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導彈工業的前世今生

元帥下廠蹲點

1960年5、6月間，當時的國務院副總理、國防工委主任賀龍，在副主任方強和一機部（主管國防工業）部長趙爾陸、副部長張連奎，航空工業局副局長油江的陪同下，到擔負生產試制空空導彈任務的株洲湘江機器廠（中航工業南方）蹲點3天，認真考察了從蘇聯引進的K-5M雷達波束制導空空導彈研制條件和情況。看到工廠用了不到一年時間試制成功空空導彈和導彈的火箭發動機，賀龍高興地說：“你們在技術上抓了尖端，為航空工業做了貢獻，很不簡單！”聽說工廠鋼材指標不落實，影響生產，當即指示起草電文，直接向國務院副總理李富春發報，第二天工廠就得到冶金工業部的通知，要廠里派人去北京領材料。

元帥下廠蹲點，而且一蹲就是3天，親自幫助解決生產問題，這說明國家對導彈工業的迫切需要。我國導彈事業發端于1956年10月“國防部第五研究院”的成立。二戰后期，導彈在軍事競爭中首先在蘇美英法等國家發展起來，而且被美國當成進行“核訛詐”、“核威懾”的工具。1955年錢學森回國向中央提出發展導彈事業，正值中央熱切期待解決這一國防短板的關鍵時刻。從此確定組建五院，并由五院負責導彈科研，生產部分考慮到航空工業在軍工中的高技術水準，其氣動力技術、發動機技術、主要制造工藝與導彈的相通性，而且一些特種工藝、部總裝和試驗條件可以單獨建設，投入不多，決定由航空工業負責導彈生產。

1957年9月，以國防科委主任聶榮臻為團長，陳賡、宋任窮為副團長的中國工業代表團訪蘇，與蘇聯簽訂了《國防新技術協定》，敲定了蘇方向中國提供近程地地導彈、地空導彈、空空導彈和岸艦導彈、艦艦導彈5種導彈全套技術資料和樣彈的合同。1958年1月，蘇聯專家一行12人抵達航空工業和五院，幫助建設導彈的研究、試制生產和試驗基地，拉開了導彈研制的序幕。

在生產方面，航空工業在五院協助下，安排松陵機械廠（中航工業沈飛）、111廠（航天部沈陽新光機械廠）、沈陽黎明機械廠（中航工業黎明）、南昌洪都機械廠（中航工業洪都）、株洲湘江機器廠（中航工業南方）和寶成航空儀表廠（中航工業寶成）、慶安機械廠（中航工業慶安）、陜西航空電器廠（中航工業電源）、天津航空電機廠（中航工業津電）等一批企業，增建新品車間或改建原有車間，用于導彈發展。111廠原為航空發動機修理廠，在黎明機械廠的幫助下，改建為火箭發動機制造廠。這樣除地地導彈的彈體及總裝由五院211廠負責外，其他4種導彈、導彈火箭發動機，包括地地導彈的火箭發動機等，全部由航空工業試制生產，主要配套產品也大多在航空工業內生產。具體安排是：地地導彈由211廠主制，液體推進劑發動機黎明機械廠仿制（此時111廠與黎明廠二廠合一），33項成件分別由航空及兵器行業10個廠承擔；岸對艦和艦對艦導彈，由洪都機械廠主制，其發動機由成都發動機廠試制，75項成件分別由3個廠承擔；空空導彈，由株洲湘江機器廠主制，6項成件分別由寶成航空儀表廠等3個廠承擔；地空導彈，由松陵機械廠主制，液體發動機由黎明機械廠制造，40項成件分別由太原航空儀表廠（中航工業太航）等4廠承擔。

出于保密需要和工作方便，國家將引進的5種導彈分別編制了代號：近程地地導彈為1059號，地海導彈（岸對艦和艦對艦導彈）為5097號，空空導彈為7089號，地空導彈為3069號。

白手起家

洪都機械廠在導彈發展初始階段，因陋就簡，展開轟轟烈烈的試制，成立了專責導彈發展的導彈設計所，發展到幾百人，負責導彈的設計和測試，零件生產則分散到全廠，成立了導彈初裝、總裝和機械加工3個車間。他們突破了固體火箭發動機助推器、自動駕駛儀、舵機和彈頭罩等8項新技術、新工藝，并成功協調全國40多家廠所協作配套。他們試制的產品是仿制從蘇聯引進的“冥河”型艦艦式飛航導彈，開始由五院承擔總體設計，洪都負責生產，后來整個研發生產全由該廠承擔。1960～1966年是仿制期，成功搞出了“上游”1號導彈，1966年開始進入到自行研發期，根據“上游”1號存在高度控制誤差較大的問題，開始研發“上游”1號甲導彈，到1983年完成，為提高導彈抗干擾能力，1981～1985年，又研制出了“上游”1號乙導彈。根據海軍需求，后來又相繼研制出岸用和艦用型導彈，裝備到當時我國最先進的051型導彈護衛艦上，還研制完成了“上游”2號（固體）導彈，在1974年西沙海戰中， 這種導彈護衛艦對南越海軍形成巨大震懾作用。

