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詠梅 胡立耘
口述歷史不僅是一種史學研究方法被越來越多地應用于史學研究領域,而且被廣泛地應用人類學、民族學、社會學、史學、檔案學、圖書館學等學科領域。目前,檔案界、圖書館界、高校和科研院所開始口述歷史資源的收集、整理工作,從而形成各種特色的口述歷史資源數據庫,對于搶救發掘歷史資料,傳承民族傳統文化起到了獨特作用。但是,由于口述歷史工作起步較晚,以及相關的體制機制不健全,人們在進行口述歷史研究的同時,十分關注相關倫理和法律問題。如何認識口述歷史的著作權歸屬問題?如何準備合法的授權書?如何處理口述歷史作品所涉的隱私問題?如何平衡利益攸關方的合法權益?如何規避侵權風險?對這些問題的正確認識,是推動口述歷史資源建設和發展的重要保證。因此,本文在總結我國口述歷史相關法律問題研究現狀的基礎上,從口述歷史計劃、收集、整理、發布、利用流程出發,對所涉及到的相關法律問題提出相應的對策建議。
我國大陸對于口述歷史法律問題的研究尚處于初始階段,并沒有一個定型的模式或指南對其相關的法律問題進行規范與指導。口述歷史涉及諸如著作權保護、隱私、肖像、誹謗、網絡信息傳播等方面的法律問題,與各個部門法如合同法、刑法、民法、民訴、刑訴等相關法律領域產生關聯,因而復雜且因情境不同而變化多樣,是口述歷史研究中十分重要的研究對象。
從2003年起,我國出現了對口述歷史法律問題的專門研究,相關論文有10余篇。代表性的論文有鄭松輝的《圖書館口述歷史工作著作權保護初探》、徐亞文等《口述歷史與法律》、尹培麗的《口述資料及其著作權問題探究》、薛鶴嬋《口述檔案的知識產權研究》、王倩《談口述檔案著作權問題的特殊性》、蔣冠等《口述檔案的法律證據作用》、余汝信《口述錄音不可強求》、廖經庭《口述歷史的倫理與法律問題——從溫哈雄事件談起》、王雯君《口述歷史的法律與倫理議題》等等。這些論文分別從著作權、隱私權、口述檔案著作權、證據、名譽權等方面作了有益的探索。在一些論文集及著作中,也探討了口述歷史的相關法律問題,2003年中國方正出版社出版《知識產權研究(第十四卷)》中董瑜芳發表《試論口述歷史中的版權問題》,認為口述歷史著作權歸屬應分不同情況進行區別對待,并對授權委托書的必備條款進行了討論。2005年周新國主編的《中國口述史的理論與實踐》中,左玉河發表《口述史研究的規范化問題》,對口述資料的知識產權問題進行了討論。2007年當代上海研究所主編的《口述歷史的理論與實務:來自海峽兩岸的探討》中,胡志偉發表《海峽兩岸口述歷史的今昔及其牽涉的若干道德、法律問題》,王炎發表《口述歷史工作中的法律與道德問題》,從死者名譽權、著作權兩個方面對口述歷史的法律問題進行了闡述,此外,楊祥銀2004年編著的《與歷史對話:口述史學的理論與實踐》的第2章口述史學基本方法中對口述歷史法律和道德問題進行了較全面的探討。
口述歷史作品在形成過程都存在許多值得注意的法律問題,需要引起我們足夠的重視。在口述歷史計劃、收集、整理、發布和利用階段做好預防性的法律準備工作,就可以有效地避免侵權。同時,因口述歷史涉及到多方當事人,對各方當事人的權利和義務在相關法律的指導下進行適當的明確和約束,也可以避免出現相關法律訴訟。
