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友瓊
(都江堰市中醫醫院 皮膚科,四川 都江堰 61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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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醫辨證分型配合火針治療痤瘡168例臨床療效觀察
蔣友瓊
(都江堰市中醫醫院 皮膚科,四川 都江堰 611830)
目的:探討中醫辨證分型配合火針治療痤瘡的臨床療效。方法:將168例痤瘡患者分為治療組和對照組,每組各84例。中醫辨證分型后,對照組患者給予中藥內服治療,治療組患者在對照組的基礎上配合火針治療,比較兩組患者的臨床療效。結果:經過治療,兩組患者皮損評分均明顯下降,與治療前比較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01),且治療組患者皮損評分下降更為明顯,與對照組比較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1)。治療組患者臨床治愈率顯著高于對照組,無效率顯著低于對照組,兩組臨床療效比較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結論:在辨證分型內服中藥的基礎上配合火針治療痤瘡臨床療效顯著,患者皮損消退快,愈合不留疤痕,值得臨床推廣應用。
痤瘡;中醫辨證;火針;臨床研究
痤瘡是一種毛囊皮脂腺慢性炎癥性疾病,多發于額頭、兩頰以及胸背等皮脂腺較豐富的部位,青春期是痤瘡的好發年齡段。痤瘡呈細小粉刺、丘疹或膿皰,嚴重時可產生結節、囊腫,可擠出白色碎米樣粉汁,有瘢痕和色素沉著,是常見損容性皮膚病[1]。多數患者青春期后能夠自愈,但近年來受生活環境改變、飲食結構調整以及工作生活壓力增加等諸多因素的影響,痤瘡的發病年齡有所提前,且青春期后也可發病[2]。痤瘡屬于祖國醫學中“肺風粉刺”的范疇,中醫很早就對痤瘡有所記載,時代不同,名稱有別,現在一般稱之為“青春痘”“粉刺”“暗瘡”等。本研究采用辨證分型內服中藥聯合火針治療痤瘡患者,取得滿意療效,現報道如下。
1.1 一般資料
168例痤瘡患者均為2013年5月—2014年5月期間我院皮膚科收治,其中男88例,女80例,年齡15~38歲,平均(25.2±4.4)歲,病程6個月至18年,平均(2.9±1.0)年。患者的主要癥狀為皮膚丘疹、膿皰、囊腫或黃豆大小的暗紅色結節,皮損明顯,嚴重者為穿鑿性。所有患者均符合《中藥(新藥)臨床指導原則(試行)》中關于痤瘡的診斷標準[3]。將患者隨機分為治療組和對照組,每組各84例,兩組患者的年齡、性別、病程等一般資料比較無統計學差異(P>0.05),具有可比性。
1.2 排除標準
①治療前1個月內口服或7天內外用過治療該病的相關藥物;②妊娠或哺乳期女性;③合并嚴重腦血管、內分泌系統病變以及心肝腎等器質性病變者。
1.3 方法
對照組患者根據癥狀進行辨證分型治療,治療組患者在對照組的基礎上配合火針外治。
