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清朝為了加強中央和蒙藏地方的聯系,進一步完善對駐京喇嘛的管理,清政府建立了一系列詳細的管理制度。制定了駐京喇嘛的冊印、札付、度牒及餼廩制度,這些規定,一方面體現清政府尊崇藏傳佛教的政策和駐京喇嘛優越的社會地位;另一方面體現了清政府對駐京喇嘛、乃至所有藏傳佛教喇嘛的嚴格管理。
關鍵詞:清朝;駐京喇嘛;冊印;札付;度牒;餼廩
清政府在通過尊崇藏傳佛教,優待藏傳佛教上層領導人物,利用藏傳佛教在蒙藏地區的影響力治理該地區的過程中,為了,隨時了解蒙藏民族的情況,建立實行了駐京喇嘛制度,建立以北京為中心,包括熱河、盛京、五臺山、西安、歸化城、多倫諾爾等地組成的內地藏傳佛教中心,并設立了政府管理部門理藩院,專門管理蒙藏等各少數民族事務,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管理制度。
一、清朝駐京喇嘛的冊印、札付、度牒制度
清朝把藏傳佛教作為治理蒙藏地區的重要的思想意識形態,而這一治理政策的突出表現之一就是修建了眾多的藏傳佛教寺院。《欽定理藩部則例》記載的寺廟共有三十六座,北京三十二座,熱河六座,這些記錄在案的寺廟應是當時規模較大的,與清政府的統治聯系更為緊密的寺院。
清朝政府在駐京喇嘛的管理過程中,除了設立了明確的職銜等級,限定了各寺廟喇嘛的數額,還分別給予不同等級的喇嘛以冊印、度牒、札付。冊印,也稱冊寶,指冊書與寶璽。冊書,“冊”原指書寫文書的載體,起源于商周,寫作“策”《周禮·春官·內史》中有:“凡命諸侯及孤卿大夫,則策命之。”的記載。漢時策書是任免王公大臣和問詢臣下的文書,魏以后改用“冊”字,冊書成為頒給受封者的憑證。寶璽就是印信、印章,印的材質不同,也指代官職的高低或權力的大小。札付是上級官員委派下級官員辦理事務或擔任管理職務的文書。度牒是政府發給僧尼以證明其合法身份的憑證,度牒有兩個作用,一是政府批準持有度牒的人剃度出家,一是由政府頒發給出家人的身份憑證。清政府給不同等級的喇嘛分別給以印信或札付、度牒,代表喇嘛不同的社會地位,同時,對駐京的喇嘛登記在冊,便于更好的管理。
清朝政府對藏傳佛教的首領或是具有較高聲望的大喇嘛封授職銜,給予名號、冊書和印信,這是這些大喇嘛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根據《理藩院則例》記載:“達賴喇嘛、班禪額爾德尼、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如蒙恩賞給冊印,其冊印均用金……其余各呼圖克圖等如恩封國師名號者,印冊均用銀鍍金。恩封禪師名號者印用銀,頒給敕書。”[1] 駐京大喇嘛恩封國師、禪師,給予的冊書、印信也是如此。
對喇嘛印信、札付、度牒的頒發有明確的要求,康熙十八年(1679)規定:“札薩克大喇嘛給予印信,其余格隆班第等給予禁條度牒,不給印信。”[2]乾隆時重新規定:“扎薩克喇嘛以上給印,余給札付。”[3]札薩克喇嘛一級以上的職銜級別高的喇嘛,給予印信,札薩克喇嘛以下的有職銜的喇嘛,清政府給予擔任職務的任命文書,以后歷朝均按照這條規定執行。例如,“五臺山菩薩頂所屬之羅睺寺,設虛銜達喇嘛一名……其余所屬之玉花池、壽寧寺、金剛窟、涌泉寺、七佛寺、三泉寺、善財洞、普安寺等八廟,亦各設虛銜達喇嘛一名。缺出由五臺山菩薩頂扎薩克喇嘛處揀選充補。均開列職名呈報喇嘛印務處,報部給與札付。”[4]乾隆元年(1736),清政府又制定了關于給北京各寺廟的喇嘛發放度牒的規定,“在京城各寺廟原有度牒之格隆班第,共九百五十九名。后增福佑寺食錢糧之格隆班第,共三百十四名。皆未得度牒,應按名補給。再札薩克大喇嘛以下,德木齊格斯貴以上,皆有隨公食糧之徒弟,若無度牒,難以稽查約束,除章嘉呼圖克圖等自藏帶來之徒眾不給度牒外,其隨分食糧之徒眾,一并給予度牒。至并未食糧又無度牒之六百七十五人,系額外所收之徒,不給度牒。但伊等既習經典,即于各寺廟每食糧徒眾十名,酌留一名,作為額外僧徒,給予度牒。其余暫行注冊,遇食糧者有缺,即將額外之人充補。額外之人缺,即于注冊內選補。仍令該管大喇嘛每年二季將并無額外多收及私為班第之處,具結報院(理藩院)察核。”[5]