口述作品的收集過程涉及到前期的準備工作,包括設定口述歷史訪談計劃、訪談主題、訪談對象、訪談地點、訪談人數、訪談時間、訪談經費、訪談設備、準備相關的法律授權書等方面的內容,這些準備工作直接影響到訪談作品的成敗。一般來說,剛開始受訪者對于訪談者會有一定的戒備之心,受訪者會擔心自己的口述作品被濫用,擔心自己的相關權利得不到保障。訪談之前就需跟受訪者講述此次訪談的目的,訪談資源的整理、傳播與利用方式、有關口述作品著作權的人身權與財產權等相關知識,并坦承告知受訪者口述歷史制作過程中的權利與義務關系。應事先準備好相關的法律授權書,法律授權書是著作權當事人之間設立、變更、終止著作權關系的一種正式聲明,包括著作權許可使用合同、轉讓合同與贈與合同。通過它的簽署,能夠明確各方的相關權利和義務,使受訪方在毫無顧忌的情況下暢所欲言。由于我國對于法律授權書至今還沒有統一的模式,通常采取的是口頭約定或者書面約定的方式。參考美國口述歷史法律授權樣本,包括有贈予契約樣本、訪談封存和(或)設限條款、受訪者繼承人的贈與契約書、訪談者的贈予授權書、公眾贈予契約以及受訪者授權書樣本[1]268。總體而言,口述歷史的法律授權書,首先應建立在明確受訪者的責任與義務、公眾與專業本身應盡的責任、贊助機構與檔案機構應盡的責任以及訪談者的相關權利的基礎上,使相關各方明確各自的權責。法律授權書樣本需具備一些必須的法律構成要件,使其既能照顧到自身的利益,也能平衡其它相關人的利益,而不是一味地考慮自身的利益,同時又不違背相關法律條款。
授權書強調的問題包括著作權的分配,口述歷史利用的知情同意,口述歷史公開利用的限制設定等方面。事先沒有授權書或授權書中的內容不全面都可能引發糾紛。
同時,在訪談的過程中,受訪方的言論可能會涉及到隱私或誹謗的言論,對于這種情形我們該如何處理?是打斷受訪者的談話對其進行引導?還是將受訪者的原話內容直接錄制下來?口述歷史的真實性一直備受質疑,如果對于涉及隱私或誹謗的言論一味進行打斷或者封存,似乎有違口述歷史的初衷。這時我們可以將受訪方的訪談內容進行全部錄制,待整理的過程中再將可能引起訴訟的內容與受訪方協商后,進行專業處理。
這一階段所涉及的法律問題包括整理者的著作權問題、對可能導致法律問題的關乎個人隱私與名譽等方面內容的妥善處理、遵照受訪者意愿實施的公開限制等。
口述作品錄制完成后,訪談方須提醒受訪者如何處理錄音,錄音帶和抄本在哪里保存。同時對于抄本的制作以及相關權利的變更進行解釋。錄制的作品對其進行剪輯和編排,這個過程需要注意內容的完整性,處理好涉及隱私、道德和倫理方面的部分。我國臺灣地區曾出現過侵犯口述歷史名譽權的案例。1996年臺灣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員劉鳳翰等人為前聯勤總司令溫哈熊進行口述歷史訪問,出版了《溫哈熊先生訪談紀錄》一書,書中部分內容暗指前“國防部長”俞大維之子俞揚和勾引蔣經國先生獨生女蔣孝章,從而引發控告溫哈熊涉嫌妨害名譽與誹謗死者罪[2]。
將錄音轉錄成抄本,其中也凝結了轉錄者與受訪者的心血,如果說轉錄者不是訪談者,轉錄者是否對口述作品的抄本享有著作權呢?如果轉錄者是受雇于某一機構或某個人,它們之間是雇傭和委托關系,這時抄本著作權又由誰享有?我國《著作權法》對于職務作品和委托作品都有明確的規定。依據《著作權法》第十六條規定,一般情況下,職務作品的著作權由作者享有,但法人或其他組織有權在其業務范圍內優先使用。作品完成兩年內,未經單位同意,作者不得許可第三人以與單位使用的相同方式使用該作品。但是,如果職務作品主要是利用法人或其他組織的物質技術條件創作,并由法人或其他組織承擔責任的工程設計圖、產品設計圖等職務作品,或者依照法律、行政法規規定或者合同約定著作權由法人或其他組織享有的職務作品,作者享有署名權,著作權的其他權利由法人或其他組織享有,法人或其他組織可以給予作者獎勵。根據法律的規定,職務作品的著作權是可以進行約定,在轉錄抄本之前我們最好是用書面協議的形式,對抄本的著作權進行約定,這樣可以避免出現著作權不明所引起的法律訴訟。
