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東盟自貿區直接投資效應實證研究

韋倩青+蘇宣云

內容摘要：本文在分析中國和東盟直接投資流入變化的基礎上，利用面板數據固定效應模型實證檢驗了中國-東盟自貿區建立后的直接投資效應，得到如下結論：第一，東道國的市場規模、對外開放水平以及經濟發展水平對于FDI流入有促進作用；勞動力成本則與FDI流入負相關。第二，在中國與東盟的直接投資效應中，各個因素的影響程度不同，市場規模、經濟發展水平對中國吸引外資的影響大于東盟；勞動力成本對東盟吸引外資的影響大于中國。

關鍵詞： 中國 東盟 自貿區 直接投資效應

中國和東盟直接投資流入的變化

（一）直接投資來源地變化

1.中國FDI流入的主要來源地。2006-2011年，中國FDI最大的來源地是亞洲國家和地區，來自該區域的FDI累計直接投資額占中國FDI流入總額的66.7%；其次是拉丁美洲以及維爾京群島，所占比重分別為17.7%和13.9%；歐洲、美國對中國的直接投資只占中國FDI流入累計總額的6.1%和3%。在亞洲區域內分具體國際和地區來看，2006-2011年，中國香港是中國FDI的最大來源地，占中國FDI流入累計總額的49.1%；日本是第二大FDI來源地，占中國FDI流入累計總額的 4.9%；新加坡排在第三位，占中國FDI流入累計總額的4.6%，韓國和中國臺灣分別為第四、五位，占中國FDI流入累計總額的比重分別為3.4%和2.3%。

2.東盟FDI流入的主要來源地。2005-2010年，歐盟是東盟最大的直接投資來源地，來自歐盟的FDI占東盟FDI流入累計總額的23%；其次是東盟內部的直接投資，占東盟FDI流入累計總額的15%；日本是東盟的第三大FDI來源地，占東盟FDI流入累計總額的13%；美國與中國對東盟的直接投資分別占到FDI流入累計總額的9%和4%。從總體上看，盡管東盟的FDI流入仍以東盟區域外國家和地區為主，但是，東盟內部的投資增長很快，2005-2010年，東盟各成員之間的投資以年均40%的速度增長。

（二）直接投資產業流向變化

1.中國FDI流入的產業分布。FDI在中國的產業分布有以下特點：第一，最初FDI集中流向第二產業，第二產業的FDI流入比重曾長期達到70%以上，是其他產業的2倍以上。第二，隨著中國產業結構調整和引資政策變化，流入第二產業的外資比例下降，2006年的比例為67.4%，到2011年該比例降至53.9%。第三，第三產業的FDI流入比重逐漸增加，由2006年的31.6%上升到2011年的44.2%。第四，第一產業的FDI流入不多，2006-2011年間，第一產業的FDI流入比重不到FDI總流入的2%。

2.東盟FDI流入的產業分布。從20世紀60年代起，FDI流入東盟國家的產業分布大體上經歷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20世紀60年代至70年代初期，當時FDI主要流入農業、漁業和林業等第一產業，其次是第二產業，第三產業所占的比重微乎其微。第二階段是20世紀70年代后，東盟的經濟發展轉向面向出口的工業，外資在第二產業的投入比重有所增大，到了20世紀80年代，流入東盟國家第二產業的外資超過第一產業。第三階段是20世紀90年代以后，隨著馬來西亞、泰國和印度尼西亞經濟的迅速發展，東盟國家外資政策的自由化及產業結構調整，第三產業部門對FDI的需求也越來越大，FDI流入東盟國家第三產業的比重不斷加大。盡管FDI流入服務業的比重不斷增加，但是目前東盟的外資流入仍以制造業為主，2005-2010年，FDI流入東盟國家制造業的比重為32%，其次是金融服務業比重為21%，而第一產業則只占到1%。

中國-東盟自貿區直接投資變化的實證檢驗

（一）直接投資效應檢驗模型的構建

1.影響因素選取。區域經濟一體化直接投資效應是由跨國公司投資動機和東道國要素稟賦決定。因此，中國-東盟自貿區（CAFTA）直接投資效應主要有以下影響因素，其中市場規模和對外開放程度在實證分析時作為控制變量。

