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芳
摘要新時期以來,大批具有民族風情的邊地期刊紛紛創刊或復刊,由此一直被遮蔽的邊緣文化獲得了自我表述的空間,并重塑了少數民族文學的文化身份。而20世紀90年代以來,尤其是進入新世紀之后,隨著市場化進程的加速和消費主義文化的迅速泛濫,邊地文學期刊都先后進行了市場化的探索和轉型。事實上,邊地文學期刊在體制化和市場化夾縫中艱難的生存困境歸根于少數民族文學書寫和民族文化發展在延續性和潛力上的局限。
關鍵詞邊地期刊整體思維邊地突圍價值分化
新時期以來,各省、自治區作協分會或民委相繼創辦了不少發表少數民族文學作品的刊物,同時一些早期創辦后因歷史原因停刊的文學期刊也紛紛復刊。這是多民族國家文化建構和文學復興的表現。此類少數民族文學期刊,如甘肅的《飛天》、廣西的《廣西文學》、云南的《邊疆文學》、西藏的《西藏文藝》、內蒙古的《草原》、青海的《青海湖》、寧夏的《朔方》、新疆的《新疆文學》(后改為《中國西部文學》)、貴州的《山花》等,基本上都處于少數民族聚集地區的邊緣地區,因此可以說它們是具有邊緣地域特色和民族風情的邊地期刊。
一、邊地意識與整體思維
新時期以來紛紛創刊的文學期刊為我國少數民族文學的發展提供了廣闊的空間,這些刊物表現出濃厚的地域文化和民族風俗特色。邊地文學期刊對地域風情的呈現、對民族文化的挖掘、對本民族作者的培養,均體現在刊物內容的地域化特色的選擇和對少數民族文化的自覺傳承上,內容上的民族性可以說是邊地文學期刊最具吸引力和品牌潛力的特色。由于本民族本地域的創作者對本民族的民俗風情的書寫沒有區隔感,他們的邊緣性書寫為我們建構出一個令人向往而充滿吸引力的別樣的文化空間,其中所表達的獨特的文化符碼,就成為少數民族文學以及邊地文學期刊對民族文化再現的空間性代碼,成為邊地文學期刊能指的一部分。這些少數民族符號通過空間化的結構,成為邊地文學期刊重要的書寫工具和文化表征。總體來說,對地域文化和民族風情的張揚是20世紀80年代到90年代中期的邊地期刊辦刊的主要策略。
20世紀80年代少數民族聚集地的邊地期刊立足于本地的民族風格,其欄目的設置和作品的選擇都突出強調少數民族文學的民族性,注重自身地區和民族風格的挖掘。《邊疆文學》設置了“民族新花”“云南風物志”等充滿民族風情和地域特色的欄目,甚至在1990年還明確提出了“邊地文學”“民族風情小說”這樣的文學類型概念;1985年由《博格達》改名的《新疆回族文學》,改名之初便開設了“回族作家之窗”“牡丹詩箋”“伊斯蘭國家作品選譯”等具有民族特色的欄目,[1]《敕勒川》開設有“敕勒川新星”“邊疆風情”“蒙古族古典文學欣賞”;《廣西文學》于1985年1月號上發表了楊克的“尋根”詩歌代表作《走向花山》(組詩),1985年3月號又推出了著名的廣西“尋根文學”宣言——《百越境界——花山文化與我們的創作》,立志挖掘百越文化傳統,這些創作理論從外部對廣西少數民族文學的發展產生了巨大的沖擊,并引發了廣西文學創作的轉型。尤其是在藍懷昌的長篇小說《波努河》中,“民族文化不再僅僅作為零件點綴文學的風景,過去廣西少數民族作家特別喜歡利用豐富的山歌資源構成其民族識別的標志,藍懷昌并沒有放棄這種審美傳統,但他似乎有更大的野心,他要從原初的時間和開闊的空間整體性地對一個民族的歷史和現實進行摹寫,創作與瑤族神話史詩相對應的現代史詩。”[2]這一時期的邊地期刊都無一例外地注重具有民族特色的少數民族文學評論,選發了大量的討論文章,從理論上對少數民族文學進行指導,在刊物內容選擇和欄目設置上強調民族性與地域性,少數民族文學的民族性在作品中凸顯出來。這樣,民族特質和時代精神及藝術特色一起,成為少數民族文學的三根支柱,得到異乎尋常的重視和反復討論,民族語言、民族意識、民族特點等話題頻繁出現,在這樣的語境中,少數民族文學的民族性得到強化。
