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家族企業治理結構現狀及改進對策
——以創業板為例

張 儉，李詩卉

(1.南華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湖南 衡陽 421001；2.廣州城市之星物流運輸有限公司，廣東 廣州 510160)

中國家族企業治理結構現狀及改進對策
——以創業板為例

張 儉1，李詩卉2

(1.南華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湖南 衡陽 421001；2.廣州城市之星物流運輸有限公司，廣東 廣州 510160)

從家族企業治理結構這一問題展開研究和探討,進一步深化對當今家族企業公司治理結構的股權結構、控制權結構與實際控制人、組織機構結構的認識,找出家族企業治理結構中存在的問題，并提出相關合理建議。

家族企業；公司治理；治理結構

家族企業是世界上最古老的組織形式之一，合理的治理結構可以提高家族經營效率，實現企業目標。本文將以創業板上市家族企業為例，分析家族企業治理結構及其存在問題，并提出合理的建議。

一、家族企業治理結構

家族企業治理結構,是指由企業的控制所有者、董事會以及高級管理層人員所構成的一種家族內部組織和管理結構。如果說家族企業的治理是家族內部成員和其他非家族企業成員對公司的支配和統治，那么家族企業治理結構就相當于是二者之間的中介物，家族企業治理結構的實質即是公司內部設置的所有權利機關之間的權利制衡關系，也就是說，家族企業內部設置的機關如控制權的掌握者、董事會、股東大會、監事會、理事會等權利機構之間存在的極其微妙的制衡關系，互相促進又互相牽制，但是這些權利機關的設置卻有一個共同的目標——使家族企業的治理結構實現不斷優化，從而推動整個家族企業更好地發展。換句話說，家族企業所設立的權力機關其實就是一個由企業治理者操控的工具，幫助建立和構成更好、更優質的家族企業治理結構，已達成公司長遠良好發展的目標。

二、家族企業治理結構現狀

我國家族企業治理結構呈現何種特征，本文選用2006年—2011年的264家創業板上市家族企業為研究樣本，對我國家族企業的治理結構構成相關要素進行分析，即企業的股權結構現狀、企業實際控制權以及組織機構設立的現狀。

(一)家族企業股權結構現狀研究

股權結構(Ownership structure),亦喚作所有權結構，指的是不同類型的股份在企業的股本總量當中所占有的比例以及與股本總量之間的相互關系，是在以股權為根本基礎之上建立起來的。按照其在企業當中表現出來的集中程度來劃分的話，有分散和集中型兩種類型模式，從分散或者集中程度可以看出家族企業內部各個方面是否穩定。

表1 家族企業第一大股東持股比例情況

由表1可知，在創業上市家族企業當中，第一大股東所占的股票份額數，即持股比例是相當大的，股權集中程度極高。以25%為界，有49.62%的創業板上市家族企業中的第一大股東相對控股。若以20%為界，則有68.56%的公司由第一大股東相對控制。

(二)實際控制人及家族分析

伯利和米恩斯(1932)認為，隨著現代股份公司股權的分散、公司所有權和控制權相分離的現狀的出現，使公司的控制權事實上落到公司經營者的手中。德姆塞茨認為，企業控制權是“一組排他性使用和處置企業稀缺資源的權利束”。為了更深入地了解到創業板上市家族企業的所有權和控制權的關系，下文將對企業的實際控制人進行探究和分析。

1.家族企業中，實際控制者是以單一的自然人控制和家族控制為主的。詳細數據如表2所示。

表2 家族企業實際控制者的種類

注：上表根據CSMAR數據庫中2006年—2011年264家創業板上市家族企業相關數據整理而得。

由表中數據反映可知，在264家創業板上市家族企業中，有多達136家企業占總樣本數量的51.51%，其實際控制者為獨立的自然人；有60家企業占總樣本數量的22.73%，其實際控制者為多個自然人；以家族為單位的控制類型則有68家企業占樣本數總量的25.76%。由此可見，家族的實際控制者主要是由單一自然人以及以家族為單位的團體所控制的，家族企業內部實現多個自然人制衡控制的在少數，這說明了家族企業內部偏向于將企業的實際控制權交由單獨的個人或是由血緣關系構建起來的家族團體，這樣實權高度集中的形勢有利于家族企業內部進行決策和管理。

2.家族企業中，多個自然人互相制衡控制權，有著絕對制衡和相對制衡兩種不同程度的牽制股權所有者權力的方式。

2006年—2011年創業板上市家族企業的樣本數據里，屬于控制權的絕對制衡的代表公司有華平股份有限公司，該企業中劉焱、劉曉露、劉曉丹、熊模昌及王昭陽6位合計直接共同持有公司52.40%的股份，形成了對上市家族企業的共同的控制；飛利信是由楊振華、曹忻軍、陳洪順、王守言4人共同擔任企業的控制者的，共同持有公司53.46%的股份，也實現了互相權力的絕對制衡。屬于控制權的相對制衡模式的代表公司有深圳銀之杰，該企業中，張學君擁有公司29.26%的股份，陳向軍和李軍都只擁有9.97%的公司股份，從這里可以看出三者擁有的股份有較大的差異，但三者之間相互制衡，企業內部控制權仍然處于相對平衡和穩定的狀態。

