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基米爾·霍洛維茨

1 少年的霍洛維茨

出生于1903年10月1日俄國基輔的鋼琴家弗拉基米爾·霍洛維茨（Vladimir Horowitz），從小生活在沙皇俄國統治的環境下，飽受日俄戰爭、二戰的摧殘，俄國進入改革前的持續混亂與不安，使他內心積聚了太多的憤恨與不滿。霍洛維茨原本家境富裕，父親是工程師，母親是音樂家，六歲起他便跟隨母親學習鋼琴。1912年霍洛維茨進入基輔音樂學院，并對歌劇有著濃厚的興趣，憑借他對音樂的熱愛，在其十二三歲時，就可以彈奏威爾第、普契尼、柴可夫斯基、瓦格納的歌劇作品，并練就一身試奏的好功力。但是后來，出于某種原因，霍洛維茨選擇了鋼琴作為主修專業，于1919年以演奏拉赫瑪尼諾夫的《第三鋼琴協奏曲》畢業，并于次年在基輔舉行他的第一場鋼琴獨奏音樂會。

2 初出茅廬

俄國大革命后，霍洛維茨家中財產全部充公，家中頓時一貧如洗，只靠霍洛維茨彈奏鋼琴舉行音樂會維持生計。1922年，霍洛維茨在基輔舉行15場音樂會，獲得的酬勞僅為衣服和食物，就在這樣物質不豐的大環境下，他一步一步建立起自己的知名度。在家鄉基輔、莫斯科、彼得格勒等各大城市的演出中，曾有過這樣的記錄：在不到一年的時間里，霍洛維茨舉行了23場獨奏會，其中包含了11套不同曲目，這樣的功力讓如今一些只準備一套曲目便行遍各國城市的音樂家們所汗顏。憑借其自身的努力，在其21歲時他就已成為俄國樂壇上的明星，但他并不滿足現有的成績，1925年，他來到柏林，舉行了一次相當成功的獨奏音樂會。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在漢堡的一次音樂會中，霍洛維茨臨危受命，在離音樂會只剩下一個半小時的情況下，上臺與漢堡愛樂管弦樂團一同演奏柴可夫斯基《第一鋼琴協奏曲》。完美的展現，為霍洛維茨在德國及歐洲的大城市中奠定了口碑。

3 緣結與揚名

在接下來的巴黎演出中，由于其精湛的表演，霍洛維茨應一位美國經紀人之邀赴美演出，從此，他與家鄉一別就是六十年。1928年1月12日，年僅25的霍洛維茨在紐約舉行首演，與紐約愛樂合作，演奏其最拿手的柴可夫斯基《第一鋼琴協奏曲》，并得到紐約客們的好評與認同，盡管他沒有參加比賽的任何優秀紀錄，但是其精湛的表演技藝卻是對其實力與成績的最好證明。1933年，霍洛維茨與托斯卡尼尼指揮的紐約愛樂合作貝多芬的皇帝協奏曲，在這場音樂會中，霍洛維茨認識了托斯卡尼尼的女兒汪達，兩人對音樂有著共同的興趣，加上托斯卡尼尼對霍洛維茨的賞識，當年年底兩人結婚，婚姻長達66年，直到霍洛維茨逝世，兩人育有一女。由于二戰，1939年，霍洛維茨與家人一同遷到美國，并于1944年，成為美國公民。

4 退隱與復出

在霍洛維茨的音樂生涯中，他曾有過多次退隱又復出的經歷，1936～1939年、1954～1964年、1968～1974年、1983～1985年間，他曾四次退出舞臺。其實也不難想象，對于這樣一位受歡迎的演奏者來說，其生活就是馬不停蹄地在不同的城市與音樂廳中表演，在這種充滿緊張、壓力與快節奏的環境下，休息也算是他的一個很好的選擇。其實，對于霍洛維茨來說，退出舞臺是他對演出壓力的一種逃避，但他發現，這種逃避為其成長提供了另外一種不同的空間，于是他開始享受不公開演奏的日子，享受在家中彈奏自己喜歡的音樂，享受與至親好友們共同分享音樂的喜悅，享受家中讀書的樂趣，而當他有表演的欲望時，這種欲望便更加促進了他對音樂的展現，所以，對他來說，“這種休息也是為了讓自己的音樂之路能夠走得更長、更遠的一種方式”。