1.3.1 辨證分型治療 將患者分為四型:肺經風熱型、肝氣郁結型、脾胃濕熱型以及肝腎陰虛型。①肺經風熱型:癥見面部多發的毛囊性丘疹,或伴癢痛,或伴膿皰,以前額為重,口渴喜飲,舌紅,苔薄白或黃,脈弦數或滑數。治宜清熱宣肺,解毒涼血。方用枇杷清肺飲加減,藥用:枇杷葉、桑白皮、連翹、野菊花、牡丹皮、白茅根、梔子、生地、黃芩、黃柏、赤芍、薏苡仁、甘草等;②肝氣郁結型:癥見面部兩側或下頜、背部有丘皰疹,或呈結節膿皰,可伴有胸脅脹痛、性情急躁等,口干,舌紅,苔黃膩,脈弦滑或滑數。治宜疏肝理氣,清熱散瘀。方用丹梔逍遙散加減,藥用:牡丹皮、柴胡、當歸、白術、梔子、赤芍、連翹、丹參、白花蛇舌草、甘草等;③脾胃濕熱型:癥見額面、前額、胸背部丘疹、膿皰或囊腫,瘡形較大,紅腫疼痛,兼見口干喜冷飲、口臭、小便黃、大便秘結等,舌質紅,苔黃或黃膩,脈滑數。治宜清熱燥濕,解毒瀉火。方用芩連平胃散加減,藥用:黃連、黃芩、茵陳、浙貝母、陳皮、蒲公英、丹參、生山楂、白術、厚樸、生大黃(后下)、生甘草等;④肝腎陰虛型:癥見面頰、下頦處毛囊性丘疹、粉刺,女性患者月經前粉刺、膿瘡、結節或囊腫增多,月經過后癥狀減輕,可伴有失眠、盜汗、眼目干澀、月經不調等癥狀,舌質紅,苔薄白或黃,脈弦細或細數。治宜滋肝補腎,涼血解毒。方用二至丸合知柏地黃湯加減,藥用:黃柏、知母、熟地黃、山藥、當歸、牡丹皮、茯苓、澤瀉、女貞子、旱蓮草、白花蛇舌草、浙貝母、連翹、野菊花等。
上述方劑均為每日1劑,水煎兩次合并藥液,分早晚溫服,共服14劑。
1.3.2 火針治療 火針取穴:阿是穴(皮損局部)、背部腧穴(肺俞、心俞、肝俞、脾俞、腎俞、氣海、關元等)。選好進針點后進行常規消毒,將盤龍細火針在酒精燈上燒至發白,垂直快速點刺皮損頂部,進針出針速度要快,皮損較大、堅硬結節者可在其中心和周圍多處點刺。進針時應先淺后深,深度控制以針尖透過皮膚病變組織而不接觸正常組織為宜。點刺后約4~6天痂殼脫落,每周治療1 次,連續治療3次。在點刺背部各腧穴時,將針尖燒紅后迅速直刺,深度約在5mm內,每穴點刺3次, 每周治療1次,連續治療3次。
1.4 觀察指標及療效判定標準
1.4.1 皮疹總評分 皮疹類型評分:僅有粉刺無皮疹計2分,同時有粉刺、丘疹以及膿皰計4分;同時存在粉刺、丘疹、結節計6分;粉刺、丘疹、結節、囊腫都有計8分。皮疹數量評分:無皮疹計0分,有皮疹但數量不超過30個計2分;皮疹數量31~50個計4分;51~100個計6分;皮疹數量超過100個計8分。皮疹類型和數量評分之和為皮疹總評分。
1.4.2 療效評定標準 兩組患者均于療程結束后2周評價臨床療效,參照《中藥(新藥)臨床指導原則(試行)》相關標準。臨床治愈:皮損全部消退,或僅留少許色素沉著,無新發皮疹;顯效:皮損消退70%以上,無新發皮疹;好轉:皮損消退30%以上,有少許新發皮疹;無效:皮損消退不明顯或病情加重。
1.5 統計學分析

兩組患者治療前皮損評分無統計學差異(P>0.05),經過辨證分型治療后兩組患者皮損評分均明顯下降,與治療前比較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01),且治療組患者皮損評分下降更為明顯,與對照組比較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1)。治療組患者臨床治愈率顯著高于對照組,而無效率顯著低于對照組,兩組患者整體療效比較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詳見表1和表2。

表1 兩組患者治療前后皮損評分比較 (±s)

表2 兩組患者臨床療效比較 (n)
