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霧霾影響的城市發展研究*
——以石家莊為例

梁偉展

基于霧霾影響的城市發展研究*
——以石家莊為例

梁偉展

（湖南師范大學資源與環境科學學院，湖南長沙410081）

基于區域規劃、地理學知識，結合國外經驗，通過統計信息，了解石家莊目前空氣質量狀況。從自然區位、產業結構、污染氣體排放三方面分析霧霾形成原因。最后，結合國外治理霧霾經驗，立足石家莊具體情況，提出從產業結構、政府調控、生態綠化三方面著手治理。

霧霾；城市發展；石家莊

就氣象學而言，霧和霾是兩個不同概念。霧是近地面空氣中水汽凝結（凝華）的產物。霾主要是空氣中大量懸浮微粒和氣象條件共同作用形成的。霾的形成為霧出現提供了凝結核。霧、霾一直是氣象觀測的重要內容，現今隨霧霾天氣增多、PM2.5和PM10增加，其對人們生活影響也日益增強，從高速公路關閉、航班取消到呼吸道疾病增多，這一切都使得人們更加重視對霧霾天氣的研究。

國外也發生過類似的大氣污染，通過不同措施，污染最終得到有效緩解。如，1952年，倫敦曾兩個月內有12000人死于呼吸系統疾病，通過民眾參與、立法監督及政府保障相協調，1992年其已成為世界上空氣最清潔的都市之一［1］；洛杉磯在1952年和1955年兩次因光化學煙霧釀成數百位老人死亡，通過控制過度消費、提倡清潔能源、立法等手段，亦取得了顯著成效；“世界八大環境公害”事件中4起發生在50、60年代的日本，通過限制硫氧化物排放，經過50年努力，日本由公害大國變成了環保先進國家［2］。

目前，石家莊已采取一系列措施來治理霧霾，并取得了一些成效，縱觀國內外歷史經驗，我們有改善好空氣質量的信心。

一 城市概況

（一）區域概況

石家莊地跨太行山地、華北平原兩大地貌單元，稱為“火車拉來的城市”，京廣、石太、石德鐵路交匯于此，素有“南北通衢、燕晉咽喉”之稱。是國務院和交通部公布的高速公路中心城市、全國高速鐵路樞紐中心城市、民用航空綜合樞紐和軍用航空樞紐，在全國具有極其重要的交通樞紐地位。

（二）霧霾概況

據歷史同期分析，石家莊持續霧霾天氣早些年便時有發生：2007年11－12月石家莊市區共出現霧霾日32天，其中12月大霧日11天，尤其是11月28日至12月9日持續12天出現霾，12月16－24日持續9天霧霾（其中18－24日為大霧日）。

在2012年末、2013年初，我國出現霧霾天氣持續時間之長、影響范圍之大很少見，其影響范圍主要在我國東部，影響面積達到一百三四十萬平方公里以上，石家莊正位于這一中心，其主要污染物為PM10。圖1反映的是石家莊2013年1月1日－11月22日321天空氣質量指數。圖2可看出，321天中從未出現空氣質量指數在0－50間天氣，指數在101－200間輕度污染天氣最多，為160天，其次是指數在201－300間中度污染天氣71天，而后是指數在301以上嚴重污染天氣60天，最后是指數在51－100天氣，僅36天，對居民健康及其不利，治理霧霾刻不容緩［3］。

石家莊市人民政府已出臺一系列政府文件，通過行政手段治理霧霾。2012年，全市拆除市區分散燃煤鍋爐468臺，關停取締建材企業125家，淘汰水泥磨機190臺，完成揚塵治理建筑工地378個，取締市區餐飲單位燃煤大灶719家，淘汰黃標車4.7萬輛，推廣低硫煤704萬噸。全年累計削減燃煤42. 22萬噸，減少煙塵排放5910.8噸，減少二氧化硫排放6755.2噸。2013年1月25日石政發（2013）2號文件《關于印發石家莊市空氣重污染預警應急方案（試行）的通知》，文件明確表示在全市范圍分為重度污染日預警（200＜全市平均AQI指數≤300、嚴重污染日預警（300＜全市平均AQI指數＜500）、極重污染日預警（全市平均AQI指數≥500），針對不同污染程度制定相應預警措施，及以市委副書記、市長為總指揮的預警應急指揮部成員名單。10月31日石政發（2013）34號文件《石家莊市中污染天氣應急預警案（暫行）》進一步說明重污染天氣應急成員單位職責分工。相應政府辦公廳、市環保局等部門也針對霧霾天氣制定了治理措施。經近半年努力，在治理霧霾上已取得一些成績，冬半年隨著集體供暖號聲吹響，空氣質量再次面臨考驗。

