聽說這個包推出后,四年之內無人問津,就默默地在店里放著。后來口碑傳出去才火的。而Jean Louis Dumas 正是現任愛馬仕創意總監的爸爸,現任CEO的叔叔。
說實話,我也有個Birkin,45寸的褐色Birkin,二十年前在王府井愛馬仕店買的。就這一個,沒有第二個。買的時候,希望借光Jane Birkin一輩子的風流和氣質。今天剛從法國回來,看了愛馬仕的工坊,又遇到了幾個不知道Birkin的人,只知道Birkin包的消費者。
回家之后,把自己的Birkin拿出來看一下,從QQ音樂中找出Jane Birkin 的音樂,寫篇小文章,思念一下這位被包遮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