祖國醫學早在《黃帝內經》中就有關于痤瘡的記載,《素問》云:“勞汗當風,寒薄為皶,郁乃痤”,唐代王冰給《黃帝內經·素問》作注云:“皶刺長于皮中,形如米,或如針,久者上黑,長一分,余色白黃,而瘦于玄府中,俗曰粉刺”,提出了痤瘡病位在皮,而病機與“汗”和“風”有關。明朝張介賓對《內經》作注曰:“形勞汗出,坐臥當風,寒氣薄之,液凝為皶,即為粉刺也。若郁而稍大,乃成小癤,是名曰痤”,指出了“郁”是“粉刺”發展為痤瘡的一個因素。隋代巢元方在《諸病源候論》中提出:“面皰者,謂面上有風,熱氣生皰,頭如米大,亦如谷大,白色者是也”,指出“面皰”和“風”“熱”有關。清代陳士鐸《外科秘錄》謂:“粉花瘡生于人面,窠瘺生癢,乃肺受風熱也。此瘡婦女居多,蓋紋面感冒寒風,以致血熱不活,遂生粉刺,濕熱兩停也”。明代陳實功《外科正宗》曰:“肺風、粉刺、酒渣鼻三名同種。粉刺屬肺、酒渣鼻屬脾,總皆血熱郁滯不散所致。又有好飲者,胃中糟粕之味,熏蒸肺臟而成。經所謂有諸內、形諸外”。清代顧世澄的《瘍醫大全》曰:“書生嬌女各多此病”。從上述中醫典籍可以看出,粉刺、痤瘡的病因病機與“肺”“風”“風熱”“郁熱”有關,而發病人群多為年輕人,且以女性居多。痤瘡雖然好發于面部、胸背等部位,但其病機與臟腑功能失調關系密切。因此,從病因病機出發,中醫多采用辨證分型對痤瘡進行治療[4]。
本研究將168例患者分為四型,即肺經風熱型、肝氣郁結型、脾胃濕熱型及肝腎陰虛型,其中肺經風熱型和脾胃濕熱型患者構成比較高,分別有62例(36.9%)和54例(32.1%),其余兩種類型病例相對較少。針對不同類型的痤瘡,分別使用枇杷清肺飲、丹梔逍遙散、芩連平胃散以及二至丸合知柏地黃湯隨證加減進行治療。對照組84例患者通過辨證分型治療,皮損評分較治療前顯著下降,治療總有效率達90.5%。
火針是治療皮膚病的常用外治手法,可發揮傳統針刺和艾灸的雙重作用。火針集針的刺激和灸的溫熱功效,具有引熱解毒、消腫止痛、借火助陽、溫經散瘀、通經活絡的作用[5-6]。明代高武在《針灸聚英》中指出:“火針者,宜破癰毒發背,膿潰在內,外皮無頭也”,“凡瘍塊結積之病,其宜火針,比非方之功,火針甚妙”。唐代孫思邈在《備急千金要方》中提出:“癰腫,凡用藥貼,法皆當瘡頭處開孔,令瀉熱氣。亦當頭以火針針入四分即瘥”。本研究84例患者在辨證分型治療的同時配合火針療法,其皮損評分較單一辨證分型治療患者更低,臨床治愈率明顯升高,且治療中未見明顯炎癥反應,治療后無瘢痕或色素沉著。
綜上所述,在辨證分型內服中藥的基礎上配合火針治療痤瘡臨床療效顯著,患者皮損消退快,愈合不留疤痕,值得臨床推廣應用。
[1] 夏慶梅,王泓午,徐麗敏.痤瘡中西醫研究進展[J].天津中醫藥,2011,28(1):84-86.
[2] 嚴邇晗,彭擁軍,劉躍光.尋常痤瘡中醫研究概述[J].遼寧中醫藥大學學報,2014,16(7): 132-134.
[3] 鄭筱萸.中藥(新藥)臨床研究指導原則(試行)[M].北京:中國醫藥科技出版社,2002: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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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李樹君,雒玉輝,賈育蓉,等.中醫外治方法治療痤瘡的研究進展[J].甘肅中醫, 2011,24(6):82-84.
(責任編輯:尹晨茹)
2014-08-04
蔣友瓊(1979-),女, 四川省都江堰市中醫醫院主治醫師,研究方向為中醫內外結合治療常見皮膚病。
R245.31+6;R758.73+3
A
1673-2197(2014)22-0043-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