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朦
(云南大學職業與繼續教育學院,昆明 650091)
傣族“孔雀公主”故事在佛寺景觀中的呈現
劉 朦
(云南大學職業與繼續教育學院,昆明 650091)
“孔雀公主”故事屬于“天鵝處女型”故事之列,經由傣族的原始宗教崇拜及南傳佛教的影響,最終形成了敘事長詩《召樹屯》。佛寺作為佛教文化的集中地,客觀上促進了民間口傳敘事詩的保存、傳播和發展,同時也培養了許多傣族民間敘事詩寫作者。隨著口傳敘事在當代的衰微,“孔雀公主”型故事當中的符號意象在佛寺景觀中獲得了新的呈現方式。
“孔雀公主”故事;召樹屯;民間敘事詩;佛寺景觀
“孔雀公主型民間故事”包括我國云南的《孔雀公主》、西藏的《諾桑王子》、印度的《鳥》、泰國的《樹屯和滿諾拉》、緬甸的《雀女和戀人》、老撾的《淘西吞》,以及它們在各自區域內的變體,大概有五十多個??兹腹鞴适聦儆凇疤禊Z處女型”故事之列,丁乃通教授1987年出版的《中國民間故事類型索引》中,表明含有天鵝仙女母女異文的仙女母題的異文,就達40多篇[1]。劉守華在《比較故事學》里,把天鵝女故事按情節結構作了綜合概括,認為有三點是共同要素:(1)遠方的羽衣仙女飛來湖中洗浴,男主人公竊取羽衣與之結合;(2)女主人公找到自己的羽衣后飛返回故鄉;(3)丈夫追尋妻子,重新團聚(也有的從此離異)[2]388。天鵝女的故事文字記載最早可以追溯到我國東晉干寶所撰《搜神記》卷十四中之《毛衣女》,鐘敬文早在三十年代寫的《中國天鵝處女型故事》中指出:《搜神記》和《玄中記》中所載的《毛衣女》,“不但在文獻的‘時代觀’上,占有極早的位置,從故事的情節看來,也是‘最原形的’,至少較近原形的[3]”《毛衣女》是世界上最早見于文字記載的天鵝處女故事,這已是學者所公認的事實。
故事中所敘述的人鳥結合的仙女形象,是人類最早對鳥的崇拜反映,雀女不過是以飛鳥作為圖騰的氏族或部落的女子??兹福灰暈榘嬴B之王,是最美麗的鳥類??兹缸鳛榧槲?,自古以來為人們所喜愛。在中國五十六個少數民族中,與孔雀聯系最緊密的,莫過于云南的傣族。所以,漢地的天鵝女到了傣族這里就變異成了孔雀女。傣族對孔雀的崇拜,與其他民族一樣,來源對古老的原始崇拜。今天的孔雀文化,發源于原始的鳥文化。傣族被學術界認定為古越人,而越國是鳥文化崇拜盛行的地區之一。但是傣族并不是單一的崇拜鳥,而是有著多種圖騰物。如:版納勐龍地區崇拜獅子,景洪地區崇拜象,勐混地區崇拜狗,勐侖地區崇拜龍,。一族中崇拜多種圖騰,屬于比較罕見的現象。在這些主體崇拜物中,都沒有孔雀。但是孔雀后來卻后來者居上,成文傣文化組成的動物主體之一,這里面有著深層次的原因。首先,原始人的生產力低下,想努力改造自然,希望自己充滿了力量,所以原始圖騰崇拜的主角一般都用勇武有力的。比如說彝族的虎,佤族的牛,越人的蛇等等。在傣族的崇拜中大象也成為傣族文化重要的組成部分,是因為大象不僅是力量的象征,而且大象在馴化后可以為人類服務;其次,對孔雀的崇拜應當是與生產力的發展相伴隨的,當生產力進一步提高,人們才開始對美麗的事物多加留意,對美的追求才真正多了起來。今天所看到的關于孔雀的記載,大多數是封建領主制時期的作品;再加上傣族地處亞熱帶物產豐富,歷史上長時間處于自給自足的封閉狀態,養成了傣族人與世無爭,溫柔多情的民族性格。這些性格因素排斥了強悍的民族圖騰,最終就剩下大象、孔雀和水了[4]。
傣族的孔雀崇拜并不是古以有之,生產力的發展是一方面原因,宗教的影響也是重要的影響因素。在傣族的原始宗教中便有對孔雀的崇拜,當佛教傳入傣族地區后,與當地的原始宗教相融合,產生了新的孔雀文化??兹阜鸾唐鹪吹膫髡f便是兩種文化相碰撞后的結果,在這些傳說中,孔雀來源于佛教。在對中國天鵝女類型故事進行清理和考察后,陳建憲先生認為孔雀公主型故事很可能來自于印度,是隨著佛教的傳播而進入傣族的。這個亞型在藏族、蒙古族及泰國、老撾都有發現[5]。但由于神鳥(孔雀)的崇拜已經是根深蒂固,所以傣族人民又對佛教文化進行了改造,形成了具有傣族特色的孔雀文化。