一是經濟發展水平（GDPP）和市場規模（GDP）。一國經濟發展水平越高，該國居民購買力越強，市場規模也越大，對市場尋求型FDI吸引力越強。因為市場規模大容易實現規模經濟和產業集聚，會降低生產成本，獲得規模收益。本文使用東道國人均國內生產總值作為經濟發展水平的代理變量，東道國國內生產總值作為市場規模的代理變量。兩者的預期符號皆為“+”。二是對外開放程度（EXP）。一國對外開放程度越高，意味著FDI流入的門檻越低，FDI流入的風險也越低。本文采用東道國出口占國內生產總值的比重作為對外開放程度的代理變量，預期符號為“+”。三是勞動力成本（W）。東道國低廉勞動力成本吸引效率尋求型FDI，特別是勞動密集型產業。本文采用東道國制造業月平均工資指數作為代理變量，預期符號為“-”。四是基礎設施水平（SER）。對于資產（資源）尋求型FDI來說，投資的主要動機是為了獲取東道國的自然資源或者優質便利服務等軟性資源，而這些屬于基礎設施的范疇。本文采用東道國服務業產值占國內生產總值比重作為代理變量，預期符號為“+”。五是人力資源狀況（ET）。一國人力資源越豐富，該國研發和創新能力越強。對于FDI流入有很強吸引，尤其是對知識技術密集型產業的FDI流入。本文采用東道國高等院校入學率作為人力資源狀況的代理變量，預期符號為“+”。六是區域經濟一體化（D1）。區域經濟一體化的大市場效應會帶來FDI流入增加。而且自貿區的發展會使區域內的投資政策更加完善，促進市場機制成熟，跨國公司為了充分利用成員新形成的要素稟賦優勢，會在自貿區內重新配置生產，FDI流入在自貿區內部不同區位和產業的變化。本文使用虛擬變量D1表示CAFTA因素，自CAFTA在世貿組織備案年份開始，D1=1，備案前年份為0。

2.數據來源。本文選用EVIEWS6.0軟件，構建面板數據固定效應模型，采用方法是cross-section weights。時間為1994-2011年；截面為中國內地以及東盟9個國家（文萊、柬埔寨、印尼、老撾、馬來西亞、新加坡、菲律賓、泰國、越南）。除了勞動力成本的數據來源于各國統計年鑒外，其余變量的數據均來源于世界銀行網站數據庫。endprint

（二）實證結果與分析

本文為了消除異方差的影響，除了虛擬變量以外，每個變量均采取對數形式，并且加入AR（1）項來消除自相關，同時為了衡量自貿區對各自變量的影響，除了GDPP變量、EXP變量和GDP變量外，本文引入了各自變量與虛擬變量相乘的交叉項，基礎設施水平變量與CAFTA虛擬變量的乘積（交叉項SER*D1），勞動力成本變量與CAFTA虛擬變量的乘積（交叉項W*D1），人力資源狀況變量與CAFTA虛擬變量的乘積（交叉項ET*D1）。面板模型估計結果（一）如表1所示。

根據表1的結果可知，基礎設施水平變量、人力資源狀況變量、CAFTA虛擬變量系數的符號和預期不同，這是因為基礎設施水平、人力資源狀況對FDI流量的影響有滯后性，而CAFTA建成時間不長，在實證檢驗所考查時段里，自貿區對FDI流量的影響還未充分體現。基于此，本文對基礎設施水平變量和人力資源狀況變量取滯后一期，然后對基礎設施水平變量滯后一期與CAFTA虛擬變量的乘積（交叉項SER（-1）*D1），以及人力資源狀況變量滯后一期與CAFTA虛擬變量的乘積（交叉項ET（-1）*D1）再檢驗，結果如表2所示。在估計結果（二）中，基礎設施水平變量滯后一期系數的符號符合預期，但基礎設施水平變量的t檢驗未通過，說明該變量不顯著；人力資源狀況變量滯后一期系數的符號依舊不符合預期。

