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汝瓷的藝術之美與再設計探究

黃修林，海 琳

（華南理工大學，廣州 510006）

宋代汝瓷的藝術之美與再設計探究

黃修林，海 琳

（華南理工大學，廣州 510006）

汝瓷是北宋汝窯燒制的青瓷統稱，作為中國陶瓷史上最負盛名的瓷窯出品之一，在一定程度上達到了至高的藝術成就。基于對宋代汝瓷傳統藝術審美的研究，以再設計理念為引導，針對宋代時期專為宮廷燒造的汝窯青瓷的釉色、造型等方面的特色進行再設計探究，并嘗試探尋一種新的汝瓷設計方法，希望能為當代汝瓷事業的發展注入活力。

汝瓷；藝術成就；再設計

據歷史記載，汝瓷燒制于北宋晚期，時間很短，前后只有二十幾年，隨著金滅北宋，汝窯的生產也隨之消亡，汝瓷生產技藝幾近失傳。直到新中國成立之后，汝窯恢復生產，其制瓷技藝才逐漸得以復原和發展。經過半個多世紀的發展，汝瓷的工藝恢復工作取得了相當大的進步和突破。但是，不得不引起我們注意的一點是，現今生產的汝瓷器形幾乎還是停留在簡單的仿古設計之中，并無更多的拓展。汝瓷名貴，卻沒有很好地融入到現代人的生活當中。因而，探尋一種新的、獨特的汝瓷設計方法，具有極為重要的意義和價值。下面，本文主要從傳世汝瓷的釉色及造型的藝術成就談起，進而探尋它的再設計之道。

一、汝瓷的藝術之美

(一)汝瓷的釉色之美

釉色上，汝瓷主要以天青、天藍色為主基調，多呈現天青、粉青、天藍、蔥綠、卵青、蝦青、豆青、月白和茶葉末等色澤，溫和柔美，極具創意。從色調的冷暖感來講，綠色是一種充滿靜謐之感的溫和色彩，而藍色則是帶有靜寂之感的冷色。天青、天藍介于綠色與藍色之間，既有藍色之冷靜，又有綠色之溫婉，形成了一種冷暖適中、優雅和諧的色調。

汝瓷釉色的形成離不開宋人高超的制瓷工藝，宋人將瓷土與釉料有機結合，通過溫度的控制，把釉面的質感體現出來，創燒出具有玉或者說似玉效果的瓷器。一方面，汝瓷釉料含鐵量適當，窯爐在火控上嚴格有序；另一方面，汝瓷的成色與原料的配方、控制燒成的還原氣氛有著至關重要的聯系。不難判斷，汝瓷呈現出的釉色正是隨著窯爐中氣氛變化而產生的一定變化，再經過最后的冷卻定型，最終形成了其獨有的青翠華滋的色澤。

本文通過對已有文獻資料的分析和對博物館中實物的觀察，認為汝瓷釉色的形成與汝瓷以瑪瑙為制釉原料必定有關系。汝州自古盛產瑪瑙，《宋史》中記載：“提轄京西阬冶王景文奏，汝州青嶺鎮界產瑪瑙。”[1]宋代杜綰在《云林石譜》中有云：“汝州瑪瑙石出沙土或水中，色多青白粉紅瑩徹，小有紋理如刷絲，其質頗大，堪治為盤盒酒器等，十余年來方用之。”[2]這些文獻不僅說明了汝州瑪瑙資源豐富，且影響廣泛。瑪瑙入釉不僅使得御用汝瓷整體釉質更加亮麗、深沉、富于質感；而且通過光的折射，更突顯其獨特的色澤。特別是南宋人周輝的《清波雜志》中記載：“汝窯宮中禁燒，內有瑪瑙為釉，唯供御揀退，方許出賣，近尤難得。”[3]這不僅進一步說明了汝瓷以瑪瑙為釉料確有史實記載，更是反映出汝瓷在當時已經成為宮廷御用的稀有珍品，且宮廷挑選后剩下的才可在民間流傳，說明了當時皇家地位的高貴以及對汝瓷不惜工本的推崇與喜愛。也正是因為皇家的喜愛而促使汝瓷在生產中進行了大膽而富有創新的嘗試，從而造就了別樹一幟的汝瓷釉色之美，體現了宋人所追求的色彩中的理想境界，迎合了當時統治者的審美情趣。