圖1 石家莊2013年1月1日－11月22日321天空氣指數

圖2 石家莊2013年1月1日－11月22日321天大氣狀況概圖

二 霧霾嚴重的原因

（一）自然因素

石家莊地處太行山東麓，東、北、南均為平坦、遼闊的華北平原。地勢西高東低，其西部山區海拔500－700米，東部平原海拔30－70米。冬季風在太行山脈屏障作用下，市區風速低、大風少、靜風頻率多、逆風頻率高，不利于霧霾擴散。

此外，外來污染物輸送不可忽視。石家莊－磁縣是太行山山風與河北平原東北風交匯區，石家莊－天津是一條反氣旋輸送風帶，這是兩條明顯污染匯集區，石家莊市位于兩條輻合帶匯集區，造成其PM10劇增［4］。

地域地形、氣候環境是先天性客觀原因，且是難以克服的。

（二）產業結構

石家莊市目前已基本形成以醫藥、紡織、化工、機械、電子、食品、輕工、建材為主的工業體系［5］。

其經濟失衡主要表現為：第三產業落后，經濟增長過于依靠第二產業；物質資源消耗過高且效率低，科技進步貢獻率低，技術對外依存度高。全國產能高達一億多噸的鋼鐵生產企業中有近1／3在河北。經濟貢獻排名前十個的行業占全部規模以上工業總產值的69.8%，其平均產值能耗為0.51噸標準煤／萬元，高于全市平均水平，排放二氧化硫、氮氧化物占規模以上工業企業二氧化硫、氮氧化物排放量的94.6%、98.5%。這不僅使資源環境代價過高，更讓經濟可持續發展受到嚴重約束［6］。

此外，市區仍存在醫藥、鋼鐵、熱電等污染物排放量較大企業。產業結構、空間布局不盡合理，當城市熱島效應和靜風天氣現象明顯時，市區污染物加劇聚集就不足為奇了。

（三）污染物排放

造成霧霾主要排放源為：化石燃料燃燒、工業生產排放、交通運輸排放，其比例分別為：70%，20%、10%。

就化石燃料而言：集體供暖、煤炭大量燃燒是冬半年霧霾重要原因；天然氣尚未完全普及，煤炭作為部分居民做飯的主要燃料，增加了化石燃料燃燒；介于經濟成本，高硫煤依然占據主要市場，更增加了污染物排放量；私人汽車增多，燃油需求增加。這一切都使得煙塵、SO2、NOX、CO排放量不斷增加，其占燃燒排放比例分別為99%、93%、81%和97%。

就工業生產排放而言：中國藥都的城市定位，使得華北藥業、神威藥業等企業迅速發展。以煤炭為主要能源的工礦企業、化肥廠、粉末冶金廠、印染廠等這些稅收大戶都是工業生產排放的重要源頭。

就交通運輸排放而言：石家莊的交通運輸、物流業發展，人們節假日出行意愿增強，交通運輸排放亦隨之增長。

三 霧霾下的城市發展新研究

（一）國外治理空氣污染對策

國家英國美國日本問題1952年12月，大量一氧化碳、二氧化硫和粉塵蓄積在大霧中，導致兩個月內12000人死于呼吸系統疾病。洛杉磯光化學煙霧，1952年和1955年兩次導致數日內幾百位老人死亡。“世界八大環境公害”事件中4起發生在50、60年代的日本。主要措施關閉倫敦城內所有電廠；改造傳統爐灶、冬季集體供暖；使用粘合劑治理空氣污染吸附空氣中塵埃。修改、完善《清潔空氣法》修正案，州際合作解決近地面臭氧非達標區的二次污染問題，通過酸雨計劃解決氮沉降問題；對新能源汽車提供免稅、貸款補貼。制定“煙塵防止條例”；增加煙囪高度稀釋擴散污染物；限制硫化物排放濃度；促進低污染能源結構轉移。成效1992年，倫敦成為世界上空氣最清潔都市之一。健康警告天數從1977年184天降至2004年的4天。90年代硫化物的排放降至60年代的1／10。