綜合以上兩個估計結果，可知在CAFTA建立后，總體市場規模變量（LnGDP）在所有模型中的回歸系數為正，且通過t檢驗，說明區域市場規模越大，越能吸引FDI流入；一國對外開放程度變量（LnEXP）在所有模型中的回歸系數也為正，說明一國開放程度越高，也越能促進FDI流入。這兩個變量是影響CAFTA區域FDI流入的主要因素，同時也說明了CAFTA區域的市場追尋型FDI流入較顯著。

另外，經濟發展水平變量（LnGDPP）的估計參數為正，且通過t檢驗，說明一國經濟發展水平與FDI流入正相關，一國經濟發展水平越高，越有利于FDI流入；勞動力成本變量與CAFTA虛擬變量的乘積（交叉項W*D1）的估計參數為負，且通過t檢驗，說明在自貿區條件下，勞動力成本與自貿區的投資效應負相關，CAFTA成員大部分國家仍是發展中國家，勞動力成本與北美及歐盟地區相比較低，因此對于效率追尋型FDI具有較大吸引力。

基礎設施水平變量的當期符號與預期不吻合，滯后一期未通過t檢驗的結果說明，對于中國和大部分東盟國家而言，現階段的基礎設施水平更多體現在交通設施等硬件設施上，而服務業發展等軟件設施在吸引FDI上的作用有限，如果實證分析時采用反映基礎設施硬件建設的指標，該解釋變量應該能通過t檢驗，符號也會符合預期。而人力資源狀況變量無論是當期還是滯后一期在模型中都不顯著，從另一側面證明了目前CAFTA區域的FDI流入仍以勞動密集型FDI為主，技術密集型FDI較少。CAFTA虛擬變量的估計參數為正值和預期相反，一方面是因為受到樣本容量小等客觀因素的影響，另一方面是因為自貿區的投資效應更多是動態效應，具有一定滯后性，FDI效應在短期內難以全部顯現。

（三）中國與東盟FDI效應的比較

為了比較中國與東盟在CAFTA中FDI效應的差別，本文再引入一個虛擬變量D2，D2的設置如下：D2=1時表示中國，D2=0時表示東盟國家。分別對經濟發展水平、勞動力成本、市場規模及對外開放水平4個變量進行加入虛擬變量乘積的回歸估計，回歸結果如表3所示。

模型9是對對外開放程度、市場規模兩個控制變量的回歸，模型10和模型11是在以對外開放程度、市場規模兩個變量為控制變量的基礎上，分別對經濟發展水平及人力資源狀況進行回歸。三個模型均通過t檢驗，且模型的擬合性都較好，不存在一階自相關現象，因此，可以用模型9至模型11的估計結果來判斷中國與東盟在CAFTA建立后，FDI效應的差別（見表4）。

1.經濟發展水平。中國經濟發展水平變量系數為0.1779，東盟為0.0850，都與FDI流入正相關，但是中國經濟發展水平對于FDI流入的影響要大于東盟國家。因為中國人口多，經濟發展水平高意味著整體購買力水平提高，市場規模進一步擴大，對外資有很強吸引力。

2.勞動力成本。中國勞動力成本變量系數為-0.13661，東盟為-0.34671，都與FDI流入負相關，說明CAFTA區域的工資水平越低，越有利于外資流入。但是就中國和東盟而言，這種勞動力成本影響FDI的程度不同。中國勞動力水平變量系數的絕對值小于東盟，說明中國的勞動力成本對外資吸引力已不如東盟。CAFTA建立后，跨國公司會在該區域尋找勞動力成本更低的區位進行生產，以供應CAFTA整個區域的市場。因此，在中國與東盟國家之間會出現FDI投資區位流向的調整。事實也表明，許多勞動密集型產業已開始從中國轉移到了越南、老撾等勞動力成本更低的東盟國家。

3.對外開放水平。中國對外開放水平變量系數為0.0387，東盟為0.9082，系數都為正，說明對外開放水平越高，越有利于FDI流入，而這種影響程度東盟要大于中國。因為東盟國家相對于中國而言是小國，小國的對外開放程度對外資流入的影響大于大國。CAFTA建立后，區域內逐漸實現自由貿易，貿易和投資環境也越發改善，東盟國家的開放程度進一步提高，所以對外資的吸引力將進一步增強。

