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亮


說到“身體的標準”,可能就會自動引伸出“標準的身體”,而在其中,排斥教條的“非標準”探索也從未停止過,藝術家們在對身體無盡的解構與開發中,使那些本已索然無味的“行尸走肉”也一步步變成了一具具散發著人性光輝的“可口軀殼”。
然而,對標準的盲目反叛也許看起來只是“打倒皇帝當皇帝”的標新立異,在被有同樣野心的觀眾饕餮消費后,卻并不能留下太多回味。于是,智慧的“改良”動機在此成了優于“推倒重來”的解決方案。
在鄭國谷看似荒誕的作品構成中,細究下卻發現其實不會有太多超出常人邏輯和理解能力的東西,只是它們在不分主角配角、中心邊緣,甚至是意義本身都難以界定的畫面中,每個個體都完成了盡可能的放大而變得“耀眼”,特別是在早前的攝影作品中,其中的人像無休說是真人,但是由毫無修飾的“擺拍”下帶來的卻是比畫中人還“假”的效果,而這一切卻是由攝影來完成的。不同的是,對于超現實的與現實的態度,藝術家選擇了不偏不倚,雖然它們同置一處,卻在抽空處理中變成了“本真”的表演,成了在“可能”中尋找“不可能”、在“成功”中尋找“失敗”。
而在這樣“老老實實”的“輪廓”里,多少會讓人覺得在“身體的標準”這樣嚴肅話題下感到“踏實放心”—事實上在穩妥之余也多有“預料之外”的驚喜收獲。比如一些生活中常見的場景通過攝影的還原,再次呈現的不是默契的戲劇或精致的巧奪天工,而是一種令人過目不忘的“拙劣的陌生”,或許,在其善于直接采用生活元素、無加“粉飾”作為創作材料的習慣下,藝術家在自有體系上也保持著外在形式上的穩定,這也正是鄭國谷對于身體標準的判斷堅持。
在《腦神經線》系列,雖然是一些人們耳熟能詳的名字的大腦,但在相同方案的并置中,藝術家則給出了一些有較高識別度符號的個體化解讀方式;位居身體中至高點的大腦,其各種科普范本可能已經令人厭煩,藝術家讓身體的“奧秘”樣本與在人類社會中具有較高智慧的人結合,詮釋在智能考量下的非常規視角,而對腦的解讀,對神經這樣既敏感脆弱又同時千變萬化擁有巨大可能的展示,則極大程度的體現了身體在固有經驗遮蔽下人們未曾見過的一面。
與《腦神經線》系列不同,作品《我的老師》和《我的新娘》不僅是極其具象的身體呈現。
其中人物的行為也完全。
不過,將兩張作品并置而看,則會發現一些峰回路轉。作品用“超現實”手法將常見的圖示顛覆、破壞,并隨之重組。對“標準”的專制與無力同處一個緯度的控訴也顯得“無處遁形”。在看似“漫不經心”的復制下,經驗之中的“作品”已被置入無據可循的荒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