20世紀80年代至90年代中期,邊地期刊的整體性還表現在各種邊地期刊的團結協作之上。此時少數民族聚居地的文學期刊形成了一個互動的整體,不同的期刊共同承辦各種賽事、筆會等活動。《草原》雜志就曾開設有專門的“花的原野”欄目,專門譯介少數民族作者的作品,這個欄目是與少數民族語言文學刊物《花的原野》合作而辦的;更值得一提的是,從1981年5月到12月,甘肅、廣西、云南、西藏、內蒙古、青海、寧夏、新疆、貴州九省區的漢語文學期刊《飛天》《廣西文學》《邊疆文學》《西藏文藝》《草原》《青海湖》《朔方》《新疆文學》《山花》由于“地處邊疆,系民族自治區或多民族省份”而發布聯合廣告,以征求訂戶,擴大發行。它們的廣告詞無一例外地提出要“創民族之新 放地方異彩”“注意發表帶有地方特色、民族特色的文藝作品和評論”。[3]這種聯合征訂以擴大發行的廣告,在邊地期刊中多次出現,雖然行為看似突兀,其實背后早有策劃。早在全國文學期刊編輯工作會議(1980年4月)召開之前,3月8日至21日民族地區九省、區文藝刊物編輯工作會議就先期在昆明召開,討論如何辦好民族地區文藝刊物等問題,這為9家文學期刊不約而同的行為埋下了伏筆。這種多家文學期刊聯合起來再三發布同一廣告,宣揚同樣的理念的行為,在中國當代文學史上應該是絕無僅有的。這是一場積極主動的傳播行為,以期產生強大的效果。在這樣的“重拳”出擊下,中國當代少數民族文學必然會顯得更為突出,在人們心中構成強烈的印象。九家文學期刊也通過主動行為把自己和少數民族文學捆綁在一起,以此凸顯期刊的特色。
正是80年代邊地期刊鮮明的地域特色和民族意識,使其對當地地域和民族文學的形成與發展發揮了重要作用。這一時期的少數民族文學期刊的導向和選擇成為少數民族文學創作的重要精神資源。可以說,《草原》對內蒙古和蒙古族當代文學的發展、《新疆文學》對新疆、維吾爾族以及西部文學的發展、《西藏文學》對西藏當代文學的發展等都起到了重要的推動作用。
二、期刊行動與邊地突圍
20世紀80至90年代,邊地期刊對少數民族作家的扶持,大多離不開征文、召開筆會、出版少數民族作者專輯、青年作家專輯等形式和措施。《草原》雜志先后推出了“蓓蕾初綻”少數民族文學專輯(1981年第12期)、“民族團結”少數民族文學專號(1983年第9期)、“全國十萬人口以下少數民族筆會小說專輯(1988年第2期)”、“青年作家作品小輯”、中青年作者小說專號(1995年第11期)等。進入90年代之后,面對內蒙古文學青黃不接的局面,《草原》雜志在1993年就明確表示:“一定要盡快在一兩年帶出一支新的隊伍,形成第三次小說創作高潮,對重點作者和新作者要采取必要合適的包裝處理。”[4]1994年《草原》在準格爾舉辦了筆會,10月份起逐月舉辦“重點作者培訓班”,每期4~6人,“意在一兩年之內把全區重點作者進行一次普遍的培訓和提高,這是一項大工程,在全國省級文學刊物中尚屬首例。”[5]與之相似,《朔方》為積極培養本地回族作者,先后推出了回族文學專號、回族作家散文專輯、回族作家專號、回族作家作品特輯等,使寧夏的回族文學人才成長起來;八九十年代《邊疆文學》對云南少數民族作者的扶持力度可謂最大。《邊疆文學》開設的“民族花朵”“民族新花”“民族花環”欄目成為重點推出少數民族作者的專欄,此外還開設有各種專號或專頁以刊登少數民族作者或少數民族地區作者的作品,如“紅河州文藝創作之頁”(1982年第4期)、“西雙版納創作專頁”(1983年第1期)、 “青年作家紀實文學專號”(1986年第6期)、“少數民族文學專號”(1987年第10期)、“女作者小說專頁”(1989年第3期)等;此外,《邊疆文學》“通過多種形式的改稿班、創作筆會、作品討論會,或者組織編輯下去、邀請作者上來等等生動活潑以及行之有效的活動對全省各個民族的文學新人,進行了重點的輔導和幫助。這樣,傈僳族、阿昌族、普米族、拉祜族、怒族、佤族、德昂族以及摩梭人、苦聰人等一批民族的文學新人,大踏步地走上文壇,展現了他們獨特的創作個性和民族特征。”[6]邊地文學期刊對少數民族作者的集束性推出與培養,最終目的無非是希望其能夠走向主流文壇、走向全國,向中心文化圈邁進。這也是邊地文學期刊的主要任務。