4.市場規模。中國市場規模變量系數為0.7927，東盟為0.6419，這說明了中國市場規模對FDI的影響程度要大于東盟。市場規模越大越有利于區域FDI的流入。中國無論在人口總量還是經濟總量上都大于東盟十國，所以CAFTA的建立，中國對于FDI的吸引力都優于東盟，原先在東盟的FDI會有部分轉移到中國。

結論

本文利用面板數據模型實證檢驗了中國-東盟自貿區建立后的直接投資效應，得到如下結論：

第一，東道國市場規模、對外開放水平、經濟發展水平對FDI流入具有促進作用，市場規模越大、經濟發展水平越高、開放程度越高，對FDI流入的促進作用越強。而勞動力成本則與FDI流入負相關。

第二，本文區分了中國與東盟在FDI效應上的差異。實證表明，中國在市場規模、經濟發展水平上對于FDI流入的影響程度要大于東盟，而在勞動力成本及對外開放水平等因素對于FDI流入的影響程度則要小于東盟。

參考文獻：

1.魯曉東，楊子輝.區域經濟一體化的FDI效應—基于FGLS的估計[J].世界經濟文匯，2009（4）

2.邵秀燕.區域經濟一體化進程中東盟投資效應分析[J].世界經濟與政治論壇，2009

3.陳霜華，查貴勇.CAFTA框架下投資效應的實證分析[J].經濟問題探索，2008（11）

4.李志雄，高歌.CAFTA框架下中國對東盟投資效應的實證研究[J].東南亞縱橫，2011（1）

作者簡介：

韋倩青，女，壯族，廣西河池人，廣西大學商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國際區域貿易與投資、跨國公司管理。

蘇宣云，女，漢族，廣西合浦人，碩士，中國銀行北海分行研究人員。endprint

（二）實證結果與分析

本文為了消除異方差的影響，除了虛擬變量以外，每個變量均采取對數形式，并且加入AR（1）項來消除自相關，同時為了衡量自貿區對各自變量的影響，除了GDPP變量、EXP變量和GDP變量外，本文引入了各自變量與虛擬變量相乘的交叉項，基礎設施水平變量與CAFTA虛擬變量的乘積（交叉項SER*D1），勞動力成本變量與CAFTA虛擬變量的乘積（交叉項W*D1），人力資源狀況變量與CAFTA虛擬變量的乘積（交叉項ET*D1）。面板模型估計結果（一）如表1所示。

根據表1的結果可知，基礎設施水平變量、人力資源狀況變量、CAFTA虛擬變量系數的符號和預期不同，這是因為基礎設施水平、人力資源狀況對FDI流量的影響有滯后性，而CAFTA建成時間不長，在實證檢驗所考查時段里，自貿區對FDI流量的影響還未充分體現。基于此，本文對基礎設施水平變量和人力資源狀況變量取滯后一期，然后對基礎設施水平變量滯后一期與CAFTA虛擬變量的乘積（交叉項SER（-1）*D1），以及人力資源狀況變量滯后一期與CAFTA虛擬變量的乘積（交叉項ET（-1）*D1）再檢驗，結果如表2所示。在估計結果（二）中，基礎設施水平變量滯后一期系數的符號符合預期，但基礎設施水平變量的t檢驗未通過，說明該變量不顯著；人力資源狀況變量滯后一期系數的符號依舊不符合預期。

綜合以上兩個估計結果，可知在CAFTA建立后，總體市場規模變量（LnGDP）在所有模型中的回歸系數為正，且通過t檢驗，說明區域市場規模越大，越能吸引FDI流入；一國對外開放程度變量（LnEXP）在所有模型中的回歸系數也為正，說明一國開放程度越高，也越能促進FDI流入。這兩個變量是影響CAFTA區域FDI流入的主要因素，同時也說明了CAFTA區域的市場追尋型FDI流入較顯著。

另外，經濟發展水平變量（LnGDPP）的估計參數為正，且通過t檢驗，說明一國經濟發展水平與FDI流入正相關，一國經濟發展水平越高，越有利于FDI流入；勞動力成本變量與CAFTA虛擬變量的乘積（交叉項W*D1）的估計參數為負，且通過t檢驗，說明在自貿區條件下，勞動力成本與自貿區的投資效應負相關，CAFTA成員大部分國家仍是發展中國家，勞動力成本與北美及歐盟地區相比較低，因此對于效率追尋型FDI具有較大吸引力。