傣族的孔雀公主故事比起其他類型的天鵝型仙女故事來說,情節得到擴展變化,主人公的愛情和宗教、戰爭等結合起來,在更復雜廣闊的背景上來展開敘述。按照劉守成先生的說法,傣族敘事長詩《召樹屯》所依據的孔雀公主故事便是天鵝處女故事的第四代[2]394。無論從內容、情節安排,人物塑造方面都更加完整豐滿?!墩贅渫汀芬源笸‘惖母鞣N異文,流傳于鄰近我國的泰國、緬甸、印度等國。相關學者考證道,它們均系出一部包括五十個故事的佛本生故事集,是佛教故事譯述過來的,在不同地區染上各自的民族生活和文化色彩。所謂佛本生故事,其內容即講述佛祖釋迦牟尼曾轉生為形形色色的人或動植物,借以宣傳佛教教義故事。從藝術上來看,它是一種以具備仁勇品質的正面人物或擬人動植物為主角,有著固定格式的系列故事。這種體裁很容易吸收各式各樣的民間故事,又很容易穿插佛家的說教,成為僧侶凡眾所共賞的文體。佛教徒吸收了民間流傳的孔雀公主故事,加以改編,于是成為了《素吞本生經》,進入經書,把它的基本形態固定下來了。與傳統的雀女故事相比,經佛教改編的故事發生了一些重要的變異:(1)男女主人公獲得了王子、公主的高貴身份。將荒野間發生的古樸傳說改造成為在金碧輝煌的王宮里串演的愛情傳奇,從而納入了改編和新編本省故事的流行模式;(2)穿插宗教宣傳。將男女主人公的悲歡離合同宗教斗爭緊密聯系在一起[2]415。
這類故事被渲染了佛教色彩之后,又隨著佛教文化的傳播,進入了云南、四川、西藏等地,形成了《召樹屯和蘭吾羅娜》和《諾桑王子》。把《召樹屯和蘭吾羅娜》和藏族的《諾桑王子》及有關異文加以比較,可以看到,流傳于兩個不同地區的故事,形態十分相似,情節主干也一致,佛教色彩和異國情調都很濃厚。王國詳先生認為,傣族民間敘事詩《召樹屯》是根據《樹屯本生經》改編的。在改編中進行了創造性的變動,使之更貼近傣族的現實生活。佛經故事“旨在圖解教義,將信徒引向彼岸世界”,而改編后的敘事詩,“則著眼于此岸,著眼于人的生活?!彼鼈儼选疤摶玫姆饑焯酶淖優榧娂嫷娜耸?,描寫戰爭,描寫愛情?!逼浯我苍鎏砹藢Υ鲎迳鐣顖鼍凹按鲎宓貐^特有的自然風光的描寫。《召樹屯》可視為這種改編的典型例子,它與《樹屯本生經》相比,其主題、人物、情節均已“脫胎換骨”而傣族化了。
傣族近代的孔雀公主故事受外來影響,主要是指吸收了新的變異,就故事起源來說,其實早已存在于傣族中間。傣族的孔雀公主故事有多種異文流傳,《召樹屯和蘭吾羅娜》、《獵人與孔雀》都是人們所熟知的孔雀公主的異文。異文中有的保持著未受佛教儀式侵染的早期形態;有的同“佛本生經”中的外來故事更為接近;有的則更多地融匯了近代傣族人民的藝術智慧,是根植于本民族生活心理的一種變異。
由此可見,佛教文化對傣族敘事詩的形成和發展起到較大促發作用,它不僅影響到詩歌題材、主題和藝術風格,且對詩歌的傳承方式也有所影響。佛寺作為佛教文化、傣族文化的集中地在傳承民間詩歌的過程中起到了不可忽視的作用。據調查,自公元前1569年(傣歷931年)西雙版納最高領主(召片領)在景洪建立了第一座佛教寺院后,至20世紀50年代,在上述地區的每一個傣族村寨都有佛寺。傣族男子中有90%以上的人都要入佛寺度過一段時間的僧侶生活,傣族女子自幼年開始,亦要到佛寺聽經、賧佛??梢姡鹚轮诖鲎宓纳顏碚f是一個必不可少的場所。傣族全民信教,佛寺多建于村寨中,與生活區域不相分隔,數量之多在各少數民族中也是屬于少見的。
那么,佛寺對傣族民間敘事詩的傳承究竟起到了什么樣的作用?根據李子賢先生的看法,主要存在兩方面的影響因素:其一由于手抄本的民間敘事詩亦被視為“經書”而藏于佛寺,導致了在民間出現爭相傳抄、收藏民間敘事詩的習俗或風尚,這就在客觀上促進了這一文學樣式的保存、傳播和發展。即便在經歷了“十年浩劫”之后的今天,仍然在民間保存了相當數量的傣族民間敘事詩;其二是佛寺的“寺廟教育”讓很多人有可能系統了解傣族文化、深諳傣族傳統文學及佛寺文學,提高文學素養。這就在客觀上培養了一批批傣族民間敘事詩寫作者[6]。
除了上述的因素外,我認為佛寺還以自身的藝術形象保存并傳播著這些民間敘事詩,而敘事詩也在佛寺形象表達中經歷了一個符號化的過程。懷海特說:“人類為了表現自己而尋找符號,事實上,表現就是符號”[7]。符號是人作為人存在于世的方式,也是意義活動(表達與解釋)的獨一無二的方式。按照索緒爾的學說,語言本身是一種表意符號,那么民間敘事詩就是由語言組成的表意系統。通過對孔雀公主型故事流變的考察,可以得出這樣的圖示:

