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亞非
風起云涌的第三次工業革命正顛覆性地影響著全球經濟發展模式和個人生活。我們對第三次工業革命怎么認識?中國作為新興大國應該如何乘勢而上,成為這次工業革命的“弄潮兒”?這些問題關系著中國的發展方向,也影響著實現強國夢的路徑。
目前,對于如何理解第三次工業革命尚有分歧。一說是由《經濟學人》2012年4月《制造和創新:第三次工業革命》提出的,以機器人、3D打印機、新材料為核心的“第三次工業革命”;另一說是美國學者里夫金在《第三次工業革命》所說的,建立在互聯網、新材料、新能源相結合基礎上的“可再生能源革命”;又或是將兩者合二為一的新一輪產業革命。
總之,這次產業革命可以說是對前兩次工業革命的再革命,基本特征一是對腦力勞動的替代;二是把能源采掘業納入制造業,能源生產成為收益遞增的活動。
無論怎么定義,這場新工業革命,因其與社會化生產的內在關聯,都將促進社會主義思想在新的歷史時期更具生命力和推動力。這一點在弗里德曼《世界是平的》的一書中其實已有涉及,只是作者當時并未充分意識到。
信息化和通訊技術的快速發展極大的推進了全球化“水銀瀉地”式的發展,使發展中國家有可能大大縮短工業化進程,并有可能避免重蹈舊工業化國家“先污染、后治理”的覆轍。
技術革命已經徹底改變了“發展經濟學”理論,中國很可能是最后一個以原有模式成功走完工業化的發展中國家。在進入工業化后期的今天,中國發展模式也已發生根本性轉變,這正是中國當前努力轉變經濟增長方式的必然性所在。當然,這種在收入水平相對低的時候就在向服務型經濟轉化,被學者稱之為“過早的去工業化”現象。對印度等許多發展中國家來說,可能是嚴峻的挑戰,會阻礙增長和延遲與發達經濟體的接軌。
第三次工業革命為中國實現跨越式發展提供了歷史機遇。中國錯過了前兩次工業革命,教訓是慘痛的。新世紀對中國共產黨執政的重要考驗之一,就是如何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與第三次工業革命相結合,踏踏實實地調結構、轉方式,為實現兩個“百年目標”而不懈努力。
從中國引領全球治理的角度看,第三次工業革命使中國有機遇向世界提供“中國思想”和“中國方案”。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的爆發,以及仍在延續的歐洲主權債務危機,是資本主義結構型矛盾,尤其是資本無節制追逐利潤的結果。美國主導的全球治理機制出了大問題,于是二十國集團(G20)“橫空出世”,成為“全球經濟治理的主要平臺”。中國順勢而為,從邊緣進入了世界舞臺中心,進入了全球治理的核心圈和決策圈。問題是,下一步怎么辦?如果中國繼續滿足于做缺乏創造力的制造業中心,那么“中國崛起”有可能被第三次工業革命所終結。
為尋找經濟新的增長點,也為盡快走出危機,發達國家政府紛紛著手進行規劃,把新能源、信息技術等作為未來發展的重點,同時出臺財稅等方面支持政策,加快培育新的經濟增長點,角逐第三次工業革命。同樣,中國也站在“新的歷史起點上”,有機會改變科學技術長期落后于西方的“軟肋”。 提升國家創新競爭力,是我國迎接新科技革命、加快推進創新型國家建設的戰略選擇。
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要實現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現代化,四中全會提出全面推進依法治國。兩者是緊密相連的,相輔相成,缺一不可。第三次工業革命為中國實現這兩個宏大目標提供了歷史性機遇。舉例來看,互聯網以其扁平、快捷的信息傳遞方式打破縱向、等級的體制束縛,為推進中國共產黨倡導的協商民主廣泛多層制度化發展創造了條件,也為多元主體通過民主和法治形式治理國家、治理社會提供了條件。
第三次工業革命發展勢頭迅猛,需要認真研究,密切關注其動向。歷史反復證明,在社會生產力的發展過程中,各國的選擇非常有限,機會也稍縱即逝。第三次工業革命就是這樣的歷史機遇,中國不可再次錯過,我們沒有退路,只能迎接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