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的文化苦旅

鐘薇

合上《文化文山·綜合卷》一書，仍然沉浸在滇東南的這片紅土地上，貪婪的眼睛還沒看夠錦繡瑰麗的七鄉美景，好奇的耳朵還沒聽夠七鄉神草的傳說，干涸的心靈還沒感受完五彩斑斕的七鄉風情……你為何就這樣戛然而止了？

感謝《綜合卷》讓我們如此近距離走進三七，揭開這株神草的神秘面紗，從三七的傳奇故事里我們感受到了神草的魔力，從七鄉人民鐘情于三七的丹心里，我們看到了神草的嶄新未來；感謝《綜合卷》讓我們得以走進壯鄉苗嶺，徜徉于浪漫的東方情人節——壯家三月三花街和歷史悠久的苗族花山節，感受多姿多彩的民族風情，前往瑤家彝寨，領略神奇迷人的民族風情；感謝《綜合卷》讓我們做了一次免費旅游，踏遍了七鄉的美景，東方的“阿著底”讓我著迷、留戀，世外桃源讓我的心靈受到了一次新的洗禮，老君山詮釋了高原情懷、大山精神的本質……衷心感謝《綜合卷》一書的編者和作者們，帶給了我們一份文化的大餐。

全書四個章節中，我更鐘情于七鄉言說，因為讀完之后心靈受到的沖擊和震撼，久久難以平復，多日之后還在回味其中的精彩片段，還在咀嚼到位的詞句。尤其是關于王有德、方友石、楚圖南、柯仲平和竹八音等五位文山俊杰的篇目，我多次閱讀，學習。由于文章篇幅的限制，作者必須在四千字的范圍內既再現俊杰們的重要經歷，又展現俊杰們的光輝思想和卓越才能，這無疑給作者出了一個難題，也是對作者的挑戰。所幸的是呈現給我們的是兼顧了上述要點，同時又文質優美的散文。

首先，從標題就可以感受到作者的用心，每位俊杰都用四個字作了定位，既客觀公正而準確，又新穎貼切容易記住。比如《紅色先驅——王有德速寫》，《一代鴻儒——方友石素描》《南天巨樹——楚圖南追思》等，要能夠做到這點是需要作者花大量時間和精力去研究俊杰們的生平情況，且在研究透徹之基礎上提出自己獨到的見的，可窺作者所花的功夫。

其次，從表現手法看，作者是花了大力氣的，每篇文章各有特點，絕無重復，獨具匠心。寫王有德一文時開場就渲染了“一·二八”淞滬戰爭中揚我軍魂，氣勢恢宏的場面，從而激起了我們對19路軍全體將士的敬意之情，帶著這份崇敬自然而然推出了時為19路軍某團團長的王有德，順理成章地進入下文。而對于一代鴻儒——方友石，作者雖作了素描式的描寫，但是選材上卻有講究，簡潔地概括其經歷后，著重提到方友石先生對《詩經》一書提出的獨到見解，這一細節足見先生之宏大淵博的學識。對有諸多才能，經歷復雜的楚圖南先生，作者立足點的選取是最為精妙的，由瞻仰先生銅像，閱讀銘文自熱地展開“追思”，并以先生的《鄉心》兩首詩之一為入口，再現了先生在文化教育和中國共產黨的社會活動事業等方面的貢獻，又以《鄉心》兩首之二為先生平生介紹之結束的呼應。如此巧妙設計，看似不經意，其實是最能彰顯作者之功力深厚。

最后，從語言特點看，語言凝練優美，典雅而有韻味。凝練表現在：提到王有德的生平時僅用地點來表現其短暫而炫目的人生華年，語言簡潔明快，干凈利落；后面為突出紅色先驅這一主題則詳細記敘了其從接受先進理念到參與，并成為先鋒戰士的過程。前后的對比鮮明，重點突出，有節奏，給我們留下深刻印象。其他幾篇中，作者或是突出俊杰歷經的重要事件，或是重點介紹代表其思想的著作，或是引用詩句來對俊杰作評價。語言優美可從作者細膩的景色描寫中來體味，如“傍晚時分，一片片紅白相間的云彩，將那輪仍然耀眼的太陽圍在中間，大有深情厚意似的”，此處用環境描寫既突出王有德的重要地位，又暗示了醫生已無回天之力的身體狀況，為下文埋下了伏筆。而“如狂飆旋起，給中華民族以亢奮的精神力量；并如一顆璀璨的詩星，閃耀在中華大地的星空。”（《狂飆詩人——柯仲平回想》）運用比喻，形象生動評價了柯仲平先生之貢獻和地位。其它像“那是一湖碧綠的春水，清澈的水中長滿象征吉祥如意的綠荷與紅蓮，自由自在的魚兒，不時穿梭于這如詩似畫的美景之中”、“湖岸株株楊柳，迎著惠風，身姿舒展”、“只見蓮湖無言，荷葉沉靜，楊柳一身娉婷，春燕飛越綠柳間”，這樣優美的語句隨處可見，它們都在文章起到或是襯托或是畫龍點睛的作用。

此外大量典雅如詩的抒情句子，不僅給人以享受，而且有韻味。“一列又一列轟鳴著的火車開過來了，又開過去了，那震耳發聵的聲響，猶如一個民族發出的最最強烈之音……”（《紅色先驅——王有德速寫》）這句話余音繞梁，一直在我腦海里回旋纏繞，這哪里是普通的火車，這分明是歷史的火車在對著我們轟鳴，歷史的車輪在向我們發出鏗鏘有力的聲音，在訴說著往事，在警醒著我們……類似這樣的句子，不勝枚舉。

掩卷沉思，《綜合卷》不是一部普通的散文總集，也不是一部文山社會史的再現，而是一部文山歷史風貌、社會民俗的綜合性總結，是文山文化人歷經了一場似破繭成蝶般痛苦蛻變后的結晶之作，對文山文化人而言，這是一次鳳凰涅槃般的歷練，是一場文化的苦旅。

文山這塊貧瘠的紅土地沒有給生活在這塊土地上的人們以物質的富裕，但是卻給了他們精神的富足，孕育出了一批批俊杰，同時也孕育出了老山精神、西疇精神。今天勤苦樸實的文山人民正在以“科學發展、開放和諧、窮則思變、后來居上”為內涵的文山精神的感召下，朝著小康生活一步步邁進，向著中國夢一步步靠近！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