清朝政府頒發的度牒,一般用漢、蒙兩種文字書寫。度牒上寫明持有該度牒的喇嘛的詳細信息,如姓名、旗分、籍貫、職任、年令、居住寺廟等,還有關于頒發喇嘛度牒的規定,未領度牒,私自出家的處罰等內容。“理藩院為發給度牒事。查定例:除領有札付、度牒,冊籍有名之喇嘛外,遇有游食無籍之喇嘛,立即驅逐,違者照例辦理。又,凡臺吉愿當喇嘛,照例報院請領度牒者,準其充當;如有未領度牒者、私自出家者,將失察之盟長罰俸三個月,札薩克罰俸一年:協理臺吉罰二九牲畜,其未領度牒之喇嘛,勒令還俗,等語。所有京城內外及蒙古地方各寺廟喇嘛,自得木齊以下及呼圖克圖、諾們罕等徒眾并臺吉當喇嘛者,均應一體請領度牒執照,以憑考查。如有故違不領者,定行照例辦理。至凡領有度牒者,俱系本院冊檔有名之人,務當遵守清規,不準滋生事端。今將請領度牒之喇嘛、旗分、籍貫、年歲、職任及住居寺廟,填寫于后。”[6] 這段文字是咸豐七年(1857)頒發給圖什業圖汗部落公車登多爾濟旗托音喇嘛索納木車林的度牒上寫的內容,說明清政府對給予喇嘛度牒管理的十分嚴格。
清政府給不同職銜的喇嘛給予冊印、札付、度牒,作為喇嘛身份的憑證,也表明喇嘛的不同等級和所擁有的權力,這些有身份證明的喇嘛,均在理藩院記錄在案,便于處理喇嘛的升遷、人員的補充、錢糧的發放等事務,也便于清政府對駐京喇嘛實行管理。
二、清朝駐京喇嘛的餼廩制度
清朝政府優禮藏傳佛教,給予其大喇嘛各種特權和優待,這方面的表現還包括免除喇嘛的差徭、賦稅,從經濟上給予補助。而對于清朝政府設立的駐京及內地各喇嘛廟的“額設”喇嘛,清政府按照喇嘛職銜的不同,發給一定數量的錢糧,作為其生活費用,如同官吏的薪俸。《欽定理藩部則例》中有對各級喇嘛錢糧的詳細記載。
清政府對從各處調來駐京的呼圖克圖、堪布等喇嘛,及其帶來的隨從、徒弟,均給予一定的錢糧供養。嘉慶三年(1798)規定了外調來京的大喇嘛可以支領錢糧的時間,“由藏咨調來京補放達喇嘛之堪布等,準其自奉旨之日起,支領錢糧,遇有事故,按日回繳。”嘉慶九年(1804)制定了來京的大喇嘛及其隨帶徒眾的人數、錢糧,“所有來京居住之喇嘛,未經補授札薩克喇嘛之呼圖克圖等,不準照章嘉呼圖克圖等之例,支給全分廩給。均照其本身所得品秩支給。其帶來徒眾,不準過二十名。諾們汗及大堪布徒眾,不得過十五名。其尋常堪布等徒眾,不得過十名。烏木咱特準帶五名,通曉廓爾喀字僧人準帶三名。諾們汗以上徒眾,準照例支給錢糧二兩,堪布以下所帶徒眾,均照例核減支給錢糧一兩五錢。其額外帶來人眾,概不準支給錢糧及往返路費。”[7]同時規定了駐京呼圖克圖圓寂后,對其所帶來的隨從、徒眾的安置,乾隆二十七年(1762)就曾對此問題有所規范,“凡呼圖克圖達喇嘛等圓寂,本人所食錢糧停止給發。其徒眾所食錢糧,俟伊師骨殖起程之日,再行裁汰。”[8]嘉慶九年,對此問題的處理原則做了修改,“如呼圖克圖及總理堪布等在京圓寂后,其徒眾概令回藏。如有他故留京者,由掌印呼圖克圖查明報部,支給錢糧一兩五錢五分。其余堪布以下概不準奏留。”[9]