5 精湛琴藝

霍洛維茨的演奏風范不在于把譜子上的每一個音符都彈奏的正確、完美無缺，而在于能夠彈出自我，彈出其個人魅力，這種魅力是其手指在琴鍵上的自由、馳騁與放縱，是其對音樂的驚人展現。霍洛維茨是斯坦威鋼琴的忠實擁護者，初到美國的他長與好友拉赫瑪尼諾夫相約在紐約斯坦威鋼琴公司的地下室練琴，該公司也曾送給霍洛維茨一臺九尺三角鋼琴，在他晚年的演出中，這架鋼琴一直伴隨著他，琴鍵與踏板也都調成霍洛維茨喜愛的模式，他以自然率真的方式，在細膩詮釋音樂的同時，對各種硬件設施、設備也有著完美的要求，鋼琴與演出場地的音響效果也是其上臺與否的條件之一。每每演出前，霍洛維茨都會對音樂廳的舞臺、布幕、鋼琴擺設的位置等進行仔細的檢查，希望能有最好的音響效果，曾經在卡內基音樂廳的舞臺上，就留有一個“霍洛維茨的螺絲孔”，這是工作人員費了極大功夫陪著鋼琴家找到的最好的放置鋼琴的位置，并在此做上了標記。從這個小細節可以發現，霍洛維茨非常在乎自己所呈現的音樂。

6 可觀的錄音作品

在霍洛維茨的一生當中，曾留有大量的錄音作品。早在霍洛維茨初抵紐約時，即開始錄制當時合作對象的EMI唱片，1930年與倫敦交響樂團合作拉赫瑪尼諾夫作品《第三鋼琴協奏曲》，該作品不僅成為當時霍洛維茨的錄音代表作，同時也為拉赫瑪尼諾夫的《第三鋼琴協奏曲》打響了名氣。1940年到1950年間，霍洛維茨與RCA Victor唱片簽約，錄制了大量斯克里亞賓與克萊門蒂的作品，并有了他的第一份柴可夫斯基《第一鋼琴協奏曲》的錄音。1962年后，霍洛維茨與哥倫比亞（Colunbia）唱片合作，許多備受歡迎的錄音作品即完成于該時期。1965年后，其錄音作品大多來自音樂會現場，其中，部分音樂會錄音是自己留下作為檢討而用，并不發行，但是在霍洛維茨逝世后，將這些過去尚未發行的演奏錄音整理后出版，這也讓樂迷聆聽到了他所詮釋的多樣樂曲，但是，這些也僅僅是這位大師所能彈奏曲目中的很少一部分，其能夠彈奏的樂曲要遠遠超過于此。

霍洛維茨對當代作曲家作品的發表與推廣也有著極大的熱情，他曾擔任過普羅科菲耶夫的82、83、84三首奏鳴曲在美國的首演。曾發表過卡巴列夫斯基、巴伯等人的新曲目，直至今日，各大唱片公司仍不忘在自己的母片庫中翻出過去這位大師的錄音，以各種包裝的方式推出，無論是單張精選類型還是全集類型，都給樂迷們留下與這位世界鋼琴大師好似親臨的機會。

7 遙遙返鄉路

1986年4月20日，離開家鄉六十年的霍洛維茨再次踏上俄國土地，并在莫斯科舉行了自己的音樂會。這場演出并沒有做過多的宣傳，只在莫斯科音樂學院墻外張貼了一張小海報，但卻引起了莫斯科人們的極大關注，并紛紛期待這位鋼琴家的到來。整場音樂會是在充滿熱烈的掌聲與布滿淚水的情形下完成的，并產生極大的反響。這趟返鄉路，不僅實現了霍洛維茨的返鄉情懷，同時也讓《霍洛維茨在莫斯科》這場音樂會現場錄音與錄影的發行成為一個傳奇，讓人們體會到不在現場同樣有親臨現場的極大震撼。1987年，霍洛維茨舉辦其最會一次公開演出，兩年后，于1989年11月5日因心臟病病逝于紐約，享年86歲。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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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Schonberg.Horowitz：his Life and Music[M].New York，1992.

作者簡介：陳兆國（1985—），男，哈爾濱師范大學音樂學院2012級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