(二)汝瓷的造型之美

宋代的社會文化高度發展。“崇文抑武”成為一種社會風尚，并在此基礎上掀起了“金石學”的熱潮。金石學即考古學的前身。宋代興起的金石學，其研究對象主要是商代以后的文化遺存，而且主要研究的是青銅器和石刻資料。金石學的興起，帶動了宋代瓷業的高度發展，尤其對汝瓷器型的塑造起到了促進作用。宋人在傳承華夏形制藝術文化的基礎上，大膽地把青銅器、金銀器物古樸莊重、高貴典雅的藝術風格移植到汝瓷器物上來，仿古之中又不失創新。

汝瓷的器型一般不大，往往以青銅器形為范，主要體現在用于祭祀的出戟尊、簋爐、鼎等器物上。如這個汝窯天青釉弦紋樽(見圖1)，就是仿漢代銅樽造型，高12.9cm，口徑18cm，底徑17.8cm。外壁近口及近足處各凸起弦紋兩道，腹中部凸起弦紋三道，下承以三足。此樽器形規整，仿古逼真，釉色瑩潤光潔，濃淡對比自然。不僅體現出青銅制器規格的嚴謹，更突出了宋代極高的制瓷工藝。而以唐代金、銀器形為范的汝瓷，則主要體現在用于陳設的很大一部分器物上，它們多以植物為題材，如蓮花爐、海棠洗、蓮花香薰等。除此之外，在陳設器中，還出現了充滿宋朝特點且又具有十分強烈的時代特征的器物形制，如，盤口瓶、直頸瓶、鵝頸瓶等(見圖2)。用于日常生活的汝瓷，還廣泛吸納各窯口中的精華部分，如仿定窯器形中的精華等，形成了形制多姿的局面，顯示出宮廷用瓷的至高標準。

汝瓷造型近乎完美，從器形設計到各個部分的銜接，大小尺寸都安排得恰到好處。汝瓷器物造型大多小巧玲瓏，更顯其優雅之意蘊；奇特、流暢的紋片令器物更顯完美。北宋汝窯青瓷蓮花式碗(見圖3)為宋代汝瓷經典造型，此碗高10.1-10.5厘米，深7.6厘米，口徑15.9-16.2厘米，足徑8.1厘米，呈十瓣蓮花式，碗腹壁稍呈圓弧，直口稍斂，碗口花瓣流暢細膩。整件器物由底至口厚度均勻，釉薄不透明，釉色呈青藍，滿釉支燒，有細細的開片。

明朝曹昭在其《格物要論》中記載“汝窯器出汝州，宋時燒時淡青色，有蟹爪紋者真，無紋者尤好，土脈滋潤。薄亦甚難得。”[4]然而，我們研究汝瓷的造型，目的不僅在于尋求其造型的本質特征和仿古內涵，而且要為我們以后的藝術創作尋找靈感，進一步提升創作作品的藝術意韻，力求創作出簡單而又高雅的具有深刻內涵的陶藝作品。

圖1 宋汝窯天青釉弦紋樽 北京故宮博物院Fig.1 Celeste blue wine vessel with string patterns, Ru ware, Northern Song, the Palace Museum (Beijing)

圖2 北宋汝窯天藍釉刻花鵝頸瓶 河南博物院Fig.2 Goose-necked celeste blue vase with carved design, Ru ware, Northern Song, Henan Museum

圖3 北宋汝窯青瓷蓮花式碗 臺北故宮博物院Fig.3 Celadon lotus fower-shaped bowl, Ru ware, NorthernSong, the National Palace Museum (Taipei)