道光十九年,對來京的大喇嘛及其所帶徒眾的人數、錢糧,以及在京呼圖克圖圓寂后,其徒眾的安排方法做了進一步細化的規范。“章嘉呼圖呼克圖,噶勒丹錫哷圖呼圖克圖,敏珠勒呼圖克圖,濟嚨呼圖克圖,四人前輩俱曾駐京,品秩較大,其月廩向照札薩克達喇嘛例,支給本身錢糧一分。隨帶噶布楚蘭占巴二十名,格隆六名,斑第六名,蘇拉喇嘛三名,隨帶徒眾六名,其應食錢糧等項,一體照前支給。至其余呼圖克圖等,如授為正副印札薩克達喇嘛,方準照章嘉呼圖克圖等例支給。否則按照所授職分支領,止準各帶徒眾二十名,每月各支食錢糧二兩,作為分例,不入正額。又定,在京呼圖克圖等圓寂后,曾經封為國師名號者,由院奏留二兩錢糧二十分。封為禪師名號者,留十五分。未得國師禪師名號者留十分。其原設有蘇拉喇嘛者,仍留三名。至總理堪布等身故后,其徒眾均令扶柩回藏。如未能全數帶回,由院酌支食一兩五錢錢糧五分,準其駐京,缺出即行裁汰。”[10]我們可以看出,清政府對駐京喇嘛的管理十分嚴格,各處調來的駐京的大喇嘛隨帶的徒眾有嚴格的人數限制,限制額數范圍內的隨從、徒弟享有清政府給予的錢糧,如果超出清政府的規定,不僅要提前在理藩院報備說明,而且多出的隨眾不能領取清政府給予的錢糧。駐京的呼圖克圖圓寂后,其隨從、徒眾逐步裁汰,這也是清政府控制駐京喇嘛人數的一種方式。
清政府非常詳細的制定了給予各級別的職銜喇嘛的錢糧,以日為單位計算,包括銀錢、米、馬匹、牛、飼料等方面的內容。《大清會典事例》和《欽定理藩部則例》均對此有所記載,現分述如下:
札薩克達喇嘛:“每日給銀一錢五分一厘一毫八絲一忽,米二升五合。隨帶徒弟格隆六名,每日各給銀二分九厘九毫七絲二忽,米各二升五合,班弟六名,每日各給銀二分八厘八毫四絲二忽四微,米各二升五合。每日共給銀五錢四厘六絲七忽四微,米三斗二升五合。應拴馬四匹,牛三頭,每日給黑豆一斗一升、谷草羊草各七束。”[11]
副札薩克達喇嘛:“每日給銀一錢五分一厘一毫八絲一忽,米二升五合。隨帶徒弟格隆五名,每日各給銀二分九厘九毫七絲二忽,米各二升五合,班弟六名,每日各給銀二分八厘八毫四絲二忽四微,米各二升五合。每日共給銀四錢六分三厘三毫二絲二忽四微,米三斗。應拴馬二匹,牛二頭,每日給黑豆六升,谷草羊草各四束。”
扎薩克喇嘛:“每日給銀一錢四分四毫八忽,米二升五合。隨帶徒弟格隆四名,每日各給銀二分九厘九毫七絲二忽,米各二升五合,班弟六名,每日各給銀二分八厘八毫四絲二忽四微,米各二升五合。每日共給銀四錢三分三厘三毫五絲四微,米二斗七升五合。應拴馬二匹,牛二頭,每日給黑豆六升,谷草羊草各四束。”
達喇嘛:“每日給銀一錢四分四毫八忽,米二升五合。隨帶徒弟格隆二名,每日各給銀二分九厘九毫七絲二忽,米各二升五合,班弟六名,每日各給銀二分八厘八毫四絲二忽四微,米各二升五合。每日共給銀三錢七分三厘四毫六忽四微,米二斗二升五合。應拴馬二匹,牛二頭,每日給黑豆六升,谷草羊草四束。”
副達喇嘛:“每日給銀一錢四分四毫八忽,米二升五合。隨帶徒弟格隆二名,每日各給銀二分九厘九毫七絲二忽,米各二升五合,班弟四名,每日各給銀二分八厘八毫四絲二忽四微,米各二升五合。每日共給銀三錢一分五厘七毫二絲一忽六微,米一斗七升五合。應拴馬二匹,牛二頭,每日給黑豆六升,谷草羊草各四束。”
蘇拉喇嘛:“每日給銀六分六厘六毫六絲六忽六微六纖六沙六塵,米二升五合。隨帶徒弟班弟二名,每日各給銀二分八厘八毫四絲二忽四微,米各二升五合。每日共給銀一錢二分四厘三毫五絲一忽四微六纖六沙六塵,米七升五合。應拴馬一匹,每日給黑豆二升,谷草羊草各一束。”
德木齊:“每日給銀六分六厘六毫六絲六忽六微六纖六沙六塵,米二升五合。隨帶徒弟班弟一名,每日各給銀二分八厘八毫四絲二忽四微,米各二升五合。每日共給銀九分五厘五毫九忽六纖六沙六塵,米五升。”
“每月食二兩一兩五錢之格隆班第,其米按日支給二升五合。每月食一兩之格隆班第,其米按日支給一升三勺七抄五撮。食折色格隆,每日給銀二分九厘九毫七絲二忽。食折色班第,每日給銀二分八厘八毫四絲二忽四微。”
