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_許家祥
“蒼蠅”是什么變的
文_許家祥
“蒼蠅”會變成什么?雜文家汪金友先生認為,“所有的‘老虎’都源自于‘蒼蠅’;所有的‘蒼蠅’都可能變成‘老虎’。現在的‘老虎’這么多,很大程度上就是當初我們對‘蒼蠅’打擊不力。”
汪先生說出了一個真理:“老虎”是“蒼蠅”變的,反腐敗必須既打“老虎”又拍“蒼蠅”。把“蒼蠅”拍死了,“老虎”就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木”。
受汪先生啟發,我想狗尾續貂,再探討一下“蒼蠅”是什么變的。
剖析一下“蒼蠅”,我們不難看到,它是“屁股上有屎的官員”和“好官”變的。
國家能源局煤炭司原副司長魏鵬遠在國家計委工作時因嫖娼被抓,屁股上沾了“屎”。一位領導認為“屁股上有屎的干部更好用”,因為他有把柄可抓,“叫干啥就干啥”,于是就把魏鵬遠保下,讓他繼續當官。但魏積習難改,好色又貪財,慢慢地變成了“蒼蠅”。
人有了毛病,改也難。屁股上有屎的官員變成“蒼蠅”,是本性使然,不難理解。難以理解的是,一些好官也變成了“蒼蠅”。
比如清官變“蒼蠅”。湖南省湘潭市原副市長朱少中是個小貪官,案發前言必稱廉潔,曾在媒體上發表過題為《反腐倡廉,教育在先》的文章,痛斥“崇拜金錢,權力至上”。可就是這樣一個公眾眼中的“反腐清官”,卻干起了偷雞摸狗的勾當,變成了“蒼蠅”。
比如能人變“蒼蠅”。云南省建設廳原副廳長陳錫城頗有才氣,“工作能力強,分析問題一針見血,提出方案切實可行”。他先后擔任“云南三江并流遺產申報項目”“99昆明世界園藝博覽會拆遷建設項目”等重大項目指揮長,每次都出色完成任務,被譽為“能人”。可他撈錢能力也很“強”,在欲望的驅使下變成了“蒼蠅”。
“清官”是好官,“能人”也是好官,好官為何變成了“蒼蠅”?
這種冰冷的事實讓人難以接受,但仔細想想,其實也符合人的“發展變化規律”。
唯物辯證法告訴我們,人的變化是絕對的,不變是相對的,一成不變的人是沒有的。魏鵬遠由“沾屎”的干部變為“蒼蠅”,是量變;朱少中由“清官”變為“蒼蠅”、陳錫城由“能人”變為“蒼蠅”,是質變。無論量變還是質變,都是變化,是一種客觀存在。
“好官”變“蒼蠅”,與“好官”的偽裝術有關。他們多是“雙面人”,臺上正人君子,臺下貪婪小人;人前仁義道德,人后男盜女娼;一邊喊反腐敗,一邊大搞腐敗。其偽裝術爐火純青,沒有火眼金睛,很難看清其廬山真面目。從此角度看,他們屁股上也有屎,只不過被厚厚的“褲子”遮掩了!
當然,也有一些“好官”是真正的“好官”,但由于客觀環境的影響,掉進“大染缸”,被染成了“蒼蠅”。
這個“大染缸”名叫“腐敗”。染缸很大,浸透性很強,“白沙在涅,與之俱黑”。在這個“大染缸”中,工程發包靠上面一句話,提拔使用也是上面一句話,打官司誰贏誰輸還是上面一句話。在這樣的環境氛圍里,權力無所不在、無所不能,權力成了吸金器,掌權者成了糖衣炮彈轟擊的目標,中彈倒下者不計其數。他們從婉拒到接受,從畏懼到安然,從謹慎到大膽,從不要到索取。好官與“蒼蠅”的距離只一步之遙,由好官變“蒼蠅”在一念之間。
當收錢如探囊取物,發財易如反掌,身家千萬又安全無事之時,“那一捆捆錢,就像一顆顆埋在腳下的地雷。”“每當看到那還系著銀行封條的鈔票,就會有一種占有欲。”占有之后,“好官”就變成了“蒼蠅”。
由此可見,“好官”與“蒼蠅”是相互轉化的。只有用完善的制度和嚴格的監督來約束“膨脹的權力”、維護社會的公平正義,才能防止“好官”變“蒼蠅”。否則,“蒼蠅”就是一望無際的韭菜地,割去一茬又長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