洪子誠在《問題與方法——中國文學史講稿》中曾經提及:“各種文學期刊之間,構成一種‘等級的體制,各種文學雜志并不是獨立、平行的關系,而是構成等級。一般說來,‘中央一級的(中國文聯、作協的刊物)具有最高的權威性,次一級的是省和直轄市的刊物,依次類推。后者往往是‘中央一級的回聲和對之作出的呼應。重要問題的提出,結論的形成,由前者承擔。”[7]在這樣一個傳播機制中,《人民文學》《十月》《民族文學》等全國性權威、核心的刊物,就承載了邊地期刊試圖走向“中心文化圈”的美好愿望。《西藏文學》在1985年6月號策劃了一組“魔幻現實主義專號”,以集束的形式推出西藏新小說;編者明確提倡“現代派的表現手法”和“探索形式”,[8]這些作家作品最終憑借《收獲》和《人民文學》等國家主流刊物的參與走向了主流文壇。1986年、1987年、1988年連續三年,《收獲》在刊物的第五、第六期都對新潮小說進行了集中展示。這時,包括扎西達娃等少數民族作家在內的先鋒文學才真正被文壇認識,這些地處邊緣的作家得以迅速走向中心,并且顛覆了我們習以為常的小說寫作觀念。可以說,扎西達娃、色波等的成名基本上是借助于當時居于主導地位的文學期刊的推薦。程永新在回憶先鋒文學時說:“《西藏文學》曾出過一個西藏魔幻主義專號,我讀了之后,有些激動,分別給那些我并不相識的高原朋友寫了信。馬原說西藏的朋友收到我的信也很激動,他們沒料到專號還會在內地引起反響……我后來連續三年在《收獲》上集中編發青年作家的作品的念頭,就是那段日子與馬原徹夜長談的結果。”[9]隨后,《草原》雜志在1995年明確提出:《草原》這種邊緣地區的文學期刊,要向中心文化圈逐漸滲透。
然而,90年代以后,在面向中心文化圈的過程中,邊地期刊的整體性消失和民族身份的淡化也成為一個不爭的事實。90年代市場化進程和趨向主流文化圈的意圖,使得90年代邊地文學期刊在80年代構建起來的少數民族文學傳播空間發生裂變,少數民族文學的整體性隨著文學期刊的價值分化而土崩瓦解。相對于五六十年代作家群、80年代作家群,90年代的《西藏文學》所聚攏的作家已經很難算是一個整體了。90年代的西藏文學從西藏文學史上看實際上是一個斷層,這也是《西藏文學》在90年代出現滑坡現象的主要原因之一。面對90年代文學整體性的陷落,《山花》雜志也有著深深的焦慮,“80年代的貴州文壇是人才輩出的,面對各方投來的關注目光,我們或許私下里曾經沾沾自喜。……到了10年即將過去的時候,似乎又有一份憂戚掩上我們的心頭:貴州文學是否正在失去發展的勢頭?”[10]90年代中后期,許多邊地期刊淡化了少數民族作者的身份,在發表其作品時不再特別標注其少數民族身份,而是淹沒在漢族作家之中。80年代邊地文學期刊對少數民族文學推介的整體性開始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刊物零敲碎打的推介,但是這些專輯的作家大多參差不齊,從一個側面也看出少數民族文學創作的后勁不足。這顯示出那種80年代與文學期刊緊密形成的整體性少數民族文學已經過渡到碎片化的少數民族文學。
三、期刊改版與價值分化
20世紀90年代,眾多文學期刊對運行體制、經營政策和生產方式都進行了脫胎換骨的改革,形成了一股“改版”和“改制”的高潮。邊地文學期刊也開始進行市場化的探索和轉型。在這些紛紛改版的文學期刊中,云南的《邊疆文學》和新疆的《新疆文學》最先邁出了改革的步伐。《邊疆文學》在1990年改名為“大西南文學”,試圖突破地域的束縛,建構整個大西南文學,而《新疆文學》則也于1985年改名為“中國西部文學”,這顯然帶有消弭“地處邊疆,系民族自治區或多民族省份”的民族特征,而希望走向更為廣闊地帶的意圖。但是這種改革的成效并不大,《大西南文學》不久又恢復了原有的邊疆文學刊名。這兩份刊物的改名其實已經顯示出一種不再有意彰顯民族特色的信號,只不過在他們探索的過程中發現此路不通,于是又返回了最初的辦刊道路。然而,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市場化沖擊下,許多文學期刊實際上已經完全遠離了少數民族特色。《延河》《山花》《飛天》《青海湖》等,到80年代中后期,都已不同程度地沖淡了少數民族風格,到90年代,這些刊物逐漸放棄了對少數民族文學的堅守和推動。