除了上述不同職銜的喇嘛及其對待徒眾給予的錢糧外,還規定了雍和宮四個經院的學藝喇嘛的人數、錢糧,學藝喇嘛的來源,選取條件等方面的內容。“雍和宮四學設學藝喇嘛八十缺,每缺每月支食錢糧二兩。此項額缺咨取內扎薩克六盟,每盟各十名;外扎薩克四部落,每部落各五名。均遇有本旗缺出坐補,不得逾旗濫補。其呈送之班第,由各該扎薩克揀選十五歲以上、十八歲以下已出痘者,于每年年終派員呈送到京。一面赴部投文,一面赴該廟守候驗收。限次年開印日由掌印呼圖克圖驗看歲數合式者,交該扎薩克喇嘛收留。倘以年老有疾并無籍匪徒濫行呈送,立予飭駁,交原呈送官帶回。仍將該扎薩克報部議處。”[12]還規定了這四個經院的考中名號班第、學藝班第,由本旗札薩克處給予的廚役銀、衣服銀和口糧銀的數額,“雍和宮四學考中名號班第,及食二兩錢糧班第,由本旗扎薩克處每年每人給廚役銀十五兩,三年每人給衣銀三十兩。學藝班第八十名,由本旗扎薩克處每年每名給口糧銀四十兩,廚役銀十五兩,三年每名給衣服銀三十兩。其呈送銀兩由各該扎薩克匯交盟長處,年終作為一次派員呈送到京。”[13]
通過上述制定的給予不同職銜喇嘛的錢糧,使得駐京喇嘛和官吏一樣,由清政府供養。對駐京喇嘛的供養,是清政府尊崇藏傳佛教,優禮喇嘛的表現。清政府通過設立駐京喇嘛的職銜、額缺、冊印、札付、度牒、服飾、錢糧等一系列完整的管理制度,并通過政府部門理藩院,對駐京喇嘛乃至整個的藏傳佛教加以管理,將藏傳佛教歸入國家禮儀制度中,把藏傳佛教作為治理蒙藏的思想意識形態納入“以禮治國”的思想體系,對蒙藏地區實行“禮治”,從而更好地維護國家的安定與清政權的穩固。
注釋:
[1]張榮錚、金懋初、劉勇強等.《欽定理藩院則例》[M].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1998,393頁。
[2]《大清會典》(乾隆朝)卷八十。
[3]《大清會典事例》卷九百七十四。
[4]張榮錚、金懋初、劉勇強等.《欽定理藩院則例》[M].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1998,392頁。
[5]《大清會典事例》卷九百七十四。
[6]張羽新.清政府與喇嘛教[M].拉薩:西藏人民出版社,1988,507-508頁。
[7]《大清會典事例》卷九百八十七。
[8]《大清會典事例》卷九百八十七。
[9]《大清會典事例》卷九百八十七。
[10]《大清會典事例》卷九百八十七。
[11]本文采用的各級喇嘛錢糧數額均為《大清會典事例》卷九百八十七,“理藩院·俸祿·駐京喇嘛錢糧”中所載數目(《欽定理藩部則例》中記載數目與《大清會典事例》記載數目相同)。《大清會典事例》卷九百八十七。
[12]張榮錚、金懋初、劉勇強等.《欽定理藩院則例》[M].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1998,430頁。
[13]張榮錚、金懋初、劉勇強等.《欽定理藩院則例》[M].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1998,43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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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鄭煦卓 (1979-),女,陜西人,現就讀于河西學院,講師,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