基礎設施水平變量的當期符號與預期不吻合，滯后一期未通過t檢驗的結果說明，對于中國和大部分東盟國家而言，現階段的基礎設施水平更多體現在交通設施等硬件設施上，而服務業發展等軟件設施在吸引FDI上的作用有限，如果實證分析時采用反映基礎設施硬件建設的指標，該解釋變量應該能通過t檢驗，符號也會符合預期。而人力資源狀況變量無論是當期還是滯后一期在模型中都不顯著，從另一側面證明了目前CAFTA區域的FDI流入仍以勞動密集型FDI為主，技術密集型FDI較少。CAFTA虛擬變量的估計參數為正值和預期相反，一方面是因為受到樣本容量小等客觀因素的影響，另一方面是因為自貿區的投資效應更多是動態效應，具有一定滯后性，FDI效應在短期內難以全部顯現。

（三）中國與東盟FDI效應的比較

為了比較中國與東盟在CAFTA中FDI效應的差別，本文再引入一個虛擬變量D2，D2的設置如下：D2=1時表示中國，D2=0時表示東盟國家。分別對經濟發展水平、勞動力成本、市場規模及對外開放水平4個變量進行加入虛擬變量乘積的回歸估計，回歸結果如表3所示。

模型9是對對外開放程度、市場規模兩個控制變量的回歸，模型10和模型11是在以對外開放程度、市場規模兩個變量為控制變量的基礎上，分別對經濟發展水平及人力資源狀況進行回歸。三個模型均通過t檢驗，且模型的擬合性都較好，不存在一階自相關現象，因此，可以用模型9至模型11的估計結果來判斷中國與東盟在CAFTA建立后，FDI效應的差別（見表4）。

1.經濟發展水平。中國經濟發展水平變量系數為0.1779，東盟為0.0850，都與FDI流入正相關，但是中國經濟發展水平對于FDI流入的影響要大于東盟國家。因為中國人口多，經濟發展水平高意味著整體購買力水平提高，市場規模進一步擴大，對外資有很強吸引力。

2.勞動力成本。中國勞動力成本變量系數為-0.13661，東盟為-0.34671，都與FDI流入負相關，說明CAFTA區域的工資水平越低，越有利于外資流入。但是就中國和東盟而言，這種勞動力成本影響FDI的程度不同。中國勞動力水平變量系數的絕對值小于東盟，說明中國的勞動力成本對外資吸引力已不如東盟。CAFTA建立后，跨國公司會在該區域尋找勞動力成本更低的區位進行生產，以供應CAFTA整個區域的市場。因此，在中國與東盟國家之間會出現FDI投資區位流向的調整。事實也表明，許多勞動密集型產業已開始從中國轉移到了越南、老撾等勞動力成本更低的東盟國家。

3.對外開放水平。中國對外開放水平變量系數為0.0387，東盟為0.9082，系數都為正，說明對外開放水平越高，越有利于FDI流入，而這種影響程度東盟要大于中國。因為東盟國家相對于中國而言是小國，小國的對外開放程度對外資流入的影響大于大國。CAFTA建立后，區域內逐漸實現自由貿易，貿易和投資環境也越發改善，東盟國家的開放程度進一步提高，所以對外資的吸引力將進一步增強。

4.市場規模。中國市場規模變量系數為0.7927，東盟為0.6419，這說明了中國市場規模對FDI的影響程度要大于東盟。市場規模越大越有利于區域FDI的流入。中國無論在人口總量還是經濟總量上都大于東盟十國，所以CAFTA的建立，中國對于FDI的吸引力都優于東盟，原先在東盟的FDI會有部分轉移到中國。

結論

本文利用面板數據模型實證檢驗了中國-東盟自貿區建立后的直接投資效應，得到如下結論：

第一，東道國市場規模、對外開放水平、經濟發展水平對FDI流入具有促進作用，市場規模越大、經濟發展水平越高、開放程度越高，對FDI流入的促進作用越強。而勞動力成本則與FDI流入負相關。