二、 汝瓷成名的相關因素探析

那么，宋代汝瓷為什么會得到統治階級的鐘愛呢？據南宋人葉寘在《坦齋筆衡》中記載：“本朝以定州白瓷有芒不堪用，遂命汝州燒青窯器。”[5]從表面上看，似乎這就是汝瓷代替白瓷一舉成名的最好解釋，可是細細分析起來，卻不難發現汝瓷的優長之處遠非“無芒”而已。本文通過查閱汝瓷相關文獻資料以及親身走進相關博物館細細觀察研究，找出一定的相關因素。

首先，我們要從宋代當時的社會狀況分析。據歷史資料記載，宋代在我國歷史上歷時相對短暫，國力衰弱。北宋時期，社會環境相對穩定，封建上層階級以及文人雅士漸趨崇文尚藝。尤其是在“程朱理學”的影響下，封建文人多是追求簡單質樸的風格和理學深奧神秘的哲理，在藝術上則喜歡蒼古靜雅之趣。這種所謂的文人趣味也必然會在工藝美術領域有所反映。反映在宮廷士大夫所用的瓷器上，就是講究細潔靜穆、色調單純、趣味高雅，即追求內在的韻味。而后來作為宮廷御用瓷器典范的汝瓷便在這樣一種社會思潮下應運而生。其次，宋代各大宗教思想各放異彩，禪宗思想影響深遠。宋徽宗趙佶十分崇奉道教，在歷史上也頗有名氣。道學以“靜為依歸”，崇尚自然平淡、含蓄質樸的審美觀，凡事追求“返璞歸真”、“師法自然”。史料中記載，宋徽宗作青詞多種(青詞，又稱綠章，是道教舉行齋醮時獻給上天的奏章祝文。一般為駢儷體，用紅色顏料寫在青藤紙上。要求形式工整和文字華麗)，這不僅表明了青色在信奉道教者心中的地位之高，也展現了宋徽宗對于青色的偏好。汝瓷的釉色多為天青色，其傳達出的靜謐幽玄之感正中信道之人下懷，且汝瓷造型多小巧精美，紋飾簡單開片細致，因而也得到了推崇和喜愛[6]。作為宋代宮廷御用瓷器，汝瓷的制作工人大部分來自于全國的能工巧匠，他們不僅擁有精湛的制瓷技藝，而且熟練掌握著汝瓷的燒制過程中釉的還原機理，因而最終燒制出了一代名瓷。最后，“棄定用汝”雖然不是汝瓷得以被推崇的根本原因，但恰恰是“棄定用汝”直接成就了御用汝瓷看似有限卻無限的價值意義。

三、汝瓷的再設計理念

(一)汝瓷的再設計離不開藝術的本真

前面已經談到，宋汝瓷的興衰與當時的社會背景、宗教信仰、哲學理念、個人喜好等因素有著千絲萬縷的必然聯系。而當下我們對宋代汝瓷的研究，其實就是文化傳承的一部分。汝瓷的再設計也必將是當下設計文化潮流中的一支，定要朝著更廣闊的的方向發展壯大。

記得曾有一位名人說過這樣一句話，大致意思是：當某一件器物成為一件藝術品，它就不再是單純的自然物品，而且還是一門藝術語言。基于現代的視角，宋代汝瓷不單單是我們表面上看到的一件充滿藝術魅力的瓷器，而且更是中國傳統優秀民族文化的物質載體，是宋代發達的陶瓷藝術語言的具體體現。傳統陶瓷藝術集實用與審美于一體，將技術與藝術完美融合，充分展示了中國古代勞動人民創造的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成就，是中華文明發展史的重要組成部分。它以有限的傳世器物，帶給了后人無限的創意空間。藝術品不僅要展現美，而且更應該是美的心靈的產品，同時還要得到觀者的欣賞和認同。而且，人們在從藝術品中獲得精神享受的同時，也使自己的人格獲得了提升，或許這就是藝術的真諦。

