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孟杰
福澤之地 奧治古村
撰文/孟杰
曬黑了脊背的老者站在黃色的土丘上,與鋤頭一起投射到了滄浪的水中,歲月猶自靜默,卻又在濁漳河里盤旋出漣漪與水花。棲息多年的奧治村落,呼出蒼涼的白氣,開始講述一程流傳的文明。

古老的東西總能給人帶來不一樣的感覺,仿若是來自遠(yuǎn)山的呼喊,足以喚醒沉睡的魂靈……
想及今年的雨量太大的緣故,我便失了許多勇氣,在和驢友商討之后,便一致改變了路線,決定走條輕便安全的路。
坐車自長治出發(fā),過了潞城,直至原起寺所在的鳳凰嶺腳下,便到了平順縣的東北部,我們一行的目的地奧治村便居于此處。它背依南山,棲息于濁漳河?xùn)|岸的崖壁之上,一側(cè)是泛黃一片的峭壁,另一側(cè)是幽深的河谷,彼此合成一轍,便有了歲月的沉淀。尋一處高坡,鳥瞰黃土高原下的奧治村,分明感到了一種來自古老的蒼涼。遙望著自西北而來的濁漳河,忍不住會有一聲來自心底的嘆息以及慨然東逝的無盡愁緒。好一個(gè)美到顫抖的奧治。
整個(gè)村落不過400余戶人家,奧治村順著起承轉(zhuǎn)折的地勢,與當(dāng)?shù)氐娘L(fēng)貌儼然一體,成為上黨山區(qū)保存頗為完整的古代村落。村子以“奧治”為名,傳說與大禹治水有關(guān),而此地附近保存的大禹廟遺跡竟超過了4處,想必二者果真有著密切的關(guān)系。

背山面水的古村奧治

奧治古村青瓦屋脊全景
奧治村應(yīng)是上天的恩澤之地,以致湍急的濁漳河,到了這里突然變得溫順起來,就那樣從村前流過,緩緩千年。水岸邊上是有些斑駁的影壁墻,上面覆著青瓦,瓦當(dāng)間盡是經(jīng)年累積的苔蘚,似在說些什么。
水花漫濺,打濕了心頭的無盡思緒。我深吸一口,便開始穿行在百轉(zhuǎn)千回的村中小路,路遇石階,石階之上竟是俄式的村委會。這里被當(dāng)?shù)胤Q為廣場,除了村委會,還有一些很有歲月感的民居,使得這片小小的空地,形成了鮮明的年代差。一路所見的門第都是簡約的街門,幾何形制青磚壘成了奧治的世界,簡樸又不失性格。
村子最有名的該是禹王廟了。禹王廟坐北朝南,廟門頭上是石刻的“地平天成”,只要有這四個(gè)字,便說明里面的神像就是大禹了。從南面戲樓下的正門進(jìn)入,可以看到石鋪的過道,簡單的院子還帶著夏季的活力,但過道兩邊卻是已經(jīng)風(fēng)化的青磚。廟宇正殿五間,兩側(cè)配有廂房。殿前還有白石打造的石缸與石鼎。廟宇里搭有戲臺,斗拱被刻成了龍形,條條相扣。橫梁上盡是木雕,我能辨認(rèn)出的實(shí)在有限,僅有“三英戰(zhàn)呂布”一個(gè)。
出了禹王廟,再往上走,見到了成片青瓦屋面的民居,許多山墻的木料因?yàn)槟甏眠h(yuǎn),已經(jīng)發(fā)黑。一路上,我們走走停停,每到一處,便是一種遺落,拴馬石沒了用處,被擱在了一旁;鹿形的木雕掉落了黑漆,只剩下了吉祥的寓意。
時(shí)間太快,我們已經(jīng)到了該離開的時(shí)候,回首身后的古老,一座座駝下身形的舊宅猶自倔強(qiáng),向我們講述大禹治水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