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婕 (西南大學文學院 400000)
紀錄片創作初步探索
——以拍攝《漁舟唱晚》為例
李 婕 (西南大學文學院 400000)
紀錄片創作中我們常常面臨改拍什么、怎么拍、怎么取舍等問題。本篇論文以實際拍攝經驗與理論結合探討紀錄片創作。
紀錄片;創作;漁舟唱晚
“紀錄片是以真實生活為創作素材,以真人真事為表現對象,并對其進行藝術的加工與展現的,包括一些拍攝自然的紀錄片,以展現真實為本質,并用真實引發人們思考的電影或電視藝術形式。”紀錄片是用光影譜寫歷史的紀錄手段。
“有人認為,只要寫一個人的事,情節就會整一,其實不然,在一個人所經歷的許多,或者說無數的事件中,有的缺乏整一性。同樣,一個人可以經歷許多行動,但這些并不組成一個完整的行動。”紀錄片創作中我們常常面臨改拍什么、怎么拍、怎么取舍等問題。
本篇論文以實際拍攝經驗與理論結合探討紀錄片創作。
“對于我來說一部電影使用什么手段,它是一部表演出來的故事片還是一部紀錄片,不重要。一部好電影要表現真理,而不是事實。”謝爾蓋?愛森斯坦在1925年如是說。拍攝漁民題材的紀錄片價值在紀錄“沒落的行業”,紀錄老漁民和傳統漁業的困境,現在的年輕后生,已沒有人再愿意干這一行,傳統捕魚業正逐漸走向消亡。好的紀錄片一定是讓觀者看清社會和人性的真實狀態的,其中有令人坐立不安的暗面,也有讓人共鳴淚奔的亮色。
在拍攝前,先要進行前期準備:
1.進行社會調查;
2.網上查閱資料;
3.是否有人拍過相關選題。
1929年“紀錄電影教父”約翰?格里爾遜John Grierson (1898-1972, 英國)拍攝《漂網漁船》,紀錄漁民出海打漁的過程。
1958年,法國導演尤里斯?伊文思拍攝《塞納河畔》(La Seine a rencontré Paris,31分鐘|35毫米|黑白|有聲),此片創意源自法國電影史學家喬治?薩杜爾,影片原名《塞納河與巴黎相逢》,展現塞納河與巴黎相逢的地方的風土人情。
當代,拍攝漁民題材紀錄片的甚少。東莞理工學院阮健恒在新灣舊漁港拍攝75分鐘紀錄片《沉漁》入圍第九屆中國獨立影像年度展(CIFF)紀錄片展映單元。然而,《沉漁》更像專題片,采訪了多戶人家,但沒有具體故事,其更重要的是紀錄價值。
在拍攝《漁舟唱晚》時,我們要將其區別于普通家庭記錄,作為藝術作品來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千百年來嘉陵江漁民遵循著古老的生存法則,在嚴酷的環境中努力生存。春去秋來,嚴寒酷暑,日復一日重復織網、捕魚以及賣魚。面對日漸稀少的河魚,他們將何去何從?選擇生活,還是被生活選擇?
《漁舟唱晚》以溫暖的人道情懷和濃厚的詩情畫意用攝影紀錄嘉陵江邊的風土人情,講述生活在重慶市北碚區嘉陵江河畔老羅一家與其堂弟小羅一家的日常生活,織網、捕魚、休憩等。他們似乎游離于社會、國家之外,卻又與社會緊密相連。這種聯系通過賣魚,換置船上生活用品,以及未來不再能夠捕魚的去處來體現。紀錄片最重要的是影片給觀眾帶來了什么。好的紀錄片則是給人啟迪或發人深思的。
“人們永遠在思考哪些元素讓一個故事從本質上變得有趣;如何在瞬間吸引觀眾的注意力;如何安排故事情節,讓故事有持續的吸引力;以及如何讓故事深深刻在人們的記憶之中。”1同樣,一個好的紀錄片亦需要講述一個具有吸引力的故事。
紀錄片創作中常常會懊惱于拍攝素材過多過雜,但卻都只是零散的片段。紀錄片創作如何講故事,如何將故事敘述生動便成為紀錄片創作的重要問題。
譬如當選擇拍攝漁民題材紀錄片時,漁民一天到晚捕魚吃飯等生活瑣事每日雷同,單純的紀錄是索然無味的。因此我們便需要在拍攝對象身上挖掘故事。漁民在深圳一帶被稱為“水流柴”,以船為家,四海漂流,始終無法把握自己的命運,體現人物的命運感是此類題材的重點。但如何挖掘并講述能夠體現人物命運感的故事呢?