負責地空導彈研發生產的松陵機械廠，1958年開始仿制蘇聯B-750地空導彈。1960年7月，中蘇關系惡化，蘇聯撤走了派來技術指導的11名專家，仿制工作中斷，工廠積壓成品900多萬元，試制進度推遲了兩年。恢復試制后，到1964年我國第一代地空導彈——“紅旗”1號試制成功。試制期間，工廠集聚優秀技術人員和工人對導彈的新工藝、新材料進行攻關，為了解決材料困難，國家用75噸小麥換1噸鎳，攻克20項重大技術關鍵，改進260多項設計，使導彈達到設計要求。“紅旗”1號導彈試制期間，使用部門空軍提出隨著美制飛機的升限提高，導彈打擊高度要提高，于是工廠改進設計高限，把導彈殺傷區提高了2.5千米，最大射程提高了3千米，改型設計出“紅旗”2號導彈。地空導彈有十多家航空工廠和部外以兵器工業為主的40多家企業協作配套，為地空導彈的發展做出了不可或缺的貢獻。由于地空導彈研制的及時跟進，當時橫行一時的最先進美國U-2間諜偵察機被我空軍打掉5架，此后被迫停止了該飛機對大陸的偵察飛行。

111廠是我國航空工業早期著名的六大廠之一，曾為支持抗美援朝戰爭做出過重要貢獻，1952年曾達到日修理航空發動機5臺份，當年修理飛機發動機上千臺。現在的沈陽黎明航空發動機廠，就是國家為加快發動機廠建設，交由111廠一手包建的。黎明廠建成后兩廠曾經合并，因為廠區狹小，發展空間受限，111廠一度成為黎明廠的火箭發動機分廠（五分廠）。該廠同時試制地對空導彈和地對地導彈兩種火箭發動機，負責部分零件制造和總裝，另有寶成航空儀表廠等一批航空機載設備廠承擔自動駕駛儀、電動-液壓舵機等主要配套任務。111廠于1960年8月開始試制第一代地空導彈火箭發動機，1963年完成發動機模擬彈和戰斗彈試制，1964年開始打靶試驗，情況良好，從而保證了導彈的順利配裝以及“紅旗”1號導彈的定型和批生產。我國第一代地地導彈“東風”1號也是由111廠于1959年10月開始試制的，配套的各廠于1958年到1960年上半年，陸續完成全部的工裝和零件制造，其間突破大量技術關鍵，1960年7月正值總裝試驗的關鍵時刻，蘇聯專家全部撤走，工廠廣大科技人員和工人不畏困難，自力更生，日夜奮戰，9月裝出首批火箭發動機，10月通過典型試車，當月總裝出導彈。11月5日，我國第一枚“東風”1號導彈發射成功。接著，“東風”2號火箭發動機又改進成功，到20世紀60年代中期，該廠又自行研制了新型地地導彈的大型火箭發動機并投產。

空空導彈的研發歷程更為曲折。擔任主制空空導彈的株洲湘江機器廠原來擔負蘇式雅克-18、米格-19發動機的仿制任務，1958年我國從蘇聯引進了K-5M雷達波束制導導彈。當時的該廠廠長郭固邦正作為黨的八大代表在北京開會，聽說這件事就積極爭取導彈試制任務，會后他和總檢驗師朱傳千一道把樣彈從西安運回，仿制空空導彈的序幕就此拉開。導彈國內命名為“霹靂”1號。試制過程中，自制工裝4305種，非標設備33套。導彈技術涉及光學、機械、電子、火工集成，為了提高焊接技術，工廠買回30臺收音機元器件實戰練兵，通過反復分拆，練習無線電焊接基本功。經過參研人員刻苦攻關，先后突破了涂層、噴漆、氬弧焊等關鍵技術。試制彈出來后，兩次發射試驗均未擊中靶機。正在此時，蘇聯突然撤走專家，給仿制工作造成極大困難，湘江機器廠暫停仿制，認真查找原因。直至1963年才試制成功，1964年定型并投產。由于“霹靂”1號空空導彈采用的是雷達波束制導，制導方式落后且制導精度不高，我軍并未大量裝備。