（二）霧霾下的城市發展措施

1.調整產業結構。產業結構調整，從根本上減少生產廢棄的排放。發展生物制藥、循環化工、現代裝備制造、現代服務、紡織業、電子信息五大行業作為主導產業［7］。發展生物醫藥產業，以高新區為載體，注重產品在全國領先地位，以質取勝；發展循環化工業，與生物醫藥相結合積極培育精細化工基地，搬遷市區內化工企業，加快結構升級、產業提升，淘汰落后“三高”企業；發展裝備制造業，支持優勢企業，結合交通、資源經濟定位發展交通運輸裝備、汽車配套產品等產業調整方向的關鍵裝備；發展現代服務業，突出京津冀第三極、“南北通衢、燕晉咽喉”地位，構建以總部經濟、商業會展、現代物流、金融保險、商貿流通為主題的現代服務業，建設動漫產業基地，發展信息化軟件、電子商務、教育培訓、法律咨詢、現代旅游等行業；紡織業中，重點運用現代科技提升產品質量，延長產業鏈，以棉毛紡織、印染為主體，發展現代服裝成衣、服裝設計、紡織成品，整合產品市場，建設區域品牌；發展電子信息業，依托中電科13所、54所加強產業集群，增強產業鏈延伸，建設高質量通信系統、衛星導航地面接收傳輸設備、節能產品、新型電子材料等產品基地，配套發展液晶顯示屏、導航定位儀等產品。

2.智慧型交通改革＋交通管制。發展智慧型交通，進行交通管制，最大限度提升能源利用率，減少能源消耗，降低廢氣排放。重點發展公共交通，限制私人汽車，完善綠色交通。發展一元公交，定時清潔路面、澆灌道路周邊植被；科學發展集體交通，鼓勵有條件企事業單位公車接送員工，支持同企業員工拼車，引導不同行業錯位上下班、輪流公休；冬半年進行單雙號限行。

3.人性化政府調控。石家莊本身位于兩條輻合帶匯聚區，其污染治理，必須加強石家莊－磁縣、石家莊－天津輻合帶周邊區域合作、制定人性化政府調控措施，減少周邊污染物流入、外來污染源。以政府為主導，構建區域合作平臺，基于低碳城市理念。循序漸進治理霧霾，確保政策延續性；加強空氣質量監督，據全年空氣質量狀況，劃出不同級別污染區、污染路段，有重點進行治理；完善生態補償政策，重點鼓勵污染治理技術開發。

4.生態型綠地布局。參照生態城市理念，建設點、線、面相結合生態系統，加強城市空氣自凈化能力，減輕“城市病”促進人與環境協調。以小區、學校、生活廣場為依托建設點狀綠地。小區內增加草坪數量，供居民休憩，在拐角等小面積區域種植常青樹、松樹；以道路、河流為依托建設線型綠地。加強滹沱河、護城河、民心河等沿岸綠化，種植柳樹、法國梧桐、迎春花、草皮；以公園、景點為依托建設面狀綠地。同時，注重結合四季氣候，確保全年生氣盎然，突出不同面狀綠地特色。

梳理國外大氣污染成因，結合石家莊具體情況，基于區域經濟、地理學角度，分析造成石家莊現今空氣狀況的先天性因素是地形地勢，根本原因是產業結構和污染物排放。結合國外治理經驗，落實到石家莊具體案例上，我們必須由政府牽頭調整產業結構入手，以交通改革、城市綠化為輔助，才能真正治理霧霾。

［1］布雷恩·威廉·克拉普.自工業革命以來的英國環境史［M］.倫敦：朗曼出版社，1994.

［2］傅喆，寺西俊一.日本大氣污染問題的演變及其教訓［J］.學術研究，2010，（6）.

［3］國家環保總局.空氣和廢氣監測分析方法（第4版）［M］.北京：中國環境科學出版社，2003.

［4］探究石家莊霧霾天氣多發原因［EB／OL］.http：／／www.chinabaike.com／t／11091／2013／0713／1292201.html，2013－07－17.

［5］南京大學城市規劃設計研究院.石家莊產業結構調整和空間布局研究報告［EB／OL］.百度文庫，2014－02－19.

［6］國家統計局.河北省統計年鑒（2013）［M］.北京：中國統計出版社，2013。

［7］任國煒.石家莊市工業結構調整研究［D］.保定：河北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1.

Research on the Urban Developmen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Influence of Haze

LIANGWeizhan
（College of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Hunan Normal University，Changsha Hunan 410081，China）

Based on regional planning and geography knowledge，as well as foreign experiences，the study investigates the air quality situation of Shijiazhuang through the statistical information.It analyzes the causes of the haze from three aspects，the natural location，industrial structure and pollution emissions.Finally，based on the specific situation of Shijiazhuang and the haze governing experience in foreign countries，the study puts forward governance approaches from three aspects，including industrial structure，government regulation and ecological greening.

haze；urban development；Shijiazhuang

F29；K901.2

A

1008－4681（2014）03－0012－04

（責任編校：譚緯緯）

2014－03－05

梁偉展（1989－），女，河北石家莊人，湖南師范大學資源與環境科學學院碩士生。研究方向：城市與區域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