在市場化的進程中,許多邊地文學期刊雖然幾經市場化的摸索,但最終還是無法徹底走向市場化,于是重新調整自身定位。堅守地域色彩或民族立場成為他們苦苦支撐的重要信念。90年代,面對市場化進程,《草原》雜志也在不斷進行市場化的摸索,1994年第10期推出了“新聞紀實小說”;1995年第5期、第6期以絕大部分的小說版面推出了“青春派成長小說專輯”等。這一探索正如丁茂所說:“一個省刊如何生存發展,并在全國占有一席之地,是我們煞費苦心的一道難題。《草原》這種邊緣地區的文學期刊,遠離中心文化圈,我們一定要尋找中心文化圈的薄弱點,把刊物辦好,向中心文化圈逐漸滲透……地方特色和民族特色是省刊的基本辦刊方針,但這也不可一成不變。”[11]尤其是1999年以后,《草原》進行了多次改版,不斷淡化民族色彩,表現出向中心文化圈滲透的意識。《草原》雜志曾在2000年第1期與綽爾森工合辦刊物,首次實現了文企聯合,2002年成立了理事會,但是發展依然很艱難。正如《草原》雜志在對自身定位時所說:“不能盲目地和《人民文學》《當代》《收獲》這樣的全國性大刊攀比較勁……面對訂數逐年下降,無法和全國性大刊爭鋒抗衡的事實,這也就意味著像《草原》這樣的邊疆少數民族地區的省級文學雜志,不能推向市場,也無法走向市場。”[12]因此,在經歷過多次改革后,《草原》又重新回到了原初的定位,立足地域特色,培養民族作家。新世紀后,像《草原》這樣最終重新選擇非市場化道路而回歸地域民族色彩道路的邊地期刊相當多,如《涼山文學》《滿族文學》《草原》《邊疆文學》《朔方》《雪蓮》《回族文學》和《西藏文學》等。但是,這些文學期刊主要由各省(自治區)和各市(自治州)、縣作協和文聯主辦,其性質都屬于機關刊物,基本上都是由財政撥款,沒有完全實行市場化,整體經營狀況不佳。
新世紀后,邊地文學期刊經過多次調整,試圖在本地文學與外地文學、少數民族文學和漢族文學、邊緣文學與主流文學之間尋找到銜接點。2009年改版后的《青海湖》增設了“羊皮經卷”和“西海潮”兩個欄目。“羊皮經卷”力圖挖掘本土文化元素、推介本土歷史風物;“西海潮”刊發報告文學,進一步與市場經濟接軌。2009年,《邊疆文學》再次改版,集中力量發表云南作家的文學作品,如于堅、夏天敏、雷平陽、半夏等,連海男這位過去很少在云南刊物上露面的作家也在《邊疆文學》發表了作品。同時,《邊疆文學》對云南的多民族作家給予了特別的關注,開辟了“民族敘述”欄目,為多民族作家提供平臺,發表了魯諾迪基、哥布、黃玲、袁智中等民族作家作品。尤其值得一提的是2010年《西部》文學進行改版,凸顯“新文學”訴求,做一本文學與文化的混合刊物。“西部頭題”是新版《西部》雜志最奪人眼球的欄目。如2010年第5期的“昌耀十周年祭”用22個頁碼的篇幅刊登了昌耀的詩作和國內著名評論家、作家有關昌耀的精彩評論、訪談和紀念文章;2010年第6期以“樓蘭”為特定選題,用53個頁碼的容量選取了有關樓蘭的散文、隨筆、小說、詩歌、圖片以及史籍摘要、出土文書、親歷者見證、民間歌謠、童話等。《西部》還突破文體觀念,在“跨文體”欄目中拼貼了日記、書信、對話、見聞、童話等多種文體,放大了散文的概念。“周邊”這個欄目,也是《西部》雜志改版后受到許多人肯定的欄目,以文學的方式去尋找西部氣質與西部個性,去完成大文化背景下的文學表達。 “周邊”這個欄目,就是要面向中國西部地區的周邊國家,面向這些與我們接壤的世界小語種文學和文化,展現那些被忽視或被遺忘的文學風景。[13]
其實,邊地文學期刊所表露出的復雜特征和困境,是當前我們所處的這個大眾化、全球化和商業化時代復雜狀況的重要表征。邊地文學期刊對國家主流話語的靠攏、對民族文化的開掘以及對自我身份的建構,無疑都是邊地文學期刊尋求自身定位和生存發展的重要舉措。然而,面對時代的挑戰、轉型與裂變,邊地文學期刊在體制化和市場化夾縫中艱難的生存困境,不僅阻礙了邊地文學期刊的發展,而且其深層的危機歸根于少數民族文學書寫和民族文化發展在延續性和潛力上的局限。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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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高方.《西部》新文學版:一本值得收藏的雜志[N]. 新疆日報,2010-1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