表意符號經歷了由原始崇拜到本民族的意象附著再到表達當時的社會民生,實屬人對符號意義的認識與闡釋過程。孔雀公主型故事表達了當時人民在頻繁遭戰亂之害后渴望結束戰亂、恢復和平與安寧的心聲。他們把實現這種社會政治理想的希望寄托在賢明的王子和公主身上,賦予他倆的愛情以崇高的色彩。這樣,傳統的愛情故事主題便突破了男歡女愛的個人圈子,獲得了新的生命。而在今天,社會背景發生了巨大改變,彼時意義情境已不復存在,詩中原有的符號意義漸漸消退,而邊緣的符號意義反而會愈加凸顯。
“孔雀公主型”故事于佛寺建筑景觀上,主要呈現在兩個方面:
(一)對孔雀造型元素的吸收
1、整體造型
傣族佛寺一個很突出的造型特點在于重檐單坡面歇山式頂屋面造型,屋頂龐大陡峻,屋面輪廓豐富。整個屋頂建成中間凸起,再向兩側分段分層降低,一般為三層。這種屋面的造型使得屋頂輪廓變化豐富,并且呈現輕盈展翅的形態,由整個佛殿屋頂的造型可以鮮明的看出受到傣族竹樓屋頂造型傳統的影響,這和漢族寺廟建筑整體式重檐歇山屋頂是絕然不同的。
傣族傳統屋頂造型相傳是受到神鳥的啟示。神鳥在傣族傳統神話《建第一座傣族主樓》中有至關重要的作用。神話中說到在一場災難性的大洪水之后,很多動物和人都消亡了。但一條船救了很多人類和動物,這些不同的人類中也包括傣家人。洪水退后,傣族的人數又逐漸增多,繁衍生息起來。一開始,他們都住在山洞里,但因為人越來越多,山洞漸漸住不下了,于是傣族的智慧王帕雅桑木底就想辦法建造可以遮風避雨的房子供人居住。但一開始建的棚架式和后來建的狗坐式的棚子都不能完全遮擋風雨。最后,天神下到地面變為一只神鳥站立在暴風雨中,不讓風雨襲擊。受到神鳥的啟示,帕雅桑木底帶領眾人砍伐竹木和稻草建起了第一座真正的傣族竹樓。它四面的斜屋頂就像神鳥向四面伸出的脖子、翅膀和尾巴。底層架空的柱子就像神鳥的腿腳??傊?,傣族的竹樓整體造型便像一只展翅欲飛的神鳥。
在傣族文化里,孔雀便是他們的神鳥。所以說,從佛寺建筑的整體造型上來看,就像一只展翅開屏的孔雀,有著輕盈的體態和絢麗的色彩。
2、局部構件
在佛寺當中,很多構件都采用了孔雀造型。如:雀替常用浮雕的方式雕鏤出孔雀的形狀,雕紋精細巧妙,十分優美生動;在大殿基座造型上也頻繁出現孔雀紋樣;戧脊的頂端裝有鳳、孔雀,有翼的“龍”、獅子、魚等瓦飾。孔雀在佛寺建筑的裝飾構件中與龍、鳳共同作為吉祥平安的瑞獸形象,共同裝飾著佛寺。
另外,佛殿是群眾聽經、賧佛和“滴水”(即“許愿”“詛咒”)的場所,擺有“儀仗”和各種供品,如紡織品、陶器、竹木器、剪紙等。儀仗是為了宣揚佛法的莊嚴而設置,除開類似武器的形式之外,還有一些圖案與題材,其中就有孔雀圖案,在這里孔雀是與宗教故事“果他麻成佛”相關。相傳“果他麻”在成佛前,對他的四個哥哥說法,他們都相信,并說若“果他麻”成了佛,他們愿分別賧出他們的頭、身體、首、尾。所以在果他麻成佛后,他的兄長們因實現諾言:賧出手的缺了手;賧出了尾巴的變成了孔雀;賧出了頭的變成了龍;賧了身體的變成了鳳。儀仗中的手、龍、孔雀、鳳,是據此傳說而來[8]。
(二)壁畫藝術對敘事長詩的表現
傣族的佛寺壁畫是佛寺藝術中最為主要的部分。它直接描繪在寺內墻壁或板壁上,或是畫在布上或掛在寺中。畫面的內容大致可分為幾種:佛教故事、民間傳說、原始宗教圖騰形象,以及反應傣族社會生活的場景。
民間敘事詩為傣族佛寺壁畫提供了廣闊的題材,傣族佛寺壁畫中有一部分是表現傣族民間文學的。勐海縣勐遮公社老藝人康朗賽畫的《召樹屯》之一,是勐遮佛寺壁畫中的一部分。它表現了傣族敘事詩《召樹屯》中湖邊定情的一幕。勐板加的王子召樹屯在帕拉西神的指引下,來到荷花覆蓋的金湖邊,偷看從遠方孔雀國飛來游泳的七個公主,并深深愛上其中最美麗的七公主南諾娜。他按照神的旨意拿走了其公主的孔雀衣,使她無法飛走,他又用真誠和歌聲贏得了七公主的愛情。于是,美麗的七公主南諾娜留了下來,并與召樹屯頂下百年之好[9]。
傣族佛寺是傣族文化最為集中的地方,傣族把這里當成他們的活動中心和學校。所以描繪傣族民間傳說和故事的壁畫出現在佛寺的大殿上,不能不說是傣族的獨特創造。講故事是人類保存古老文化記憶的一種方式,故事世代相傳,增強了人們對民族和國家的身份認同感,并且使人們受到相應的教育。然而,隨著書寫時代的到來,口傳敘事勢必會面臨衰弱,當舊有的口頭敘事不復存在時,便要產生新的方式來替代。佛寺的壁畫無疑是用圖像的方式繼承了口傳敘事的傳統,通過畫在壁上的故事來再現古老的傳說,正如達芬奇所說,有時候當“詩歌結巴,雄辯變得麻木”,繪畫就成了“闡釋者”[10]135。