同時,還涉及到口述歷史保管單位的法律問題。保管單位為了有效地保存口述歷史內容和檢索的便利,可能會將抄本建成一些書目、索引或者部分內容的試聽數據庫。所形成的數據庫,根據我國《著作權法》第十四條規定:匯編若干作品、作品的片段或者不構成作品的數據或者其他材料,對其內容的選擇或者編排體現獨創性的作品,為匯編作品,其著作權由匯編人享有,但行使著作權時,不得侵犯原作品的著作權。所以,數據庫本身就屬于衍生作品,即匯編作品。需要注意的是,有一些口述歷史項目,受訪者可能與訪談者事先進行了封存的約定,要求將自己的口述歷史內容進行保密若干年后再予以公開,在此情形下,保存單位是否可以將該口述作品的目錄和部分內容匯編進數據庫?這樣做是否會侵犯作者的相關權利?學界一般認為,口述歷史是一種交互式的活動,其著作權應由訪談者和受訪者共同享有。根據我國《著作權法》第十三條規定,兩人以上合作創作的作品,著作權由合作作者共同享有。合作作品可以分割使用的,作者對各自創作的部分可以單獨享有著作權,但行使著作權時不得侵犯合作作品整體的著作權。如果保管方在接受保管時就已經取得了訪談者(即部分著作權人)的授權,在以不公開發表的前提下進行書目或者索引數據庫的匯編是被允許的。
發布即涉及到口述歷史公開發表的問題。主要包括出版以及網絡公開的問題,這其中也涉及到著作權問題。口述歷史作品,無論是抄本、音像資料還是在口述歷史資料的基礎上創作形成的圖書,它們的出版前提之一是對于口述作品的著作權沒有爭議,出版權屬于著作權人的發表權,交付出版之前需獲得作者的授權。而一些沒有這類授權的檔案性的口述歷史除了“合理使用”之外,恐怕都無從出版,因為出版商不會冒險出版著作權尚有問題的資料[1]162。
口述歷史出版中還需注意對隱私、誹謗以及涉及國家安全部分文字的相關處理,即使著作權人對其中的部分文字沒有覺得不妥,出版者也負有提醒的義務,提醒著作權人對相關文字進行修改或者刪除,雖然可能會使作品失去一定的色彩,但是避免侵權還是最重要的。如果著作權人一味堅持,出版者最好與之達成協議,一旦造成侵權結果由著作權人全部承擔。
口述歷史作品進行網絡傳播包括直接將錄音資料放在相關網站和將數字化后的口述資料在網絡上公開傳播。如果受訪者在之前就已經簽署了授權委托權,將其著作權授予給研究者或者保管單位,這時就不需要再額外授權。如果受訪者保留了版權,引用資料就需要獲得他們的許可并簽署一份書面協議,將哪些內容可以進行網上發布做出具體規定和限制。
將口述資料數字化的過程,其實是一種復制行為,屬于著作權人財產權之一的復制權。需要遵照著作權法中復制權的規定,在事先簽訂授權書時就將此條款寫出授權書中,說明網絡傳播的風險和相關后果,獲得授權后,向著作權人支付一定的報酬。將錄音資料直接放在相關網站,需在網站上作出一定的免責聲明,并有所保留,防止對錄音和抄本的濫用和操縱。如香港教育學院教育與承傳口述歷史計劃網站的版權及免責聲明顯示:“本網站所載的口述歷史資料,包括訪問錄音/錄像片段、文字本及相片等,均受《版權條例》保護。本網站恕不允許任何形式的復制、轉載及下載,若要引述本網站內容,則必須注明出處為‘香港教育學院教育與承傳口述歷史計劃’。本網站的內容只代表受訪者本人觀點,并不代表本網站立場。此外,有關受訪者口述歷史的準確性及完整性,本網站概不負責。”[3]