(二)汝瓷的再設計離不開當下的審美需求

隨著社會經濟文化和生產力的發展，人們的競爭壓力也愈來愈大，為了生存，越來越多的人忙于為生活奔走。一方面，科學技術的進步，帶動了經濟的飛速發展，各式各樣的機器設備為人們提供了越來越便捷的服務；另一方面，正是科技的進步，讓越來越多的人活得猶如披著人類皮囊的機器人，無暇本真地享受生活中的美。也許有不少人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生活方式，也可能有的人已經懂得怎樣去平衡這樣的生活現狀，但是更多的人是迫于現實的競爭。但無論是處于怎樣的生活境遇，還是有著多么不一樣的無奈，在每一個人的心底總會渴望一份寧靜和坦然。汝瓷，一種泥和火相結合的傳統產物，一個充滿著手工質感和自然芬芳的詞匯，在當代科學技術的烘托下依然不忘追求本真的純樸。簡單卻不單調，平穩卻不失優雅，柔美卻不失珍貴……它所體現出的品質，正值當今社會所需。

(三)汝瓷的再設計離不開現代設計

今天的設計，呈現在世人面前的是一幅五彩繽紛的景象。“RE-DESIGN”是重新審視已經存在的物件設計；“再設計”有時候甚至在想法上會與原來的設計有著相當明顯的差異，這也正體現了再次設計的真正目的是在差異中發現設計的意義，探尋設計的一種概念和方式。[7]

現代設計，是集藝術和技術為一體的綜合設計，是為了創造更為人性化的產品。它不僅需要符合當下大眾需求，而且還要注重環保和可持續發展，更要傳承設計文化。汝瓷的再設計可以說是在我們熟知的或者不知的汝瓷設計藝術文化的基礎上，進一步捕捉新鮮感進行設計。概而言之：一是要符合當下社會環境需求(人們的審美取向)；二是要有科學技術的支持，實現綠色設計；最后還要求設計師擁有良好的藝術洞察能力和感知能力。

四、汝瓷的再設計應用

集藝術和技術于一身的宋代汝瓷凸顯了當時社會文化的繁榮和發達，呈現出無與倫比的高雅藝術風格和文化特質。汝瓷無論其釉色的溫潤柔美，還是其造型的典雅端莊等等，都是我們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創意源泉。我們知道，任何優秀的藝術作品無不是在前人良好的設計基礎之上加以創新發展而來。如今與汝瓷相關的產業普遍盛行仿古設計，倒不是說我們不可以仿古，但是一味仿古卻易于陷入固步自封的泥淖。只有將汝瓷文化與現代設計完美融合，將汝瓷的釉色、造型等元素融入當代設計思想和方法之中，力求讓汝瓷的再設計契合于多元化的現代生活，迎合當下人們的審美需求，汝瓷才會愈加輝煌。下面主要從四個方面來探討汝瓷的再設計應用。

首先是汝瓷器物應注重多層次發展。汝瓷作為一代名瓷，卻沒有很好地融入到現代人們的生活之中。這不僅是因為傳世汝瓷全世界不足百件，更是因為自古以來汝瓷便屬名貴稀有，且如今汝瓷多現身于收藏界，普通大眾只能望而卻步。所謂汝瓷的多層次發展，即是要形成一種推動汝瓷自身發展的設計理念，滿足各消費階層的需求。一方面大力發展高品質汝瓷藝術品，滿足高藝術品質追求者的需求；另一方面拓寬汝瓷平民化發展之路，力求符合大眾的審美需求。

其次，因為汝瓷的整體風格端莊素凈、古樸典雅，可以嘗試將汝瓷各設計元素運用到室內家居設計之中。從色彩方面來看，凡屬藍、青的冷色系、灰色系具有沉靜、清爽、自然、淡雅的感覺，住宅居室多是采用明快輕松的配色，能給人以寬敞、舒適的感覺。汝瓷呈現出的素雅之色，適合營造居室的寧靜溫馨的氛圍，令人生出平和、安靜、舒適之感。特別是，汝瓷具有豐富的文化內涵，在家居的應用設計中能夠提升室內的文化氛圍，可以緩解城市居住人群的急迫與焦慮感，使人們的心態趨向平和自然。例如我們可以采用汝瓷的釉色紋飾鑲嵌于沙發或座椅之中，當然汝瓷元素的大小要與沙發或座椅的大小、空間的大小相吻合，才能最大程度地發揮它們的裝飾功能和實用功能。