再者,孔雀公主型故事的演變與佛教的傳入密不可分,那么壁畫《召樹屯》便不單單是敘述一個故事那么簡單,它還有著傳播佛教教義和接受人們祭拜的功能。達芬奇在論述繪畫與詩歌的表現能力上說道:“如果你,詩人,描寫某些神的形體,那寫作就不會與被畫的神受到相同的尊敬,因為畫上的神將繼續接受叩首和禱告。各地的人們將世世代代從四面八方或東海之濱蜂擁而至,他們講求助于這幅畫,而不求助于書面的東西。[10]153”達芬奇認為事實服從于眼睛,而詞服從于耳,與任何其他感官相比,眼睛不易受到欺騙。這就說明圖像比起詩歌更具有真實性和權威性,也易受到人們的崇拜與尊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符合了佛教宣揚教義的目的。佛寺壁畫在保存和傳承口傳敘事詩時雖然脫落了很多的敘事因素,也不能像詩歌一樣把故事表達完整,但另一方面它卻依靠圖像獲得了詩歌無法比擬的神圣性和象征性。
佛寺不僅僅是佛教圣地,同時也是傣族特有的一道景觀。傣族的佛寺非常具有民族特色,無論從民族學角度還是藝術造型角度,都具有較高的價值。在視覺為主導的當今社會,佛寺景觀以其造型藝術和視覺藝術,用圖像敘事的方式,使“孔雀公主型”口傳敘事詩獲得了新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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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龍倮貴]
The Presentation of Dai “Peacock Princess” Story in the Landscape of Buddhist Temple
LIU Meng
(Professional and andcontinuing edulation college of Yunnan University, Kunming 65009, China)
"Peacock princess" story belongs to "swan maiden type story ".Through the influence of primitive religious worship and southern Buddhism, it eventually formed a narrative poem called Zhao shutun. Buddhist temple as a center of Buddhist culture, objectively promoted the preservation, spread and development of folk oral narrative, but also cultivate a lot of the Dai ethnic minority folk narrative poem writers. With the decline of oral narrative in contemporary, symbolic image of "peacock princess" story in the Buddhist temples landscape won a new way of rendering.
“Peacock Princess” story; Zhao shutun; folk narrative poem; Buddhist temple landscape
I29
:A
:1008-9128(2014)04-0001-04
2013-12-19
2013年度云南省教育廳科學研究基金人文社科類重點項目:云南少數民族口傳文學在景觀中的當代呈現(2013J060)
劉朦(1981—),女,講師,博士,研究方向:藝術人類學、民族民間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