第二，本文區分了中國與東盟在FDI效應上的差異。實證表明，中國在市場規模、經濟發展水平上對于FDI流入的影響程度要大于東盟，而在勞動力成本及對外開放水平等因素對于FDI流入的影響程度則要小于東盟。

參考文獻：

1.魯曉東，楊子輝.區域經濟一體化的FDI效應—基于FGLS的估計[J].世界經濟文匯，2009（4）

2.邵秀燕.區域經濟一體化進程中東盟投資效應分析[J].世界經濟與政治論壇，2009

3.陳霜華，查貴勇.CAFTA框架下投資效應的實證分析[J].經濟問題探索，2008（11）

4.李志雄，高歌.CAFTA框架下中國對東盟投資效應的實證研究[J].東南亞縱橫，2011（1）

作者簡介：

韋倩青，女，壯族，廣西河池人，廣西大學商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國際區域貿易與投資、跨國公司管理。

蘇宣云，女，漢族，廣西合浦人，碩士，中國銀行北海分行研究人員。endprint

（二）實證結果與分析

本文為了消除異方差的影響，除了虛擬變量以外，每個變量均采取對數形式，并且加入AR（1）項來消除自相關，同時為了衡量自貿區對各自變量的影響，除了GDPP變量、EXP變量和GDP變量外，本文引入了各自變量與虛擬變量相乘的交叉項，基礎設施水平變量與CAFTA虛擬變量的乘積（交叉項SER*D1），勞動力成本變量與CAFTA虛擬變量的乘積（交叉項W*D1），人力資源狀況變量與CAFTA虛擬變量的乘積（交叉項ET*D1）。面板模型估計結果（一）如表1所示。

根據表1的結果可知，基礎設施水平變量、人力資源狀況變量、CAFTA虛擬變量系數的符號和預期不同，這是因為基礎設施水平、人力資源狀況對FDI流量的影響有滯后性，而CAFTA建成時間不長，在實證檢驗所考查時段里，自貿區對FDI流量的影響還未充分體現。基于此，本文對基礎設施水平變量和人力資源狀況變量取滯后一期，然后對基礎設施水平變量滯后一期與CAFTA虛擬變量的乘積（交叉項SER（-1）*D1），以及人力資源狀況變量滯后一期與CAFTA虛擬變量的乘積（交叉項ET（-1）*D1）再檢驗，結果如表2所示。在估計結果（二）中，基礎設施水平變量滯后一期系數的符號符合預期，但基礎設施水平變量的t檢驗未通過，說明該變量不顯著；人力資源狀況變量滯后一期系數的符號依舊不符合預期。

綜合以上兩個估計結果，可知在CAFTA建立后，總體市場規模變量（LnGDP）在所有模型中的回歸系數為正，且通過t檢驗，說明區域市場規模越大，越能吸引FDI流入；一國對外開放程度變量（LnEXP）在所有模型中的回歸系數也為正，說明一國開放程度越高，也越能促進FDI流入。這兩個變量是影響CAFTA區域FDI流入的主要因素，同時也說明了CAFTA區域的市場追尋型FDI流入較顯著。

另外，經濟發展水平變量（LnGDPP）的估計參數為正，且通過t檢驗，說明一國經濟發展水平與FDI流入正相關，一國經濟發展水平越高，越有利于FDI流入；勞動力成本變量與CAFTA虛擬變量的乘積（交叉項W*D1）的估計參數為負，且通過t檢驗，說明在自貿區條件下，勞動力成本與自貿區的投資效應負相關，CAFTA成員大部分國家仍是發展中國家，勞動力成本與北美及歐盟地區相比較低，因此對于效率追尋型FDI具有較大吸引力。

基礎設施水平變量的當期符號與預期不吻合，滯后一期未通過t檢驗的結果說明，對于中國和大部分東盟國家而言，現階段的基礎設施水平更多體現在交通設施等硬件設施上，而服務業發展等軟件設施在吸引FDI上的作用有限，如果實證分析時采用反映基礎設施硬件建設的指標，該解釋變量應該能通過t檢驗，符號也會符合預期。而人力資源狀況變量無論是當期還是滯后一期在模型中都不顯著，從另一側面證明了目前CAFTA區域的FDI流入仍以勞動密集型FDI為主，技術密集型FDI較少。CAFTA虛擬變量的估計參數為正值和預期相反，一方面是因為受到樣本容量小等客觀因素的影響，另一方面是因為自貿區的投資效應更多是動態效應，具有一定滯后性，FDI效應在短期內難以全部顯現。