與此同時，國防科委又組織了第二條研制渠道。1958年9月，我國從美制蔣機竄犯浙江沿海發射的“響尾蛇”導彈獲得該彈的殘骸，立即組織空軍、科學院、五院、國防院校和兵器工業所屬廠所進行技術摸透工作，代號為55號任務。蘇聯獲悉中國正在進行55號任務，先后派專家來華索取有關技術資料和部分殘骸實物，不久研制成功配置在米格-21飛機上的K-13型導彈。1962年，這種導彈作為米格-21飛機的整套技術資料，被蘇聯有償提供給了中國。中國開始了K-13型導彈的仿制，命名為“霹靂”2號“。霹靂”2號為紅外制導，結構和性能與美國“響尾蛇”AIM-9B空空導彈相似， 較之“霹靂”1號有明顯的先進性和優越性，主要用于攻擊中型轟炸機和殲擊轟炸機。由于國家確定了引進米格-21飛機和與之相配套的K-13導彈，55號任務隨之收縮，1961年軍委決定以空軍科研部與五院參加55號任務的人員和哈軍工參加研制“東風”113飛機設計的相關人員為基礎，組成國防部六院五所（航空兵器研究所），繼續空空導彈的設計研制任務。該所開始借用兵器工業部西安844廠房屋工作，后遷至洛陽原第六坦克學校舊址建設，逐漸擴大為現在的中國航空工業空空導彈研究院。

1967年“霹靂”2號導彈設計定型，并在株洲航空發動機廠（原湘江機器廠）建立新的生產線，批量生產的“霹靂”2系列空空導彈大量裝備部隊。

從百花齊放到一枝獨秀

1966年之前，我國的導彈工業基本是以仿制為主。為了滿足國防上對導彈的急需，航空工業局（部）把導彈和飛機并列為行業的重點任務，從嚴格計劃管理和重點物資保證上加以保障。1965年當時的三機部部長孫志遠代表黨組提出，兩年內完成“5機3彈”任務，即殲6、直5、運5、殲5甲、初教6飛機的生產和地空導彈、空空導彈、海防導彈的小配套。當年全面完成了飛機和導彈的的科研生產任務。國家安排由航空工業負責的第一代戰術導彈的仿制任務也全面完成，有的還進行了新一代產品的試制、生產。

1966年初，國家決定以五院為基礎組建七機部，全面展開對導彈的自行研制。地空導彈與大中型液體火箭發動機的生產任務和111、139、119等有關工廠以及一批科研機構、有關科研試驗設施，先后從1965年4月或1966年1月，由三機部移交七機部管理。三機部專門負責空空導彈的研制生產和部分海防導彈的生產和發展任務。以后雖然又有過反復，導彈工業與航空工業經歷了一段分離后又合入、再分離的持續變動過程，到了20世紀80年代，這種調整與分工基本穩定下來。導彈工業在航空工業中基本上是空空導彈一枝獨秀。

“霹靂”2盡管比“霹靂”1型導彈有了進步，但自身抗干擾差、光學引信早炸、作用距離短等問題仍不能滿足實戰需要，于是我國開始了第一個空空導彈——“霹靂”3的自行設計制造。“霹靂”3是我國第一個走完自行研制全過程的空空導彈。1965年5月下達研制任務，1968年完成地面發射試驗，1980年批準設計定型。該彈研制突破了許多技術關鍵，解決了氣動加熱對發動機殼體強度、裝藥包復層和紅外引信光學系統影響的問題，查清了紅外引信導彈早炸的主要原因，使我國科技人員對空空導彈的設計水平上了新臺階。

“霹靂”4號導彈是我國自行設計制造的第二個空空導彈，也是中國自行設計制造的第一個半主動雷達制導型空空導彈。1966年3月開始研制，1980年完成地面定型試驗。這種導彈是對從越戰搜集到的美國“麻雀”半主動雷達制導空空導彈進行逆向研制的結果，不過由于當時我國自身電子行業和火箭發動機實力薄弱，無法將其性能完全實現，在導引頭探距、最大跟蹤角速度和射程方面與“麻雀”都有較大差距。隨著導彈裝機對象殲9飛機的下馬，“霹靂”4停止繼續發展。原考慮改配殲8Ⅱ飛機，也由于用于“霹靂”4導彈制導的208火控雷達沒能完全實現制導半主動雷達導彈的功能，設想隨之告吹。