為了避免網絡傳播的失控,需做到以下幾點:(1)在作品數字化之前取得合法的授權,對于沒有授權的一律不得收入數據庫內,有授權的要分清楚授權的內容,有些訪談內容作者并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里面涉及到個人隱私以及道德倫理方面的問題,我們在提供的時候需要做出特別說明和處理。(2)數據庫的管理者需要通過技術手段對相關資源做出一定的限制,對訪談作品的內容進行控制,如采取試用、部分瀏覽等方式,對訪問的人數也可以進行適當控制,避免造成信息失控。(3)通過提供數據庫資源獲得的報酬需支付一部分給受訪者,具體的分配比例可以通過合同約定。
作為一種寶貴的資源,口述歷史作品形成的最終目的是為了提供利用。如果口述作品沒有發表,就需獲得作者授權,并注明文章的出處。但作者聲明不得公開的除外,需尊重受訪者的意愿。我國著作權法第二十二條規定了十二種權利的限制,即合理使用的范圍,其中第八點就包括圖書館、檔案館、紀念館、博物館、美術館等為陳列或者保存版本的需要,復制本館收藏的作品,這屬于合理使用的范疇。在此十二種情形之下,可以不經著作權人許可,不向其支付報酬,但應當指明作者姓名、作品名稱,并且不得侵犯著作權人依照本法享有的其他權利。
涉及到隱私和誹謗的部分,我們在引用和轉載時須謹慎,避免承擔連帶侵權責任。比較大的問題是保管機構將館藏的復制權轉售給微卷出版商和其他代理商后所引發的,有些檔案館把訪談的文字權出售給某一公司,該公司又轉售他人,使檔案館失去控制自己收藏的權利——讓一項口述歷史收藏的使用無端受限,對于曾經為此訪談而奉獻的人,是一種傷害[1]162-163!雖然保管機構之前已經獲得過著作權人授予的復制權,但是,如果其將復制權再轉授給他人,需得到著作權人的進一步追認。保管機構對于口述歷史的利用需嚴格遵守與著作權人的約定和協議進行。對于自己保管的口述作品有義務進行分類管理,一旦出現由于自己的工作失誤造成侵權訴訟的,如將不允許公開的作品進行了公開,導致著作權人提起訴訟,或者導致口述歷史所涉及的利益相關人提起訴訟,這時就可能出現在被告席上。尊重著作權人,嚴格遵守授權協議,及時溝通是避免侵權的有效辦法。
提高著作權保護意識不僅要求訪談者具備相關的法律知識,同時也要求受訪者提高著作權的保護意識。首先,訪談方在收集口述作品之前就應安排好相關的工作人員,對采訪人員進行著作權相關知識的教育與培訓,增強自身著作權保護意識。其次,訪談者應在訪談前就需要對具體訪談者進行相關的培訓和指導,告知訪談者所必需具備的一切倫理、隱私和相關的法律知識,以便訪談者清楚地了解自己的計劃目標和受訪者應盡的義務。第三,受訪者需有獨立判斷事務的能力,雖然口述作品的目的一般都希望能請求獲得受訪者的授權,這樣才使口述作品不至于封存在圖書館或者檔案館,從而喪失其應有的社會價值。但是,如果受訪者在口述作品中有故意捏造或歪曲事物,有涉及他們隱私的言論,有涉及危害國家安全的不當言詞,公開作品就有可能給受訪者造成法律上的糾紛,這種情況下受訪者就不能盲從,需考慮保護自身的安全。第四,保管者也需提高著作權意識,切實按照授權協議的范圍進行操作,對于不在授權范圍內的使用,可以再次請求著作權人補充授權,重新簽定授權協議,并進行歸檔處理。著作權人不同意的授權范圍,應予以尊重。
