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踏清秋—中國馬的美學傳統

快走踏清秋—中國馬的美學傳統

馬有靈性，是大自然的神奇造化所凝。馬內心寧靜，外表瀟灑，善于拼搏。在歷史上，馬一直是人類的忠實伴侶，可謂“所向無空闊，真堪托死生”。馬的這種精神，感染了歷代文人墨客；畫馬，成為不朽的主題。2014年是甲午馬年，年初本刊曾特意挑選唐至元時馬畫表現駿馬奔騰的靈感，已近年底，特奉上元至近代馬作，獻給你一份馬到功成的收獲。

【元】

趙孟頫《花溪浴馬圖卷》（局部）傳統人物鞍馬畫的表現內容，除了游騎出獵，便以洗馬放牧為大宗。元代重視馬匹蓄養，此類題材畫作亦多。趙孟頫所擅長的人馬畫，其可貴之處在于，除以精妙的技巧刻畫馬匹動態，融合書畫筆墨、借由傳統形式表達文人志趣外，更充分顯露出人對馬的真摯情感，以及人與自然的和諧融洽。

佚名《摹李公麟蒙人馬駝圖》蒙古人馬上得天下，自然對馬政極其重視，甚至在入主中原后將耕地大規模地圈為牧場，來延續其固有的生產生活方式和軍事力量。養馬者除了本族，也有漢人和來自異域的善于養馬者。這與唐代牧者多胡人非常相似。然而，對馬的重視無法阻擋暴政帶來的反抗。烜赫一時的元帝國，在中原大地存在了不到一個世紀便以順帝逃遁漠北而告終結。

劉琰《騎馬游山圖》此作繪一文人騎著馬匹游山玩水。明朝的建立雖然恢復了中原的漢族政權，但韃靼和瓦剌等邊患始終存在。由于北方邊境的傳統馬匹獲取渠道基本斷絕，西南、東北便先后成為明政府為獲取馬匹用于軍事防御而不斷尋求的新途徑。透過湯顯祖“黑茶一何美，羌馬一何殊”之句，足以讓人想象西部邊陲茶馬互市的艱辛。而東北邊陲為明政府提供馬匹的，正是日后入主中原二百多年的女真人。

【明】

佚名《洗馬圖》冊頁以洗馬為題材的圖畫在畫史上屢見不鮮，元代趙麟（趙孟頫之孫）、清代任頤等都畫過類似的題材。此幅《洗馬圖》繪有三人一馬，其中一人牽著馬的韁繩，馬尾處一人正在洗馬。畫面雖然簡單，但于寥寥數筆之中見功力，馬的形態、人的神情均表現得恰到好處，展現出扎實的繪畫功底。

【明】

佚名《柳蔭牧馬》此圖畫柳樹壯馬，沿襲了傳統的豎式構圖方法。馬匹的表現手法承自李公麟衣缽，致力于用線條表現出馬的各種質感，并以淡墨渲染，隱顯肌肉，意態清俊爽朗。馬體敦厚結實，具有良種馬的外形特點，可見畫家的觀察力和表現力高度統一。柳樹用小筆勾寫出，枝葉細碎，樹干上有結，形態逼真。

【清】

郎世寧《乾隆皇帝大閱圖》此作是乾隆皇帝弘歷29歲時的戎裝像。畫面中的乾隆，頭戴金盔、身穿鎧甲，騎在駿馬上，精神抖擻，表情中既帶有帝王的威嚴，又充滿著自信。整幅作品具有強烈的寫實風格，畫中的乾隆皇帝五官凹凸有致，立體效果明顯，他身上的盔甲也描繪得十分細致，具有很強的金屬質感。此作是郎世寧的重要作品之一。全圖畫法細膩，色澤華麗，基本上以色塑形，不顯線條痕跡，具有濃厚的歐洲繪畫風格。

←虞沅《雙馬圖》虞沅是清代知名畫家，以畫山水、花鳥著稱，但這幅《雙馬圖》也體現出其非凡的功力。畫面構圖簡單，兩匹駿馬并肩而立，一前視一回頭，畫家落墨不多，線條柔細卻力健有余，用色渲染細致且明凈。馬的形態圓潤分明，似乎可以看見彪健的肌體中蘊含的力量。

→高其佩《雙駿圖》本幅有作者長題，署名款“高其佩指頭畫”。本幅是高其佩的指畫精品，系其臨終之作。畫面上兩匹無拘無束的駿馬在盡性滾塵、蹭癢，極為生動。構圖自然且得體，看似不經意實則苦心經營。所謂指畫，即以手指蘸墨代替毛筆作畫，用指尖、指甲、指背、掌沿等不同部位著紙，畫出不同質感的線條，既保持了毛筆畫的傳統韻致，又有簡約、剛健的特殊風味，從而能得心應手地表現物象。可惜的是，高其佩之后，未見有指畫人馬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