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修
遵 從 大海般的胸懷,有經不起推敲的一滴水,稍微逆向的偏差頃刻皆無頂級境界是流水奔一程,手指指一程摟草打兔子,喝涼水塞牙絕非是自身的主旨為了放縱骨子里的尊嚴和順應,我總是替裂紋的鐵鍋多儲備一枚適合的鋦箍但不會,讓炭火熄下來這多年,違背時光的逆從、激進、冒犯比起僥幸的結局,除了從不鏟除積垢的鍋底銹我更愿,屈從于遵從雪花飄雪花飄。有時學狗喘氣,急吸、急呼有時,像聞花香一樣氣吸滿,夠快、夠多。當丹田的位置膨脹。控制幾秒鐘,不吸也不呼在門牙中間,慢慢地吐出來——我當然記得雪花飄的聲音是緩慢地逼近一棵樹因為潔凈,因為純粹,因為放下雪選擇了緊緊地,最先攫住對方。雪花飄把風連同樹枝一齊飄了下來樹枝很快就落地了雪比風慢,它極好地運用了氣息光線潮濕,與重建和更新一樣,遍尋埋伏者雁陣、月朗,呼與吸的飄流 連不是,因愛美而轉徙。一群年輕的麻雀,本身居住在明亮的冰面上被放逐的。綜錯、蜿轉她們折斷岸上的枯枝,對著鏡子摩擦無聊的梳洗。仿佛美是粗紋,是黑,是越洗越灰的小動蕩。而冰堅硬她們有理由,學會了啄又怎樣斂翅沉默收攏著青春話題的排序唯有三月,盡融風景的循復與浮塵。風吹不去那點灰有登高者指著遠方“空的?空的。這是只手”傾倒她們干凈的傷感用流連夾 灘有如雨下在圓凳上。天亮時,最先透亮的凳面。連成了一片蹬腿雀躍。它雀躍的碎小的葦蕩九曲回環:滟瀲、婆娑許多新來的鳥立在凳面,把蹬腿、楔鉚和色漆之外的原棲居的舊天空,集結起來相得益彰。在筍河——每兩片大肺葉之間,有銳角的隔閡水前傾時,依附著凳面被結締組織包裹在一起的肺根會擠迫一件樂器。翠竹是空心的,但吹不響而此時的蹬腿,實心處在水中腐爛。深夜在深處,驅趕,白花花的吹奏者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