再次，汝瓷的釉色和紋飾亦可運用到現代服飾設計之中，增添服飾特色。比如在鞋面的細節修飾上融入中國的汝瓷要素，可以嘗試將類似汝窯瓷釉面的蟹爪紋、蟬翼紋等運用到鞋面的開裂設計，這樣不僅能夠設計出具有東方文化韻味的鞋類產品，更是拓展發揚了汝瓷文化。我們看到，匹克的一款鞋子已經采用了這樣一種設計理念，并且作為一種新時尚頗受一定身份地位的運動員青睞(見圖4)。

最后，汝瓷元素在現代設計中還有許多其它應用，比如產品設計、海報招貼設計和網頁設計等。例如愛國者的一款相機將哥窯的冰裂紋飾應用于產品的外觀設計，不僅成為現代高科技與中國傳統文化精粹完美結合的典范，更是舉世矚目的工藝專利，中國創造的文化珍品(見圖5)。再如汝瓷傳世珍品郵票的誕生，提高了汝瓷的國內外知名度，也進一步提升了其文化藝術價值(見圖6)。這些都讓我們看到了汝瓷廣闊的再設計空間和無限的發展潛力。

圖4 汝瓷添韻·境意東方 匹克Kidd簽名鞋Fig.4 Jason Kidd’s signature Peak sneakers with Ru ware design

圖5 愛國者中國元素系列哥窯相機Fig.5 Aigo Geyao digital camera

圖6 汝瓷郵票Fig.6 Stamps of Ru ware

五、結束語

隨著時代的發展，汝瓷的地位也在不斷提升。汝瓷獨特的審美特質、典雅的藝術之美對后世陶瓷設計影響頗深。當下的汝瓷設計不僅要傳承傳統文化的意蘊，更要追尋現代設計的腳步，走綠色發展之路。既要有大膽的創新，也不忘傳統之結晶。讓我們充分利用汝瓷的點滴設計元素，創造屬于新時代的燦爛汝瓷文化。

[1]《宋史—食貨志》卷一八五, “酒、阬冶、礬、香附”.

[2]《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第844冊.

[3] 周輝, 宋欽宗靖康元年(1127年)出生。《清波雜志》是一部較為著名的宋代筆記。

[4] 曹昭, 明初人, 生卒年代不詳。《格物要論》刊于明洪武二十年(1388年)。

[5] 葉寘, 南宋人, 生卒年代不詳, 著有《坦齋筆衡》。

[6] 《宋史紀事本未》卷五一“道教之崇”.

[7] “RE-DESIGN”的認識：烏托邦設計. http://www.ysd888.com/jianjie/359.html.

Aesthetic and Redesigning Exploration on Song Dynasty Ru Ware

HUANG Xiulin HAI Lin
(South China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Guangzhou 510006, Guangdong, China)

Ru ware is the general term for celadon ware from Ru Kiln in Northern Song Dynasty. It’s one of the most celebrated of Chinese historical ceramics, marking the unparalleled achievement of the craft. This paper takes an insight into the aesthetics of traditional Ru ware in Song Dynasty. It observes the glazes and shapes of celadon Ru ware originally produced for the Song Dynasty imperial court for the redesign of reproduction products in order to provide some inspiration for the development of contemporary Ru ware.

Ru ware; art achievement; redesign

date: 2014-01-07. Revised date: 2014-03-28.

TQ174.74

A

1000-2278(2014)04-0439-05

10.13957/j.cnki.tcxb.2014.04.019

2014-01-07。

2014-03-28。

黃修林(1962-)，男，教授。

Correspondent author:HUANG Xiulin(1962-), male, Professor.

E-mail:taociyishu@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