“霹靂”5號導彈是我國自行設計制造的第三種空空導彈，分為半主動雷達型和被動紅外型，名稱分別是“霹靂”5甲和“霹靂”5乙。半主動雷達型研制開始于1966年4月，1981年8月達到空中靶試，1983年在型號調整中下馬。被動紅外型也開始于1966年4月，后經多批研制和各種地面和空中的發射試驗，直到1986年9月才定型和投入批產，進入空海軍服役。

“霹靂”5型空空導彈一直衍生設計發展到“霹靂”5E型，該彈采用多元紅外引頭制導，具有發射后不管能力，可全向攻擊目標。具有較好的抗干擾能力，采用末端制導，動力為無煙型的火箭發動機，能適應各類載機，在中國空海軍飛機的殲7、殲8、強5上都有裝配。

“霹靂”6型是為了滿足新一代戰斗機作戰需要，自行設計的具有大過載機動能力的格斗型空空導彈。1975年開始研制，1983年在飛機型號調整中下馬。

“霹靂”7型導彈是裝配于出口外貿型軍機殲7M飛機上的紅外尋的制導空空導彈，由株洲航空發動機廠（中航工業南方）采用貸款方式自主開發研制。試制前該廠有5年技術積累和論證準備。導彈研制中實行了系統工程管理，經歷首批、試制批和鑒定批三個階段，由于實行了科學管理，大量技術難題和暴露的問題都在前兩批試制中攻克解決，在鑒定批試制中進展順利，僅用4年9個月就拿到批量生產，為發展新型導彈開辟了新途徑。

“霹靂”8導彈源自以色列。它可以在前半球對付目標，自動尋的頭可利用來自飛機雷達的數據將導彈導向目標。這種導彈總體性能優于美國的AIM-9L空空導彈。導彈的國產化由中航工業光電設備研究所完成，20世紀90年代初試制完成并批量裝備部隊。該導彈的引進不但縮短了我國空戰兵器與國外的差距，也為以后的發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霹靂”8雖然性能較好，但重量與當時我國的殲7戰斗機不匹配，掛彈后重心后移，發射時沖擊力大，飛行員難以控制。

由于上述原因，我國在“霹靂”8的基礎上研制了“霹靂”9型系列空空導彈，該導彈實際上利用“霹靂”8的技術，主要用于出口。不過“霹靂”9和“霹靂”8一樣，重量和價格都偏高，因此著眼為部隊大量裝備及出口的殲7B配套，我國將“霹靂”8的技術如銻化銦紅外探測器移植到“霹靂”5乙技術上，研制成功了“霹靂”5E空空導彈。其性能已經可以和美國的AIM-9L相比，為殲7B系列戰機提供了升級換代的武器。“梟龍”戰機量產后，在“霹靂”5E的基礎上為其研制了“霹靂”5E-2型空空導彈作為配套武器裝備，其采用了雙元雙色紅外導引頭、激光近炸引信等先進技術，提高了整體性能，不但可以用于出口，亦可以用于部隊現役二代殲擊機的配套。

隨著改革開放后多年的積淀，我國的電子產業尤其是雷達產業水平有了大幅提升。20世紀80年代中期，在與西方軍事交流合作中我國獲得了一些阿斯派德導彈導引頭與意大利版本的美國AIM-7“麻雀”導彈的樣品。后與意大利簽訂許可證生產阿斯派德導彈。1989年初采用意大利的配件，生產出第一批次的這種半主動雷達制導的空空導彈。但在“六四”風波歐洲對華禁運武器后，意大利就不再提供配件。1990年初，中央軍委決定用已經獲得的意大利技術仿制“霹靂”11，該彈首次試射于1992年完成。只生產少量用于試驗與升級研究。但其重要意義在于，這是解放軍空軍正式裝備的第一型中程空空導彈。“霹靂”11基本達到了仿制原型阿斯派德性能參數，但半主動雷達制導的固有缺陷讓其并不足以擔當我國空軍主力武器系統的角色。