(三)家族企業內部組織機構現狀

上市公司董事會、高管層與監事會三者之間互相約束，互相監督，同時也互相促進。而在創業板上市家族企業中，股權高度集中，通常會導致董事會、監事會以及股東大會三種不同的組織機構的權力相統一，集中在一人或者多人乃至一個家族成員構成的群體身上，形成了經營權、所有權以及監督權的三權統一的狀況。

如天龍光電公司實際控制人為馮月秀、馮金生、呂行和萬俊平，其中,馮月秀與馮金生為姐弟關系，馮月秀與呂行為母女關系，呂行與萬俊平為夫妻關系，馮月秀為發行人董事長，馮金生為發行人董事長兼總經理、呂行未在發行處任職，但是也擁有1 835.77萬的股份，其夫萬俊平任發行人監事會主席，整個家族持有的股份比例高達43.20%。

三川股份有限公司的實際控制人為李建林、李強祖父子，李建林持有公司40.01%的股份，李強祖持有公司11.81%的股份，李強祖系李建林之子，李建林與李強祖共同持有三川集團51.82%股份，通過三川集團間接控制本公司42.40%的股份，同時，李強祖直接持有股份公司1.92%的股份。李建林先生任公司的董事一職，李強祖先生任公司的董事兼總經理。

雙林股份有限公司實際控制人為鄔建斌家庭成員，包括鄔永林、張興娣夫婦及其子女鄔建斌、鄔維靜。 鄔建斌任公司的董事長一職，兼任企業的董事和總經理，鄔永林任董事長一職，鄔維靜，任公司董事一職，并兼任集團副總經理。

從以上的數據和案例可以得出以下結論：

1. 家族企業的高層人員任用一般是建立在血緣和親緣的基礎之上的，且家族企業的信任機制一般是只設定在家族成員范疇內的，一般而言很難對外界非家族成員開放，且控制權和所有權是高度集中統一的。

2. 這種建立在親情和血緣關系之上的人員聘用機制，一方面給企業控權者的經營決策和管理帶來極大的便利，另一方面也相對地阻礙了企業注入新鮮血液、外部人才的進程，企業的控制權需要適度而定。

三、家族企業治理結構存在的主要問題

上文以2006年—2011年創業板上市家族企業的264家企業為樣本數據，針對家族企業治理結構的各構成要素進行了分析和研究，經研究發現當今家族企業治理結構普遍且突出存在于企業內部的主要問題主要包括以下4個方面。

(一)所有權和控制權過于集中，企業投資主體過于單一

縱觀我國的家族企業，企業資產的擁有者大部分都是企業的創始人或者其直系或是旁系親屬，將企業的所有權的范圍局限在一個極其狹小的區間。企業中的高層管理人員基本上均由家族成員擔任，有損非家族企業成員的積極性。再者，投資主體過于單一，沒有另外的機構對其進行約束和監管。企業的所有權和控制權基本上均是由家族企業內部的第一大股東所掌控，在企業的實際控制者掌控了大部分的企業所有權以及控制權之后，其他的股東的權益很難得到保障。

(二)過于重視企業成員的忠誠度，忽略了外部人才的引進機制與激勵機制的構建

家族企業內部具有較大的排外性，家族組成成員通常有一種超出常人的優越感，因此，家族企業內部也奉信“血緣關系是一條永遠剪不斷的帶子”，認為只有與自身保持這樣緊密的不容質疑的關系，才不會遭到背叛或是欺騙，因此，企業的主要經營管理層多來自于家族成員的范疇內，機構設置精簡且對其進行嚴格的控制。這樣，對外部非家族成員的任用就只停留在那些不關乎企業核心的職位上，從而使人才選拔與激勵機制均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家族企業只有在遇到風險狀況之時才會稍微考慮一下任用外部人員暫時代為處理，因為，這些來自企業外部的職業經理人對家族企業內部成員構成了威脅，所以一般家族企業都不會長期任用一名職業經理人，也因此，家族式的企業普遍都存在人才后備資源不足、人才存在短板的缺陷。

(三)缺乏有效的約束和監督機制

由于創業板上市家族企業的股權分布較為集中，因此，在企業的內部大部分的控股者兼任董事長和總經理，董事會與管理層的高管部分重疊。而獨立董事的聘任決定權也在大股東手中。種種千絲萬縷的利益聯系使保護中小投資者的監督機制難以發揮作用。

四、完善家族企業治理結構的合理化建議

(一)優化股權結構，引進外部投資者

家族企業當中，由于普遍形成了“唯我獨尊”式的股權結構，最大控股股東正處于這樣的不合理的股權結構之中，會引起控股股東與企業的高級管理層相重合，從而極易導致其對控制權進行權利的濫用，進而會損害公司以及中、小股東的相關利益。因此，企業極需要通過對股權的分散處理來降低上市家族企業中控股股東的控股程度，也就是股權的集中度。