在剪輯的過程中我們便要選擇運用哪些鏡頭去組成整部影片,至此,我們選擇了以下有意思的點:1.六年時間漁民的改變以及嘉陵江岸邊的環境變遷;2.漁民帶孩子逛街,展現傳統漁民與現代文明的碰撞;3.以收音機廣播為背景,讓漁民紀錄片放在重慶政治變遷中,提高《漁舟唱晚》的價值;4.休漁期嚴禁捕魚,漁民三十元一斤買來其余小河的黃臘丁,置于漁船,以四十五元一斤賣給岸邊游客,休漁期的收入來源于此;5.魚量逐漸減少,捕魚已經成為沒落行業,漁民對未來出路的思考。
紀錄片通過對事物敏銳的觀察、對生活深刻的感悟、對社會深度的洞察、對人生理性的思考,揭示出一種超乎現實的普遍意義和永恒價值。
拍攝紀錄片對創作者最大的困難就是讓你的攝影機消失,表現他們最真實的一面。《漁舟唱晚》前后創作時間將近六年,然而在前三年,主要是與漁民成為朋友,讓他們信任你,信任攝像機。在《漁舟唱晚》拍攝中,常常運動長鏡頭拍攝。長時間拍攝的、不切割空間、保持時空完整性的一個鏡頭。此鏡頭在同一銀幕畫面內保持了空間、時間的連續性,統一性,能給人一種親切感、真實感;在節奏上比較緩慢,故抒情氣氛較濃。長鏡頭表現的時空連續,是保證電影逼真的重要手段。
“在聲畫兼容的紀錄片視聽空間里,畫面的主體性是毋庸置疑的。但聲音語言,特別是解說詞的作用也是不可低估的。它對紀錄片畫面中上下的穿綴、歷史的闡釋、背景的交代、情節的敘述、主題的升華、情感的抒發、意境的烘托和氣氛的渲染,都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解說詞運用得當能讓紀錄片如虎添翼。解說詞需要形象生動,畫龍點睛、幽默詼諧、情趣盎然、飽含哲理、意味深長。
李漁在《閑情偶記》中認為結構第一,紀錄片剪輯首先是做結構,做結構就像給大樹修剪樹枝一樣,把多余的枝蔓去掉(我們經常拍攝大量的枝蔓),讓樹干逐漸成型。剪樹枝是敘事工作,但電影又不能陷入敘事的沼澤,大樹當然要有,大樹旁邊的風和雨、大樹頂上的那片云才是電影真正要表達的。
紀錄片的核心為真實。電影的誕生始于紀錄片的創作。1895年法國路易?盧米埃爾拍攝的《工廠的大門》《火車進站》等實驗性的電影,都屬于紀錄片的性質。“藝術是社會生活的形象反映。而作為藝術形式之一的電影,以其獨特的表現形式更能形象生動的反映一個社會的經濟、政治、文化以及意識形態等多方面的現象。因此,通過電影尤其是優秀的影片來了解一個社會,不失為一捷徑。”《漁舟唱晚》以攝影機為筆,用時間作為顏料,希冀對漁民生活具有深刻的反映,并反映當今社會的問題,以及人性的善與惡,在生活的畫幅中為停泊在嘉陵江數十年渝碚漁025與渝碚漁069作一幅現實主義長卷。
注釋:
1.【美】威廉?E?布隆代爾,徐揚譯,《〈華爾街日報〉是如何講故事的》,華夏出版社,P1.
李婕,西南大學文學院2013級影視創作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