新型空空導彈破繭而出

幾年前的珠海航展上，初露真容的“閃電”10空空導彈，應該是中國第一型向世人揭開神秘面紗的雷達制導空空導彈。它的真實名稱是“霹靂”12，SD-10/“閃電”10是它的外貿型號。“霹靂”12是中國研制的新一代中距空空導彈，可在雷達引導下對視距外目標進行攻擊，最大發射距離70千米，最大馬赫數為4，具有全向攻擊能力和很好的下視下射能力，抗干擾能力很強。與半主動雷達導引頭只有雷達回波接收機不同，主動雷達導引頭同時安裝了彈載雷達發射機和接收機，使雷達自己具備了獨立搜索和鎖定目標的能力。當然，由于受到發射機體積和功率、雷達天線尺寸等限制，彈載雷達不可能達到機載火控雷達的探測范圍，去獨立發現目標并完全自主飛行。主動雷達制導導彈在中段飛行時需要載機機載雷達通過數據鏈接收預定交匯坐標，按照慣導系統的引導獨立朝此坐標飛行。等導彈到達預定攔截點后，就進入末端自導，脫離機載引導完全獨立地啟動自身雷達搜索并攻擊目標。也就是說，這種主動雷達空空導彈，載機只需要負責導彈有效射程一半甚至三分之一的制導任務即可不用管理導彈，一旦導彈進入末端自導階段，導彈就會向各自瞄準的目標進行攻擊。這就大大提高了導彈的有效射程和機動性，避免了半主動雷達制導導彈的先天缺陷。

“霹靂”12空空導彈的亮相，標志著中國第四代空空導彈已經開始形成戰斗力，中國戰機空戰實力得到大幅提升，中國成為少數幾個擁有自主研制主動雷達制導超視距空空導彈的國家。盡管美國的AIM-120、俄羅斯的R-77和法國的“米卡”型空空導彈主宰著當今世界主動雷達制導空空導彈的市場，但中國的“霹靂”12在與這些世界級“明星”相抗衡時并不落下風。

科學發展無止境，空空導彈的發展也不可能停下來。現代戰爭預警機與隱身飛機形成的聯合作戰體系成為當今最具威力的空戰系統，可以說是維持美國戰區空戰乃至于聯合作戰能力的基礎，如果能夠威脅預警機，就可以從根本上削弱對方戰區空中作戰能力。而預警機具有強大的探測能力，因此，研制射程更遠、精度更高的空空導彈就成為破壞這種聯合作戰體的有效手段。我國及時啟動了遠程空空導彈的研制工作并取得突破，遠程空空導彈的研制成功，大大提高了我國空中防御能力，特別使我國空軍具備了打擊對方預警機這樣關鍵系統節點的能力，掌握了削弱對方空戰系統乃至整個作戰系統的利器。

我國的空空導彈，主體以“霹靂”系列構成，也有一些其他的型號。如“天燕”90，是我國20世紀90年代專為武裝直升機研制開發的、用于奪取超低空制空權，完成空中格斗、編隊護航和戰場攔截等作戰任務的空空導彈。它采用多元紅外導引頭，具有優異的抗干擾性能和全向攻擊能力，對直升機目標探測距離可達3千米，具有自主發射、發射后不管能力，最大飛行馬赫數大于2，在低空、超低空具有優良的近距格斗能力。這種導彈應用范圍廣闊，也可作為地空導彈使用。

經過55年的建設和發展，從航空工業母體中誕生的導彈工業已成長得令國人揚眉吐氣。我國的地地戰略、戰術導彈，已從液體發展到固體，從陸上發射發展到水下發射，從固定陣地發射到機動隱蔽發射，擁有了有效的核威懾力量和防御反擊能力。防空導彈已形成中高空、中低空、超低空系列，擁有了不同發射方式、攻擊不同空域的防空裝備體系。在2013年土耳其軍方遠程防空和導彈防御系統的招標中，中國的“紅旗”9型遠程防空導彈系統擊敗美國、歐盟、俄羅斯公司的競標，一舉中標，打破了長期以來美俄對反導系統的技術壟斷，有了令世人側目的表現。海防導彈形成了岸艦、艦艦、空艦、潛艦等反艦導彈系列，具備了抗登陸、封鎖重要海域和近海作戰的能力。最近，針對超級大國的反導防御系統，我國完成了10倍聲速的高超聲速導彈彈頭載具測試，標志著我們已具備了突破大國先進導彈防御體系，有效打擊大型殺傷目標的“撒手锏”，受到國際媒體的關注。我國空空導彈的發展與其他導彈并駕齊驅，對主動雷達制導空空導彈的掌握，使我國空軍具備了超視距空戰和多目標打擊的硬實力，實現了提升戰斗力的真正轉折。各類導彈完整配套武器系統的形成，為國家的領土、領空、領海筑起了堅固的鋼鐵屏障。

國家經濟的強盛，使我們的國防力量的發展由守勢轉向攻勢，美國在全球為所欲為的霸主地位不斷受到動搖。20世紀90年代中期臺海關系緊張時期，美國派出“獨立號”和“尼米茲”號兩個航母戰斗群對我進行武力恫嚇，為所欲為，粗暴干涉中國內政。在新的形勢下，在強大的制約手段面前，如果它敢故伎重演，就不能不考慮其命運和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