（三）中國與東盟FDI效應的比較

為了比較中國與東盟在CAFTA中FDI效應的差別，本文再引入一個虛擬變量D2，D2的設置如下：D2=1時表示中國，D2=0時表示東盟國家。分別對經濟發展水平、勞動力成本、市場規模及對外開放水平4個變量進行加入虛擬變量乘積的回歸估計，回歸結果如表3所示。

模型9是對對外開放程度、市場規模兩個控制變量的回歸，模型10和模型11是在以對外開放程度、市場規模兩個變量為控制變量的基礎上，分別對經濟發展水平及人力資源狀況進行回歸。三個模型均通過t檢驗，且模型的擬合性都較好，不存在一階自相關現象，因此，可以用模型9至模型11的估計結果來判斷中國與東盟在CAFTA建立后，FDI效應的差別（見表4）。

1.經濟發展水平。中國經濟發展水平變量系數為0.1779，東盟為0.0850，都與FDI流入正相關，但是中國經濟發展水平對于FDI流入的影響要大于東盟國家。因為中國人口多，經濟發展水平高意味著整體購買力水平提高，市場規模進一步擴大，對外資有很強吸引力。

2.勞動力成本。中國勞動力成本變量系數為-0.13661，東盟為-0.34671，都與FDI流入負相關，說明CAFTA區域的工資水平越低，越有利于外資流入。但是就中國和東盟而言，這種勞動力成本影響FDI的程度不同。中國勞動力水平變量系數的絕對值小于東盟，說明中國的勞動力成本對外資吸引力已不如東盟。CAFTA建立后，跨國公司會在該區域尋找勞動力成本更低的區位進行生產，以供應CAFTA整個區域的市場。因此，在中國與東盟國家之間會出現FDI投資區位流向的調整。事實也表明，許多勞動密集型產業已開始從中國轉移到了越南、老撾等勞動力成本更低的東盟國家。

3.對外開放水平。中國對外開放水平變量系數為0.0387，東盟為0.9082，系數都為正，說明對外開放水平越高，越有利于FDI流入，而這種影響程度東盟要大于中國。因為東盟國家相對于中國而言是小國，小國的對外開放程度對外資流入的影響大于大國。CAFTA建立后，區域內逐漸實現自由貿易，貿易和投資環境也越發改善，東盟國家的開放程度進一步提高，所以對外資的吸引力將進一步增強。

4.市場規模。中國市場規模變量系數為0.7927，東盟為0.6419，這說明了中國市場規模對FDI的影響程度要大于東盟。市場規模越大越有利于區域FDI的流入。中國無論在人口總量還是經濟總量上都大于東盟十國，所以CAFTA的建立，中國對于FDI的吸引力都優于東盟，原先在東盟的FDI會有部分轉移到中國。

結論

本文利用面板數據模型實證檢驗了中國-東盟自貿區建立后的直接投資效應，得到如下結論：

第一，東道國市場規模、對外開放水平、經濟發展水平對FDI流入具有促進作用，市場規模越大、經濟發展水平越高、開放程度越高，對FDI流入的促進作用越強。而勞動力成本則與FDI流入負相關。

第二，本文區分了中國與東盟在FDI效應上的差異。實證表明，中國在市場規模、經濟發展水平上對于FDI流入的影響程度要大于東盟，而在勞動力成本及對外開放水平等因素對于FDI流入的影響程度則要小于東盟。

參考文獻：

1.魯曉東，楊子輝.區域經濟一體化的FDI效應—基于FGLS的估計[J].世界經濟文匯，200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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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李志雄，高歌.CAFTA框架下中國對東盟投資效應的實證研究[J].東南亞縱橫，2011（1）

作者簡介：

韋倩青，女，壯族，廣西河池人，廣西大學商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國際區域貿易與投資、跨國公司管理。

蘇宣云，女，漢族，廣西合浦人，碩士，中國銀行北海分行研究人員。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