尊重著作權人表現在尊重著作權人是否愿意接受訪談,是否愿意公開發表自己的著作,是否愿意授權許可使用,是否愿意出版,是否愿意數字化網絡傳播,等等,這些問題都是我們傳播利用口述作品的前提條件。一般來說,受訪者相對訪談者屬于弱勢群體,他們對于法律問題相對無知,需要解釋與口述作品相關的各種法律條款,如使用限制、優先權、版稅等法律名詞,好讓受訪者明白自己授權協議的范圍和限制,從而使權利不被濫用。同時,我們也需尊重受訪者有權拒絕采訪,有權拒絕討論某些敏感議題,有權拒絕授權,有權限制作品的傳播。不管受訪者做出何種選擇,我們都需尊重,按照合同的精神和條款執行。不僅要維護著作權人的精神權利,同時還要保護著作權人的財產權利。如果口述作品傳播過程中獲取了相關的財產利益,需向著作權人支付合理的比例,而不能隱瞞。只有切實地照顧好著作權人各方的利益,才能使口述作品避免侵權,更好地傳播利用。
由于口述歷史作品的特殊性,其涉及到著作權、隱私權、名譽權、網絡信息傳播權等許多法律問題,很難用一部部門法進行有效約束。對于口述歷史并沒有專門的部門法進行保護,應參照《著作權法》《民法》《侵權責任法》以及最高人民法院出臺的相關信息網絡傳播權民事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定等相關法律法規。在這樣的前提下,重視授權協議就顯得尤為重要,可以在一定的程度和范圍內避免侵權。授權協議需要根據著作權法的規定,寫進相關的必要條款。
我國《著作權法》第三章第二十四條就分別對著作權人訂立許可使用和權利轉讓合同進行了明確規定,要求許可使用合同包括以下主要內容:(一)許可使用的權利種類;(二)許可使用的權利是專有使用權或者非專有使用權;(三)許可使用的地域范圍、期間;(四)付酬標準和辦法;(五)違約責任;(六)雙方認為需要約定的其他內容。
權利轉讓合同包括下列主要內容:(一)作品的名稱;(二)轉讓的權利種類、地域范圍;(三)轉讓價金;(四)交付轉讓價金的日期和方式;(五)違約責任;(六)雙方認為需要約定的其他內容。
我國對于口述歷史主要是依據《著作權法》《檔案法》等相關法律進行指導,雖然合同可以起到預防的作用,但無法代替法律的明示和校正作用,不能在全國范圍內產生約束力。因此,當與口述歷史相關的法律法規還沒有建立起來時,口述歷史工作的大規模展開還不太現實[4]。所以,在重視合同授權的同時,應適時地推進相關法律法規的出臺,這樣才能使口述作品能更好地得到重視和傳播利用。有學者認為,除了相關法律法規的健全之外,還可以建立包括口述歷史資源在內的信息資源集體管理組織。通過協商取得口述資料著作權人的同意,并支付其一定報酬購得使用權,避免造成非法使用而承擔侵權的法律責任,減少保管機構的著作權侵權風險,這樣就能在實現和維護口述歷史著作權人合法權益的同時,促進口述資料的正常使用和文化、知識廣泛迅速的傳播[5]。
[1][美]唐納德·里奇.大家來做口述歷史:實務指南[M].王芝芝,姚力,譯.2版.北京:當代中國出版社,2006.
[2]廖經庭.口述歷史的倫理與法律問題:從溫哈雄事件談起[EB/OL].國立中央大學客家學院電子報,2013-05-09.
[3] 香港教育學院網站[EB/OL].[2013-05-28].http://www. ied.edu.hk/iedehp/.
[4]蔡屏.我國圖書館在現有條件下開展口述歷史工作的局限[J].圖書館建設,2012(1):39-42.
[5]鄭松輝.圖書館口述歷史工作著作權保護初探[J].中國圖書館學報,2010(1):104-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