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昌斌
不管是陶行知的“生活即教育”,還是杜威的“教育即生活”,都告訴我們這樣一個事實:沒有哪一項事業(yè)能夠像教育一樣與生活劃上等號。教育既是面向未來的手段,更是著眼當下的目的。從事教育工作的人們實際上在過一種“教育生活”。對教育的理解不同,所形成的教育生活狀態(tài)也有別:有的苦澀,有的幸福;有的分裂,有的完整;有的煎熬,有的享受。而教育的本質和生活的意義在于讓所有教師都過一種完整而幸福的教育生活,創(chuàng)造完整而幸福的教育生活理所當然地成為當下解決教師職業(yè)倦怠、重塑教師職業(yè)形象的根本途徑。
教師是創(chuàng)造完整而幸福教育生活的主人。當我們選擇了教育,并決定“嫁”給她后,我們和教育便有了既成“婚姻”。婚姻的幸福只能在婚姻中產生,只能靠婚姻的主體去創(chuàng)造。而現(xiàn)實中,有的人卻往往忘記了幸福的位置,在牌場上尋找刺激,在酒桌上尋找自信,總想在角色以外尋找幸福,于是教育就變成了犧牲,變成了復制,變成了煎熬。其實,“教育即生長”,生長的不光是學生,還有教師。看到學生的生長,教師享受的是成功的幸福;看到自己的生長,教師享受的是成長的幸福。教育不是謀生手段,而是生活本身。在教育生活中,教師如百合,展開是一束花,凝聚是一枚果,給學生帶來芬芳,也帶來碩果;如燈塔,遠望是一盞燈,近看是一團火,在照亮學生的同時,也照亮自己。教師始終是完整而幸福教育生活的導演和主角。教師在課堂上,既在上課,也在享受上課,既在工作,也在享受工作。寒酸、清貧、病態(tài)、迂腐不應該成為教師職業(yè)的標簽,陽光、健康、睿智、幸福才是教師職業(yè)的基因。
學校是創(chuàng)造完整而幸福教育生活的起點。在希臘文中,學校一詞的意思就是“像自由生活一樣的閑暇”。學校的建立,提高了教學效率,但同時,建起的圍墻也將學生與生活、與社會隔離開來,并且它們之間的距離漸行漸遠。不知從何時起,完整的教育生活也被“八小時”這堵看不見的圍墻割裂開來,“八小時”以內被稱為工作,工作時段也是學校最看重的時段,有引領、有規(guī)范、有監(jiān)督;“八小時”以外被稱為生活,生活的時段往往被漠視或忘記。此時,學校是創(chuàng)造完整而幸福教育生活的起點,也錯誤地充當了終點,“教育生活”由此被割裂為“教育”和“生活”。當二者被嚴格區(qū)分開后,教育就不再是教育了。終點應該在哪里?京山縣的探索給出了答案:在家庭、在社會。他們倡導“從牌場走向球場,從酒桌回到書桌,從講臺走上舞臺”的教育生活新方式,努力推倒“八小時”這堵墻,把家庭和社會作為教育生活的延續(xù),創(chuàng)造完整統(tǒng)一的教育生活。
機制是創(chuàng)造完整而幸福教育生活的杠桿。完整而幸福的教育生活既是教育目的,又是教育過程。這種教育生活的創(chuàng)造,需要教師的自愿與自覺,需要機制的引領和保障。一方面建立以完整和幸福為價值取向的教育生活引領機制。教育生活沒有盲區(qū),這種引領機制應當體現(xiàn)完整性,以學校為圓心、輻射教師整個生活時空;應當有利于充分顯現(xiàn)陽光、健康、睿智、幸福等教師職業(yè)基因,讓完整幸福的教育生活成為時尚。另一方面建立完善的提高教育生活質量的保障機制,這種機制既要確保有硬件支撐,如提供必要的設施、設備,搭建必要的平臺等,也要確保有軟件支持,用制度來捍衛(wèi)教育生活的完整與幸福。
完整而幸福的教育生活就在我們身邊,是一種感受,也是一種財富,屬于每一位教師,又不屬于每一位教師。當我們有心創(chuàng)造時,這種教育生活屬于自己,得到享受。身為教育中的一員,倘若從未考慮過創(chuàng)造和享受這種生活,那將是一生中最大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