一般來說可以通過兩種方法來分散股權，一種是通過吸收眾多的中、小控股股東進而來稀釋大控股股東所占的股權比例，一種則是通過對相關合格優質的機構投資者的引入，憑借以長期投資受益為主要目標且相當強大的外部投資者對家族企業內部的控股股東起到權力的制衡作用。第一種方法顯然不適用于我國的上市家族企業，在控股股東的面前，中、小控股股東顯然不足以撼動其地位，無法起到作用，而后者，則是更為理想的選擇。在股權高度集中的情況下，董事會和監事會無法起到與之相制衡的用處，也不會賦予高級管理層以充分的獨立性。所以，從外部培育和引進專業投資機構是最好的選擇。

(二)建立健全人才任用機制和激勵約束機制

第一，要想徹底摒棄家族企業內部體制中不合理的人力資源政策，轉變用人觀念，企業的高級管理層人員和HR就必須要留住并大膽使用對企業的發展有極大推進作用的外來人才。要使企業的各個管理制度盡量完善，把過去主要針對企業員工本身的“人治”逐步轉變為“法治”，并且明確規定各個崗位的職責和權限，以達到“權責對等”的這一目標。其次，建立定期考評制度，以便于對員工的工作能力進行階段性的評價；注重人才的培養，以提升整個企業的技術競爭能力和員工的忠誠度。

第二，建立和完善企業的激勵機制。把企業的經濟效益以及經營業績與經營者的收入和待遇聯結起來，允許業績突出的經營者獲取較高的報酬，對于特別優秀的經營者應該給予頒獎或補償，以吸引外界最為優秀的人才并且保持其忠誠度。

(三)建立健全的獨立董事制度

健全的獨立董事制度是指能夠提供相互約束的監督、制衡機制。為了對公司董事是否履行職責以及公司的財務狀況進行監督，就需要獨立董事在工作過程的事前和事中進行把關、監督。獨立董事則通過提供意見、參與決策等職責的履行，有利于保證公司決策的公正和妥當，避免不成熟的決策給公司帶來重大的損失。因此，為了完善內部控制制度，就需要充分發揮獨立董事的功能。

1.充分保證獨立董事的權力。使其充分行使監督權、審核權、否決權和提議權。

2.增加董事會中獨立董事的相應比例。增加董事會中獨立董事的人數和比例，能夠使獨立董事人數增加，比例增大，有利于改變獨立董事在董事會中的弱勢地位。

3.充分確保其獨立性。由于家族上市公司中，獨立董事的比例較低，筆者認為，獨立董事的提名不應考慮第一大股東的意見，僅僅只需要考慮的是董事會監事會的意見，讓他們通過充分的討論和溝通后給出獨立董事候選人名單，再提交給股東大會，最終由股東大會從這些人中通過選舉產生，這樣有利于保證獨立董事的獨立性，避免大股東對其進行操控和影響。

(四)強化家族企業的運作機制

家族企業有著明顯的家長制特點，普遍存在“一言堂”現象。個人決策能力肯定會有這樣那樣的缺陷，容易在變化的市場環境中將企業置于不利地位，因此需要建立健全的企業運作機制來防范個人決策的風險。真正優秀的企業不是依賴優秀的企業家，而是由企業家、經理人各司其責形成的一個有機體，使它健全的首要問題就是家長制管理問題向兩權分離的過度，其次是要健全企業的各項機制，能夠迅速對變化的環境做出決策。

〔1〕 葉國燦.論家族企業控制權的轉移和內部治理結構的演變[J].管理世界,2004(4):147-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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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葉蓓.淺議家族企業的有效治理[J].當代經濟,2011(7):58-59.

(責任編輯 杜 敏)

On the Family Firm’s Governance Structure：Based on Data of Second-board Market

ZHANG Jian1,LI Shi-hui2

(1.Nanhua University,Hengyang,Hunan 421001; 2.City Star Logistic Limited Company of Guangzhou,Guangzhou,Guangdong 510160)

This article makes a research on family firm’s governance structure,then further discuss the family firm’s governance structure’s management action,the shareholding structure,the control right structure and actual controller and the organization structure.The purpose of this study is to find out the internal problems existed in family firm’s governance structure,and put forward some reasonable proposals.

famliy firm; firm governance; governance structure

2013-02-09

湖南省教育廳科研項目 “制度環境、 家族控制與現金股利分紅”(13C815 )；衡陽市社科基金項目 “四化兩型建設中的民營中小企業發展研究”(2012D23)。

張儉(1978—)，女，湖南衡陽人，暨南大學博士生，南華大學經濟管理學院講師，主要研究方向為公司治理等。

F276.3

A

1007-6875(2014)02-0079-04