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外二首）

楊維松

幸福（外二首）

楊維松

冬日，時常能看到

沒有被收尸的麻雀死在

鄉下的原野。尸體千姿百態

或趴，或仰，不一而足

閻王爺，清點數目時

發現少了很多，不明去向

同時寫下

“麻雀死于倔強，死在尋找幸福的路上”

潛伏

萬事有因，一果一報應

死于非命的嬰靈

潛伏在雜亂無章的跫音里

你讓他死得不明不白

他讓你活得命蹇時乖

就像死不罷休的種子

潛伏在冰封雪地的冬日里

一旦時機成熟，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征服寒風和嚴冬，還有

居心叵測的大地

然后，吞噬曾迫害它的角角落落

身邊多了根拐杖

奔喪跪棚出棺

三個動詞就了結了人的一生

從此，那個拄著棍子的中年婦女

再也不會出現在聊家長里短的人群中

從此，生死相離，陰陽相隔

留下的，只有棺材上的照片

還有，她的樸實和憨厚

出殯路上，我閉上眼睛

試著聆聽雜亂無章的哭喪聲

只想數清，這哭喪聲中有多少哀鳴

徒勞后，睜開眼睛的剎那

我看見，一個拄著棍子的男子在路邊

神態也是那么的哀怨

除此之外，再無別的表情

面部溝壑，除了深

還是深，沒有深深淺淺

但，我依然敢斷定

他就是小時候經常欺負我們的“安糞”

不同的是，身邊多了一根棍子或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